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钢刃之上的压强最大点
“刚才，刚才绝对是...Elisa是不是叫了星野先生小星野？”
语文课没下，我们也没敢进教室，离下课只有一点时间了，现在进去也没什么用，还会影响老师讲课，我和夏凝站在四楼中楼梯的楼梯平台，我靠着墙，而她背对着楼梯。喜欢背后有东西是没有安全感的体现，我没有安全感，大概。
“是的。”
“不太合适吧...”
“韩语冰叫你小宇的时候你也没觉得不合适吧。”
“没...什么意思？难道说...”
“Elisa的年龄和星野差不多。”
“啊啊啊啊？？”
“Elisa的年龄和星野差不多。”
夏凝听闻我的惊讶的叫声，将冲击性的事实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6班的新任班级偶像，少女一般的奇幻的存在，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
“是。”
“不不，这也太魔幻主义了。”
夏凝并没说话，只是瞪着我。
我的视线与她的视线重合，她的目光让我想起。我身边已经发生了不少可以说算的上是魔幻的事情。
又是嵌合兽耳娘，又是人工智能和要电子化自己的人类。
“啊，也没那么魔幻，科技万岁，曙光黎明万岁。”
我小声说。
Elisa是夏凝出生的见证人，这点夏凝和她父亲也说过，但我实在无法想象Elisa的年龄是那种能见证我母亲出生的那种。有句话说的好，存在的就是合理的，Elisa能活成那么年轻的样子，肯定有其科学道理，是解释的通的，但是说实话，存在即是合理这句话也过于唯心主义了。
什么？存在即合理是唯心主义了理论？是啊，存在即合理是唯心理论，因为黑格尔说的合理，并不是合乎某个“理论”，或者合乎某个自然逻辑，而是存在的事物都有其存在的理由...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客观存在的事物皆是符合自然规律。这种说法就唯物主义的多。
“那么...”
我刚想开口问问，她那么年轻的理论依据，但下课的铃声打断了我。
“回教室吧。”
夏凝说。
“哦好，下节什么课来着。”
“不知道。”
红色的十字出现在了视野的下方，昭示我，我现在是在做梦。
我记得刚刚还在上物理课...老师讲起了热力学定律，讲起了为什么世界是银子做的，讲起了热寂，然后我就出现在了这里...
一个充满和式建筑和高塔的城市。
数量众多的庑殿顶建筑，出现在我眼前，在众多平房的后面，远处的高地势上修建着一座宏伟的宫殿...而我转身在我的背后，是城墙...城墙之上，火把燃起，我看见城墙外的天空被火光染成了红色，呐喊声透过城门涌进城内。
金属碰撞的声音叠加，变成了类似于把塑料袋在耳边揉作一团然后在展开的声音。
“哦，古代日本的战争游戏？”
我自言自语。
现在只要等待Rena出现，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我是在做哪出梦就好了。
果不其然，带着斗笠，手持着日本刀的黑色剪影出现在了女墙之上，我之所以如此确定那是Rena，是因为斗笠下有一个相当明显的侧马尾随风飘荡着。
“重新组织！固守城门！”
“喂，Rena，这是哪出？”
“是维京人，维京人打过来了！”
“你仿佛在逗我，北欧离日本有十万八千里，你告诉我维京人打过来了，维京人开的是星际战舰？”
“你没玩过荣耀战魂嘛？”
“没有。”
“那你就战斗就好了！战斗！”
Rena从城墙旁边的木质梯子滑下来，从准备守备城门的一名僧兵手里夺过一把薙刀，扔到了我手上。
“我不会用这玩意啊。”
“你就当青龙偃月刀用就行了。”
“完全不是一种武器类型啊可是。”
攻城锤锤城门的巨响，像是夏天的雷声，打断了我和头戴斗笠的Rena的对话，城门产生的巨大震动，让我的内心为之共振。
因为内脏共振是不可能的，我现在正做梦呢，所以能够共振的只能是心灵。
脆弱的城门直接被撞碎，头戴角盔的维京士兵持圆盾手斧，从攻城锤两侧涌进了城市。
而我，正处于阵型的最前方。
怒吼声，仿若要震聋我...城门外不断闪烁的火光带给我一阵炫晕...我身后穿着日本盔甲，手持打刀的战士冲上前去，和敌人拼杀在一起。不真实的，仿若经过审查后上线到游戏中的鲜红血液飞溅，掀不起我心中一点波澜——但是实际上我的梦境并没有和谐战士的血液，只是我觉得那不是血液而已，因为如果我觉得那是的话，我恐怕会当场呕吐出来，我已经身处血海。
“挡住他们！”
我听见Rena的声音。
我朝着我的正前方举起了薙刀。敌人的攻城车前，我看见了另一个我熟悉的身影...
