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复仇渴望的组装与崩解
（2018年10月18日，星期四）
与其说是一起复习生理学，但是现在在发生的事件，也只是我和苏瑶光面对面的坐在餐桌上，我拿着生理学教材，而她捧着一本白皮书看，我们面对面，沉默着。至于生理学教材上的文字，看上去就像是五线谱上的意大利文——我不想看，也不想管。
这个比喻可能有些奇妙，但是放在这里很合适。
我的确识谱，懂的什么是八分音符，什么是十六分音符，什么是重音什么是跳音，能数清楚有几个升号几个降号，甚至有时还能直接说出调性...假若是钢琴谱...虽然我完全不会弹琴，但说不定还认得踏板符号。高音谱号下加一线是C我也知道，就像是我知道神经信号在神经纤维上单向传导的的原因是化学突触只能单向传递信号。但是，什么“横桥，肌钙蛋白和钙离子结合肌凝蛋白变构”诸如此类的字眼，就像是会出现在五线谱上的“GraXXXso”*。虽然不知道也无伤大雅，但是要真正的登上大雅之堂就不得不去学。
显然，生物竞赛算不上是大雅之堂，所以我弄个一知半解足矣。
我的心思完全放不到生理学上——毕竟就算现在不走心，也不会受到Rena的恐怖惩罚。总盯着生理学书上淡黄色纸张上的蓝色图题看，让我的视觉有些疲惫，我便抬起头，瞄起坐在面前的苏瑶光来。
白头发的苏瑶光拿着白皮书，上面的内容大概是她的笔记，以及一些打印体的乱七八糟东西，上面写着“核膜，有规律...”诸如此类的字样，说不定是细胞生物学的教材。她真的很喜欢白色，要我说，她就应该开辆白色大众，车窗上的镀膜也弄成灰白色调的。
白化病应该是别人想尽力隐藏起来的，使人自卑的残酷疾病，到她这里，却成了个性的彰显，苏瑶光在他人面前表现的如此自然，也并不介意别人议论她的疾病，若不是有夏家人作证，我甚至会怀疑她是故意把头发漂白的。
我曾经在家中卧室里捡起过她的头发，还放在显微镜下观察了一番，白色的头发实则是透明的，透明的头发...由于折射率...从远处看就是白色的，毕竟没有色素，人体大抵上也搞不出白色素来，酪氨酸，苯丙氨酸什么的大多数也应该都是无色的。
Rena，恶魔Rena就在我的身后，虽然我不能直接看到她，但是我视野左下角的蓝色十字昭示着她的存在，她现在正通过我的视觉，审视着“我正在偷瞄苏瑶光”这一行为。虽然感觉Rena的行为侵犯到了我的隐私权，但是偷瞄别人的行为是不是隐私这件事有待争议。
“复习的怎么样。”
苏瑶光忽然问我。
“老实说，没看进去什么。”
“嗯...”
苏瑶光闭上眼睛，把书平摊在了餐桌上。
“我也看不进去。”
“还在想刚才那个出租车司机么。”
我这样问。
虽然我这样问，但是我心知肚明，苏瑶光在想的肯定是今天发生在曙光黎明家属院的案件。
“啊...那个啊...开车应该遵守交通规则，这就是行驶在路上的基本。”
苏瑶光平淡的说。
虽然她今天也上演了一出激情驾驶。
“你看到哪里了。”
“冲动。”
“那不是完全没看么。”
“是啊，看不下去，偏头痛，烦死了。”
“出去兜风么？”
“啊？”
“出去兜风么？”
“兜什么风。”
“去城里转转，吸吸雾霾，放松放松。”
苏瑶光脸上露出了程序化的仪式性微笑。
“怎么样啊，陈宇同学。”
“嗨...苏...你...别想着那边的事情了。”
身后传来的Rena的声音，我回头。
Rena的幻影穿着吊带牛仔裤，长袖黑色T恤，T恤上印着好莱坞的标志性地标，她瘫在沙发上，盯着没有打开的黑色电视屏幕。
黑色的的长袖T恤和马列维奇风的装修并不搭配，若是苏瑶光现在躺在沙发上，然后从屋顶上看，应该就是白上白上白上白上白了。
毕竟苏瑶光的头发，苏瑶光的白衬衣，苏瑶光的皮肤，苏瑶光的指甲，苏瑶光的眼白，苏瑶光手里的白皮分子生物学书，它们的白，都是不相同的白。
“嘿，陈宇，你想什么呢，你散瞳了你知道不。”
Rena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想象。
“啊...没想什么。”
“嗯...你也好好学习啊，说不定今天晚上我给你的资料里又有你刚看过的内容，你要是提前记下了不就是占了便宜嘛。”
Rena说话的方式就像一个商人，或者说，小贩。
“我不去现场，所以才要去兜风。”
苏瑶光站起了身。
“唉...”
