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
鲁川不解。
“再领会领会,一定会领会到的。你的话。”
叶萌流露出几许失落,看样子是没能获得满意地答案。
“说起来,小川有没有想找一个女朋友的想法?”
“有啊,谁呢?我现在还有更多的事情去做。”
突兀地先是一缕闪光,然后轰隆隆的雷声传来。春天的雷,在这四月二日再次席卷而来。这是个奇怪的夜晚,明明雷打得那么大,闪电清晰得可以看得清楚形状。如同网状一般突袭下来,然后又收缩而去。
“啊,打雷了。”
打...打雷?鲁川把眼睛瞪大,瞳孔也仅仅收缩。最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叶萌,她,是否是曾经自己的青梅竹马这个问题,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去询问吗?
真是太笨了,这个自己。鲁川一凝神,恍然间,却发现叶萌被吓到紧紧地抱紧自己。她丝毫都不出声,强烈的颤抖,通过肌肤之间的温度传来。
“明明是个男孩子却怕打雷?”
“是啊!我就是怕嘛!谁说的男孩子不可以怕打雷?”
好久好久以前的这段对话不知道为什么会再度浮现在鲁川的脑海中。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少年,分明就是眼前的这少女。
栗色头发不一样,性格和行动都不一样。是这样,绝对是这样。叶萌是否认出了自己,或者是鲁川也变化巨大故而叶萌无法回想起来。
“喂...喂...你没事吧,你颤抖得很厉害。”
“没...”
“哐!”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这一次叶萌无法守住自己的声带,发出尖锐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不是有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不是...”
这样的叶萌,茫然无措,反复相同地念着道歉的词句,如同失去了一切的无助而飘渺于世间的可怜人。
她在雷的威慑下,就连眼泪也第一次在鲁川面前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的红色在此刻失去了光彩,就算是她整个人也都失去了本该有的气质。
这是...
鲁川暗自有些怀疑,如果这个女孩就是当年的少年,那么,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个中的缘由还需要深究,但绝对不是现在,鲁川想到。
太蠢了吧,太蠢了,不应该是。鲁川对自己说。
鲁川被叶萌死死抱住,可是在这里,鲁川坐在靠椅上,而叶萌近乎趴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样的姿势很累也很不妙。他企图改变姿势,却没想到被叶萌丝丝抓住动弹不得。
“不要走。不要走,我知道现在的我...很难堪,请不要走。”
叶萌像是夺回了神智一样,含着眼泪,一如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带着弱弱地气息,祈求者鲁川。
鲁川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打算,如果真的害怕的话,如果自己可以让人家减轻一些恐惧,那又有什么必要躲避这样的事?
“实在害怕打雷,今天晚上你就睡我房间,我去把芳姐和莉安娜也叫上来陪你,我去楼下沙发。”鲁川提议道,一只手尝试着去抚摸那失去光泽的红色秀发。难以置信的事情,强势的人害怕打雷,这或许代表着——那层强势地外表,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已穿上。
“不要,你,今天晚上,和我...床上,一起。”
“怎么可以?”
“必须!一起,不然的话,就完不成父亲的任务,也达不成妹妹的期望啊!”叶萌近乎嘶吼着,带着哭腔,把头埋进鲁川的胸膛。
明明已经害怕到了不能言语的地步,说话都颤抖着不成完整的句子,往日的威风也都烟消云灭。这样不能说不好,只能说,认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当一个人得到了认可,那么他就只能是人们眼中认可的那个他,除此以外都是邪道。
思维惯性,叶萌在如何,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父亲的任务?”鲁川倒是很在意这一点,本来上一次差一点就可以见到叶中庄,但是人家却没有要见鲁川的意思。于是事情不了了之,那么叶萌被迫来和自己同居想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以前那些种种不合理的事情。
叶中庄和鲁川的父亲拥有者某种约定,所以叶萌会找上自己也是因为叶中庄在迫不得已地履行着约定,而叶萌则是不得不服从于父亲,亲近于鲁川。
就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要一个校花级别的人物千方百计和自己在一起。
一切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绝对不是因为拥有真正的感情,只是为了履行一个约定,不要自己的幸福,不要自己的自由。
这简直就是...忠犬,是乌鸦。
且不说这两种事物的好坏,但忠犬为主人而执行命令,乌鸦为养活父母而收集食物的行为和叶萌无与伦比的相似。
看起来,这些事情,水深得远不如鲁川所了解。
次日,雨停风止,露珠仍旧残留在花朵的花瓣上,没有阳光,故而也就不再有那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人总是因为环境的好坏而间接影响了自己的情绪好坏。古代的诗人常常借景抒情,大概也就是自己的遭遇和某个场景刚好吻合了,故而才会留下传世神作。
叶萌在这一天里面,没有再找过一次鲁川。
鲁芳在这一天里少有的独占了一天的亲爱的弟弟。
“我觉得狐狸精惹上了麻烦才...家里面少了那家伙总觉得有些冷清。”
鲁芳说,在天台上,一边吃饭一边跟鲁川说道,言下之意便是希望鲁川去把叶萌拉回来。
“叫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鲁川问道,显然是认为叶萌在不在都一样,言语之间甚至有一些微怒。
天台上面,苍穹是灰色的云层,重重叠叠,往外也是灰色的烟雾,缭绕在远处的山上。桃花谢尽。鲁芳低下眉梢暗暗悲伤,全然不知道这股悲伤之意有何而来。
“呐。小川,樱花是什么颜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