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硬韧心锚的淬火与烧结
曙光黎明会客厅，沙发上坐着我和夏凝...
Rena在房间里踱步，讲述着正在发生的事情。
“有人公布了ARS的研发资料。”
Rena说。
“ARS...”
“ARS是生物武器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Rena接着讲。
“生物武器...”
“是的，西雅图研究的生物武器，那人还说12年在中非爆发的瘟疫是曙光黎明失败的实验所致。”Rena望着窗外说道。“同样被公布的，还有星野龙之介的研究...众所周知他研究的是灵长类动物嵌合以及定向免疫耐受诱导，只不过有人现在有人说，他当时做实验是用人做的。”
“他也的确是用人做的实验。”
我小声说。
我扭头瞅了一眼夏凝，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她父亲的到来。她的目光有些呆滞，也许是在思考那些记者的事情。
“那夏凝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危险极了，有人挖出夏凝的事情了，虽然没说嵌合和基因编辑的事情，他只说龙之介有一个孙女，而且就在附中。”
“什么？为什么？”
“夏凝是龙之介孙女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必须要隐藏的事情...但也不是稍微调查调查就能调查出来的，那个曝光者肯定是曙光黎明里面的自己人，而且还有蛮高的职位，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ARS是作为生物武器开发出来的。”Rena说。“但是呢，曝光者只是拿出了ARS是曙光黎明开发的生物武器这一个可信证据而已。”
这样的么...用可信的东西增强发布者的可信度，这时这个可信的发布者若是发布其他没有什么可信度的东西人们也会趋于相信他...真是完美的诡计。
Rena说完这话之后，就暂时结束了后续发言。
“龙之介和Elisa呢。”
我问。
“在42楼。”
“42楼是什么。”
“永生实验室。”
夏凝说。
“诶，不需要保密的么...上个月你把我从哪里送出去的时候还照着我下巴放了一枪呢。”
“告诉你了你也进不去。”
“唉...”
“好慢...”
夏凝说道，她解开西装的扣子，或许是为了散热，今天室内温度是有点高...但我想错了，她把曙光黎明的麻醉枪从衣服里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她把她的假耳卸下来，装进了西服的外兜里，她摇了摇头，一对兽耳就从头发里弹了出来，接着她眯起眼睛，轻松的靠在了左侧的沙发上。
“我说陈宇，你上个月，做夏凝春梦的时候，绝对对她动过心吧...”
“是啊...那又怎样呢？”
“不是，就这么消退了？心动？”
Rena困惑的说。
“你这么死缠烂打很烦啊，刚才不是说了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俩意外的合适...你看，父母关系也好，门当户对是吧，夏凝人生规划里也是有结婚的吧，像你这种知道她背后隐藏秘密，还...”
Rena停顿了，她想找我一个优点说，但是她失败了...我确实是没有优点...很难想象夏凝会对我这种没优点的人，表达一种“喜欢”的态度。自然，这不是自卑...只是清晰的自我认知而已。
“不过我说，你就当着夏凝面说自己对她没意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为什么过分，大家都是明白人，事情要说清楚才好，你们是真的觉得我和夏凝有些什么暧昧关系？”
“可在意夏凝的人是你啊...算了...我不说了，用拳头打墙疼的不是墙是我。”
“AI也会感觉到痛么。”
我问。
“会，痛可是重要的感官，是不可丢失的东西。”
我小声说道。
夏凝眯着眼睛，一副将要睡着但是还没睡着的样子。
的确，我曾经问过夏凝的人生规划，就在她知晓她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人类”之前，在成为“非人”之后，她的规划会因此而改变么。
说到底...夏凝...她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确很在意夏凝...大抵上是出于好奇吧。
沙发上，大概有两三平方米的光亮，会客厅的玻璃幕墙前的窗帘，只被拉上了一半，淡茶色的帘子与色调稍稍偏冷的玻璃不甚搭配，但是无所谓了，没有人会注意外墙的色调，冷色的外墙也不会让透过的光能减小太多——毕竟我现在坐在阳光中，热辐射升高了我的体表温度，让我有些稍稍犯困。
睡会儿...
