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寻路与迷惘的洪特规则
“我今天我的那些衣服应该就送过来了，这边还有空衣柜么。”
Elisa摊倒在沙发客厅上，如是问道。
放学后，我们和刚刚给我们正儿八经的上了两节竞赛课的Elisa回到了家里。今天的竞赛课，有一位教务处的老师全程听课...即使是调皮的Elisa，原谅我用调皮这个词形容老师...但这个的确很适合她...就算是调皮的艾老师，也正经的在给我们讲课。残酷的事实是，并不是Elisa不会好好讲课...像是世界上所有老师一样板着脸像是在念悼词一样讲课的才能她也一样拥有，只是她平常不太使用而已。Elisa不得不好好讲课，我，夏凝，韩语冰也不得不好好听课...很难想象夏凝出于“给后面的校领导一个面子”的原因装出认真听课的样子。
之所以说她是装的，因为她的双眼从竞赛课开始就出于一种可观测的失神状态，双腿也在不停的抖动...生态学课本也翻到错误的一页。
可以说，校方是相当重视这次比赛，也寄予我们厚望。
这并不能说是坏事...但两节课下来，除了韩语冰，我，夏凝，Elisa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小夏澄...明天你回去上课嘛...好累啊...小夏澄，你看你也修养好啦吧...”
夏澄坐在餐厅，餐桌前，左手快速的敲击键盘，噼里啪啦作响。
“诶，我还没休息好啊...ARS太伤肺了，我肺之前都受过重伤，还得拜托你了。”
“你就是懒！！你能打游戏，却不能给学生上课？”
“那是当然啦...打游戏是调养，上课是伤身的工作。”
“尽是些歪道理！”
Elisa像是在教育晚辈一样把夏老师批判了一番...这光景...带给我了一种超现实感。
敲门声...
没等我转身去开门...门自动开了，门外站着的是对策组的刘先生。
“艾小姐的东西我送过来了，里面还有夏先生的东西以及Rena小姐的东西。”
他把箱子放在了玄关，人却没有走进来。
“明天早上我们会安排车辆接送诸位的。”
他说道。
“打扰了，再见。”
我还没来得及跟刘先生客套几句，房门就被关上了...
“诶...”
我叹口气。
“我的衣服，怎么跟臭夏澄的东西放一起拿过来了，对策组真是过分极了。快快快，陈宇，拿过来打开...有衣柜吗。”
“我房间里的衣柜我在用，应该没空衣柜了吧。”
“我那边有。”
从二楼走下来的夏凝换好了秋衣，一对兽耳朝向客厅的沙发。
“是罗韧生前的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没拿出来。”
“夏凝说。”
“那你的衣服都放哪里了。”
“床头柜里。”
她接着说。
我走向玄关，把旅行箱拖到客厅，放倒，拉开拉链，然后里面的东西吓我了一跳...
除了堆在一起的衣服，一条人的手臂赫然放置在最上方。
“我的嘛呀！”
“陈宇别动啊，那是我的新手臂。”
夏澄喊道。
他在键盘上猛烈敲击了三下，然后站起来。他右手扣住左肩，然后听见咔嚓一声...左臂就从他的肩膀上被拆卸了下来，他把胳膊从衣服袖子里抽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听说加了很多传感器阵列，优化了一下关节。”
他边说边走向了客厅，从包里拾起了那条胳膊，插进了自己的衣服袖子里，然后走回了餐桌。
“这个小方盒子是Rena的东西吧...”
Elisa从包侧面抽出一个硬纸盒，客厅的液晶屏上出现了Rena穿着围裙的影像。
“是我的新味觉传感器，我找那帮人要的，你们一会端饭的时候放在厨房灶台上就行了。”
她说道。
“厨娘造型诶。”
我察觉到了Rena的造型和之前的不同...
她里面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衣服，外面系着围裙，标志的双马尾和双马尾上的发饰倒是没改变。
“做饭嘛...”
