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瞒天过海者的第一心音
（视角回到陈宇那边） 第18章：瞒天过海者的第一心音
在我家房门被其他人打开之前，我做了很多事情，我有些佩服我的反应速度，并且对自己没有携带一把麻醉武器感到了非常后悔。
那个撬开我家大门的人的脚步声从客厅传来。
是歹徒……还是？
“陈宇先生，您在家？请不要惊慌，我是对策组的。”
对策组的……
“你来干嘛，为什么会有我家钥匙？”
我躲在书房里，怀里抱着文件箱……书房的门已经被我以最快速度关上了。
“我奉杨女士的命令来回收一份你母亲的研究文件……事实上我早些时候已经来过了，非常抱歉把你的房间翻乱了，如果你要搬回来的话，我们会帮你还原的。”
“谁给你们进我家的权利的。”
“杨女士，这也是为什么我有你们家的钥匙……”
这个家伙显然是知道我在家才过来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敲门反而要用钥匙开门……为了展现闯入我家的正当性么。
“我可从来没有给杨女士进入我房间的权利，杨女士也给不了你们。”
我的卧室门被敲响了。
“陈先生我可以进来么。”
“不能……”
虽然我这么说，但是和我料想的一样，哪个男人还是打开了我卧室的房门，他与我四目相对。
那个男人并没有穿着我印象里曙光黎明干员会穿的衣服，而是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帽衫，他比我想象的年轻一些，可能只比我大几岁而已。
“听着，陈宇先生，请不要胡闹，这里是杨清源的财产。”
“出去。”
我说出这两个字，抱紧了怀里的文件夹。
“抱歉陈宇，那份文件非常的重要。”
“出去……”
“你手里的手提箱是？是你找到的么，你在房间哪里找到的。”
男人发现了我手里的手提箱，然后扫视起了四周。
“请把它交给我。”
男人做出了请求。
“这不是什么母亲的文件，这是我的个人物品……”
“听着，请不要对我这么警惕，我也是奉命办事。”
“怎可能……你把我家翻的像是进了贼……还叫我不要对你警惕，你还随意的翻动我的个人物品。”
我的心脏搏动速率加速，我甚至能从我抱着的箱子上感知到我的心跳。
机械波传播到我的胸骨，透过皮肤，传导在了箱子上。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
“因为文件很重要。”
他说。
“我说了这不是你的文件，这是我的个人物品……你休想从我家拿走我是东西。”
我故意抱紧了箱子。
“我相信这是杨清源女士的东西。”
“要不是你过来的时候我在书房收拾小说，你现在已经因为钝器击中头部倒在地上了。”
我放出狠话……虽然就体格而言，我和他打起来没有任何的胜算。
“我们都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真的，请把手提箱交给我。”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我的个人物品，你在抢劫……”
“把它给我。”
“你得态度真的很差，证明你是对策组的人…我要向杨清源投诉你…”
我说着这样的话，虽然激怒那闯入我家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证明……如果你之前和曙光黎明接触过，我想你认得这个……”
他拉开自己的衣服拉链，从衣服里套出来了一把麻醉武器。
“哇哦哦……”
我惊讶的举起双手……我知道那是麻醉武器，但是我还是表现的很夸张。
“你们怎么能持枪……”
我装出一副以为那是真枪的样子。
我问，我有一个想法，现在需要验证，反正被这把麻醉枪来一发也并不致命。
“某种意义上，我们算是执法部门……我也不是想对你开枪，但前提是你得配合我们工作，我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杨清源的研究资料。”
果然……
那男人侧拿着武器，他看见我以为这枪是真家伙，貌似想要进一步威胁我……他不是以前我打过交道的曙光黎明对策组成员……或许是个新人。
“好吧好吧，我配合，拿去吧……”
“你没法投诉我的……”
那男的走到我的身边，从我的腿上拿起了手提箱……手提箱沉甸甸的重量从我的腿上撤走……
“谢谢你的配合……”
“不用谢……如果你见到我的母亲，请你给她带句话，这次我真的对她很生气。”
我说。
