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萌早就看出来鲁芳内心对鲁川抱有超乎姐弟之间的情谊。谁不都点穿,叶萌安静地看着鲁芳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暗自悲伤,她和鲁川世界仅有的那部分交集,被死死锁住不敢动弹,生怕会因为一点点的事情就变了味道,失去了美好的过去。
“帮他们一把吧。”叶萌下定决心。
(可绝对不是因为我看不过眼,只是因为这样能够更好地攻略鲁川而已。)
“听好了!虽然你现在也算作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但这可不代表我认可你和我弟厮混。”鲁芳在吃饭的时候,大声示威,指着对面座位上的叶萌。
她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莉安娜和鲁芳是她最大的妨碍。简直太碍事了,是不是当初不帮他们就好了?叶萌不动声色地想,听了这句话,故意往一旁的鲁川身上倒去。
鲁川被吓一大跳,吃着饭,抬头和鲁芳对视了一眼。
“啊啊啊!都说了不许厮混!”
“这可不是厮混,是光明正大的混哦。”
“莉安娜...救我。”
“可不行呢,少爷,仆人过问主人的事情是大忌。”
怎样都好啦!鲁川心里面兀自头疼,能不能不要修罗场?话说,这修罗场出现得未免也太奇妙。鲁川心里面很疑惑。
叶萌绒绒的赤发,挨在鲁川的肩膀,香波的味道扑鼻而来,况且以前都没有好好地观察叶萌的脸庞。仔细一看,越看越耐看。
“吼!你在看什么啊?”鲁芳气得退出餐桌,凑到鲁川的身边,搂住他的另一边手臂,往和叶萌方向相反的方向拉。
“啊啦,人家被我的魅力吸引了而已,有必要吗?”叶萌嘲讽到,“如果小川喜欢,就算是更厉害的地方我也会给他看哦。”
“啊,这个,还是不...不要了吧。”鲁川弱弱地说。
“哼!小时看过我还不够,现在又要看别的女孩了吗?果然我一个人是满足不了小川的吗?”鲁芳故作媚态,如同受冷落的小媳妇。
“是啊,半老徐娘就旁边站吧,这是我的时代。”
“区区狐狸精别冒话。”
“你说什么?巫婆。”
战火的气氛愈演愈烈,两人分毫不让,语言愈加恶毒。
“都说了,莉安娜小姐救我...”
“不行哦,我会装作看不见的,就算是做工口的事我也会每一个细节不漏地注视着的。”
“希望千万不要不要这样。”
这样的场景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原本宁静...相对宁静的鲁川家,过去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回来,窗外分外妖娆的桃花为证,怎么可能存在共侍一夫的事情!修罗场事到如今已经是无法避免了。
“叮叮叮咚咚...”鲁川的电话响了起来,那上面的标记赫然是一个大大地“责编”二字。
真是太糟糕了,怎么能够如此不合时宜的打电话...不,换个思路,面对编辑或许要比眼下的场景好应付得多啊!鲁川瞬间领会到了这么一点,然后按下接通键。
“喂!鸟不拉屎老师。”
“啊,是我编辑。”
“你丫的还想不想混了?出版名额特地给你留了一个位置,你竟然敢给我拖稿?”
“可,我这不是出了事故吗?”
“事故?你丫上次被车撞,下次被狗咬,今天丫的还有怎样离谱的事情?信不信我给你关小黑屋,守着你吧新稿赶出来我再放你出来!”
“...嘟嘟嘟”
鲁川甚至没有来得及脱身,就被挂了电话。可是他环顾四周,困扰地仰天哀嚎。
“都给我安静点啊!”
至今已是四月一号,桃花不再如同三月中后期那样繁盛壮观。要说景色,这里返回了一片绿,满山的绿,满街的绿,嫣红的花儿在绿色中欢喜地迷藏。
春风拂面,带来的是和煦而惬意的属于春日的活力。
真的不是说谎,这样的日子里面要是拼命赶稿子,是不是有些浪费大好时光?要考虑到,鲁川已经逼近死线了。
果然不努力赶稿的作者都不该存在!说到底,人生要是不竭尽全力做点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就没意义呢?鲁川竭力歪曲理论给自己精神支持,让自己坚持写下去。
他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坐在电脑桌前,一旁的窗户,是自己和外界唯一的交集。有鸟,有花,有山有水,有城市有各种各样的人。
创作的时候不可以太过关注于外界,否则便会乱了自己。他好歹也是一个写作了三四年的人,不可能像小白那样想着一个情景就写一个情景,而是早就整体规划好了,局部只需要一点点自由发挥便可以完成一部作品。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鲁川的房门。
“是我,叶萌,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鲁川揉了揉太阳穴,像是瘫痪了一样倒在靠椅上。
“累了?”
“不好说,毕竟当初选择了这条路,总该承担下去不是?”
“你果然有趣。记得我之前给你提的问题吗?”叶萌探身进来,然后再走进来,关上门,坐到鲁川的床上,随手捡起一本鲁川的书翻阅起来,与此同时和鲁川对话。
以前的问题?说起来鲁川似乎早就抛至九霄云外了。
鲁川可是一个完全不顾过去的人,不论过去怎么样,现在就足够了。
“确切的说,记得,但我依然没有很好的答案。”
“坦诚,虽然我喜欢你这一点,但是你现在必须给我答案了。”
听叶萌认真的语气,大概是希望逼问鲁川要一个准确的答案。而这个问题——“我究竟什么颜色?”这一点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鲁川转过靠椅,面向叶萌。
“尽管很不愿意,但我似乎也不能再继续不管这个问题了呢。好吧,我认为这个问题本是就是一个难以回答的话题。世界固然五彩缤纷,因此人类才不能被单一地色彩所表达,不论你还是我,我们有着同样的黄色皮肤,拥有者同样五彩的灵魂,拥有者着灼热的赤色的理想。”
鲁川说得头头是道,然而叶萌仍旧是不满意地摇头。
“不,不是这样,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