Rena支支吾吾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追问了...诶...洋裙可还行。”
我看见了包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是裙子。
“怎么？女孩子穿可爱的小裙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Elisa用不怎么开心的语气说道。
一个和星野龙之介一样大的家伙可没有说自己是女孩子的权利吧。你的年龄起码是“女孩子”的四倍。
话虽如此，但就看她的这幅长相...把她当成一名长者是非常难的事情。
“这里面还有给夏凝准备的小裙子呢，但是夏凝从来都不穿...明明她超级适合这件蓝色的...这件白色的...有点像婚纱...诶嘿...这件...哇，这件给她穿过啊，那时候她才12岁来着，穿上真的是成熟级了。”
“来劲了你。”
夏凝用近乎吼叫的声音说道。
“怎么了，夏凝你平时也穿穿裙子啊...光穿校服裙多可惜啊。”
夏凝没说话，用大拇指指了指楼上。
“衣柜要用自己收拾。”
说完，她走向餐厅，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手臂，她把手臂拎起来，放在了旁边的酒柜上。然后坐在了他父亲的旁边。
“我给你讲，这个新胳膊管用的很，反应也变快了，触觉也变灵敏了。”
“嗯，二矿解放者处理一下。”
“我的妈...什么时候架在那里的。”
“来陈宇帮个忙。”
Elisa差使我道。
“把箱子提上去。”
“好，艾老师，悉听尊便。”
我拖着箱子走进了夏凝房间，打开了衣柜...
如夏凝所说，衣柜里都是罗韧的衣服，我蹲下，拉开衣柜下的抽屉，叠好的短袖t恤和男士内裤整齐的堆放在其中...它们的主人已逝，它们就也成了没人要的垃圾...
这么一想，这些衣服突然就感觉变成了可怜的东西，但转念想想，Rena才是那个可怜到爆炸的人。
“我去找个塑料袋，给它装起来。”
我说道。
“不用，你把我的衣服堆夏凝床上，然后把他的东西塞进去，然后拿着箱子一起全都扔了。”
“我看这箱子不错啊，扔了多浪费。”
“便宜货，不值钱，小陈宇听话。”
Elisa把箱子踢倒，然后弯腰拉开拉链。把里面的衣服一齐拿出来放在了夏凝的床上。
“夏凝不会有意见吧。”
“她有啥个意见啊，赶紧弄。”
我把堆叠整齐的内衣拿出来，放在了箱子里，如果排布得当，这个衣柜里所有衣服说不定都能拿出来放进箱子里。
内衣，接下来是秋衣...还有毛衣和棉衣...外套只有三件，并不是很占地方，大衣...感觉我能穿啊，舍不得扔...反正是小舅舅的东西，拿来穿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行的吧...还有就是。
新中的校服，一共两套，一套冬季校服，一套夏季校服。
新中现在这个天气应该已经穿冬季校服了吧...蓝色的冲锋衣，上面有新中的校徽，听说还有可以拆卸的内胆。
而新中的女生则是被诟病已久的洋红色的校服。
啊哈，其实新中的夏季校服也是蛮好看的嘛，短袖衬衣加上西裤。
我把校服叠好...放进了箱子里，想了想...又拿了出来...
新中的校服...罗韧的体型和我差不多...穿着新中的校服说不定我就能混进新中里面去。
而混进新中里面去...说不定就能和我们的对手，生物竞赛大师陈宏矩见上一面了。
从小奥说完陈宏矩的事情之后我就有些在意他了...我下午也去高三年级调查了一下他的事情。
我找到了上届竞赛的参赛者...他们已经因为国赛获得了清华的保送资格，只要上一本线清华的生物系就会把他们给收走，所以他们现在活得可以说是相当滋润了...能通过省赛国赛获得清华的保送资格，那必然是生物竞赛的超级强者才是，为什么会败给陈宏矩...
“陈宏矩...他...他怎么说...他是不可打败的...对抗抢答的时候没人反应速度比他还快，他感觉就像是...事先知道答案一样...他母亲是曙光黎明的，我们也怀疑过有泄题的可能性，但是组织比赛的人矢口否认，我们也没办法，他笔试成绩高的可怕，去年就去打省赛拿了一等奖，省赛是绝对不可能泄题的，你明白把，他是真有实力，真的真的真的有实力，我听说去年新中让他去打国赛，他说了一句‘时候未到，明年再说’就没去，他要是去了估计我现在就没法保送了，他有拿金牌的实力。”
这边是学长的原话。
“你...你真有实力击败陈宏矩嘛...”
