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红月影响的,当然不只是人类。

对于一切有生命的事物,红月的力量都是对等的。

获得了力量却没有相应理智的存在,人们一般称之为——

“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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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总算,跑出来了“我将少女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有些青苔的冰凉岩壁,大口大口呼吸着山洞里潮湿的空气。

出了城的话,即使是那个白夜,应该也不会那么轻易捕捉到我们的行踪才是。

更何况——

视线投向山洞外,瓢泼大雨中,一道惊雷划过。

虽然对于猎人来说是最糟糕的天气,不过作为猎物来说,倒是绝佳的掩护。

我捋了捋湿透的头发,向少女搭话,“你的伤——”

“为什么,要救我?”有些嘶哑的纤细嗓音,打断了我的问询。

我转向少女,没有血色的脸颊如人偶般精致,却也看不出任何情感,仅有翠绿的瞳孔深处,流露出淡淡的疑惑。

“我不是说了,有些事想问你。”

“是吗……”听不出任何波澜。

“我应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你。“

“所以说,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我有些烦躁地打断了女孩的话。

这种怀疑全世界般的悲观心态,让我想起曾经的自己。

“啧……”想起那个懦弱的自己,我不由得咂了咂嘴,视线不经意跟女孩对上。

“嘶……”女孩的苍白的脸蛋上,冷汗直冒

“喂……你不要紧吧。”

“没事。”

明显不像是没事的口气,少女依然逞强着,“这种小伤……”

“伤口放着不处理的话会感染的——好了让我看看。”

毕竟是重要的情报源,话还没问之前死掉了我会很难办的。

似乎是被我的强硬折服,少女有些无奈地点点头,紧接着——

——少女提起了自己的长袍下摆。

“外伤主要就是腿上和手上的——呼喵?!“

少女看着慌乱移开目光、面色通红的我,似乎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在做什么。

”看,看到了?“少女的声音有点发抖。

“看,看到什么了”我有些僵硬地辩解着,做作地扭开头,假装看着岩窟的顶。

实际上,可爱的水蓝色蕾丝,早就深深印在了我的记忆里,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抹去。

“没,没看到就好……”

突然沉寂的山洞里,只剩下雨声回响着。

我保持着背过头的姿势,“不方便的话,你,你自己来也行。”

沉默再次笼罩洞穴。

雨还要下多——

感觉到女孩,稍微拉了拉我的衣角,看样子似乎还是准备让我给她处理伤口。

我舒了口气,转过头去,却仍然有些不知道眼睛往哪儿放。

一直快要撩到腿根的、有些破烂的长袍,除了盖住某个让我印象深刻的部位以外,几乎将大腿整个的暴露在外。

虽然有几道伤痕,不过挂着水珠的雪白的大腿还是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双手按住卷起的长袍,雪白的手臂也露了出来。

少女羞涩地低着头,红的要滴出血的脸颊如同深秋熟透的果实般诱人。

而顺着她的视线往下,水珠顺着微微反光的锁骨滑下,濡湿的长袍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

虽然是灰黑的布料,却也微微透出了里面包裹丰满果实的外皮的形状。

稍微有些不妙啊——对我的理智来说。

不过没办法——虽然是相当香艳的场景,但是几条有些狰狞、还在渗血的伤口,让我知道治疗的刻不容缓。

“那,那我上了。”咽了口唾沫,我取下腰上一个还有小半瓶的以太尘,倒了一些在手心里。

“站起来。”我口气有些僵硬。

少女点了点头,扶着岩石,站起身来。某个水蓝色的神秘地带,似乎又稍稍露出了一些边角。

咬咬牙驱散自己的邪念,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伤口处理上。

以以太尘为媒介,将洁净的水流具现出来。

先清洗伤口吧。

双指一并,引导着魔术生成的水流在少女的伤口处轻轻冲洗。

“喵呜~”少女发出了可爱的悲鸣。

“忍耐一下。”

