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问到左依有几个元婴的时候她的反应相当的微妙,尤其是眼神,星云甚至能从她的眼底看到映射出来的那种生物:傻狍子。
左依在回答的这个问题时语气也是相当的惊讶,就连之前的温婉都在这一瞬难以保持。
她是这么说的:“你闭关走火入魔憋坏了脑子吧?”
稍作思索,星云便对她会有此反应而释然,毕竟正常修士体内基本上不可能存在第二个元婴,如果有,那就可以确诊病症是怀孕。
所以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也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左依会那么生气了:毕竟人家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唯一与之亲密的对象便只有星云,还是走的凌辱路线。
好在左依是个稍微懂点行市的本子作者,她不会表现出剑星那种傻劲儿相信摸摸就能怀孕这个用来忽悠家里女儿的常规说法。
此时仙宫的天空已经燃放起了绚烂的烟火,其炸开的突然美轮美奂,无论珍禽还是山水皆栩栩如生。
星云闭关要做的事情就是搞明白那些图纸并在其试验品上加以改进,这件事情大致做完了,那么接下来只要完成另一件事就可以带着左依返回上清门。
——将那些仙蕴神兵发出去。
反正这些都是玄天桥垃圾站捡来翻新的东西,就算卖出去也不会心疼。
趁着石桌上有好酒……没有酒好菜,他直接联系上了那位铁管事。
得到了等下就到的消息,星云抬头看向左依:“劳烦您回避一下?省的坏了姑娘家家的名声。”
提到坏名声,左依颇为不解:“此话怎讲?”
“千媚楼别名不是寡妇屯儿么,寡妇门前是非多。”
当时左依就摔筷子直接进入星云的主厢房了,那被气的程度,就连门都是被一脚踹开的。
显然凭借左依的脑袋,这种算是拜托一类的说法肯定会被她来利用,与其反被要求,不如直接张嘴给她气跑,这样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见左依用力的关上门并在里面开始砸东西,星云一边心疼钟界这个中介,一边悠闲的看着烟花等待铁管事的到来。
没让星云等多久,铁管事便来到了院门外。
这次他没有空手而来,除了那个撞角血渍似乎更多了的公文包之外,他的身后还飘着一口大箱子。
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即便是被真元包裹依旧隐隐有下沉的迹象。
不等他敲门,星云便招手打开了院门,瞥了眼破烂不已的院门,铁管事当即就给钟界发了条信息。
发完传讯之后他才对星云抱拳见礼,敞亮的笑声中有着过节的喜庆:“大师过节好过节好,整两盅?”
一看铁管事就是刚喝完一顿,假发都用根绳跨在脖子上了,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在烟花的照耀下映射除了缤纷斑斓的色彩,光是他一进院子,卫星就知道不用继续开灯了。
“我不喝酒。”
这里需要强调一下,星云并非不能喝酒,反而他的酒量好得让云霞都有些惊讶。
他不喝酒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觉得那玩意儿辣嘴,还不解渴,不如饮料好喝。
“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给你,和你仙宫送上一份礼物,也算是回报你这些时日对我的照顾。”
“嗨,大师您还跟我客……嗯?大师您的意思是……要走?”
星云点了点头,随手一招,那八柄被卫星隐匿的武器登时显现出身形。
“这……这是……”
看到那八柄卖相颇为古怪的兵器,铁管事的面色顿时一惊。
虽然那些武器的身上被贴满了用于封禁的符篆,但自那丝丝外泄的特殊灵韵来判断,他瞬间就能断定这七柄武器的品级不亚于先前的那两柄已在北海诸岛打出赫赫威名的神兵!
不,仔细感受,绝对是同级之作!
要知道就算是绝世炼器大师,每一件作品那都是有着细微的差别的,哪怕是相同品级也会有细微的高下之分。
眼前这七柄却不然,它们不仅散发着完全无二的威能之力,甚至隐隐有种互相联系,相互共鸣之感。
如此看来,如若集齐这九把神兵,绝对可以造就另一番惊天动地的绝世之景!
“哦,忘了这儿还有一对。”
以拳击掌,星云从后腰掏出了一对精巧的折扇,松开手,那自行飞向另外七把武器的折扇与那七把武器顿时发出了令人难以言喻的共鸣。
见此景,铁管事一时陷入了沉默。
时至此刻,铁管事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那个困惑:这位吴大师究竟是何许人也?
随便出手便能拿出十把神兵,不仅其互相之间可以共鸣,就连灵韵也逼近那真仙手笔。
他又对三域发生的大小事情有着似关心又似看待寻常事的态度,这种淡泊飘渺的仙家之感,绝非一般历劫者所能拥有。
他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对这把件兵器不太满意?”