是夏凝。
她穿着暴露的兽皮衣服，赤脚踩在战士的血泊之中，她面容冷峻，手中持着一把光重量就能把我拍在地上的巨斧...
“为什么是夏凝？”
我问Rena，可没有任何的答复。
夏凝双手持着巨斧，缓步走向我。她看起来娇小纤细的身躯和她手中的巨斧并不匹配，但手持巨斧的她依旧释放着强大的威压，她的兽耳不断转向，收集着来自战场各处的声音...一名战士朝着她冲刺了上去，她转身挥舞巨斧，巨斧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那穿着厚重盔甲的战士直接被弧光击飞，在空中滑翔了几米远，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超现实主义物理引擎啊，我的梦境。”
这只是我的梦境而已...硬着头皮怼这个一斧子能把人打飞的夏凝也不是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
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我向着那个夏凝冲了过去，我挥舞起薙刀...然后撞在了闪耀着的火光之上。
那是巨斧的刃反射的火光...
我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然后是巨大冲击之后的失重感，世界在我的眼前逆时针转了两个180度，加上一个九十度，然后我再次感受到来着身体右侧的加速度。
我被挥舞的巨斧的夏凝击飞，然后摔在地面上，气绝身亡，好了，游戏结束，这游戏难度真高，一上来就让我打boss。
我闭上了眼睛...视野左下方的红色十字渐渐变为了蓝色，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坐在教室里。讲台上的老师在讲电容器的构成...电荷的移动...而我，我第一时间看了一眼教室后方，夏凝并没有坐在那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金发的小姐姐...她规规矩矩梳着单马尾，坐在最后一排，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要不是她的腰间别着一把日本刀，我可能会觉得我一觉醒来到达了一个夏凝不存在的平行宇宙。
“Rena你在干嘛啊。”
我压低声音，用最小的声音自言自语。
“你上课睡着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晚点好玩的。”
我的脑中回荡起Rena的声音。
“这好玩个什么啊，一斧子就把我抡死了。”
“那是你打的菜，和我有什么关系。”
“夏凝人呢？你为什么坐在夏凝的位置上。”
我用手捂住嘴，不让声音外泄。
“我那知道，你不知道的我怎么知道。”
“唉...”
