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命白,死红明显更精于近身搏斗,两把匕首在她的手中被玩得活灵活现,就像是在跳一支热辣的舞曲。她的动作十分敏捷,出刀、收刀、反手都十分迅速,哪怕我有着兽人力量和速度的优势,在她面前也渐渐有点力不从心。毕竟我没有接受过专门的搏斗训练,我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歌舞厅居然藏有这么厉害的打手。
不过我靠着远超常人的力量,不仅挡下了她的每一招、每一式,还丝毫不落下风。在经过了长达半分钟的锋芒交错之后,我全力挥手,以手臂被砍伤为代价用蛮力拍飞了她右手的刀,然后在她神情凝滞的一瞬间跃起,用脚将她再次踢飞。
她被我踢倒,背部在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可以想象此刻她也伤的不轻。但她居然还能站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中的匕首已经飞了出去。她冷眼看向了我,然后双手撑地身体向前翻越,长长的双腿如同两把斧子向我的脸劈来,高跟鞋顶端的锐利鞋跟在我的视野里骤然放大数倍!
我即刻回身躲开了她的凌然一击,她则以背部和双手为支撑,跳街舞一般挥动着有力的双腿,用鞋跟不断击打向我,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仿佛一朵变幻万千的娇艳玫瑰,又如同一道狂舞的龙卷风。她的鞋跟显然是特制的,因为正常的高跟鞋鞋跟不可能还装有刀片!
利用强大的反应速度,我敏捷地躲开了她来回不断的进攻,同时双眼一刻也不敢从她身上挪开。她的每一击都直击我的面部和喉管,稍有不慎我就会命丧黄泉。
终于,大抵是右臂被我弄伤的缘故,她的身体终于在又一次向我袭来时微微歪斜,为了避免摔倒,她不得不放慢速度矫正身形,而这就给了我反击的机会。我一把抓住了她性感的长腿,然后像甩链球一样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咚。
她妖娆的身体撞在了大厅边缘的墙壁上,浑身瘫软,不省人事。
啪、啪、啪。
“精彩。”
总经理一下下地拍着手,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阴狠表情,但尽管他强作镇定,我仍能感受到从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一种恐惧味道。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此时我的左手臂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身上有数块被巡逻棍打出来的乌青,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我的意志,我也只是强撑着没有倒下。
“最后再问你一遍,周云依在哪里。”
我紧盯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感情。
“如果你再动一下,某些人可能会死。”
我神色阴沉:“那我敢保证死的人会先是你!”
我大跨一步,利爪向前横扫,却在距离总经理的脸一分米处被他用文明棍挡了下来。
我看到一层绿色的细鳞覆盖了他的手臂,和我的狰狞倒刺不同,他手臂上的密鳞看上去十分平滑。
“这么在意她的死活吗,该不会……你就是周晏君本人吧?”
霎那间,他的手猛然发力,将我的爪子推开,然后挥动着棍棒向我发起了凶狠凌冽的进攻!
他的棍棒功夫非常了得,似乎结合了英格兰巴顿术和传统花棍术,一根一米不到的文明棍被他耍得游刃有余,横劈、换手、反弹、转花……一根短短的棍棒却化作了无数根,如雨点般向我袭来,此刻我突然有了一种再次和刚才十几人对抗的错觉。文明棍在他的手中如旋风般来回飘舞,眼花缭乱的棍法化作道道铁拳重重砸在我的后背、手臂、腰间、双腿,而我仅仅只能靠蛮力保持不后退。
他显然有着不下于我的感官,我的每一次攻击都能被他完美格挡,而我的抵挡却总能被他找出漏洞。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其实在我之下,但他却靠着技巧化解了我的一次次攻击。我俩在黑暗的大厅间来回交战,利爪与铁棍交汇碰撞,乒乒乓乓的击打声不断传出,终于,体能更高的我占了上风,冒着被铁棍猛击身体的疼痛,我冲破了他的防御,将灌注了全身力量的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胸间!
结结实实挨了我一拳,他连连后退,直靠住墙面。接着,他横过铁棍,握着棍柄轻轻抽出。
刷。
一把银亮的西洋剑缓缓出鞘,带着冰冷绝然的杀意,我感到一股冷气向我逼来。
“够了。”
忽然,从楼道处传来一阵冰冷而厚实的声音,语气沉静稳重,像是来自于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
我和总经理同时转过身,看见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前,数个保镖护卫在他的身旁。
“绿锦,过来。”
他招呼总经理,语气不容质疑。
总经理走了过去,微微低头:“二叔。”
男人摆摆手,然后径直看向了我:“周晏君。”
他拿出了一台手机,而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云依的身影!