“走吧，咱们三个，去兜风。”
苏瑶光朝着坐在沙发上的Rena勾了勾手。
“啊...不用邀请我我也会去的，不过我得准备一手晚饭，干脆。”
“你给他们准备就好了，我们外面吃。”
“诶？”
“外面吃，不好么？你们不是这样希望的么。”
苏瑶光歪头，看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的Rena。
“啊...我...”
我把生理学书扣在桌面上，站起身。
“吃串串，怎么样...陈宇同学...你的感冒还严重么。”
“不发烧了，身上也在出汗，应该是退烧药的功劳...我真的吃得了辛辣食物么。”
“好吧...你去吧，我给夏老师通知一声。”
“诶？Rena？”
Rena同意了苏瑶光的行程计划。
“如何，陈宇同学，如果你身体仍然不适，可以留在家中，Rena可以给你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
“啊...”
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干嘛。
学习...没法静下心来。
玩游戏...晚上还有Rena的魔鬼训练，没法安心玩。
出去兜兜风改善一下心态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雾霾应该已经没有了吧...啊...走走走...”
我说道。
我揉了揉头皮，很舒服，但是没法缓解偏头痛。
“去哪家串串。”
Rena问道。
“在赛格的楼上，有一家钢管五厂。”
“哦，有点远，而且那边现在应该会堵车。”
“没关系，那边下午5点之后才会堵。”
“啊...感觉有些对不起下午上课的老师。”
中学生发烧请假去吃串串...感觉...有些过分了。
“你有什么负罪感，不交作业你怎么没负罪感的，再说，下午上课老师讲课你就能认真听了？”
“好了好了，Rena，别数落我了，今天晚上就拜托你了。”
我自暴自弃的这样说道。
拜托你折磨我...我真是愿挨啊...
“好嘛，小伙子觉悟还挺高的，走走走，车钥匙拿上，苏，咱们走。”
Rena一副积极的样子，很难想象Rena就在几十秒之前还在反对苏瑶光出门。
“我们可以先在赛格转一会...中午的烤肉饭还瓷**在胃里。”
“毕竟现在才三点半。”
苏瑶光说。
“好啊，商业区，我给你们规划条路，应该四点之前就能到，我联系了一下夏老师，夏老师表示如此好的事情应该叫上他，他和夏凝放学就坐地铁过去。”
“好啊。”
苏瑶光点了点头。
“吃晚饭就可以直接开车回去，下周一...下周一...”
苏瑶光连着念叨了两句下周一。
“嘿，你们这帮孩子，兜风也不叫上我。”
粉粉的Elisa出现在了走廊里。
“艾老师，早上好。”
“啊...”