男人提着手提箱，对我冷笑了一声，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当他提着手提箱离开我家的时候，我长乎了一口气。
“都说了，那是个人物品。”
我自言自语……
当他回到曙光黎明，打开手提箱，它看到的应该是我的哈利波特第五部和第六部……在他开我家门的时候，我将文件悉数取出，塞到了我的裤子背后……母亲的那些文件正被我裤子的松紧带勒在我的背上，被我的外衣所遮盖住。
取而代之，我从地上随便的拿起两本小说，塞到了文件箱里。
我从背上，裤子的松紧带中抽出文件来，贴着我背部的那一页已经被汗所浸湿……但是上面的字迹并没有被毁掉。
母亲给我的命令是毁掉这些东西……毁掉，我应该烧掉吗，还是撕碎冲入厕所中？
我对上面的内容依旧感兴趣……
母亲叫我毁掉它，但是曙光黎明却想得到它，是曙光黎明和母亲产生了分歧？还是那位公事公办的对策组干员的责任和我一样，是母亲忘记撤销了命令。
无论是哪一种，这上面的内容都相当重要。
好奇心……
虽然我借着母亲的记忆能够读懂一二，但是母亲的记忆终归是残破和不完整的。
我或许应该把这些文件拿回去读，读完再销毁，反正这期间也没别人看到过这些文件，或许我还能和某人交流下文件的内容，我的心中有个人选。
我将文件分成两部分，卷起来，塞入衣服袖子中，初中时候我经常用这种方法把漫画小说带到教室里去，现在我要用这种方法把这些东西带回家……不过我想我现在并不想在这个另我胆战心惊的我自己的家待下去，无论如何，这个地方已经没法给我提供安全感了，比起这里，韩语冰家似乎更加安全。
先去她家吧……似乎……她也应该开始准备晚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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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陈宇。”
大概五分钟后，我就站在韩语冰家门口了。
“来了……”
来给我开门的韩语冰穿着围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我有一种她要问出新妻三问的错觉。
她开了口。
“我的天？你是去盗墓了么。”
她语气惊讶。
“请不要把我家比做坟墓，求你了。”
我说。
“我看上去很狼狈？”
“你裤子上全是灰，外衣袖子上也是，t恤都湿透了……”
“毕竟我家有段时间没打扫了。”
“那也不至于趴在地上把……还出了这么多汗。”
“老了，楼梯爬不动了。”
我一时间想不出理由。
“少来。”
“搬了一下书柜，书柜上都是灰。”
我说。
“好嘛赶紧进来，你这个灰头土脸的...”
“啊...”
我家有这么脏么...
这什么说来我似乎能理解为什么那个暗红色衣服的曙光黎明新人干员能够离开判断出我手上的手提箱是从房间里找到的了，如果他就是之前来搜我家的那个干员，他应该是也没搜我的床底下的，看到我在我房间里，手里拿着他未曾在房间里发现的手提箱，在加上我膝盖上的土，他就应该能意识到我手里拿着的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了。
只不过他为什么会那么确认那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难道说我母亲给我下达的指令已经暴露，变得人尽皆知了呢...
“要洗澡么？”
“啊？洗澡？”
出现了？新妻三问？
“是啊...不过我这边也没有你可以换的衣服...不过冲澡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别人家洗澡？不太好吧...”
“好嘛，我就说说...嘿...”
韩语冰像是在憨笑...
“还是你在期待别的事情？”
“我期待？”
“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
“停停停，韩语冰我不是食人魔啊。”
“嘛，你我都知道在这个语境里吃并有其他的意思。”
韩语冰耸了耸肩。
“不是，只是冲击力有点大而已...”
“好嘛...我接着做饭去了，对了，有什么忌口的么，我指夏凝...芹菜她吃么？”
“啊...夏凝没什么忌口的吧，芹菜怎么了...为什么会忌口芹菜...”
“以防万一，以前可是遇见过讨厌芹菜就像是讨厌毒药一样的家伙，总之做饭前问问忌口总归是没错的。”
“我想我们三个都没有忌口，我你知道的...苏瑶光应该也不会有忌口...”
