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颜色。那是如同亚当的苹果一般的东西。

曾几何时,多少人希望摘取它,畏惧于这个,畏惧于那个,望着那个无比美妙的对象,多少次伸出手又在半途收回。

网恋也好,现实恋也好,异地恋也好,同班恋也好,青少年们,既不成熟也不幼稚的内心渴求着。那是樱花一般的内心,稍纵即逝,所以妄图抓紧,抓紧之后又是另外的考验。考试就是全部的世界,书籍和学习就是一切的世界。

“不要又有何妨?”

断章取义的大人,甚至连同一丝丝同情的认可都不会给予的大人,缺失理智,连同考量都不会带有的大人。不讲道理地剥夺走多少青少年本应该拥有的未来?

谁不渴望恋爱?不可爱恋爱的人,难道就没有半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存在?(有的话,那大约就是所谓的连咸鱼都不如的人。)

喜欢的东西不论如何都不会被放弃,不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都难以坚持。春树先生说过这么样的话。

花朵该绽放的时候选择了沉默,欲图绽放的时候已经被狂风暴雨的现实击破了那份开花的胆量,最后沦为“众人”,在红尘间枯萎凋谢,化作新一代鲜花的肥料。

鲁川亦或是叶萌的共同点,都是接近自己一切努力去避免这个结果。

一个不受两亲指指点点,故而能够自主抉择,而一个事事被包办,事到如今连同自己的婚姻也无法主宰。

两种都是存在问题的教育方式,谁都不好。谁有办法呢?家家可都是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一点千万不能不遗忘。

这些等等的迷茫,不停的抉择中,一个是善于利用周遭环境的男孩,一个是善于体察人心的女孩。

说不定能够是绝佳的cp也说不定。

叶萌最开始拿着一张信息表,来回对比在,在数百人选中,挑中了鲁川。和什么任务不任务都无关,不是父亲的意志,这是第一个凭借自身意识做出的决定——寻找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

负责这个的是老管家。

如今鲁川和叶萌出了问题,老管家自觉无法坐视不理,要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裂缝尽早修复才好。本来鲁川也就是叶中庄要交给叶萌的任务。能够促成,那便是这最棒的结果,谁都开心。

可是世事难料,叶梦对于叶中庄的敌意太深,甚至都超乎了对一个人的爱。她的内心是完全被这些事情蒙蔽着,自己作为仆人无法直接管理,可是却能够干涉鲁川方面让鲁川主动去找叶萌和解。

“老夫这么多年,把萌萌当亲女儿养,她不好受,我心里自是拥有难过的坎。”

“管家是希望我可以为叶萌解开心结吗?”

“正是如此,除了少爷,别无他人了。”

“你知道我要面对什么吗?”

“你不得不娶了我家小姐。”

“既然知道,那就不该这么做啊。”

鲁川摇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不,你完全有办法的,你一定有。”老管家自信满满,“我看人很准。”

说完,老管家不再耽误鲁川,又或者是宅院里面有不得不去处理的事情,他没出一会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如果可以,鲁川甚至不想动脑子。

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得去确认,就现在来看,我只不是是主观臆断,况且...那么多箱白银,够我活得无比舒适了吧!鲁川想到。

那干脆就去会会叶萌吧,人家主动那么多次,这次轮到自己了。

她的光芒,绝对不可以被消灭,不然的话,作为鲁川,也会失去什么东西。

鲁川尝试着找到叶萌的教室,毕竟是那么有人气的一个女孩子,只要找一个男的,多半都会知道所谓叶萌在哪个教室里面。

“请问,叶萌同学在吗?”

鲁川站在门口,试探性地询问门口那桌女孩,恰巧不巧,原来是给自己送信的眼镜娘,至于姓名倒是不知道,也无所谓知道。

“啊...鲁鲁...鲁川同学。”

眼镜娘唯唯诺诺,生怕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那样有些闪闪躲躲,多半是害怕和男孩子有所交流的那种类型。

而自己,鲁川他自己,似乎不久之前也是一个除了鲁芳以外和任何一个女孩交流都会害怕的人。

“你知不知道叶萌在哪?”

“我我我...”眼镜娘像是要哭出来了那样,把头扭朝一方,手弱弱地指了指外面。“洗手间...去了洗手间,马上...马上就可以回来的。”

哦。是吗?洗手间。

鲁川对着眼镜娘露出爽朗的笑容,然后他听到了教室内传来不可思议的议论声。

“什么什么?”

“男朋友吗?”

“难以置信,那家伙竟然会有男朋友。”

...

“太恶劣了,你。”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难道不明白擅自站到别人班门口找人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吗?”

“叶萌?”

“嗯,找我有什么事?”

“你生气了?”

“没有。如果仅仅是这件事情,那你可以走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

叶萌的声音是如此的冷漠,鲁川几乎难以插嘴,但就算是他这样迟钝的人,也不难察觉到语句中的那股排斥。

“...”一时之间,鲁川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他尴尬地原地矗立,然后想到了什么事似得。

“哦!对了,你问的问题,你是什么样子的颜色。我找到答案了。我想。”

说到这里,叶萌死去的眼神,又泛起一丝神光,如同找到了黑暗中那唯一的光。

“那么鲁川同学,你看我是什么颜色?”叶萌撩起耳边的秀发,盯着鲁川的碧色眼眸,空气都好像凝固下来。

鲁川咽了口唾沫,喉结伴随“咕噜”一声而上下波动“是乌鸦色。”

“乌鸦色?”

“乌鸦是很孝顺的鸟,聪明的鸟。你刚好是这样。唯一的不同,好像你是灰色。”

这句话别具含义,黑色的乌鸦,孝顺的乌鸦,而世间绝对不存在的灰色乌鸦,仅仅是一个比喻一样的东西,鲁川借助这个来暗指叶萌是一个不得不服从父亲却又具有反抗思想的人。

“那鲁川同学,我和你加在一起会是什么颜色呢?”听闻解说,叶萌更加来劲,抓起鲁川的手,握在两只手掌间。

“...?”是什么颜色?鲁川一时半会大概是回答不上来,但他想了想继续说,“樱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