Part·B 穿越光明崖 其二十五 光明圣女(九)
——沙弥莎的视角——
那个叫爱丽丝的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把我和艾丽嘉抓来之后，也没有对我们做什么。
而且艾丽嘉她这个笨蛋，问什么就把我的事都讲给她听了啊………
因为我也是刚刚醒来不久，不知道在她的口中究竟是怎么讲我的。但是，我也有自知之明，小时候做过不少事情都很混蛋，但是在遇到爷爷之后，我都在努力的改正。
唔………竟然把我咬她的事情也说出来了………真是好像找个地方钻进去………
但是，现在的我在他们眼里还是睡着的状态，简单的说就是我在装睡。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不知道突然醒来之后该怎么说或者怎么做………
那个笨嘉嘉……不想着怎么带我们跑出去也就算了………不要什么事都告诉她啊！？
难道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法术吗？
啊………她们提到我跪在地上向艾丽嘉道歉的事了………
不对不对！我当时没有跪下！只是低着头向她道歉而已！也没说那么奇怪的话！笨嘉嘉你不要乱讲啊！！！
【所以，这就是她原谅你的理由？是那块石头让她看到了你的记忆吗？】
记忆………其实，当日我把艾丽嘉体内的魔石埋入自己的体内，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过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
神殿为每一个改造者体内埋入魔晶之前，都需要将那些石头根据每个人的体质进行特殊调整，在埋入体内之后也需要服用某种特殊的药物，对排斥反应进行抑制，直到那些晶石与人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我强行的做法相当于把别人的胳膊拆下来缝到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没人清楚，就只有非常危险这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而发生记忆的混乱，只是排斥反应的一部分。
那块魔晶在我的胳膊里，还认为我的身体是艾丽嘉的身体，但是体内的很多结构和成分却都不一样了。魔晶石内的魔法术式认为是宿主的身体发生了病变，并想将其【治好】，因此便和其它曾经共同工作过的魔晶石进行共振，努力的想要将我的肉体【复原】为原本的状态。
这些内容是爷爷他告诉我的，也就是说，如果将当时发生的那个状况继续下去，我可能会因为这种逆转改造肉体的魔法反应而死亡。
而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我的精神也有一部分和艾丽嘉的精神发生了融合，一些不属于我的过去回忆也化作了梦境，在我的意识世界里快速的回放。
我看到了艾丽嘉的过去，她还没有来到神殿之前的记忆。我也是在那段记忆力，第一次见到我的“爷爷”的。
那是在艾丽嘉两三岁的时候，她和她的一家三口生活在某座靠海的城市里。
那里有很多魔族，也有很多人类，我不知道那是在什么地方。
但是，在我看到的那段回忆中，所有的人类都像是坏人一样。
艾丽嘉的父母在港口旁边开着一家小小的商店，经营着一些手工的织品和皮具，每日只有那么三五个客人会花钱买点东西，赚的不多，但在这三两五个客人中，却总有那么几个人不想付钱，赖账，如果这边想要阻止，对方就会摆出自己的身份。
“你们这些臭魔族！这么两件破东西就想要我掏五个银币来买！？我给你们两三个同板已经算是看得起你们了！”
“这……这位客人……这可是用上等的………”
“什么上不上等！这种破东西爷还看不上呢~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要继续在那里墨迹！我可是认识租界区的长官！我只要去告你们欺诈消费者！你们这店就别想开了！”
“………”
最初我还在想，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们不是魔族吗？为什么不像其它的魔族一样，直接把他们赶出去？
在那位年轻的父亲低头丧气的把东西交出去，也没有收钱之后，我甚至为那些魔族感到愤愤不平。
但是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个走起路来都晃晃悠悠的小孩子。
梦中的那个我突然大哭了起来，梦中的那位魔族母亲抱起我，努力的安慰着我，告诉我一切都过去了。
然后又到了下一个片段，在某一天的深夜，店门都关闭了之后，突然有一群穿着奇怪装束，行为举止有也不像好人的人类强行打开店门，是来收所谓的保护费的。
“这条街都是我们大哥罩着的！想在这里安全的做生意，就要好好的把钱叫出来！”
“可是………我们昨天才交过………”
“嗯？昨天？昨天交的是昨天的份！今天你交得是今天的份！还不动作快点！？！”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