“不是疼啦,那里是——”少女的脸似乎更红了,声音中也有些微妙的颤音。

“那里?——啊……”我突然理解了少女的意思。

如蛇一般的水流,摩挲着少女敏感的大腿内侧。

“那个……不是——”我稍微有些慌张,无意中放松了对水流的制御。

“喵啊啊~”稍微有些脱离我控制的水流,猛地在少女大腿附近盘旋着,使得摩擦更加强烈了。

仅两人的山洞,唯有豪雨为少女的低吟伴奏。

总算是,结束了应急处理。

我擦了一把汗。

说实话,对于青春期少年的精神卫生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体验。

“谢,谢谢。”少女依然红着脸,有些僵硬地感谢着我。

我把身子往背后的岩石上一靠,“那么接下来,咱们可以谈谈报酬的事了吧。”

“我没有钱……”

“我不要钱。”

“那你……”少女有些迷茫的看着我,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瞪大了眼,抱着自己的身体往回缩

“我对小毛孩子不感兴趣——我说过,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我撇了撇嘴。

少女听到我的话,像是松了口气般放松了身体,但是眼神却恶狠狠地盯着我。

“……真麻烦。”我挠了挠头,嘟哝着。

说实话,我知识面唯一的盲区,大概就是如何和同龄女孩子相处。

总感觉她们又爱妄想、又有些神经质,还不怎么讲道理。

沉吟片刻,我决定暂时无视少女的反应,“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被那群人盯上的吗?”

“为什么我要——”

“请注意你的立场,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还是说,我现在出去把你交给白夜的人比较好?”

“咕——我也不知道。”少女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旋即叹了口气,认命般低下头,回答道。

“不知道?”虽然不认为少女这副表情还会说谎,但是我还是挑起了眉头。

“白夜”从性质上来说,姑且还算是个商业组织,拿钱买命,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就大费周章来找一个女孩子的茬

“我是真的不知道——那群人杀了我的父母,还一直在追杀我……”女孩有些自暴自弃般冲我吼道,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我被女孩眼中炽烈的仇恨与愤怒逼视得有些愕然。

果然,之前看到的东西,不是幻觉。

不过,

“向你道歉,似乎戳到你的伤心事了。“我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再怎么说,我也不是那种会把女孩子往绝路上逼的混蛋。

“那么换个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在,在要求别人报上名号之前,自己先报上名来不是基本的礼仪吗?”女孩似乎终于抓住了能反击我的机会,有些气鼓鼓地回击道。

“啧,所以说女人……”

“你说什么?”

“星宫刹那,姓星宫,名刹那——好了到你了。”

对话之中第一次被这孩子取得主导权,让我微微有些不爽,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妮娜——话说你这根本不算自我介绍吧?”

“你不也一样”

“呃,“

看着被我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却又无话可说的妮娜,我不由得轻笑着,

说实在的,这种体验还蛮新鲜的。

平时一直在和五大三粗的猎人们交往,要么就是跟商人或者情报贩子斗智斗勇,

像这样和同龄女孩子聊这种普通话题,对我来说,算是暌违四年的体验了。

“笑什么笑,揍你喔。”妮娜很可爱地呲着牙,举起拳头,却又因为肩上还没愈合的伤口疼的赶紧放下。

“好了,小孩子就别逞能了。”

“你说谁是小孩子?”

“所以说,只有小孩子才会动不动就生气——啊疼,你干嘛啊!——”

我窃笑着瞟着妮娜,却不料她居然恼羞成怒,一口咬了上来。

“嘠呜~”

“痛痛痛——所以说别咬了,你是小狗吗?!”

“不,不可理喻……”我揉着多了几排牙印的手臂,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嘀咕着。

而妮娜则是有些气鼓鼓地双手抱胸坐在一旁。

“啧——雨好像停了。”

我咂咂嘴转过头,发现不知何时,洞口的雨帘已经拉开。

雨霁的阳光穿透乌云,洒在有些阴暗的洞口。

“雨停了的话,那就先回去好了,那群人没走的话也该被警卫队抓起来了吧。”

更多的伏兵先不论,追击我们和阻截我们的那两拨人,肯定会被抓起来吧。

毕竟被我打残了,应该不会有太多反抗或者逃走的能力。

考虑到白夜的组织性质,也并没有那么多人人手能够随意调动才是,因而我判断回去应该是个很安全的决定。

听到我说要回去,妮娜身体一僵,紧接着转过头,轻轻地哼了一声。

“怎么了大小姐,吓得走不动路了?”