我想。
我站在一个和风的庭院中，面前深红色的房顶上的瓦...让我想起了古时候皇帝的宫殿，围成庭院的房屋，有着纸制的窗户，木质的八边形修饰着窗口，在庭院正中，有一株低矮而少叶的植物作为造景，在树的枯枝之下，一位和周边风景完全冲突的角色出现在那里。
一位穿着板甲的骑士。
他的身材感觉有些矮小，银色的甲反射着来自房间内的烛光...他就只是站在那里，将一把长剑插在地面石砖之间的泥土中。骑士手按剑柄，面对我，透过他厚重的头盔在眼部的开口，我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我看见他的板甲上沾着血，过了一会之后，我意识到，已经有两位手持日本刀的战士躺在他的两侧——他们已经战死了。
这是梦境，毫无疑问，我睡着了，我视野的左下角并没出现红色的十字提醒我这是梦境，所以这次的梦境应该和Rena无关，只是单纯的，上次梦境的延续而已。
先是维京人，现在有是骑士么？
我瞅了瞅我的左侧腰间，哪里正挂着一把日本刀，我费了些许力气才把那把刀抽出来——那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打刀，而是一把长刀，一把用于马战的太刀。
在我的意识里，这种武器要比薙刀帅气的多，但是相对的，这种武器也是公认的，难用。
对于手误寸铁之人，只需要挥舞这把武器就能造成有效的杀伤，可我将要面对的是一位穿着厚重板甲的骑士，而我也没有做过任何的使用太刀作战的培训。
“反正只是梦境而已，该死。”
我双手握住太刀将刀架在了面前。
骑士，如果这位骑士并没有在我拔刀的时候就攻过来，就可以随意的杀死毫无防备的我。但是他却在我完全准备好之后，才从地面拔起长剑，紧紧握住，把剑架在了弯曲的左手手肘上。
要杀死一位板骑士，应该怎么做？砍下他的头颅？不可能的吧，只能把这把刀从他的盔甲缝隙里插进去才行吧。
他迈着步子，接近我，我本能的开始后退，和他保持着距离。不同于刚才梦见的手持巨斧的蛮子夏凝，这位骑士，造就的气氛并不是威压，而是威严。
刺击！
毫无征兆的刺击袭来，我本能的拨动武士刀，拨开了他的进攻。
他在攻击被格挡之后后退了几步，并没有接上劈砍与更多的刺击。
挥动的长剑旋即就从我的左侧袭来，我向左侧跳步躲闪。
我趁着他挥剑的动作未完成时，挥舞手中的长刀，向他砍去，但他没有花费几个毫秒就迅速摆好了姿态，用刀身接住了我的攻击，推力，推力从刀身传递到我的手中，将我向后推去，我的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只要他现在追上来，就可以像剁肉一样把我剁成碎片，但他没有，他向后慢撤几步，在面前留了一个身位给我。
啊，为什么?骑士的仁慈？
还是说，我完全被小看了，杀死我对于这位骑士只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事实上我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死的，早上那位蛮子夏凝杀我的时候，感觉就没费什么力气。
我也摆正姿态，向前走了几步，压低自己的中心，面对着她。
四周皆是建筑的庭院里并没有风，但我的皮肤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冷...我在出汗，在梦中出汗...
手心里的汗液减小了我的手与刀柄的摩擦力，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呀！”
我吼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太刀，朝着那骑士的腰间砍去，他轻松的后撤，直接躲过了我的攻击，我紧接着挥刀，朝着他的右腿斩下，她反手将剑挑起，拨开了我的攻击。
我开始喘气，肺部不断变化的压力造成了胸廓的疼痛，我边后撤，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对我来说，用太刀攻击，实在是太费劲了，我根本不是一个战士，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挥舞日本刀根本不是我的本职工作...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我的梦中还会感觉到疲倦，还会感觉到过速的心跳让胸腔中的器官产生的动摇...我不应该是神挡杀神否挡杀佛的无敌之人才对么？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我真的面对着一位骑士，他手持长剑，想要要我的命，我只要输掉战斗，就会真的死去。
前一秒我还穿着校服呢！后一秒就要与人死斗?
恐惧爬上了心头，我不停的瞥向左下角，这对注意视野左下角毫无帮助，转动眼球并不会让视野改变，视野的左下角依旧会是视野的左下角，而不会到我的眼前来。
没有红色的十字...
“Rena！”
我喊叫到。
“我是在做梦吗，我是在做梦吧。”
我感觉到我的血压升高，眼前出现黑雾，眩晕的感觉袭来，让我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位骑士身上。
啊...
骑士挺身，长剑从我的眼前划过，手中刀柄传来的扭矩让我的手腕产生无比真实的剧痛，我感觉刀从我的手中滑出...
眼前闪烁的剑光消逝，我的武器脱手飞了出去，扎在了庭院中间的那棵半枯萎的树上。骑士拿着长剑逼近我，手无寸铁的我不断后退，最终撞在了庭院建筑的墙上，剑刃不断逼近，手无寸铁的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跪地求饶。
跪地求饶么...
