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释我衣衫不整的模样,我含泪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再打开电视机,希望电视里的主持人能化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你光溜溜的样子,我看得还不够多吗?”
苏槿一边做出问题发言,一边把纸袋放在桌上。
“你能不能不要若无其事地说这种话,还跟我待在这么狭小的房间里?”我明明穿衣服了,我风评被害。
“这是金拱门,我点了外卖,你稍微吃一点吧。”
“苏槿……”
“我知道,你现在心事太重,没什么胃口。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不吃东西,否则身体会出问题的。先去洗个澡,然后多少吃点东西吧。”
“行……”
“你换衣服吧,我不看你就得了。”
“等、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在我洗澡的这段时间里,你还要呆在这里吗?”
“不然呢?这袋子里还有我的晚饭呢。”
“喂喂,苏槿,我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我记得你的人设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变成肉食系了!”
“???我难道这些年不是这么一直照顾你照顾过来的?”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你不能就这样名正言顺地……进入……我的……房间,还……看我洗澡?”
“谁要看你洗澡啦!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死肥宅。”
“啊!你说了吧!那个不能说的词!明明我只是宅,不肥也不死!”
“赶紧洗你的澡去,刚才淋了点雨可别感冒了。”
我被苏槿赶去洗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发现苏槿也在更换身上的衣服。
“等等,等下,你现在是想干什么?”
“洗澡啊?你看不出来吗?”
“不是,你自己的房间不去洗,在我这里洗澡?”
“实话告诉你,为了省钱我已经把房间退了,今晚我就住你这里了。”
“苏槿!你这也太狠了点吧,这叫什么,破釜沉舟?”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给咱俩省点钱不好吗,为你的日本之行增加一点经费。”
“你这种帮我分担房费的行为我是很感激……可是这里只有一件浴袍,而我们谁都没带换洗衣物,你说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我裹着浴巾就行了。”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脑中的妄想画面就无法控制了!”
“你忘了吗?小学那年暑假,我们参加夏令营那次,就是好多人一起睡大通铺——”
“不要说下去了!”
“你这家伙特别不老实,老是到别人床上乱窜,还钻到我——”
“不要说了!明明是小学时候的事情,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你被值班老师拎起来塞回自己的床上,你等到老师走远了又溜出来——”
“我求你了,你别说了,我请你免费住一晚还不行吗?浴袍什么的都给你,拖鞋也给你,绝对不跟你抢!”
“谁要你穿过的浴袍啦,你自己穿着吧。”
苏槿成功用战略核武器——黑历史把我打得服服帖帖,然后就跟占领新地盘的女王一样进了洗手间。
我边看电视边啃了个巨〇霸汉堡。
等我把可乐都快喝光时,洗手间里的吹风机声终于停息。
苏槿出来了。
呜哇——!
这女人,为什么真的只裹着浴袍就出来了?
尽管手里还在用毛巾擦拭头发,所以严格意义上并非是“只”裹着浴巾。
喂!这种时候了不要在意这样的细节了!!!
“看什么看,不许看。”
苏槿用手挡在浴巾上沿,想要找到一个被浴巾覆盖最多的角度。
“不许看你就别来啊!回自己房间去!”
“所以说我已经把房间退了。”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剧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绝望地往床上一躺。
“不知道,大概在那两个女人不来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吧。”
苏槿坐在床的另一边,把枕头从我脖子底下抽走,垫在自己背后,方便看电视。
“不要跟我抢枕头!”
“我就抢,你能拿我怎么样,跟我枕头大战?”
“算了你用吧。”
“为什么一秒怂了?”
“因为我一想到晚上还要睡地板就十分悲伤。”
“这种连锁酒店的地板你也敢睡?知道有多脏吗?我钦点你今晚有幸睡在床上。”
“别了吧,就这床的尺寸,咱俩非得前胸贴后背不可。”
“那正好跟我一起看新〇联播,让正能量充满你的脑内。”
“别提正能量,一提我就联想到那个台湾教育片。‘你缺少正能量,让我将正能量注入你的……’”
苏槿不说话了,喂你在这种地方结束话题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奇怪的!本来是你在骚扰我,现在突然硬度归零岂不是显得是我在骚扰你了!
窗外下着大雨。
摇曳的树影被路灯投射在窗帘上,雨点打在窗上发出连绵轻响,与电视里的声音相混合,在闷热的小房间里有种绝佳的催眠效果。
我和苏槿之间的距离,小到一床被子就能覆盖两个人。
“……”
“……”
“……”
“……”
“……要打牌吗?”
“……打什么?斗地主?”
“你见过两个人玩的斗地主?”
“那玩什么?”
“两个人属实太少了点。”
“要不叫上爱瑞丝和萨逸莲,我们四个开友人房打麻将?”
“我……”我忍住没爆粗口,虽然粗口在这里只是语气词而已,“我……我真觉得你是个天才。”
“开玩笑,你以为我‘麻仙’的称号是白来的吗?”
在苏槿的努力下,我们终于联系上了萨逸莲与爱瑞丝,这俩人大晚上的果然没在做作业,毕竟有一整个周末谁会在礼拜五晚上写作业呢?
得益于二次元作品的推广,日式立直麻将十分流行,连那些平时只玩地方规则的中老年人都知道“断幺九”这个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