“你个色鬼。”
Rena忽然这么来了一句。
“我怎么了。”
“每次在你梦里出现夏凝的时候，她都穿着暴露。”
“什么鬼，那是游戏机制把，穿着兽皮的维京女战士，本来就是那么点衣服你不能怪我啊。”
“我可没做如此设定，那是你的心像。”
“啊？”
“色痞子，变态，菜鸡。”
“我不是，我没有。”
在物理课上开小会并不是什么不平常的事情，但是在物理课上跟自己脑子里的芯片开小会，估计是其他人一辈子也没法体验到的奇妙经历。
“我觉得你就是喜欢夏凝吧。”
“不是，首先春梦这个东西，是不可控的，你没法控制自己去做谁的春梦啊...有的人还做老师和亲人的春梦呢，梦是梦，现实是现实，不能混为一谈的。”
我说，希望我的同桌不会听见我对于春梦的发言。
“哦哦哦，陈宇你可真是会狡辩啊。”Rena嘲讽道。“但是你说实话，你对夏凝有点意思吧。”
“不是我说，对可爱的女生有意思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你们也相处很久了吧，最近还发生了这么多的，患难与共的事情，不是能很好的增进感情么。”
“啧...我和你也相处蛮久了吧。”
我说道。
“哇，这是表白么。”
“不不不，虽然你以一个金发美少女的形象示人，但你和美少女差的远吧。”
“胡扯，我就是美少女，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AI如此说道。
“不把，美少女起码也得是蛋白质和水把...你最多只能算纸片人？”
“你啊，陈宇，你怕是要孤独终老，连纸片人老婆都找不到了，就你这个说话水平，就算丘比特拿的是诸葛连弩你也找不到女朋友了。”
“那倒也是，你也是和青春期男生谈过恋爱的人，你经验也能比我丰富一些，所以你说我喜欢夏凝依据是什么，除过春梦不说，毕竟那毫无说服力。”
“你上课打盹醒过来第一件事情是转头看最后一排夏凝的座位，第二件事情是问我夏凝去哪里了。”
“啊...那是我刚才梦见夏凝了，而且她也确实不在她自己的座位上。”我说。“估计是被生物组的那群人叫走了吧...Elisa和星野龙之介都在那里。”
“星野来了啊...那八成是来找Elisa的...”
Rena说道。
“关于Rena你都知道些什么，除过她是你的创造人之一。”
“所知甚少，不过在给曙光黎明打工的时候我也获得了一些权限，我翻了翻8月份的运行记录，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有趣的事情。”
“关于你的，有趣的事情。”
“你当时在武警医院住院是吧，因为爆炸案件。”
“是的。”
我记得我母亲给我结了住院费，然后让我别在医院里躺着浪费她的钱...真的是亲妈。
“中间因为你的脑损伤，曙光黎明给你安排了你脑子里的那个芯片的植入手术，但是医院里并没有对这台手术的记录，这台手术也不是医院做的。”
“啊...那是什么。”
“是曙光黎明做的，Elisa做的。”
“啊，意料之中，毕竟她是个牛逼的外科医生嘛...看上去还和曙光黎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所以她知道你脑子里有个芯片，而且人工神经和你皮层的搭建也是她做的，她是故意的，把芯片和你的大脑直接连起来。”
“故意的...”
“嗯，Elisa在你的脑壳里做了一些，超出她应该做的的额外的事情。”
“那真的是...她认识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么，我和夏凝去奶茶店的时候，他迅速叫出了我的名字，应该不止是因为我是六班的生物课代表？”
“也许吧...”
“关于Elisa你还知道什么。”
“她在局部麻醉的情况下在平面镜前给自己做了肾移植手术。”
“这个我也知道，事实上，夏凝刚才给我说，Elisa和星野龙之介是同龄人。”
“龙之介生于1940年，今年78岁，Elisa...嘛罢了...科学技术就像是妖术。”
“你就这么相信了？”
“你回想一下你母亲，还有夏澄，你觉得他们都很老么？”
Rena问我。
我回想了一下我母亲的面容...就像是我姐姐...而夏澄，如果挂掉胡子，看上去就像是理工大或者交大的大二生...
“不...不觉得...”
“所以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让一个78岁的女人不显老的方法了...不过她年龄比我预估的要大啊...我预测的和你妈一样大，没想到差不多比你妈大了三轮。”
“三轮？”
“这不是你们经常说的么，12年一轮，因为生肖...或者地支的缘故。”
“哦，那你对中华文化很了解啊。”
我说道。
下课的铃声响了，物理老师并没耽误下课时间，讲几个段子留些悬念，他平常的位移出了教室，教室里的同学也纷纷起身，随着物理老师的脚步离开——他们要去跑操，而我，我要去生物组找夏凝。
“跑操啊，想试试啊，高中生活力旺盛啊。”
Rena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离开教室的人们。
“你不下去跑操么？”
“我不...我去找夏凝。”
“陈宇你还说你不...”