“哼哼哼~臭魔族~别装蒜了~今天我们才看到你们买了很多东西~那些蛋糕和酒都是很贵的对吧~你怎么可能没钱！？”
“那是给我们的女儿过生日才买的！是我们存了很久的钱！而且都已经花掉了！”
“小的们~去搜！可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今天我在你这店里搜到了钱，那可就不是只要你交一点点了！！！”
“停！不要！你们这是抢劫！我会到租界区办事处告你们的！！！”
“好啊~我不拦你们~你们可以尽管去试试啊~”
那些夜里闯进来的混混一个个都很嚣张的样子，根本没把律法放在眼里。梦中的父亲没有办法，也没有用他们的力量进行反击，只能看着自己的店铺被搜刮得一片狼藉。
第二天，店也没法开了，一家人去到街道办事处甚至是总督府，却只看到大量和他们境遇类似的魔族商贩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在申诉之后，又过了很久，同样的骚扰和抢劫还发生了很多次，办事处和总督府却依然没有人处理。
那座城市是在战败后开放给人类的港口租借区，住在那里的魔族根本就不受到任何的保护，当地的魔族政府也根本不敢出声言语。
似乎将本地的魔族赶出去，就是那里的人类们最初的目的，因为实在无法生存，艾丽嘉的一家和很多其它魔族家庭一样，决定搬离那里，去魔大陆更深处的城市。至少在那些离海岸很远的地方，人类租界的范围都相对要小，魔族自己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即使是从自己从出生时便居住的城市里被赶出去，那些人类也没有放弃盘剥他们。
在这些移民离开的路线上，每隔一段路就会设置一处“收费站”，有些在那里收取过路费的人还正正经经的穿着租借国家的军官服装，而林一些人，一看就是一些流氓土匪，也学模学样的在路边摆着桌子和路障，不交够出足够的费用就要付出点额外的代价。
艾丽嘉一家在这一路上将自己从城里带出来的行李一点一点的都交了出去，最终甚至连剩下不多的口粮都被夺走了。
“如果没钱的话，可以用其它的东西来付~”
那已经是出城后遇到的第四处收费点了，然而距离到下一座城市，还有很远的路。
“可是……我们已经真的没有东西能来支付了………”
那个坐在路边收费的人，一看就很危险。脸上有很多伤疤，留着奇怪的八字胡，身上的肌肉好像要爆出来了一样。
“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还有三个人嘛~”
那个男人站起来，他身后的十几个武装者都坏笑着拔出了自己身上的武器。
“你们谁来跟我们走一趟~如果伺候得兄弟们束缚了，我们就放行~你说怎么样啊~”
“当然~如果一家人一起来也可以~哈哈哈哈哈~”
真是一群厚颜无耻的强盗，人类当中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呢？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些杀死我家人的魔族。
好像与种族无关，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种族，总会有那么一群仗势欺人的败类。
但人类之中一定还是有好人的，我坚信这一点………
或许在魔族之中也有好人……真是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在见到了这梦中的一切之后，我心中对魔族的那种厌恶，似乎渐渐得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而在这一刻，艾丽嘉的父亲似乎终于要爆发了。
在梦中的我可以明显的看到，那位身材不算很强壮的父亲体内的魔力在喷涌而出。
魔族的魔力就是这样，量大到足以让普通人也能用肉眼看到。更何况，在梦里的我，是通过艾丽嘉的眼睛看到的这一切的。
艾丽嘉的母亲抱着我，她伸出手，好像想要阻止自己的丈夫，但是她的手又在中途缩了回来。
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魔族明明拥有强大的魔力，没有道理会害怕这些流氓啊！
“哈哈哈哈~这魔族的老哥好像要和兄弟们玩玩~”
与此同时，那些在后面排队的魔族们，也有些人看不下去了，也想加入到父亲那一边。
“你们连制服和国旗都没有！！在这里收什么过路费！？”
“真是一群无耻的强盗！我们已经没钱了！快让我们过去！！！”
“哈哈哈哈！！！这是你们自找的！！！臭魔族！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很快，现场一片混乱，两边的人厮杀起来，就好像这里是真正的战场一样，就是没有那么大的规模而已。
艾丽嘉的母亲抱着孩子向附近的树林里跑去，毕竟保护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还有其它一些魔族家庭的人，也带着孩子一起跑进了树林里。
但是在树林里早就有人等着了。