他也对我的实力产生了质疑，按照他的话来说，这次的极为参赛人员，除了韩语冰，剩下的都是闻所未闻的无名小卒，而他也不怎么看好韩语冰的表现。总之，他是个客观而又真诚的学长，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看好我们自己。
陈宏矩，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不知道。
我把校服拿起来，然后站起身。
“诶诶诶，干嘛去。”
“这几套衣服都挺好的，扔了怪可惜的，我去拿回去，洗一洗还能穿。”
这是实话，但我也想保住新中的校服，我有冲动，是亲眼去看看陈宏矩的冲动。
“你妈对你也太差了吧！！”
Elisa说道。
“扔了，扔了，想要衣服Elisa姐姐带你去买，要多少买多少，再苦不能苦孩子...你要是女孩子，小裙子随便你挑。”
“算了算了，艾老师，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别，别给我上纲上线啊，我不听我不听。”
我趁着艾老师捂住耳朵说我不听的时候，拿着大衣，几件外套还有高新的校服走出了夏凝房间，右转进入了我的房间，我把衣服扔在床上，然后关上门。
“唉，你说小杨就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俩真的有遗传学共性么？”
“我长得蛮像我妈的吧。”
“小杨比你可爱一些吧。”
Elisa说。
“哇，我收到了打击。”
“可是这是事实啊。要不然小夏澄怎么看上你妈的...你别说...小夏澄当时可是颜控啊。”
“颜控...”
“你瞅瞅你亲妈的样子，曙光黎明第一可爱好嘛，就是不好好打扮自己，我这些个小裙子随便穿一条，她的下属都得死心塌地的给她倒贴着干活。”
“这么恐怖的么？我觉的她很普通啊。”
“你管这个叫普通?那你管我叫啥。”
“也...少女偶像...普通的偶像的长相？”
Elisa抿着嘴，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那小夏凝你是不是野觉得很普通。”
“还好吧，我觉得可以。”
“小夏凝比她母亲可爱一些，因为小夏凝起码会打理自己...翔子...她...一头扎进研究里，就不太在意外表什么的。你母亲就不一样了，天天收拾自己，必须要宣告自己的存在才行。”
“啊？”
“你今天不是跟你妈确认过了，你妈确实是喜欢翔子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中午在办公室享受美好的午后时光的时候，你妈劈头盖脸的打电话过来给我拧了一波螺丝。”
“拧螺丝...”
“就是骂了一段，但是很温和的骂。”
“哦，毕竟您是长者。”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然后你就知道了。”
“这么说吧，夏澄喜欢你妈是因为你妈可爱，你妈喜欢翔子是因为翔子是个工作狂，翔子喜欢夏澄是因为...夏澄是幸运小福手。”
“幸运...小福手？？”
“夏澄做实验效率高成功率也高，那时候他是某种实验室玄学，还有课题组专门请他去摸实验仪器，说他摸过的实验就失败不了...某种意义上这真的是很玄学的事情，夏澄摸过的实验真的都很成功，就连我觉得完全不可能成功的事情都成功了...啊，我指的就是夏凝。”
Elisa说道。
“所以大家的喜欢都不是真的喜欢，只是...”
“怎么就不是真的喜欢了，喜欢幸运小福手是喜欢的一部分。”
Elisa说道。
她虽然是一名长者，但说话比夏澄还要潮...我根本不敢相信她已经70多岁了。
“好了，谢谢啦啊，我把衣服放进去就行了，你提着箱子下去吧。”
Elisa接着说。
下楼，楼下饭已上桌。
炙烤三文鱼...夏澄今天看来并没有乖乖的待在家里养病，而是出去做了一番采购。
客厅屏幕里的Rena影像哼着小曲，依旧是一副厨娘的打扮。
“冰箱里的，酒精不太够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炙烤三文鱼了。”
“别把，那有300毫升的酒精呢。”
“上次你放到喷灯里的酒精没取出来，全给蒸发了。你注意一点，这事情容易引起厨房事故。”
Rena对着夏老师一顿说教。
“Elisa呢？”
“还在楼上收拾她的小裙子呢。”
“好吧...那咱们等她？”
“别等了，吃吧，别把人给饿坏了。”
夏老师说道。
话音刚落，夏家的二人就同时动手将筷子伸向了炙烤三文鱼。
“不对啊...就算没取出来...酒精也不可能没的那么快啊...”