“我就没有跑操的习惯，我得给我不跑操找个理由。”
我说道。
事实上，去生物组并不是一个不跑操的好理由，那里看上去有一群校领导，而且昨天也没有生物作业，自然也就不需要生物课代表前去清点，运送并分发。
“诶，难得我来学校一次却不能跑操么？”
“是啊，你...”
我低头看看Rena，她穿着黑色丝袜——不知道是过膝袜还是连裤袜，因为她的裙摆实在是长，而她正经的穿着制服鞋。
“制服鞋不便跑操啊。”
“诶，可是班里好多女生都穿着制服鞋啊。”
“班里好多女生还不穿连裤袜呢，为了美，女生们似乎什么都干的出来。”
“气温还没低到必须穿连裤袜吧，夏凝不也还在穿过膝袜，到了要穿连裤袜的季节，你们学校不就要穿运动服校服了么。”
“不过没有高中生来上学会带日本刀的吧。”
Rena听闻此话，笑嘻嘻的拔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刀，把刀刃拔出了刀鞘。
“你那个穿斗笠的形象还蛮不错的，蛮有Feel的。”
“不，说到底，果然女子高中生穿着制服裙拿着日本刀战斗更有感觉一些。”
Rena没有理会我礼貌性的夸奖，阐述着自己对日本刀搭配服装问题的观点。
我们站在教室门外，靠着墙，等人流逐渐消散，然后一起走向办公室...她边走边挥舞着手中的打刀，青蓝色的刀光伴随着钢刃划过空气的嗡声，扰乱我的思绪。
敲生物组门，喊报告，推门，夏凝坐在赵老师的位置上，双手叉腰看着电脑呢，赵老师坐在办公室的另一个老师的座位上，尴尬的微笑着。龙之介站在夏老师的办公桌前，和坐在椅子上的Elisa攀谈。至于校领导，他们都不在...只有那个负责对外交流的副校长，站在Elisa旁边的位置上，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陈宇先生，物理课上的还愉快么。”
星野先生见我走进来，转头这样问我。
“很愉快。”
我回答，除过我在梦里被夏凝的巨斧击飞以外。
我转换目光，去观察夏凝。
她盯着电脑屏幕在看，但是电脑屏幕只是普通的显示着win10的桌面，并没有任何的视频在播放。
“夏凝你不去上课的么。”
我问道。
“似乎校领导不怎么满意我擅自离开。”
夏凝瞅了一眼站在Elisa旁边的副校长如是说。
“你看，第一件事情，关心夏凝。”
在办公室外的Rena如是说。
“你怎不进来。”
我压低声音，只让自己听见。
“我喊了报告，没人同意我进来啊。”
“你都把日本刀带到学校了进办公室还要批准？”
“好。”
Rena扛着武士刀，走进了办公室，自然，办公室里除了我，没人看的见Rena。
她是我梦境中的人。
“小夏澄已经完全康复了，你们今天放学后，要不要去曙光黎明接他呢。”
“好啊...”
“我们去逛逛街，给他买点慰问品，小夏澄和病魔作斗争可是辛苦的很啊。”
“夏澄回来了您也不用在这里当生物老师了吧。”
我问道。
“诶呀呀，小陈宇在挽留我么？我不会走的啦，小夏澄还要修养一段时间嘛。”
“那夏澄老师岂不是天天修养，白拿校方工资。”
“别这么说啊，ARS爆发谁都不想的啊。”
那帮反叛的对策组成员想...而且他们还害死了苏瑶光...
“嗯。”
我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就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我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Elisa旁边的领导，他情绪稳定。
“说到ARS，我看了修改ARS基因组的那个温特森的资料...”
Rena说到...
“嘛算了，以后有机会聊。”
“什么时候去接夏澄。”
我问。
“今天下午下课两节课后怎么样，嗯。”
“生物竞赛...”