我不想跪地求饶...也不想就这么死了...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直面我的死去...但我却听见了女性的轻声呼唤。
“陈宇。”
这声音，很熟悉，太熟悉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那位骑士卸下了头盔...他...不...是她，她把头盔扔在了她侧面，然后解开了她盘起的长发...金色的眼眸，白色的头发，加上低矮的身体，这位骑士的姓名，只能是“苏瑶光”，我说熟知的那个苏瑶光。
“苏瑶光？？？”我说。“你在我的梦里？”
“嗯...”
她说道。
“我梦见，你了啊...”
我说道...
就像我梦见了维京人夏凝一样。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她说道。“好好照顾夏凝，行么。”
“连你也这么认为么，我和夏凝有暧昧关系...”
梦境是潜意识的体现，说不定在我的潜意识中，我真的对夏凝有意思。
我这样想。
“不管你如何看她，拜托了，请好好照顾她，好么？”
“我有在照顾啊，做早饭什么的，一起上学，尽力保护她的身份。”
我说道，这些事情我都有做过，我也正在做，也将要做。
“你能做的也许不止这些。”
她蹲下，从地面上捡起长剑，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她比你想象的脆弱的多，陈宇。”
“我自然是知道的，从她把那把手枪指向自己的头颅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嗯...”
她说道，然后架起了剑，剑尖指向我。
“我只能托付给你了。”
她接着说。
我看见了她坚毅的眼神，琥珀色的虹膜在视野中熠烁。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她的刺击，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夏凝。
“你流了很多汗。”
他说道。
会客厅的窗帘被紧紧拉死，房间里只剩下米色的光晕。房间里没有风吹过，放在沙发前方投影屏幕一侧的长叶植物却在微微摇动。
“啊，没事，做了个梦。”
我说。
我转头在屋内寻找Rena的身影，偌大会客厅，除过我与夏凝，便是空空如也。
“Rena？”
我问。
“她回去工作了。”
夏凝说，她举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解锁，用屏幕对着我。
我看见了她与Rena的聊天，最后一句话是“等他醒了告诉他我去工作了。”
Rena也真是辛苦啊。
“好吧...”
“你梦见什么了，呼吸急促，心跳还加快不少。”
“我梦见...我梦见了苏瑶光。”
“哦。”
夏凝垂下头，冷漠的哦了一声。
“不是，不是那种梦啊，我梦见她拿着长剑来砍我，然后我拿了一把大太刀反击，然后我就被她刺死了，我就醒了。”
“我本来想叫醒你。”
她说道。
她靠在了左侧的短沙发上，舒了一口气，我俩就这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现在仔细回想...刚刚在出租车上，直接说我喜欢夏凝却不是恋人的那种喜欢，是否有些不礼貌，或者说，有些不合适呢？
该死，我要是个情商高的人就好了，预测他人感情变动真的是一件需要天赋的事情，我没有这种天赋。
我偏头想要看看夏凝，我们的目光相遇了，她的眼睛里透着某种锐利的东西...是我没法理解的感情。
“啊...”
“夏澄真是慢啊...”
她抱怨道，语气却并未体现出烦躁来。
“是啊...估计要收拾些东西什么的。”
我胡乱解释说。
“嗯。”
她也如此回应。
“苏瑶光给你说了什么。”
“啊，没说什么。”
她说了你是很脆弱的家伙，但如此告诉她，就等于告诉她在我的潜意识中，你是一个脆弱的家伙。
“你相信托梦么？”
她问道。
“我当然不相信了...毕竟...托梦什么的说不通，也不自洽。”
是的，没有研究表明死去的人能给活着的人托梦...如果有，夏凝应该会很高兴，她曾经给我说过，假如这世界上有鬼魂存在的话，她对死亡的恐惧就能消减大半。
“要是有托梦就好了。”
她说。
要是有托梦...夏凝她对死者的愧疚，大抵上也能消减大半吧。
“那就要靠那些神经学家研究一番了...说不定有呢，人们之前还不知道光速恒定呢，是吧。”
我无力的尝试论证托梦是有可能存在的，但是类比绝对不是一种好的论证方式。
但说到托梦，苏瑶光的确嘱托我了一件事情。
好好照顾夏凝。
那是当然的，我没有不好好照顾夏凝的理由...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至少我觉得我们在一根绳子上。
在一会儿的等待之后，我听见了敲门声...然后门打开了，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把门关上，靠着门，他看向我们两个人。
“太好了，果然在这里，两位是来曙光黎明参观的附中学生吧，我是XA卫视的记者，可以采访你们几个问题么。”
夏凝慌忙的捂住自己的兽耳，反手把耳朵折进了头发下面。
“怎么会把记者放进来的...”