夏老师说道。
“对了，夏老师...你知道陈宏矩么。”
“那是谁...不知道。”
“那李易新呢。”
“啊...李易新...李易新...你怎么提起她来了...”
“怎么了...李易新怎么了。”
“李易新是你妈的下属，怎么了。”
“我妈下属...曙光黎明里的研究人员哪个不是我妈下属。”
“我不是...”
夏老师说道。
“我也不是，如果我算研究‘人员’的话。”
Rena的声音传来。
“巧了，我也不是。”
Elisa从楼上走下来，走向餐桌，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们是合作关系。”
Elisa接着说道。
“那陈宏矩...哦哦哦...李易新儿子啊...他怎么了？”
“他是新中竞赛队的成员。我们要在下下个星期一和他打一个表演赛。”
“那是缘分啊。”
“缘分是缘分，但是，上学期他就参加了曙光黎明的比赛了。”
“哦...那怎么了，你们觉得不稳？”
“是非常不稳，今天我去和去年的竞赛队队员打听了一按下，他们直接给我说... 陈宏矩是不可战胜的。”
“有啥心理压力啊，世界上没有不可战胜的人。”
“咳咳...”
Rena此时咳嗽了两声，表示她就是那个不可战胜的人，但是严格的来讲，她并不是一个人，所以不能在这个语境里充当反例。
“哎呀，玩就行了，校方都是写板着脸的坏东西。”
Elisa说。
“打比赛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最重要的是赢。”
Elisa插嘴。
“毕竟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打比赛并不是一种娱乐手段而是一种谋生的方式，开心会让你丧失活下去的途径。”
“但是赢的时候依旧很开心，不是嘛，刚才夏澄赢的时候整个面部都在抽搐...”
“我有么？我没有吧。”
“夏澄又不是职业选手。”
“但职业选手赢的时候还是很开心啊。”Elisa说道。“到底是打败了对手，赢得了比赛，在游戏中获得了快乐很开心呢，还是说...拿到了比赛奖金很开心呢？”
“我...”
“你没拿过奖金，你不知道。”
Elisa接着说。
“啊...根本聊不来！烦死了！你们自己聊吧！反正生物竞赛不管我的事情。”
Rena气哄哄的撂下这么一句话来。
“Elisa说的有理啊，大不了拿第二啊，拿第二总有信心吧...”
“有是有...但是不拿第一的话...”
“都说了校方都是写为了利益满眼放光的货色，无聊的很呐。”
“你不也是。”
夏凝冷冷的来了一句。
“我是啊，但我有趣的很呢。”
大言不惭的说出自己有趣的很...是很奇怪的行为，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你就这么想得第一嘛？”
第一可有相当可观的奖金呢...
“第一的奖金和第二差不了多少啊...可是，而且现在是你夏凝韩语冰三个人分奖金...得了第二名人均奖金也比第一名高了。”
夏老师这么一说，我的内心就燃起了对苏瑶光的抱歉之情...他把苏瑶光不能参赛说的像是好事一样。
“啊...但是我还是想知道...陈宏矩不可战胜的原因。”
比起第一，我现在也许更在意陈宏矩吧。
“能为了生物竞赛如此疯狂的人...被描述成不可战胜的人...到底是天才呢还是...死学死背的人。”
“你也想变成那样么？”
如此质问我的是夏凝。
“我当然不想...但是不可战胜...这个头衔不是相当诱惑人么，打败不可战胜之人，不也是相当诱惑人的挑战么？”
“其实一般了...不可战胜...”
Rena说。
“我也是输过小分的，输还是很正常的...”
“只输过小分的人...说不定还是故意让别人的...就像国乒一样...不可战胜的国乒，不是么？”
“哈哈哈...的确是让别人的，不过我早期的时候还是输过的...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输什么是赢...等我知道时候，我已经是...我了。”
“很别扭。”
“别想这么多了...好好学习，好好打比赛，好好准备，打出风采，尤其是别犯低级错误，把自己水平打出来就行了。”
夏老师说道。
“好了，赶紧吃，稀饭都要放凉了。”
我想见见陈宏矩...我的对手。
想见见的理由很简单...好奇。
好奇能趋势人们去做很多事情，毋庸置疑。
虽然说好奇害死猫，但也是因为好奇，我们才得以如此发展。
虽然夏凝饭后对我说。
现在的技术的发展大抵上都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有利可图...往天上发射火箭也好，往人身体里注射噬菌体也罢...