“哇，有星野先生亲自给你们辅导生物诶，我想校方应该是不会有意见的吧，是吧。”
“星野先生也要去么？”
“是的啊。”
星野回答。
“那韩语冰怎么办啊。”
“当然是带上她啦，我们一起讨论嘛。”
Elisa笑的相当阳光，很难想象面前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奶奶会用这样表情对自己的学生说话。
“那需要我通知一下韩语冰么？”
“当然啦，有三位领域顶尖人物给你们辅导呢。”
夏澄，Elisa，星野龙之介。
前两位暂且不说，星野龙之介绝对是对得起顶尖之名的。
我偷偷的瞅了一眼夏凝，她只是呆滞的盯着电脑屏幕，没有发出反对的声音，也没有赞同Elisa的计划。
“你又偷偷瞅夏凝。”
Rena说道。
“先到交大门口，去超市买点东西，还是直接去曙光黎明找夏澄。”
Elisa问。
“直接去。”
夏凝说道。
下午两节课后，在Elisa和星野的运作下，生物竞赛三人行顺利的翘掉了下午两节自习，走出了校门，做上了出租车。
据Elisa所说，她给校方的理由是要去曙光黎明的实验室参观，而且有星野亲自讲解，如此大好的培养学生的机会校方大概是不会放弃的。在拒绝了校方让Elisa多带几个学生的请求之后，我们就准备出发了。
“用不着慰问品。”
坐在出租车内的夏凝如此给Elisa说。
“好残忍啊小夏凝，那是你亲爹诶。”
星野先生，Elisa，竞赛三人加起来一共5个人，一辆出租车是坐不下的，Elisa，我，夏凝坐在了前面的这辆车里，而韩语冰和星野先生则跟在了我们后面。
如此看来，夏凝讨厌星野胜过讨厌Elisa。
“wow，陈宇啊小陈宇，你看，这不是还是和夏凝坐在一起了，你果然是。”
这辆车里还有另一个不速之客，Rena的幻体。
她不断的捉弄着我，刻意的扭曲着我对夏凝的感情。
若是Elisa在给我植入脑部植入物的时候不要做手脚，我现在就可以享受清净了。
我掏出手机，准备和Rena争辩，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诶夏凝，Rena在我脑子里不停的在烦我，说我喜欢你，我快要烦死了，你怎么看。”
这时候直接让夏凝澄清这件事就行了，喜欢一个人是不会直接给那个人说这样的话语的。
“哦呀哦呀，小夏凝不错啊，很有魅力嘛，年轻真是好啊，我已经过了那个说喜欢的年龄了啊。”
Elisa在副驾驶位上说道。
“...”
“那你喜欢夏凝么？”
夏凝没有表示她的观点，而是如此问了一句，她用自己的名字指代自己，使言语的句子略显暧昧。
“啊，喜欢，但是不是那种喜欢。”
“那Rena没有说错，你喜欢夏凝。”
“但是不是那种喜欢啊，就是，恋爱的那种。”
“Rena有特别指出是哪种喜欢么。”
“...这么说，还真没有...”
“那既然你喜欢夏凝是事实，那何必要反驳。
夏凝仿若事不关己，说出这些话来。
“欧呦，逻辑清晰思维缜密啊。”
Elisa说。
“不过我听说男女之间可，没有那种你说的，一般的喜欢啊，凡是喜欢都是带有那方面意味的。”
Elisa接着说。
“诶呀，艾老师很懂嘛。”
Rena附和道，但Elisa肯定听不见Rena的附和。
“陈宇你表面上在处理夏凝的问题，其实是在试探我啊。”
Elisa忽然用严肃的声音说道。
“你听Rena说了吧。”
这...Elisa有些过于敏锐了，就像是读了剧本一样。
“被发现了，我脑子里的这个芯片是你...”
