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沉重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碎一样，耳畔边耳鸣不断，嗡嗡作响，身体则是快要散架般，咔咔作响。疼，说不出的难受。
明明我在说话，却听不见声音，明明我在走动，却感觉不到落地。四肢麻木，似动非动，眼睛里倒映着黑白相间的天地，天是黑色，地是白色。
旁边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蜜蜂般嗡嗡声音，能听到听不到，感觉实在太难受。
像是已经死去，像是仍然活着。
血液开始回淌四肢，身体渐渐有了温度。
……能动了。
“你醒啦？”加尔看着这个躺在床上喘着大气的少女。
少女的目光落在加尔身上。
头上的头巾包裹棕色头发，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黯淡许多。
加尔卸去马甲，身穿红色T恤，双手端着大盆子，而盆子略显很沉。
“躺躺，先别动”加尔放下盆子，少女注意到盆子溅出少许的水，暂时没起疑心。
“这是哪？”突如其来头疼压抑着少女，费尽一番身才支吾出一句。
“这里是我居住的地方。”不宽不窄的房间就是加尔居住的地方，贫民区典型配套，一进门就是卧室，十五平米的房间加上一间厕所对加尔一个人还绰绰有余。
“我为什么会在这，你是谁？”
“说来话长，你会知道的。”加尔敷衍地回答。
“一部分是我的原因，在某种意义上我是你的恩人，另一方面我又是你的敌人。”
“恩人？敌人？你想杀我？”
“要杀你的是那些警卫，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追你，记得吗？”
少女闭目冥想，点了点头。
“然后你想袭击我，记得吗？”
少女摇了摇头，捂着脑袋，吃力地半起身子。
“好好想想。”
少女皱着眉头，摆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疼疼疼疼疼疼，我的脑袋好像被人打过一样，实在想不起来。”
“算了，干正事要紧，再晚点就来不及了，把脚伸过来吧。”加尔坐在比床略矮的椅子上，向少女伸出一只手。
“？？？”少女猛地涨红脸“你想干嘛，变态啊？！”
齐肩的银色短发凌乱成一团，但少女似乎不在乎，用幽蓝色的眼眸子专注着眼前一个少年的一举一动。
“把脚伸过来啊？”加尔见少女身体缩成一团，也在抗拒，便道：“好吧，你自己来吧。”
说完，少女脸上由惊吓变为了惊悚。
奇怪，我说错什么了吗？加尔带着他超长的反射弧自问道。
或许加尔没意识到，互不认识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开口就想要摸女孩子的脚，不是变态什么？岂止变态，都快沦落为人渣了！
少女心绪紊乱，眼神在颤抖，不由自主的害怕，已使她分不清敌我。
“来…什么，别怪我…”说完，暗红的光在少女眼睛浮现。
加尔终于明白自己说歪了。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加尔从抽屉拿出几瓶液体，使劲晃晃“洗脸，搽药，消毒。”
“搽药？”少女自觉看向自己脏兮兮又通红的脚，现在才感觉到疼痛。
“咳咳，这里是贫民区，光脚走路为视为禁忌之首，许多人因为光脚走路受伤不及时出来而感染致死，你的脚受了不少的伤，水泡看起来挺厚，再不处理后果很严重，我可不希望在我的房间出现尸体。”
少女不知眼前的少年处于何种目的说出这种话，总之言之有理，少女对此也深信不疑，但是，她从来没有被父母之外的人触碰过脚，心里不免顽强抵抗，体现在少女来回摆动的腿上。
“你自己处理也行，感染深的地方自己破开，多涂点药。”加尔看出少女的顾虑，说道。
这个人，真的，太糟糕了！少女心里如此感叹。
“洗吧”加尔悠哉地依靠在椅子上，声音带有一丝不屑。
“能不能回避下，我…我”
“啊？不就洗个脚吗？洗完自己包扎伤口。”
“可是你在这里。”
“我不会看的。”
“可是……”
“行行行，我回避总行了吧，我去厕所”加尔起身，提着一个箱子往厕所走去。
“啊啊啊！”少女突然大叫。
“又怎么了？”
少女把头撇过一边，故意降低几分贝说：“哼，洗吧，包扎好看点。”
听言，加尔微微扬起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