“好的，那你在沙发上稍等，他们说7点过来吧...”
“是的，七点过来，所以不着急。”
我说。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站在门口的地毯上脱下了鞋...除了给我准备的拖鞋之外，那里还多了两双，一双是淡粉色，一双是淡蓝色...看样子是细心的韩语冰已经提前给她们俩也准备好了...
穿着沾满尘土的衣服坐在别人家的沙发上的确会让人有负罪感，所以我想要脱下我的外套，却想起了母亲的文件还在我的袖筒里，我还不能把衣服直接脱下来...
我应该准备个购物袋什么的...
“那个...韩语冰...你有没有什么购物袋什么的...”
“有啊，你要哪种，我们家里攒了一堆。”
“就普通的纸袋子就行，我的书还在我袖筒里卷...着...”
“哦好...”
刚想走进厨房的韩语冰走向了她家的阳台，从阳台拿来了一个折叠起来的纸手提袋，她把手提袋展开，放在茶几上。
“放这里了啊，我做饭去了。”
韩语冰说。
“啊，谢谢你...”
“不用谢...”
当韩语冰离开之后，我将袖口里的文件抽出来，放进纸袋子里，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合适，便把外衣脱了下来，塞了进去...这样从外面看就完全看不出来这个纸袋子里还装了文件了...
虽然瞒着韩语冰和苏瑶光不好，但是在确定这些文献的内容之前，还是先保密为好。
我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留言...
是陈宏矩...
-有事，闲暇时候速回电。
我给他播了QQ电话...他基本上是秒回...
“陈宏矩？”
“陈宇...我有件事必须和你讲...我不知道除你之外我还能讲给谁听。”
陈宏矩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
听陈宏矩这么紧张，我八成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今天中午午间新闻...我...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手取走受害者器官的事情...”
“然后呢...官方报道了最近流传很广泛的流言...而且证实了它...”
我说。
“我有些担心，因为新闻里说那个凶手专门对年轻人下手，然后李洛那边...又说是心脏有问题...”
“嗯...”
“我就打电话给李洛的母亲，我也有些担心李洛遇见了什么困难...虽然打扰人家母亲不好...”
“我明白...”
“我就在电话里提了一下那个新闻报道的匪徒一下...然后李洛的母亲就...”
“就？”
“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她告诉我李洛的心脏被人摘走了。”
“嗯...着实是令人震惊的消息...”
“我安慰了李洛母亲一会儿，然后感觉到...怎么说...有些人生幻灭的感觉...感觉最近有很多过分的事情发生在了我的身边...”
陈宏矩说...
“我能理解...”
“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我不知道谁能帮助李洛...”
“我该怎么帮你...”
我问...直奔主题...
但是电话那头的陈宏矩却呆住了，在白白浪费几分钱的话费之后，他开口这样说。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告诉别人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不可能去告诉我的同学们李洛的器官被偷走了...我在她们之中已经没有公信力了...我只是个失败者...无论什么都很失败...我也不想告诉他们这件事...因为联系李洛母亲的人可能因此变多，然后给李洛母亲增加更多的困扰...我只是...我只是...”
“想找个人聊聊？”
“是...也许吧...”
“我能理解...我也只能为此深表遗憾...”
“你不感到震惊么...”
陈宏矩像是在质问我...
“这是个概率学问题...我非常震惊，但是震惊并不能为我提供什么帮助...我也现在也在因为为什么是她这个问题质问自己...”
我不仅质问自己，而且质问了很久，至少要比你久...某种意义上来讲...如果在她受害前我就吧她喜欢你这件事告诉你的话，恐怕你现在经受的痛苦会更加严重的吧...
“真亏你能表现的如此理性...”
的确，我应该表现的不理性一些...我现在表现的理性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了...
“我希望我们早日的抓住那个...取人器官的家伙...希望李洛能尽快恢复...”
“尽快恢复？？？？！！！！！”
陈宏矩此时表现出了愤怒和疑惑。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陈宇...你可是生物竞赛的获胜者...你知道一个人没了心脏就会怎样...”