“是啊，看来挺成功的，说不定可以用这个方法完全的把两个人的大脑连接起来呢，诶嘿，人工胼胝体。”
“诶...真的是很...”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陈宇，当时要没人来做这个手术，你可能就瘫痪了啊。”
“那好吧，谢谢艾老师。”
“不客气。”
“啊...还真是她啊...”
Rena在我耳边说道。
还真是...原来不确定的么？
“所以你的喜欢是那种喜欢呢？”
Elisa猛地掰开话题，让话题飞回了那个我不想讨论的方向。
“啊我无所谓了，那种喜欢都一样了，我承认我喜欢夏凝好了吧Rena同学。”
坐在我和夏凝中间的Rena显得相当无助。
“你这一脸无助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喜欢，就完了？”
夏凝的手机在她口袋里震动了两下，她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喜欢，和他一样。”
夏凝朝着我说。
这句没头的话怕应该是说给Rena听的。
“我不明白，人们互相喜欢不应该在一起才对么？”
Rena的脸上浮现出困惑。
“所以说，虽然你有经验，但是人类还是比较复杂的东西，有些需要维持的奇特关系是无法被打破的。”
“所以说你也想和夏凝成为情侣对吧。”
Rena如此说。
倒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呢...喜欢不够强烈，只是有些好感，关系也不够亲密，就直接去表白，是不负责任的自杀行为。
“Rena啊，所以说，你要学习一个啊。”
前座的Elisa笑着说道。
“我学习了很多啊，读了很多小说，看了很多电视剧。”
“那你就应该更加深刻的了解到，所谓爱情是很复杂的东西，是吧，我不只喜欢夏凝，虽然接下来的发言听起来很渣，但是事实如此。我喜欢韩语冰，喜欢夏凝，喜欢Rena，喜欢苏瑶光...乃至喜欢艾老师——我不能说我不喜欢她们，而我喜欢她们也的确是事实。同样的，我喜欢李升，喜欢建哥，甚至那个八卦贩子霍四象。我相信夏凝喜欢的也不只是我。”
我说道。
“陈宇小同学，你有点高看夏凝了。”
Elisa说道。
“能让夏凝说喜欢的人，这偌大的地球上大概不超过8个。”
“那也有八个，不是么。”
“是啊，现在我们去接第一顺位的小夏澄。”
Elisa对着后视镜张牙舞爪了几下，但说实话，一点都不可怕。
能被夏凝说喜欢，我当然很高兴，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要说具体的原因，刚才我也讲清楚了，我对夏凝的喜欢只是平常的喜欢而已，不是那种死去活来的，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那种玩意。当然，能如此真诚的当着夏凝的面直接说出来，我也是相当幸运了。
“所以我能理解成，你是后宫男主角，谁都要喜欢，大家都要获得幸福才好的那种老好人么？”
“啊，随你便把。”
我真的是那样的人么？不对吧...比起谁都要喜欢...或许谁都不喜欢这种描述更加符合我。
大家都幸福，那是天真的妄想...让自己幸福就已经很难了。
在曙光黎明的门口，一群记着堵在哪里。
我们的出租车停下。
记者们蜂拥而至，围住了我们的车。
“什么个情况？”
司机师傅骂道。
“不知道。”
Elisa皱着眉头。
“您是在曙光黎明工作的工作人员么。”
几个记着盯着后面的车窗看，看见了我们的校服。
隔着玻璃，我听见了他们的话语。
“请问你们是附中的学生么，关于曙光黎明实验和制造生物武器你们有什么看法？”
正当我疑惑之际，这群记者又蜂拥向我们正后方。
刚刚下车，头发苍白的星野龙之介先生，被媒体团团围住。
“不不不不，我们是附中过来参观的学生。”
Elisa边解释边掏自己的手机，她看了眼手机，抱怨的说道。
“这夏澄，不早说。”
“发生了什么。”
我问。
“发生了，一些复杂的事情。”
Rena低下头，做沉思状。
“网上已经炸开锅了。”
Rena接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