我调侃着妮娜。

意外的发现,逗这孩子还蛮有意思的。

“你!……算了,你要走就快走,”妮娜抬头瞪了我一眼,旋即有低下头去,“谢谢你救我,星宫刹那,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还有,很抱歉把你卷进这种事来。”

“你在说什么呢?”我有些惊异地看向妮娜。

本来以为这个有些刁蛮的大小姐应该不会跟我这么客气,毕竟连咬我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说什么……你不是要走了吗?”

“你不走吗?”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担心。”妮娜有些强硬地回答道,“而且,也不能再连累你了……”

细如蚊蚋的后半句,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少女眼中的坚强,渐渐被泪花软化。

即使身体颤抖着,妮娜也没有继续向我求救的意思,大概是真的在担心我吧。

这孩子,虽然嘴上不饶人,还有些无理取闹,不过看来内心还是挺善良的。

“好了,别那么多废话,走了——“感觉再逗下去这孩子都快哭出来了,我只好一把抓住她的手,“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你走的。”

少女有些错愕,任由我牵着手,有些踉踉跄跄地跟着我走出了洞穴

——当然,这只是一半的理由,另一半的理由,我不太说得出口。

要让我去跟女孩子说“我很在意你的眼神”之类的话,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不过我心里知道,那才是我带走她的主要理由。

那个眼神,和曾经的我,一模一样。

呼吸着雨后丛林中的甘甜空气,让我瞬间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妮娜一瘸一拐地跟在我后面,拄着我用魔术做出来的棍子当拐杖。

虽然我本人是不太介意扶着她走的,不过这孩子还挺倔的。

——不过也可能是我调侃的态度有点刺伤她了吧,关于这点我反省。

“对了,之前你也被这群人这么追杀过吗?“

我跟在妮娜身后半步,不经意地问道。

“上次被这样追是去年的冬天吧——不过再往前的话,还是蛮频繁的。”妮娜也随口回答。

……这孩子看起来不怎么靠谱,意外的还挺厉害的。

能够在有名的杀手组织手下多次逃生,还能瞒过对方耳目大半年,某种意义上是相当优秀的才能。

“怎,怎么,这么看着我。”似乎是注意到我钦佩的眼神,妮娜转过头来。

“没,只是觉得你居然这么厉害……”

“居然是多余的。”妮娜有些没好气,“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呃,战斗的本能还不错,不过总的来说冒失、任性、还没什么脑子?”我手抚摸着下颌,假装沉思道。

“诶嘿,多谢夸——不对,你在说谁没脑子呢?“妮娜鼓起腮帮子瞪着我。

不否认冒失和任性吗——还是说本人有自觉。

“从你这么简单就相信我跟着我走就能看出来——你真的知道自己是在被追杀的立场上吗?”

“咕…”妮娜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偏过头,“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本大爷人性的光辉照耀了你?还是觉得我慈眉善目不像坏人?”我有些戏谑地看着她。

“你这……”妮娜张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不管怎么说,你这警觉性也太差了。”我叹了口气,“我要是和那群人是一伙的,你现在估计已经在他们的地牢里了吧。”

“呜喵~”妮娜发出有些可爱的泄气声。

“嘛,你也不用自责——总之以后必须注意一点这方面的问题,对于你的立场而言,怀疑一切比相信一切来得好。”

看着愁眉苦脸的妮娜,我的表情不禁柔和下来。

总觉得,妮娜某些方面,真的和那孩子很像。

记忆里温柔而天真的笑容浮现在我眼前。

等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到妮娜柔顺的金发上抚摸着。

”啊,不好意思。“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不要把人家当小孩子。”出人意料的,妮娜并没有发火,只是脸微微有点红。

“刚刚想起来一个人,情不自禁就……”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道。

“女孩子?”在这些方面,女人似乎天生就比较敏锐。

“嘛,算是吧……”我摸了摸鼻子,

自己的表情有这么好懂吗?