Elisa穿着一条粉色和黑色的，造型稍微显得有些浮夸的裙子，打了个瞌睡。
裙摆不长，裙子下面是黑色的丝袜，Elisa没穿拖鞋，就这样穿着袜子站在客厅和餐厅交界处的地面上。在裙子后方，还有两个毛茸茸的绒球配饰，这样看来Elisa完全走的是可爱风格，但是网上看，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像是兔女郎装的抹胸设计，那设计本来那是相当诱惑人的——胸部的上部分会完全暴露在外，但是因为昨天折磨我Rena穿着的小恶魔装采用了相似的构型，导致我现在对Elisa完全无感。。
“早上好，Susan。”
“您在试衣服么？”
“是...我找到这条，诶，本来是要给小夏凝穿的，结果现在感觉和她不太搭调，就自己穿上了，嘛，和粉头发很配，就是粉黑两色稍显单调，诶嘿，小陈宇有什么意见嘛。”
Elisa原地转了一圈，让裙摆甩了起来，由于重力要给裙摆提供向心加速度的缘故，裙摆上浮，露出了裙子下面本应该是不可窥视的部分——但是窥视到了也并没有什么卵用。Elisa穿着一条颇有风格的安全裤，裤腿周围还有一圈粉色的毛绒——和裙边上的毛绒同款。
“没什么建议，如果有。”
“安全裤底下也是连裤袜，你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哦...我没建议。”
“没建议就这么出发吧，我好想么有能搭配的鞋子，先穿黑皮鞋，到时候你们不是要去逛商场，我整一个就好了。”
Elisa相当轻快的蹦向了鞋柜。
“艾老师，您身体没问题吗。”
“吃串串，没问题没问题，串串是不是就和火锅差不多，有白锅的吧。”
“有的吧...”
“那我和病号先生吃白锅，苏瑶光涮红锅就好了。”
病号先生...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有汗水，温度冰凉，感觉已经完全退烧了。
都是退烧药的功劳，都是退烧药的功劳。
“啊...”
苏瑶光在玄关穿好了鞋。
等待着我和Elisa准备就绪，Elisa也很快准备就绪了，只剩下我了。
“女孩子出门不化妆的么...”
我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我画过了。”
“我不需要。”
苏瑶光穿着白衬衫，抿着自己毫无血色的双唇。
“那个...Elisa。”
Rena的声音从身后的电视机传了出来。
“怎么了，Rena。”
“那个...回来再说吧。”
“啊，没关系的，我还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Elisa这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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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赛格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零二分，苏瑶光开着车，把车开上了赛格的顶楼，那是赛格的停车场，当然，赛格除了顶楼停车场还有地下停车场，只不过这个点地下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
明明是周内，这地方的人还是这么多。
下车，可以直接到赛格的六楼，赛格的六楼和五楼都是吃的，六楼是大多是轻食，而五楼都是正经的吃正餐的餐厅，苏瑶光所说的串串店，就在五楼。
“嗨，星野过了11月就去四川开会了，他就能吃串串吃个爽了，不过他那个老胃，我看费劲。”
Elisa半抱怨半羡慕的说。
“嘛，着...都是串串在哪吃都差不多的吧。”
“诶，可不能那么说，你要知道，你要知道，什么，一个地方的自然环境会导致一个地方的特产所含的成分有不同，人也一样。”
“这个我们一般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我说。
“对对对，就是那个，一方水土养一方辣椒，还有牛，鸡。”
Elisa向前挥动着自己的右手。
“我们先吃饭？”
Elisa问。
“不，艾老师，我们要先去转几圈，夏老师和夏凝一会儿也要过来。”
苏瑶光说。
“诶？小夏凝也要过来吗……那……唉……那我早知道不穿这套了，啧……你早说啊早说。”
“我们刚才对话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哦对……”
Elisa是听不见Rena说话的。
“穿都穿了，算了，反正小夏凝最后也不会穿这件衣裳的……唉，说到底也是蛮合适的，只要能甜美的微笑，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会很可爱啊，来，笑一个。”
Elisa说着微笑，但是总感觉她的微笑内含有一种不怀好意的东西。
“来，Susan，笑一个。”
苏瑶光，立马给出了一个程序化的仪式性微笑。
“看，简直是天使。”
“我倒是觉得这个笑容很……仪式性。”
我说。
“诶，能机械的笑出来也是能力，有些内心扭曲的人可是连笑都摆不出来。”
啊……
“来，小陈宇，为了证明你不是内心扭曲的人，笑一个。”
“要我笑么……要我笑……嘿嘿，嘿嘿嘿嘿？”
我的假笑声感觉感觉很憨厚，好像实验田里种地的老科学家。
“啊...陈宇是内心善良的人啊。”
“何以见得。”
问出这话的是苏瑶光。
“就凭这个笑声，小陈宇绝对是个正经人。”
“老师你也太抬举我了。”
“先去一楼吧。”
赛格里面，一楼和其他的商城差不多，是卖首饰和化妆品的，而负一层则是进口超市，还有一些十元店，小吃店，负一层直接连着地铁的进出站口，可以说是赛格人最多的地方。
在负一楼，还有一个相当好吃的“西树泡芙”，不过等吃完饭在吃吧。
我用手摸了摸额头。
没烧。
得了古代的时候可能要人性命的病，现在却可以在病程内出来吃串串。
啊...赞美现代医学，赞美布洛芬...