屏幕上,云依被捆在一张木椅上,她的左右两边站着两个肌肉突起的男人,男人的腰间疑似挎着手枪。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扒掉她一件衣服。”
冰冷,毋容置疑。
“你敢!”
我下意识地想冲上前去,可我刚踏出一步,就看见屏幕上的男人“撕拉”一声扯下了她的外套。云依惊恐地抬起头,嘴唇颤抖着,似乎是想尖叫却不敢出声。
见此情景,我不敢再往前。
我害怕,如果我再前进一步,他们可能会伤害她……
“绿锦,下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要学会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男人对总经理说道,但他的眼睛并未看他一眼,“今天这种状况,就不要有第二次了。”
“是。”
男人盯着我,眼神始终没有偏离,直盯得我心里发毛:
“周晏君,我现在告诉你,你今天在我的地盘上大闹,我本来是要你的妹妹拿血和肉来偿的,但是,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把你周洪毅留给你的资产全部转交给我,我就放你妹妹和你团聚。”
什么?要我把我爸半辈子的心血交出来?
不可能!
“你每说一个不字,你的妹妹就会少一件衣服,如果衣服全脱光了,你的妹妹就会出现在红灯区的某个洗浴城里,任人蹂躏。”
“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砍在我的心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已经化为了齑粉。
我死死捏着拳头,锋利的指间刺进了我的手掌,渗出丝丝鲜血。
我该答应他吗?
不,这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考虑的问题。我不可能答应他,我不能出让我的底线。
但是,如果不答应他,云依就……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的现在,我们会把见面地点告诉你,到时候你必须在一小时内到达约定的地点,然后签订转让协议,我们把她还给你。”
我狞笑着,抹了抹脸上的汗,手掌中的血液被我一并抹在了脸上,此刻的我看起来一定像个怪物:“你这也算是承认绑架了云依吧?”
“如果你报警了,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有一点事而你这一辈子永远别想再见她一面,你信吗?”
“你——”
如潮水般喷涌的怒火使我浑身颤抖,但我偏偏拿他没有一点办法。我的右腿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了一下,这纯粹是情绪使然,而他也很干脆地命令屏幕中的男人再扯下了云依的一条裤子。
“啊——”
我一下子跪在地上,重重一拳砸在地板上,我的手鲜血淋漓,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因为我的手指已经麻木。
“周晏君,其实我们本不必至此,”男人语气平淡,“毕竟,你也算是我的侄子。”
听到他的话,我如同听到了惊雷,我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
“当年,你那个不识时务的亲生父亲不肯和那位大人合作,还妄图独占家产。那时候我和你的亲生父亲斗得可真够狠的,不过最终他还是斗不过我,也多亏了那位大人的出手相助,你那遭瘟的爸总算死了。可惜的是,你那老妈当初趁着我和你爸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带着你逃到了廉州,然后把你偷偷送到了孤儿院。那时候,我追杀到廉州,把你妈的十根指甲全拔了出来,她都不肯说出你在哪里。”
“后来我们等我们查到了你的行踪时,你已经被周洪毅收养了。周洪毅可是本地不小的地头蛇,那时候我们在长三角一带并无根基,暂且没法和他作对,如今他总算死了,而你,我的好侄儿,我们也终于再次见面了。”
他说出每一个字时语气都毫无波澜,但我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周晏君,还记得吗?那时候你才一岁,刚学会走路的年纪,我这个二叔每次抱起你,你都还咯咯咯地笑呢,呵,十八年没见了,你和我那哥嫂,也是越长越像了,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当初那两人死在我脚边的模样。”
他收起了手机,不顾我此刻已被愤怒扭曲的面庞,淡淡地说:
“现在是凌晨一点零八分,明天凌晨两点,我黄沩虬等着你,我的好侄儿。”
离开迷情仙境后,我浑浑噩噩地走过马路,身边的流光溢彩、车水马龙都如同梦中的虚妄,仿佛水中朦胧的月影,一切是那么模糊。我没有注意红绿灯便径直走了过去,还差点被一辆车撞到,车主摇下车窗骂了我几句,我也没有听见。
坐上了马路对面的玛莎拉蒂,我无力地靠在驾驶座上,呆呆地望着天空。
这一次,我明白了一件事,绝对的武力并不能支配一切。
如果要打,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没人能打得过我,但仅仅因为他们手里有云依,就可以逼得我不得不退让。
事实上,就算我不去闹,他们也迟早会找上我并以此来要挟我吧。
我驱车回家,回到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翻盖手机上徐靖的电话。这是我第二次联系她了。如果可以选择,我这一生都不想再和野兽组织有任何瓜葛。
但现在,我必须问清楚一件事。
“周晏君么,有事?”