“她很可爱吧?”妮娜的语气似乎有些尖刻,“看你刚刚的表情,似乎跟对我不一样,温柔的很啊。”

“嗯,那孩子很可爱的……和你一样。“我喃喃自语着。

虽然外表上是两种不太相同的风格,但是可爱的程度的确是相近的,

再加上,有些冒失、有些任性和心地善良这些方面,都如出一辙。就连咬我表达不满这方面都是一样的。

最大的区别可能在于,那孩子咬我,从来没太用力过。

“?!”妮娜的脸腾地一红,锤了我一下,“你,你突然说些什么……”

“诶,我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我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语有何不妥。

“你……算了……”欲言又止的妮娜,别过头去,只露出红透的耳根子对着我。

“莫,莫名其妙……”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想你的小女朋友去吧,何必这么在意我。“

妮娜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不是女朋友啦……”我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她……是我妹妹,四年前被人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难道是……”妮娜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退,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瞪着我。

估计是想起我之前说的“找白夜有事”吧,不过——

“——很可惜,不过你大概猜错了。”我苦笑着摊了摊手,“不如说,我来这个国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查线索。”

“我家曾经是扶桑国数一数二的魔术望族,不过四年前,在我外出时,老家遭到了袭击,我的父母族人都被杀了,妹妹下落不明——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情和白夜应该没什么关系。”

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我第一次向其他人大谈自己的经历。

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的亲近感吧。

“你怎么这么确定?”妮娜有些不解。

我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因为这个印记,并不属于白夜的任何一个部门。“

镌刻在匕首上的,是一个新月被长矛贯穿的不祥标志。

"白夜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很重视这方面的问题,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的——说到底,白夜的杀手,根本不会用这种带着特殊标志的武器。“

我解释道。

“唔,有道理。”妮娜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嘛,不说这些了——总之先想想以后——”

话还没说完,我一把搂过莱娅,将身子贴到树后,施展了气息隔断的术式。

“你干什么——”妮娜微微地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

“嘘,安静。”汗液混杂着花香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孔,但我无瑕顾及怀里柔软的触感,“……居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了。”

“怎么,难道是白夜的——”明显感受到,怀里的妮娜绷紧了身子。

“嘛,虽然某种程度上,比那群杂鱼要棘手得多就是了。”

让我如此紧张的目标,是一头巨大的熊。

“银背魔熊”——被称作魔物的、拥有可怕力量的变异动物的一种。

也是我早上接到的委托狩猎目标。

“既然这么巧的话,就稍微试试吧。”

我松开抱着莱娅的手,清点着剩下的弹药和以太尘。

“没问题吧……我记得那家伙是——”莱娅维持着贴着我的姿势抬头看着我,碧绿的瞳孔中写满了担忧。

“没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确认无误后,我揉了揉莱娅的脑袋,“不要乱动喔。”

“都说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莱娅有些张牙舞爪地对我凶道,不过因为身材娇小加上有些稚气未脱的容姿,只会让人觉得非常可爱而已。

我笑了笑,握着枪冲出了藏身的树荫。

“砰。”大口径左轮手枪喷出火舌,然而正中熊脖子的子弹,却似乎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银白的熊头上只是溅起一缕血花,染红了小小一块毛皮而已。