我小声抱怨道。
不是都堵在门口了么？
“无可奉告。”
我说出四个字。
“你们知道关于05年ARS的爆发原因是因为曙光黎明的生化武器实验吗？”
记者擅自问了起来。
“无可奉告。”
我说。
“记者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你们，是附中的学生吧，应该是来参观的吧?”
“无可奉告。”
我说道。
记者开始用审视的目光观察我们。
我站起身来，站在了夏凝和他之间。
“这里是曙光黎明的会客厅，请离开。”
“请问...”
“对于你提出的所有问题我的回答都将是无可奉告，请你离开。”
那位记者皱起眉头来，朝我身后望了望。
“您是夏凝同学么，您是夏澄的女儿，星野龙之介的孙女么，请问关于外界对你的传言是真实的么。”
“无可奉告。”
我替夏凝回答道。
我的内心瞬间慌张起来...
记者已经知道了夏凝是龙之介的孙女了...到底是怎么知道的？Rena说...只是有人说明了星野龙之介的孙女的存在性，并没有说那是谁，记者又是从何得知那个存在的星野孙女是会客厅里的这个女孩子呢？
记者绕过我，朝着夏凝走过去，夏凝低着头...她没带着人类的耳朵...要是不小心露出了空空如也的颞侧，就是一件麻烦事了。
“夏凝小姐。”
“我和夏澄没有关系，星野龙之介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外界有什么传言我不知道。”
咔嚓...
我听见了一声快门声。
“不许拍照，侵犯肖像权了。”
我喊道。
我有些愤怒，抓住了那位记者的肩膀，那位记者的目光扫过桌子，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把...麻醉武器。
不巧的事情发生了，会客厅的门此刻开了，Elisa星野龙之介...以及夏澄，从门里走了进来。
记者目睹了这一幕...
“...”
“夏凝，这是谁...”
夏老师好死不死的这么问了一句。
“是记者。”
我说。
这下麻烦大了...
“安保！！”
Elisa朝着门后大喊道。
在安保带走记者之后，夏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低着头的夏凝，龙之介和Elisa坐在夏凝对面，而我站在一旁。
“麻烦了啊。”
我说。
“安保怎么会把记者放进来的...”
“没关系，他反正什么信息都没获取到嘛...知道了夏凝是夏澄女儿又如何？小夏澄和龙之介可是永远的师徒关系呢。”
Elisa说道。
夏澄有些别扭的别过头，不去与龙之介产生目光接触，至于龙之介，他冷静的看着会客厅中的众人，还有我。
“好啦，别想那么多啦陈宇，都不是事情。”
Elisa笑容慢面。
“小夏澄康复了应该是值得清楚的事情啊，今天回家吃好喝好，我联系一下Rena酱。”
Rena酱...为什么不是小Rena。
“一会儿会有对策组的人送咱几个回家的，别想那帮记者了。”
Elisa叨不叨的说了一大串。
“我今天就睡沙发吧，小陈宇家的沙发躺起来比床还要舒适啊，羡慕死了啊。”
率先站起来的是夏凝。
“韩语冰呢？”
她开口问。
“语冰在和她母亲玩，没想到韩语冰是韩芳梅的女儿啊。”
Elisa说。
“不用担心啦小夏凝，一会对策组也会把她送回去的。”
我还是有些在意记者到底是怎么知道夏凝和龙之介关系的...但我没问出口，Elisa跟着夏凝站了起来。
“没能参观参观抱歉了啊小陈宇。”
“没事，之前有幸参观过一回。”
“诶，那夏凝小时候住的地方你去过了么。”
去过了。
“里面可有很多有意思的回忆啊。”
Elisa一脸坏笑，她的坏笑招来的夏凝的白眼。
夏老师，什么话都不说，站起身来跟上了往门口走的夏凝，夏凝则放慢了脚步，走到门前，转身看向屋内...夏老师则和她并排站着。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实验室还要在说几句。”
如此说的是星野先生，他坐在右侧短沙发上，岿然不动。
“好的，那我们就先撤了。”
Elisa对着星野说道。
走出会客厅，走向了电梯，Elisa想起什么一般向我搭话。
“啊，对了，小清源带我问你一句，脑子里的芯片还好用么？”
一瞬间，我想起了Rena，又想起了刚刚出现在我梦中的，穿着板甲的苏瑶光，真实的梦境开始无休止的穿插在我的生命之中，全部都是这张芯片的功劳。
“好用。”
我不经思考，说出了这句话。
“好用，那就太好了。”
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