在那里设置的收费站只是幌子，那些人就是来抢劫的，虽然带着自己孩子的那些魔族也能靠着自己的魔力抵抗，但是毕竟要保护孩子，经常会有自己家的孩子被抓住而不得不放弃抵抗的情况发生。而那些拒不配合的人，结局就是被杀死。
艾丽嘉的母亲在树林间，用魔法把艾丽嘉藏在了一处树洞里，然后自己去引开追来的强盗。
就这样，她在树洞里躲了很久，那些路过的强盗或是其它逃亡的人因为魔法的关系，没有发现这处树洞。
可无论等上多久，母亲都没有回来。直到那被释放在树洞上的魔法失去效果，艾丽嘉才从那里钻出来。此时的她只感到自己又饿又渴，很想找到自己的妈妈。
但是，她除了大哭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可却因为她的哭声，没过多久就引来了其它的强盗。
那些人见到艾丽嘉，并没有杀她，而是把她抓了回去，关到了笼子里。那里还有很多的笼子，里面关着的都是小孩子。不只是魔族的孩子，也有人类的孩子。
我知道，这些强盗一定也是贩卖孩童的大坏蛋。
让我没想到的是，艾丽嘉她的遭遇竟然与我那么的相似，也是家人被坏蛋杀光，给买到这边来的。只不过我们两边的区别是，我的家人被魔族杀光，我从此痛恨起了魔族。而艾丽嘉她的家人被人类杀光，她也痛恨起了那些人类。
只是，他看到了那些和她一起被关在笼子里的人类小孩，她知道，自己遭遇到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人类都是坏人，而是他们遇到的那些坏人正好是人类。
因为接下来，她和身边的伙伴们，几经转手，在各个种族和城市的人贩子之间转来转去，过了几手之后，最终被卖到了这红莲山脊上的光明神殿里。
最初，艾丽嘉来到神殿之后，也是像我一样，孤僻，拒绝与身边一切都让接触，认为所有的人都是坏人。
但是我看到了，在孤儿院里的那些其它孩子，还有和蔼的老师们，为了让她能够重新成为一个健康快乐的女孩所做出的努力。
在那座神殿里，有着来自各个种族的人，他们每天居住在一起，一同工作与学习，一同崇拜他们的光明之神，并享受神明所给予的馈赠。这一切的一切，无疑的都在渐渐的融化艾丽嘉体内的坚冰。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经像你一样，失去了自己的家人。但是他们现在，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那位和蔼可亲的老者，每日都会来拜访孤儿院。他会尽心尽力的开导着在那里每一位闷闷不乐的孩子，直到他们重新恢复开朗的笑颜。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嗯，最好的朋友，他们会像家人关系你，爱护你。而你，也会像关心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般的去关心他们。他们互相之间是父母，是兄弟，是姐妹，是彼此的家人。若是这样，她们便不再孤单，你也一样可以做到，你觉得呢，小嘉嘉~”
“嗯……那我和爷爷你也可以是最好的朋友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当然~爷爷我永远是你们，最好最好的朋友~”
那便是我第一次与圣火长老的见面，在艾丽嘉的梦里。
那时的我，才第一次知道，艾丽嘉她为什么那么想和我做最好的朋友。
那一日，我们相见之时，我在神殿的庭院中丢失了身上的卵石吊坠。
那是因为我，在陪同养父母去神殿时，不知为何，养母她发现我一直握着那吊坠的样子十分的生气，不由分说的就把它丢出了窗外。
我很着急，因为那是我对自己家人最后的一点回忆。
尽管送给我那块卵石的哥哥只是我在贩奴船上的短暂相识，但是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料，是我感受到最后的，与家庭的温暖最相似的东西。
或许是艾丽嘉她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她过去的影子吧。她突然跑来对我说，要和我成为朋友，是为了给我一个家…………
一回想到这里………我的鼻子就一阵的酸楚………
不行………不行………现在要是哭出来的话是会被发现的………一定要忍住………
“那你继续吧，后来那位娜娜真的帮助你们救出那些被关起的孩子了吗？”
艾丽嘉她在继续的向爱丽丝讲述着我们之后的故事。
苍娜……这个人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也并不是说她怎样不好，只是在她的口中，十句话里总有那么一两句要提起老师，每天都在我们面前讲各种神殿的规定，并努力的想要把所有人都改造成像她那样的好孩子。
我知道，她肯定是为了我们好，但我就是不喜欢那种呆呆的感觉。
若是在其它地方，我不觉得自己能和她成为朋友。
但是在艾丽嘉身边，我却可以是任何人的朋友。
【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沙弥莎！】
【诶~艾丽嘉又交到新的朋友了呢~】
【沙弥莎！这是我的好朋友＊＊＊，从今天开始，你们之间也是好朋友啦！】
【诶？为什么？我又不认识她………】
