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怪物?”旗木佩子对斯迈尔的话表示疑惑,女人这几日经历了太多超出现实的事件,十日神秀尽口中能操控人心的粉发少女,再加上斯迈尔所说的不死怪物,像是从现代剧一下在穿进了奇幻世界,节奏快得另她大脑接近短路,噼里啪啦地冒着烟。

“是的,那个实验体确实能重生。”斯迈尔宠辱不惊,群岛上就像是个怪物收容所,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父亲泉一郎不止一次地向萨米特递交过探察申请,但全都被否了。”斯迈尔把烟蒂弹到烟灰缸里,看着轮渡窗外的海景,远远地看到群岛的轮廓,几个岛之间架着泉一郎和洛时生共同设计的跨海大桥,不仅外形美观,防震能力也是一流,当热带气旋掠过群岛,它们的稳定性也超乎想象。

几只海鸥站在桥上朝着轮渡远远地叫唤,每当快要驶到群岛,船长都要俏皮地拉响汽笛,让整座岛都清晰地听见呜呜声,只有作息异常的洛时生会在心中咒骂两句,然后蒙住被子缩在里面,继续美梦。

“今天天气真好啊!”佩子感叹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斯迈尔扭开窗户,将烟头丢进茫茫大海,转过头带着笑容对佩子说。

“萨米特和你父亲估计都会等在码头,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了吗?”斯迈尔看热闹不嫌事大,父女相争也是一出好戏,他都迫不及待看旗木泉一郎满脸窘迫的样子。

“和以前一样。”海风透过小窗将房间里的烟味一扫而光,佩子脱掉鞋子坐在床上,风吹动她的秀发,阳光也毫不吝啬地洒在女人成熟的身体上,像是从中世纪油画走出的圣女,甜甜地笑着。

“我父亲泉一郎开出什么条件让斯迈尔先生你动心的?”

“秘密。”斯迈尔将能打开任何门锁的ID卡放在他的胸前,前几日他在奥法西斯实验室里已经实验过,泉一郎开发的这张卡不仅能轻易突破防线,还能将信息巧妙地隐藏,不专门调查根本无法在后台数据里找到漏洞。

奥法西斯实验室是个无法之地,洛时生无权进入,萨米特也闭口不谈,斯迈尔完全可以在血腥的花盆里种下杀意的种子,等待时机成熟开出恶之花。

“斯迈尔先生你真没意思。”佩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用手撩拨被海风吹乱的头发,不满地眯起眼睛,构成了幅香艳的画面,斯迈尔的心咯噔一下,眼前这个女人可不像他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女子,咬上了她的钩子可不是身体劳累那么简单。

斯迈尔要是在这里被这个女人魅惑,怕不是身心都会被这个女人蚕食,他总会在床上说些蠢话,缺少了母爱的人总爱在女人的怀抱里吐露真情,现在是存亡的重要时刻,他可不是精虫上脑的泰迪,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葬送自己的计划。

“那斯迈尔先生,能告诉我父亲是因为什么而要杀我的吗?”佩子将话题从斯迈尔身上转移到自己的家事上,黑衣死神看到离群岛越来越近,随即套上自己的外衣。

“旗木家的老套路了。”男人淡淡地说,给佩子剩下个背影。

二选一的终极选择,不是牺牲佩子就是牺牲与泉一郎父女有关的所有人,她的表弟浅默,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的灵萝,都会因为佩子自己一个人而失去未来。

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旗木佩子才切实体会到自己加入群岛实验室这个决定究竟多么残忍,女人一下子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阳光晒过的枕套有股好闻的气味,她不知觉地回忆起她坐在院子里和母亲以及亲人们一起玩耍嬉闹的画面。

干脆,把复仇完成后就死了吧!女人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贴着淡绿色墙纸的天花板边角稍微起皱,佩子红了眼睛,以除自己外没任何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抽泣着,她手指捏着床单。

旗木泉一郎从来不是什么坏人,真得和他比起来,旗木佩子才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鬼,泉一郎舍弃自己就为了佩子能够脱离旗木家获得自由,而她自己呢?

斯迈尔靠在门后,他本想再抽一根烟,可烟盒最后一根也在房间里耗尽了,旗木佩子在房间里沉浸在自怜自艾无法自拔,如果不是她曼妙的身材曲线,以及姣好的面容,斯迈尔根本不会忍受这个女人这么久。

他应该怎么利用这一枚棋子?斯迈尔决定重新定个计划,他那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太过粗暴的原计策配不上智斗两个字,男人总是说用莽夫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那也是建立在不被人针对的基础上。

斯迈尔摸摸下巴,棋盘上如今加入了旗木佩子这个性感棋子,没增加直接战力,反倒让棋局更错综复杂,泉一郎在把白色ID卡交到他手里时已经没了使用价值,但也得让旗木佩子如委托死掉。

旗木佩子的目标是杀掉粉色诱因,而斯迈尔则可以借助旗木佩子建立与奥法西斯交流的桥梁,男人打了个响指,这次黑色死神不再选择正面硬刚,来次背地设计也不错。

“旗木佩子,我会想办法让你和粉色诱因见面的,但机会握在你自己手里。”斯迈尔在门外对佩子说道,女人擦干自己眼角的泪,穿上高跟鞋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扫脸上的阴霾,黑瞳里只剩下了坚定与从容。

“那拜托你了,斯迈尔先生,事成之后,不论是想杀掉我还是做些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佩子在斯迈尔脸上留下浅淡香吻,黑衣死神轻哼一声。

“算了,我可无福消受。”男人用手擦干佩子的口红印,提着行李走下阶梯,锐利如苍鹰的眼睛看到萨米特与泉一郎站在码头,朝他们二人招手,白发苍苍的萨米特今年也才刚40过半,可斯迈尔知道他的身体状态已不容乐观。

放着不管迟早萨米特也会枯朽,但要是让他掌握了永生的秘密,这个世界就要变成另一幅光景了,不知道将这件事告诉那个娃娃脸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斯迈尔在心中打着算盘,把佩子引进群岛后就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有人来了。”粉色诱因在白色囚室里嘟囔一句,她是诱因,是灾难的源头,是杀意的本真,当然也是47的母亲。

现在棋子已经齐聚,谁能够在诡谈中生还?她察觉到天平正缓缓倾斜,露出满意的笑容,金发男孩在床上打着鼻鼾,诱因从地上站起,对着窗外那抹阳光伸出手臂,将手缓缓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