被激怒的熊甚至连摇晃都没有一下,转过头来怒视这我。

虽然在意料之中,我还是稍稍有些咋舌,

再怎么说也是12.7毫米的大口径弹,足以击穿钢板的威力,在这头熊身上只是打出一个小血洞。

根据情报来说,这种魔物没有任何特别的能力,只是有一具强横异常的肉体。

不过这也强过头了吧。

苦笑着将枪插回腰间,我摸出了一瓶以太尘,

既然这样的话——

不过熊似乎没有打算给我思考的时间,在我手向腰间伸去时,熊掌已经如山岳一般向我面门罩下来。

我轻巧地向后退上两步,避开致命的一击,并且迅速炼成一把长刀,重重地砍在熊肩膀上。

“铛。”近乎于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刀刃应声而断,残余的震动顺着虎口向上,使我整个左侧身体都有些发麻、

不过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借着这股冲击力,我顺势跳开,与熊拉开了四五米的距离。

而一掌扑空的巨熊,没有留下任何空档,直接趴在地上,如战车般碾压冲撞过来。

轻轻跺脚,跳跃在半空中洒下的以太尘发出金色的光芒,尖锐的岩刺拔地而起,狠狠地命中了熊的腹部。

一瞬间,我露出得手的笑容,旋即脸色一变。

岩刺并没有贯穿熊相对柔软的腹部,银色的移动要塞依然毫无阻拦般横冲直撞着。

“啧”刚刚定住身形的我,还来不及做出下一个闪避动作。

只能搏一搏吗。

摸出一枚手榴弹,里面装填的是我自配的高爆炸药。

刚刚如果对那群人用这玩意儿的话——我估计也得被警备队抓了吧

顺利地话,应该能把这熊炸个粉碎吧。

——等等,万一波及妮娜……

在我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头破血流,眼露凶光的熊已经逼近我身前,浓重的野兽体味熏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切”咬了咬舌尖,将精神重新拉回战场,不过似乎有些晚了。

“咕哦——”沉重的一击将我抛上天空,勉强聚集起的以太力虽然护住了内脏不被震碎,不过肋骨似乎没有这么幸运。

尝试用魔术改变自己的轨迹,然而以太力似乎有些不听使唤。

“该死的——”骤变的血压压迫着我的大脑,视线似乎都变得有些发红。

勉强维持住理智的我忍着剧痛,在半空中调节着姿态。

然而巨熊已经在我的落点附近站好了位置。

“麻烦了……”我不由得苦笑着,准备殊死一搏——

龙咆般的暴风刮起一层草皮,从我身下贯过。始料未及的巨熊,结结实实地吃下了这一记重击,被直接掀翻。

“是那孩子?……”

来不及多想,得以有平安落地机会的我,看向空门大开的巨熊的后背,眼露凶光。

普通子弹打不穿的话……拔出左轮,快速地打开弹仓,倒掉里面全部的子弹,将左手摸出的的弹丸填了进去。

对准脖子,一枪。

大口径高爆弹,准确地命中了熊脖子的伤口,爆炸开来,钢芯的二次推进在相对脆弱的脖子上撕开了一条狰狞的创口。

但即使是军用的高爆子弹,也没有让巨熊直接倒下,

“嗷嗷嗷嗷!”暴怒的巨熊回过身来,再次高举夺命的熊掌。

不过,胜负已分。

头脑中描绘着,传承自故乡的轮廓。

手中浮现的是,有着凶险弧度的太刀。

洒出一把以太尘,火焰缠上刀身。

我摆出架势,深吸一口气。

“喝,呀!“

踏前一步,挥出一记袈裟斩。

凝聚大量以太力的长刀重重地斩在血肉模糊的创口上,火焰的炙烤加上原本的伤口,使得坚韧的熊皮变得有些不堪一击,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拉动太刀。

表情定格的熊头,应声飞落。

“呼……”好不容易将委托的材料收集好,我返回到妮娜藏身的树后面。

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如果不是依靠什么奇特的道具的话,刚才那种程度的暴风,说实话,我做不到。

虽然看得出术式粗糙到毫无章法可言,精度也十分低下,但是单就威力而言,已经可以说是罕见级别的了。

我不由得重新思考关于妮娜的事。

“刚刚谢谢啦——咦?”毕竟还是救了我一命,总之先老老实实的表示感谢吧,

然而,绕到树后,却发现,

妮娜已经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