“那你就要因此放弃希望么...肺结核几十年前还是绝症...现在我们已经找到癌症的治疗方法了...人工器官的应用也越来越多，人工全心脏的首次应用也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只要李洛还活着，希望就会一直都在...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当然懂，但是现在我们除了报以美好的期望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要装人工心脏肯定需要钱...我们应该筹钱...让同学们...”
“不要给李洛的母亲添麻烦，这是你自己说的...”
“嗯...唔...”
当然不需要筹钱的另外一个因素是刚才Rena对我说的...曙光黎明很可能免费的为李洛提供一个人工全心脏...
当然，陈宏矩说的并没有错...如果不能有效的得到治疗...光靠人工心肺机李洛是没法长久的存活下去的...她现在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了...或许我应该和苏瑶光聊聊...”
“嗯...”
我感觉我的态度稍微有些冷淡，似乎我打心眼里有些看不惯他这样...
“苏瑶光现在在你的旁边么...”
“很抱歉，不在，现在我在韩语冰家里做客，苏瑶光在学校...但是你可以尝试给她打个电话...如果她不是很忙的话她应该会回应你。”
“她还没有回应我...”
“嗯？”
“我是说，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我...”
“你表白了...但是她吊着你，是吧...”
我说。
“嗯...”
我们之间聊天的话题转变的有些迅速...
“你有些迷茫了...”
“你还确认你对苏瑶光表白是一件正确合理的事情么...”
我问他...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支持他的恋情...但是此时此刻我需要保持中立客观的态度...而且我也能理解几天之内经历许多不可思议之事的绝望和无助...我也想力所能及的帮助他...
“听我说...只要你觉得是正确的，那就没问题...你只需要等待就好了...到最后苏瑶光肯定会给你一个答复的...无论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但你要记住...无论你得到的是肯定答复还是否定答复，时间终归是推进向前的...”
“我只是有些害怕我的表白给她添了麻烦...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在曙光黎明...”
“嗯...你不要担心...我想如果她觉得麻烦的话会和你一刀两段的...”
但我也不希望她因为愧疚和你在一起，即便是你是真心喜欢她...
但是...也...
我在内心之中还是支持者李洛的恋情的...如果李洛没能撑过去...如果陈宏矩是真心喜欢苏瑶光...如果...那也不挺好的么...
但如果李洛醒来...发觉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她的那颗人工全心脏会不会破裂呢...
不，也许李洛会陷入劫后余生的狂喜之中，然后忘记关于陈宏矩的事情，或许她又会因为妒忌心，觉得苏瑶光算是趁虚而入，掀起新的血雨腥风...
我能想这些...
我拿起了韩语冰家的遥控器，切换频道。
“陈宇...你有喜欢的人么...”
“没有...”
我几乎是秒回答。
中央十三台...新闻频道...
“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新闻频道播放着午间新闻的重播...它又在谈关于南极某地的开发问题...要我说去南极勘探石油完全就是错误的选择...
“是么...唉...那挺好的...”
陈宏矩说。
“还有什么事情么...”
“没了...还有就是班群里又在聊绯闻...丑化苏瑶光...我有些接受不能....”
“那你干脆承认算了...你喜欢苏瑶光...你比赛放水了...”
我说...
“这样罪责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被苏瑶光吸引是因为天生丽质，不是什么拙劣是手法诱惑你...我想你们班的男生说不定会敬你是跳汉子。”
“我不能这么说...我还有其他同伴...洛姐，叽哥...胡姐...我和他们的确全力应战了...但...”
“你想守护她们的荣耀...”
“我同样也不想让她们和我一起承担罪责...”
“你一个人放水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们没有督促好队长...我不知道...我不想就这样...李洛还在病床上...我....”
“让谣言继续运行吧...反正...它只是谣言而已...”
中央十三台的新闻滚动条报道着关于伊朗的问题，伊朗问题过后，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诺奖得主星野龙之介...
龙之介怎么了...
和陈宏矩通话的我没注意到后面的内容...任凭那条新闻消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