赞美...医生，还有校医。
说起来。
我们学校貌似有三位校医来着，一位女老师，基本不管事，就让学生进去躺，一位老年老师，负责任，还有一位年轻的男性，感觉年龄比夏老师要小，长得却比夏老师老。
“曙光黎明貌似很擅长让人看起来不那么老。”
我自言自语道。
毕竟身边还有一位相当年上的家伙，看起来却像是一个高中...年轻的少女。
“仅限皮肤...而已，内脏还是会坏，骨质疏松什么的也难以避免，你顶着年轻的面容患老年痴呆也是有可能的。”
Elisa听见了我的自言自语，如是说道。
“诸多不便啊。”
“为什么星野先生不使用那种年轻的秘法。”
“很简单，没必要，看起来年轻并没有什么用，最后还是会老。”
Elisa说。
“老就会，嘛这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
Elisa避开了说“死”字。
“星野先生的野心...可不是开发化妆品那么简单的事情，说起来这种秘法也并不是好普及的事情...毕竟要施放这种秘法得需要施法原料，而且我们现在得避免使用那个，原料。”
Elisa将双手放在头顶两侧，伸出食指和中指，向下钩了两下，看起来就像是在装小白兔，考虑到她的裙子中参入了兔女郎的抹胸要素，她装小白兔也并不是不合情理，但是，如果结合曙光黎明的原料这几个字来看的话，她所说的应该是那个头两侧长着兽耳的夏凝才对。
“热力学第二定律真是烂透了，但是显然，生命并不是一个封闭系统。”
Elisa说。
“我们还有希望，很多希望，我还有希望。”
她看着扶梯上的众人，众人也回头去看她。
粉色的头发，浮夸的裙子，的确会很吸引人吧。
两位站在五楼的电梯口的年轻男性的目光被Elisa所吸引，Elisa对着他们两个，自然的在眼前比出一个“V”字手。
“kira。”
Elisa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那天艾老师说...并没有谈过恋爱结过婚。”
“生殖行为...如果能永生的话抛弃掉就好了。”
Elisa直接这么说。
永生么...
四楼是买男士衣服的，我没有此类需求，至于三楼，主要是针对一些成熟女性的衣服专柜，显然，和我同行的几位没有任何在外形上算得上是“成熟女性”，我们的目的地是二楼。
也许是二楼。
“Susan，二楼买件衣服吧，少淑时装诶，你老是穿着衬衫。”
“不。”
“要不是胸围不合适，我那边有好多适合你穿的裙子。”
“不了，艾老师，谢谢您的好意。”
“别客气啊，Susan，你看你现在底子这么好，黑色裙子白色裙子哇...”
