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随着47一起死了,47虽然再度复生,粉色诱因的心却不会再苏醒。

奥法西斯的眼中闪现着癫狂的光辉,他捧起从未抱过的男孩,扼住婴孩的脖颈,就像根脆弱的树苗,轻轻一用力就会应声折断。

“奥法西斯,你别碰他!!!!!!!”粉色诱因怎样都解不开束缚身体的绑带,她只得向奥法西斯咆哮,男人在实验群岛上带着防毒面具,遮挡住自己的脸不让任何人知晓他的感情,以保持神秘,他享受以这做作的方式与其他人区别,既然能力平庸,最起码外在也要与众不同。

他的眼睛仅是用来欣赏粉色诱因曼妙的身材,他的鼻子用来贮存粉发少女淡淡地体香,他的耳朵用来收藏少女微小的喘息,他的嘴用来亲吻粉色诱因娇嫩的肌肤,奥法西斯全身心的都缠绕着爱,将他的心和粉色诱因越捆越紧,甚至当初他反感的二人造物竟然也是奥法西斯最爱的怪物。

男人欣喜若狂,没有怜悯地折断47纤细的脖子,粉色诱因怒目圆睁,被束缚的她像只蠕虫缓慢挪动,她咬牙切齿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次次失去平衡跌落在地。

几分钟后,47的心脏再度跳动,婴儿又开始啼哭,粉色诱因的眼神这才稍微柔和,望向男人怀中的孩子,一遍遍喊着:“我的孩子!”

粉色诱因没有给男孩名字,她不知道给男孩起什么名字才能表达她的爱,她暗暗下定决心,倘若能从牢笼中逃脱,少女要在晴朗天空下大大方方告诉男孩他的名字。

X

少女为婴儿所起的名字,是这世界诸多秘密之一。

看到拥有奇异体质的儿子,奥法西斯他自有想法,被疯狂想法占满大脑的怪人研究者威胁粉色诱因,如果不将47交予他进行实验,他就不会再把47带回白色囚室,让粉色诱永远不能与男孩相见。

“你个混蛋!!!”粉色诱因握紧拳头,她陷在两难的沼泽里越挣扎陷得越深,如果同意了奥法西斯的要求,等待47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人间炼狱,她都不敢想象奥法西斯会用怎样的方式对待她的心头肉,就算47是不死的怪物,未来也一定会埋怨她;但要是拒绝了奥法西斯,不受任何能力影响的男人绝对会将威胁变成现实,自此与47天地两隔,永不相见。

粉色诱因咬着下唇,万事难得两全法,她不能和自己的骨肉分离,少女恶狠狠地盯着戴面具的研究者,艰难地点点头,看到粉色诱因妥协,奥法西斯一阵狂笑。

婴儿仿佛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嚎啕大哭,向粉色诱因伸出稚嫩的小手,对空气一阵摸索,却再也触碰不到能给予他保护的少女。

奥法西将男孩放在手术台上,察觉到不再是熟悉的环境后,47开始哇哇大哭,男人被哭声搞得心烦意乱,抄起一把手术刀,直接捅进婴儿的心脏,血色从孩子的脸上褪去,身体的温度也逐渐消散。

但半小时后,生命又重新爬到男孩的脸上,男孩的身高和体重也有所增加,奥法西斯将这一现象写在实验记录本上,他虽然无能平庸,但好歹也是个研究者,这些基本的实验素养还是有的,这个不死怪物可以让他在萨米特面前扳回一城,自从上岛后,萨米特已经冷落奥法西斯许久,他好久没有站在聚光灯下,上演精心包装的骗局。

面具研究员剖开了男孩的胸腔,看到婴孩鼓动的心脏,他打开无影灯上的摄像头记录实验过程,在大量失血后心脏停止跳动,但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缝合,肌肉与皮肤从底部彼此连接,像是有一位精湛的医生拿着线修复身体,被切断的组织藕断丝连重构,男孩的身体不久就恢复往常,奥法西斯俯下身,将耳朵贴近胸腔,他的心脏又开始有力地跳动。

这是神给予的奇迹,还是恶魔送的礼物,谁都无法给出定义,然而无论哪种,都对萨米特有着浓厚的吸引力。

“这是真的?”萨米特反复确认了奥法西斯上交的视频,里面的确没有做手脚的痕迹,婴孩的在手术台上的表现着实让他大跌眼镜,萨米特拄着拐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带着防毒面具的奥法西斯则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的上司露出左右为难的表情。

“你从哪弄来这个实验体的。”萨米特实在想不出要问什么,这个婴孩的死后复生超越了科学范畴,拐杖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哒哒声让奥法西斯十分紧张,萨米特的墨绿色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描述的光芒,他拼命隐藏瞳孔中的渴望,在他的玩具面前保持稳重的形象。

奥法西斯坐在位于西区群岛实验室的顶层,往日除了斯迈尔与萨米特的贴身医生外没有外人有够进入白色金字塔顶端的权限,但当奥法西斯将实验视频传给萨米特后,刻薄的印度男人当即将他召到了房间。

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将群岛实验室外的风景一览无余,春之女神提前来到了群岛,轻柔地拂过枯枝,上面重新长满翠绿新芽,鸟儿在枝桠上叽叽喳喳地吟唱春天赞歌,奥法西斯无心观赏外面的好光景,他一心等待萨米特的肯定。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萨米特用拐杖指着奥法西斯的鼻子,瞥了眼窗外的盛景。

“好的,萨米特先生,这之后我该怎么做?”

“你就守着那个男孩,我会秘密派一些协助你实验的研究员。”

萨米特背对奥法西斯背过手,他望着窗外春色若有所思,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许凭着那个男孩,他日益衰微的身体也有复生的可能性,他甩了下手臂,指着奥法西斯的脸,明明萨米特的身后是万丈阳光,但他就是逆着光,看不清面部表情。

“这是你一辈子的课题,奥法西斯,别给我出什么乱子。”

“好的,萨米特先生,那我求您的事情。”奥法西斯搓了搓手,萨米特冷笑一声,坐在高贵的天鹅绒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拿起放在茶几上装着红酒的高脚杯。

“放心,你还会不断活跃在舞台上。”

奥法西斯在防毒面具后露出笑容,轻轻鞠了一躬退出房间,萨米特目送着面具怪人离开屋子,他摇晃着红酒杯,透过暗红的液体观察奥法西斯的背影,群岛的掌控者将红酒一饮而尽,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上天要救我。”

萨米特一遍遍在投影仪上看着死而复生的男童,露出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