云依被绑架这件事,我不能怪徐靖,毕竟徐靖已经做了她能做的。
“我想问一个人的名字,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谁?”
“黄沩虬。”
徐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你问这个人……做什么?”
经过几番犹豫,我还是把我今晚所做的事告诉了她,不过我并未告诉她黄沩虬和我说过的话。
“你简直是疯了!”徐靖如此道。
“我也知道我做得太鲁莽......”
“岂止是鲁莽!你这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你知道吗?你锒铛入狱那是你的事,但你若把我们牵扯进来……”
“我想你们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我说道。
“我真想杀了你。”
“告诉我,关于那个黄沩虬的事,他的侄子都有兽族血统,我不信他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
徐靖再次陷入了沉默,大约几十秒后,她再次开口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你想了解这些做什么?”
“我想,”我顿了顿,“我可能也是黄沩虬的血亲。”
徐靖再次陷入沉默,我隐约可以听到电话对面传来极细小的交谈声。
“行,”许久,徐靖再次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听好了,这个秘密因为涉及到了我们野兽,所以你最好不要外传。”
接下来,我大致了解了黄沩虬和野兽组织的一些关系。
以黄沩虬为代表的黄氏家族一直是野兽组织最大的合作者,是野兽组织在明面上的代理人。黄家最初只是山西一带的一个趁着改开时的政策福利发展起来的小家族,和一般的山西煤老板实质上并无二致。但是,它后来抱上了野兽组织的大腿,从此平步青云,势力开始向全国扩散。
对于野兽组织何时建立、黄家有时如何与其建立关系的,徐靖只字未提。她只是明确地告诉我,黄沩虬能有今天,就是沾了他们的光。在最初带领黄家走向昌盛的那个男人在二十年前去世以后,黄家便由他的三个儿子分别把控。
黄沩虬是黄家的二子,他联合了三子与大儿子争夺家产。事实上,他们三人早已就财产分割问题有了难以调和的矛盾,只是因为他们的父亲还在世,暂时不好撕破脸,而那个男人死后,一阵血雨腥风自然刮起。
原本,大儿子,也就是黄沩虬口中的我的“亲生父亲”,是占有优势的,因为他控制着黄家的基础产业——煤矿业。本来这场争斗的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但历史永远是变幻莫测的,就在大儿子即将清洗他的两个弟弟时,一股神秘的境外势力横插一脚,干涉了黄家的家族纷争。
“境外势力?”我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没错。我们至今不知道当时出手的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有何企图,只知道那股势力的确来自国外。”
当时,这股力量的加入瞬间扭转了局势,大儿子的煤矿业遭到挤压,而黄家的家族产业也在那股势力的扶持下转为了黄沩虬主导的金融投资产业,黄家也由此向虚拟经济发展。
这场斗争进行了整整三年,最终以黄沩虬的胜利收场。黄沩虬在控制了黄家后,便断绝了与野兽组织的关系,彻底倒向了那股境外势力。他还从野兽组织挖走了一批人。由于他了解大量野兽组织的内部资料,所以野兽虽然暗地里经常和他作对,但名面上始终不敢和他撕破脸。而野兽组织根基深厚,黄沩虬也无力与之正面抗衡。
两者维持着这份微妙的平衡,直到今天。
“当时黄家内斗时,你们没有插手吗?”我如此问道。
要说,黄家既然和野兽组织关系深厚,那么当黄家内斗时,野兽应该表明他们的态度才对,如果他们当时能明确选择和野兽组织关系亲密的一方合作,或者当墙头草,怎么也不至于被黄家倒打一耙。
“有的,最初我们是支持的长子黄金龙,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最终选择了观望。总之……这是我们的秘密,目前不方便告诉你。”
对于这种地下组织,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该问的我自然不会多问。
“总之这就是事实的全部,你说你和黄沩虬是血亲......据我们所知,黄沩虬一直没有结婚,他的弟弟黄焰麟的独子是黄绿锦,倒是黄金龙有个失踪多年的孩子......你是黄金龙的儿子?”