“不了，胸围不合适。”
“没事，我可以改的。”
Elisa说。
“艾老师还会裁缝活嘛？”
“那是当然啦。”
“毕竟艾老师，可是外科医生，会点裁缝活也是很正常的。”
苏瑶光幽幽的说了一句。
“嘿，可惜小陈宇家里没缝纫机。”
“嘛，Rena和罗韧都不像是会做裁缝活的人。”
“我会啊。”
Rena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哇...吓死我了...我差点要从扶梯上滚下去了啊。”
“你视野左下方的十字应该一直没消失才对，我一直都在，你吓什么。”
“啊...好像是。”
Rena站在我的身后，依然穿着在家里的那套吊带牛仔裤和长袖黑T恤，标志性的侧马尾也扎了起来。
“你不是也会做外科手术。”
“你在跟Rena小同志说话么？”
Elisa注意到我投向“空虚”的目光，如是问道。
“那家里有缝纫机么？”
“没有，要我定一台么？”
“那你就说你会裁缝。”
“我当然会，你看我身上的衣服。”
“那些不都是建模嘛。”
“建模是裁缝的一种好吧。”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
我并不想一位战术AI争论，而且我也相信，即使是她真的不会裁缝，等她订购的缝纫机到货的时候她能通过学习成为一个熟练的工匠的吧。
“好了，走，看双鞋，高跟鞋，走走走。”
Elisa看起来很兴奋，但是她走了两步，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面容稍显痛苦。
“艾老师，没事吧。”
苏瑶光扶住了Elisa。
“没事，Su...我没事，岔气了...这个肺还是没有肉长的好用啊。”
“是啊，原装的还是好。”
我自言自语道。
“就算不是原装的，是肉长的也行啊。”
Elisa捂着肚子，坐在了扶梯旁边的长椅上。
“诸多不便...还请谅解。”
苏瑶光说。
“你是怎么靠你的大脑管这些个器官的。”
“他们自己形成了一个系统，艾老师，有一个中央处理器负责整体把控，艾老师，那是我的第二个小脑。”
“我也想有一个啊。”
Elisa喊叫到。
“事实上，的确还有一个，不过那个东西现在陈宇的脑子里。”
Rena笑着对Elisa说。
反正Elisa也听不见。
“小陈宇啊...你脑子里的芯片取出来给我吧。”
Elisa捂着肚子说。
啊...她知道啊...
“诶...那个...”
“啊...呼...啊...呼...”
“嘛，你脑子里的芯片还是她给你装进去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Rena坐在了Elisa旁边，轻轻拍了两下Elisa的肩膀，但是显然Elisa是感觉不到的。
“是这样的嘛...”
“不过给你装芯片的时候她也没想到她也会有需要这张芯片的时候。”
“嗯...”
“否则这台手术她可能就不做了，你现在可能还是半身不遂的状态。”
“啊...”
“那个协调各个人工器官的芯片，只有两片而已，就是在二位脑子里。”
“嗯...不能再制造么？”
“在再制造，但是还需要时间，这东西没有生产线。”
“好吧...”
“Elisa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Rena说。
“如果没有芯片的协调，就算是换了人工器官，Elisa依旧可能会出于危险的状态。”
“有可能会死于失稳。”
Rena这样说道。
Elisa的岔气已经恢复了过来，她站了起来，看向了鞋子专柜。
“那，那双我要试试。”
她走向了那边的专柜。
】】】
到了六点四十五的时候，Elisa累计买了2双鞋，一件大衣，还有若干件其他衣服。我和苏瑶光帮Elisa提着大包小包，走向了负一层——夏老师和夏凝应该快到了。我们去地铁口接他们，
无论Elisa怎么劝说苏瑶光，苏瑶光都不愿意去试衣服，或者买一件。她要誓死穿着那件白色衬衫不脱，仿若是穿上别的衣服她的气质就凸显不出来了。