“啊!大师您又开玩笑了,”听到那平淡的话语声,铁管事连忙收敛起脑海中的想法,“这些神兵……”
“十把武器,天玄之名,”虽然不知道铁管事在脑补着什么,不过从各种细微反应来看应该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吹比式脑补,所以他继续读起了卫星给他准备的稿子,“机噬枪、王化弓、子厄斧、彩黎刃、禅悟杖、叠缚拳、影虚剑、理命斩、界域琴……蕴业贲,此乃十武全名。”
目光投去,王化弓飘到星云的身前。
王化之巨足有星云两人之高,真力成箭,虽无动作,可巨弓却已将真箭射入高空。
轰——!
“这玩意儿能当炮用。”
推开王化弓,子厄斧持于手中,请托斧底,随那嗡鸣之声,挥出的斧刃将那稳固的空间花开一道可怖的黑色裂隙。
“这玩意儿也能当炮用。”
撇开子厄斧,彩黎刃与禅悟杖同时入手。
偏头看了看手中的两柄神兵,星云轻叹口气。
“这俩玩意儿不能当炮用。”
再度扔到一边,名为叠缚的折扇在星云的手中展开,将十指探入芯骨缝隙,旋即双手紧握,雷电之力盘旋于周身。
“这玩意儿是拳套。”
理命斩与界域琴他直接略了过去,一把战刃一柄琴,星云觉得就算不介绍铁管事也能明白那俩东西当不了炮来用。
招来最满意的蕴业,星云点着头拍了拍它监视的身躯。
“这个……也能当炮用?”铁管事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不是。”
没等铁管事松口气,星云突然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这TM就是门炮!”
铁管事好悬一口气儿没倒腾上来当场心肌梗在这连数之年年初第一天。
总算缓过劲儿来的铁管事正在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境,他不太清楚为什么眼前这位大师总要用“能不能当炮用”作为说明,但他清楚这位大师显然在武器理解上有着更深更诡异的造诣。
你敢信精致小巧的折扇TM是拳套!?
你敢信那叫界域的巨大墙板是个琴?
更不要说蕴业……可以说蕴业是最为对得上它武器设计理念的东西,因为它就是一门炮……
“详细的说明我简单的写在这块玉石里面了,你到时自行去了解便是,”将玉石扔给铁管事,星云同时也将那些神兵推向了他,“至于怎么安排这八件仙玄之器那是你的事,这家院子给我留着吧,说不定我哪天还会来这里找你叙旧。”
话音落下,星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铁管事的面前,无论他如何寻觅探知,都无法发现星云的一丝踪迹。
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那西侧的厢房,厢房没的很干净,连根拔起。
凝视了片刻眼前这八柄“天玄仙武”,铁管事轻轻吐出胸腔中的浊气:“真仙吗……看来是我一直错把无认作吴了……”
将那八柄武器悉数收起,铁管事对着四方依次抱拳行礼。
想明白了之前的种种,那位炼器宗师的真正身份在他心中也便不言而喻,行礼之后,他来到了院落之外,轻轻的关上了那扇破败的木门。
“铁管事,您刚才找我?”
“把这个院子封起来,不得再租,待大师下次到来时只为大师解封。”
“好……哎?您说啥?大师没了!?”
“你TM才没了!”抬脚就照着钟界的屁股一踹,铁管事对钟界怒目圆瞪,“会说人话么!不会说人话就赶紧给老子干活去!”
“成成成成……”
对钟界来说大师的突然离开并不意外,毕竟他们这些堪称真仙的大能本就喜怒无常居无定所,不然也不会有那行踪飘忽不定之称。
然而星云选择今天离去,其实除了担心上清门出了什么事儿之外,更主要的还是另外一个原因。
——到租期了。
有句俗话说的是亲兄弟还明算帐,虽然自己被人封为“大师”,但该交租子那还是要交,这地方租房那么贵,星云甚至怕自己走晚了还要多收住宿费,这才连忙卷铺盖走人。
侧坐在飞剑上,左依轻轻摆荡着她那双无暇乳肉的长腿。
偏头看向正在操控飞剑的星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扔在那里。”
瞥了眼左依,星云嘴角一翘:“毕竟你是空灵圣体,就算是绑我也要给你绑回上清门去。”
闻言左依眼睛登时瞪得老大,她死死地盯着星云嘴角弯起的那抹弧度,沉默了半晌,握起拳头便照着他小脚趾一砸。
“原来你一直在耍我!”
“嘶……”十指连心,星云没被疼的给俩人坠剑全靠卫星帮忙把持平衡,“纠正一下,这叫观察期,我疑心病比较重。”
左依:“……”
轻叹了口气,转过头的左依脸上,总算有了丝丝放下沉重包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