【朋友的朋友不也是朋友吗~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就认识她啦！】
像是这样的对话，在我们离开孤儿院，成为圣女之前，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我就这样被迫的成为孤儿院中所有人都朋友了。
而至于我为什么会进入孤儿院，全都要怪我自己。
苍娜她确实一想出了一个好方法，她告诉了我那些小伙伴们被关押的地点，然后将详细的行动计划告诉我们，并认真商讨到了第二天。
等到所有准备都做好了之后，就在艾丽嘉必须为了我而去调整室内接受额外的魔晶石手术的那一晚，我们的行动将会展开。这样的话，因为全身移植魔石是一个大手术，当晚会有很多当值的教士在调整室附近工作，而使神殿内的警备松弛。
我在外面又找了几个身手灵巧的朋友，趁夜溜进了神殿区内，苍娜她会想办法帮我们引开巡逻和看守的人，我们再趁机进入关押朋友们的地点将他们救出。
按照计划，我们救出了所有人之后，会在苍娜的接应下从下水道逃走。然而我们都忽视了在我体内的魔石究竟会对整个计划带来什么影响。
在调整室内手术的教士们发现了艾丽嘉手臂上缺少的魔石，原本他们没有在意太多，因为他们根本不缺那种东西，只要另外招来调整好的魔石补上就好。
但他们却不知道，那石头被埋在我的体内，竟然还在正常运转着，那时的我和艾丽嘉的身体之间相当于建立了一座桥梁，互相连接在了一起。
在调整室中间进行着某种测试时，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还用某种方法发现了我正在神殿里，协助那些人类儿童逃走。
我在关押古拉尼大哥他们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大群没见过的孩子，因为觉得可怜，便将他们所有人都放了出去。
苍娜她在汇合后看到了我这样十分的生气，责怪我不遵守承诺，这是在拿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但是我只想救出他们而已，根本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此时早就被那些神殿里的大人们掌控了。
结果，就在我们一路吵吵闹闹的想要离开下水道的时候，就被护教军团团围住了。
“苍娜，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苍娜的哭脸，一直以来都很听话的好孩子为了帮助朋友第一次违背了老师们的意思，帮助我们逃走，本来根据她的计划，我们是不会被发现的。
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们被抓了，苍娜她急得哭了起来，那些被我救出去的孩子之中，也有很多吓得哭了起来。
因为我们被抓，艾丽嘉那边也受到了牵连。不过因为她在接受重要的手术，因此她是在很久之后才接受的惩罚。不过我和苍娜，则是被关在那个我们刚刚逃出来的房间里，第二天便被教士们带到神殿里去审问。
我的养父母们也被传唤，但是他们当即就宣言要与我断绝任何关系。
租界区总督府也没有伸出任何援手，我被完全的遗弃在了神殿里。
不过，对于像我这样的孩子，神殿也不会有死刑或者酷刑一类的东西。
我对那段时间的记忆，便是每日被关着，只有很少的食物，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被带到调整室里去。
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记得自己被大人们按到水槽里，失去意识，醒来之后便又在关着我的房间里，也根本不清楚苍娜或者古拉尼他们的状况。
直到有一天，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是躺在我那间小牢房里，而是一处很宽敞的房间内。
那屋子里看起来与神殿的其它地方都不相同，感觉上更像是我在旧大陆时的家。
屋内的光线很暗，朴素的床铺四周是大块不规则石块磊起的下半墙，以及木材搭建的上班墙。
我身下的床铺铺着软绵绵的垫子，坐在上面十分的舒服，不过却有着一种有些陈旧的灰尘味道。
而在我的前方，一个石制的壁炉前，有一张藤木的摇椅在那地毯上轻轻的摇晃着，却没有任何人躺在上面。
我觉得很奇怪，有些害怕，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过多久，屋子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害怕的我马上钻到了杯子里，抱着枕头发着抖，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已经不用害怕了~乖~”
一只大手隔着厚厚的被子抚摸着我，我很快就认出来了，那声音和我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每日都去孤儿院里开导孩子们的老爷爷一模一样。
“你的肚子应该饿了吧，我拿来了一些好吃的点心，再不出来的话我可要拿给别人吃了~”