夏凝对我说，技术是人类克服恐惧的一大工具，为了克服对饥饿的恐惧...我们发明农业...杂交水稻...为了克服对没有生态位的恐惧，我们建立聚落，最终建设城市，乃至往外太空发射火箭，为了克服对死亡的恐惧...我们发明了医学...最终我们决定迈向永生。
但是这是片面的说法...好奇依旧是驱使我们去探索的原动力...之一。
“明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我要去和同学朋友聚一聚。”
我如此给夏澄说道。
“好，行。”
夏澄回应我。
晚上，在房间里收拾书包的时候，我把新中的校服塞了进去...
给奥学长打个电话...询问一下进入新中校门需不需要证件...现在，晚自习也已经下了吧。
我拨通了奥学长的电话...奥学长，小奥，奥晨星...我事实上怀疑他们可能是一家人...奥学长可能是奥晨星的远方亲戚什么的，毕竟姓奥的人的确很少见。
“你好，奥学长。”
“陈宇...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我就想打听一下，新中下午放学之后在进入学校还需要证件什么的嘛？”
“不需要，怎么了。”
“我明天想溜新中去，你们高二年级是全员强制晚自习吧。”
“是，去年开始就是全部强制晚自习的，不过有家比较远的...会回去，不上晚自习，只要家长同意就行了，但是嘛，家长你懂的，宁愿在附近租房也不愿意不让孩子上晚自习，晚自习下了之后...就有一群家长挤在学校门口接人，烦死了。你要混进来不太方便把，现在都穿校服，不穿校服的话貌似...啊...你又罗韧的校服...我知道了...”
学长说了一大通。
“要不明天我带你进去？”
学长说。
“没有，不是什么要紧事。”
“没事的，罗韧的事情大多数人都已经放下了...大家也就是装着样子悲伤几天而已，事不关己嘛...死了同学又不是死了妈。”
“没事...这边也没什么进展了...我和罗韧女友会继续调查的，有进展罗韧也回不来了...逝者安息吧。”
我说道。
“我这边也没进展，我也要放弃了...明年就高考了，我，有些对不住罗韧啊...”
“罗韧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幸运。”
进展是有的，但是说出来奥学长百分之100不信，所以大抵上不说为好...至于大家装着悲伤了几天...悲伤大抵上应该是真实的，只是快速的消散了而已。也许再过几天...待到21号比赛的时候，苏瑶光的回忆带给我的也许就只剩微微的苦涩了吧。
我把书包放在了床跟前，走出了房门，却在门口看见了夏凝。
“你明天要去新中见陈宏矩。”
她说。
“是，别告诉夏澄他们...”
“他们不会拦着你的。”
“啊...我想也是...但是我跟他们撒了谎说我要去和同学聚会啊。”
“那是。”
“唉...”
“Elisa今天在屋里给你说了什么。”
她说。
“啊没什么，就证实了一下我们父辈的三角关系，我妈特地给她打电话把她批判了一番，估计是叫她不要胡说。”
“那有什么用。”
“夏澄喜欢我老母是因为我妈可爱，杨清源喜欢翔子是因为翔子是个工作狂，翔子喜欢夏澄是因为夏澄是幸运小福手，这是她原话。”
“你妈变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夏凝说。
“是啊，一个工作狂。”
“那我妈现在说不定喜欢你爸呢，工作狂喜欢幸运小福手，可不是么。”
“瞎扯。”
夏凝的瞎扯让周围的空气寂静了一会...
“明天打听到了陈宏矩的事情，给我们两个说说。”
“啊，韩语冰和你么，你们也想赢？”
“是，我们想赢。”
夏凝说道。
“那，还有什么事情？”
我问。
“你找到罗韧的校服了吧。”
“是...”
“Rena想看看你穿高新一中校服的样子。”
她说道。
“我？”
“你穿好之后对着镜子给Rena发条信息。”
“啊，她为什么不自己给我说。”
“谁知道。”
夏凝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