我不知道黄沩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是。”
“行了,你要知道的我们都说了,先说好,你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打理,别把我们卖了就行。否则的话,你妹妹小命不保。”
说起云依,我的心再次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酸楚。
一想到刚才看到屏幕里的云依披头散发、全身被绑,被人肆意欺凌,我就有种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感觉,火辣辣地痛。
怎么救她?
该怎么......才能把她从黄沩虬手里夺回来?
“你们能想办法……救救云依吗……”
“如果我说我们办不到,你想怎么样?”
我咬咬牙,缓缓放下了手机,准备挂掉电话。
我回想起了十几年来,我和云依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
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坐着过山车和海盗船,伸开双臂一阵大呼,尽情地尖叫着,就算被吓傻了也绝不服软……
小时候我想看纪录片,云依想看动画,于是我俩划拳争谁用遥控器,输了的那一方总是耍赖……
十多岁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去商场买东西,人山人海间我们紧紧拉着手,直到我们听见身边有人调侃我们小小年纪还谈恋爱的时候才会红着脸松开手……
这些都是属于我们的回忆。
我不允许我们之间的回忆遭到一丝一毫的玷污,因此无论她受到何种伤害,我都无法接受。
我还记得,我爸曾资助过一家动物园,动物园园长为了感谢我们,于是允许我们免费去动物园玩一天。
那时候,我拉着云依的手,欢叫着从狮子园逛到蛇馆,从河马池逛到熊猫馆。当时云依只有8岁,她贴着栏杆,大喊着:
“狮子!”
“老虎!”
“蛇蛇!”
那时她认不全所有的动物,经常把动物认错,我则抚摸着她的头,轻声纠正:
“这不是黄鼠狼,这是狐狸。”
“这不是大青蛙,这是河马。”
“这不是小熊猫,这是树袋熊。”
……
而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我和她一起在熊馆的时候,我隔着栏杆偷偷给一头亚洲黑熊投喂刚买来的苹果。云依见我向它喂食,于是也效仿我,但她并未直接把食物扔进去,而是趁我不注意时拿着食物把手伸了进去,当我回过头来时,那头熊正坐在栏杆前捧着她递过去的一颗梨啃得津津有味……
那次我真的被吓傻了,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云依被黑熊一口吞下的恐怖场景。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我的心里才真正有了这么一个小妹妹的位置。无论何时,我都想着她、让着她,因为我知道,生命很脆弱,云依的生命就如同一盏轻盈的小白葡萄酒杯,美丽而易碎。
于是,我一直呵护着她,把她捧在手心里,不仅仅是因为爸妈时常教导我兄长要礼让晚辈,不仅仅是因为云依瞪圆了大大的眼珠子撒娇的样子很可爱,更是因为我珍视着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珍视着我目前所有的一切。
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不想失去。
我不想……改变现状。
我之所以对云依抱有如此巨大的执念,与其说是我在乎云依,倒不如说我在乎和云依在一起的那种平凡的幸福。
当时那头我投喂过的黑熊叫米米,后来我和云依又去看过它几次。也许是我们给过它食物的缘故,也许是长期被关在笼子里太过孤独,和它的几次接触中它不仅对我们毫无敌意,反而十分喜欢我们去看望它。只是,每每云依靠近它时,哪怕中间始终隔着一块玻璃或栏杆,我的心仍不免揪紧。
我对云依是如此,我对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我无意间触犯到我的朋友时,我曾担心过他会不会在心里记恨我,哪怕他实际上已经表示他不会介意;当我为了买东西而向父母要钱时,我曾担心我在他们心里的形象会不会因此染上污点;当某次考试我考出了远超平时的成绩时,我曾害怕身边的人会不会怀疑我作弊……
太多的事,我放不下。
想到这里,一个早已被我遗忘的细节突然从我的头脑中蹦了出来,如同夜空中斐然划过的流星。
那一瞬间,一个计策从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没错,就目前来看,这或许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海德格尔说:当你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
要拥有,就不能害怕失去。
我拿起手机,轻轻递到我的耳边,说道:“徐靖,我有一个想法,需要你们提供一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