因为是那个声音，我最终鼓起勇气，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到了那位老人，她比艾丽嘉的记忆中还要老上一些。
毕竟艾丽嘉第一次见他，也是在四五年之前的事了。
“最好的………朋友？”
不知为何，看到他之后，我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听到我的话，爷爷他马上呵呵的大笑了起来：
“对~最好的朋友~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爷爷~”
“爷……爷………”
“诶~莎莎乖~这个给你吃~~~”
咕噜噜噜噜~~~
因为当时的我饿坏了，所以便直接向爷爷的身上扑了过去。而从那之后，我再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爷爷他是人类，但是他活了很久很久，比那些魔族活得要久得多。不过，为什么他活了那么久，他又为什么会在魔大陆的神殿里做长老，这一切他并没有告诉过我，只是会经常向我讲一些他过去遇到的有趣的事。
那之后，我便正式的住在了神殿里。我知道，之所以我一个罪人会得到神殿的接纳，是因为他们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就像艾丽嘉和苍娜一样。
后来我知道，在神殿所有的人类孤儿之中，就只有我的身体能够承受像艾丽嘉和苍娜她们那样多的魔石。
我将会成为圣女的候补，继续住在神殿里，每日和苍娜与艾丽嘉一同上课，一同跑出去疯玩。
唯一一点让我不太舒服的事情是，那些和我一同被抓的人类伙伴们，他们的去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提过了。
我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也向爷爷问过他们的去向。
爷爷对我说，他们不像我一样幸运，没能承受得住光明之王的祝福，永远的睡着了。
知道了这些，我很难过，并将他们的死都归咎于我自身，并和爷爷他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
可是在爷爷的劝导下，我最终还是放开了。
“即使你再怎么折磨自己，那些孩子们也不会回来了。但若是你放下，并努力的精进自己，你就有机会救下更多其它不幸的孩子。”
“诶？”
“你的身体是特殊的，即便是在众多的魔族之中，也是特殊的存在。神殿的那些人就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最终接受了我的请求，把你留了下来。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让那些不得不接受调整的孩子免于灾难。”
“这是………真的吗？”
“那是当然，我的孩子。我相信你，如果是你的话，就一定会做的的。”
爷爷他这样告诉我，也坚定了我的内心。我不清楚神殿在我们的体内动的这些手脚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在那一天，我知道了自己在这座魔族的神殿里，作为一个人类，究竟是有多么的特别。
成为圣女，是我保护在神殿里同胞们的唯一办法。
为了不让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我必须要振作起来。
尽管到了今天，我觉得自己做的并不够好，但是我也确实的拯救了不少即将接受调整孩子，尽管只有一小部分而已。
光明之王的祝福，是那么的沉重，就连我的身体也即将迎来极限………
咕噜噜噜噜噜噜噜…………
…………
可恶……为什么我的肚子还在叫…………
因为刚刚回想起和爷爷相遇时他给我的点心……所以饥饿感像狼虎一般不断的涌上来……
“是你吗？”
啊……那个女人听到了，可恶……我是不是该准备逃跑了………
“不！我刚刚吃过那么多！怎么会这个时候肚子叫！”
“那是……………”
“诶诶诶诶诶诶！！！！！！我不装了！嘉嘉！快跑！！！再呆在这里你会被洗脑的！！！！”
“诶诶诶！！！！？沙弥莎！你醒了吗？”
我立刻跳起来，抓着艾丽嘉的胳膊就打算带她逃走，却发现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纱衣。
“呜呜啊哇哇！！！笨蛋艾丽嘉！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
“是爱丽丝她强行给我穿的睡衣啦！你身上的不也是吗！？”
“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样根本没法出门见人不是吗！？
“当然是为了防止你们突然逃跑，怎么样，好看吗？”
“混蛋！既然这样我就和你拼了！！！”
“你不想吃点好吃的点心吗？”
哦呜！！
咕噜噜噜噜噜噜噜…………
我投降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