但是气质什么的不是衣服可以遮盖的。
和一位白头发，一位粉头发的女孩子走在一起，相当的吸引人的目光，街道上的帅哥美女们，经常对着苏瑶光还有Elisa行注目礼。要我说，这个开放的城市里，染发并不是一件非常怪异的事情，为什么苏瑶光和Elisa还是如此惹人眼球呢。
一个穿着制服裤子，穿着正儿八经的白色衬衫，一个穿着浮夸的，黑色和粉色的裙子。
幸好路人看不见Rena，要不然我们估计就是这座赛格最引人注目的小团体了。
不过苏瑶光和Elisa都有着像是欧洲人一样的面孔，所以也许会被这里的人当成外国友人吧，Elisa也的确是外国友人。
大概六点五十的时候，夏家的父女二人出现在了负一层的地铁口。
夏凝快步走向了我们，走到了我和苏瑶光的面前。
她伸出手。
“袋子给我两个。”
我和苏瑶光对视一眼，一人给夏凝递过去了一个购物袋，夏凝接过购物袋，看了一眼Elisa。
“都是她买的？”
夏凝问我们。
“是。”
苏瑶光点了点头说。
夏凝东张希望了一下。
“西树泡芙在那边。”
夏澄指了指方向。
“啊，我也想吃。”
我说。
“感冒怎么样了。”
夏凝问我。
她已经卸掉了自己的美瞳，我看向她蓝色的眸，她的瞳孔缩成了梭形。
“还是有点偏头痛。”
“串串没问题？”
“有白锅吧，有白锅的。”
我说。
“走吧。”
夏凝朝着商场的方向走去，把夏澄甩在了后方，夏澄苦笑的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好啊陈宇，下午请假就出来鬼混。”
“诶...诶嘿诶嘿。”
“别笑，下个星期一，好好干啊...明天好好复习啊...”
“行...吧...”
“好了，夏凝都走远了，走了走了。”
正当我准备转身去追逐夏凝的时候，在地铁口出现了一位头型熟悉的家伙。
头发有些长，身边跟着三位女生...他和那三位女生有说有笑的走向了商业区。
“那个苏瑶光？”
“嗯？”
“你眼睛好，你看看那边那个家伙，那...”
我用手指向了那边那个熟悉的家伙。
“啊...是陈宏矩...他为什么在那。”
那个熟悉的家伙注意到了我在指他，竟然向我挥了挥手。
“嘿，陈宇老弟！”
“啊...”
走在前面的夏凝听见后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折返，走到了我的身边，夏老师也转过身，看向了那个我们的竞争对手。
“好巧啊！陈宇。”
“是啊...这几位是。”
“是我的队员，这几位相比就是你的队员了吧。”
陈宏矩对着我们露出了微笑。
Elisa微微皱着眉，审视着我们的对手。
*Grazioso 优雅的
**瓷 方言表述 表示吃下去的饭没怎么消化，像是坚硬的瓷器一样
***陈宇在念叨的是肌肉的神经冲动引起肌纤维收缩的生理过程以及兴奋收缩耦联。
当神经冲动传到肌细胞时，冲动引起轴突末梢去极化，电压门控式钙离子通道开放，钙离子内流引起囊泡移动以至排放，将其内的乙酰胆碱释放入神经—肌肉接头间隙内，乙酰胆碱与存在于肌细胞膜上的乙酰胆碱受体结合，引起终板膜上的特殊通道蛋白质开放，钠离子的内流和钾离子的外流使肌细胞产生动作电位，并将其迅速扩布到整个细胞膜，整个肌细胞便进入兴奋状态
细胞质膜的动作电位可直接传遍与其相延续的横管系统的细胞膜。横管的动作电位可在三联管结构处把兴奋信息传递给纵管终池，贮存于池内的Ca2+便会顺其梯度扩散到胞浆中，使胞浆Ca2+浓度升高，Ca2+与肌钙蛋白结合，从而出现肌肉收缩。
肌细胞膜兴奋传导到终池→终池Ca2+释放→肌浆Ca2+浓度增高→Ca2+与肌钙蛋白结合→原肌凝蛋白变构→肌球蛋白横桥头与肌动蛋白结合→横桥头ATP酶激活分解ATP→横桥扭动→细肌丝向粗肌丝滑行→肌小节缩短
考研的时候才考这些，虽然我们天天都在用肌肉干事情，但是我们对肌肉干事情的原理所知甚少，就算是陈宇也根本不想了解——毕竟知道吃东西能活动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