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诊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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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费？」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看病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吗？而且，师傅为了救人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呢，这次可不会便宜了！】
当天晚上为了照顾刚刚做完手术的玄德、累瘫了的关羽以及度过危险期的张飞，孙乾忙到了很晚才得以休息。
每每想到玄德总算是被救活了，她的泪腺便忍不住开始分泌眼泪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么容易哭的人，但当天晚上她确实一直都是在哭泣中度过的，甚至是最后哭泣到没有力气了而伏在玄德的床边昏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恢复力极强的关羽首先醒了过来，刚好华佗的徒弟过来查看情况，顺便告知了她华佗成功救治了玄德的事情。
但还未等她产生高兴这种感受，紧接着便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诊疗费。
身为天下屈指可数的神医，诊疗费必然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华佗显然不是那种圣人的角色，而且看病要付钱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神医的医药费可是相当高昂的……高昂到令人难以置信。
「诊疗费我理解，但是……黄金一百两？！这……为什么这么贵啊！」
【师傅说了，这是她这辈子救过了最难救活的病人了，她可是用尽了全力才将他救活的，而且师傅昨晚为他动完刀之后便直接累瘫在医庐了，除了诊疗费以外，当然还有辛苦费和其他费用啊，要这些已经是便宜你们了。】
可能有些人不太理解黄金一百两是什么概念，那么我们算一笔账：一两黄金可以兑换十两银子，而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百枚铜钱，而当年孙乾被出手的最终价格是一百五十枚铜钱，也就是说这次的诊疗费，相当于可以买下几千个孙乾了。
即便关羽清楚神医的诊疗费必然价格不菲，但是由曹操所给的盘缠和自己身上的所有积蓄来判断，凑到一起也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距离一百两黄金，连一点零头都算不上。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
【那我们可不管，无论你是抢劫也好乞讨也罢，总之要付钱的，否则……】
「不……我们一定会付钱的，但是啊……这实在是太昂贵了啊，短时间内我们凑不到这么多……」
对于关羽来说，看病付钱是很正常的，而且她的性格又不是那种会赖账的人，所以如果交不上诊疗费的话肯定会让她良心不安。
但即便她想了几种赚钱的方法，却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行，因为根本不存在短时间内迅速赚到黄金百两的方法。就算是去抢劫，恐怕也得去抢好几家有钱人吧。
【呵，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赖账，我可见过不少动过歪脑筋的家伙。】
很显然，对方在打量着这一伙人，看上去并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而且杀气这么重，总感觉会因为支付不起高昂的诊疗费而狗急跳墙。
【小蕊！师傅不是说了还不能告诉她们嘛！】
这个时候，另一位华佗身边的、名为枫儿的徒弟制止了她。
似乎二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如果说小蕊给人的感觉是刁钻和泼辣的话，那么枫儿则是稳重和端庄的集合，从枫儿制止她的态度中可以猜到，小蕊无礼的态度并非是华佗想要传达的本意。
【非常抱歉，这家伙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让您见笑了。】
枫儿按着小蕊的脑袋让其一并对关羽行了一礼以表示歉意，当然关羽并不介意这些，她现在满脑子的该怎么解决医药费的想法。
「不，没关系的。请转告神医，我关羽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会付钱的，这是能否再宽限我们几日，这种数目的钱在短时间内确实有些难办……」
她一直在强调着‘短时间内’，也就是说她已经做好了长期打工的准备来还钱了。一个在地狱般的战场上立下名震天下战功的人会想着如何兢兢业业的还医药费，这一点还是很让她们吃惊的。
【关于这件事的话……关羽小姐，师傅请您过去一趟，她会亲自给您说明这件事情。】
「亲自说明？我已经知道了要黄金一百两……」
【师傅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交代，当然……您也不一定非要支付这么多钱。】
枫儿的话让关羽再一次看到了希望，但与此同时也让她产生了更强烈的违和感，只是现在还没有思考的余地，无论如何都该先面见华佗才行。
关羽稍微收拾了一下仪表妆容，为表尊重而没有携带青龙偃月刀，就这样直接前往了华佗所在的医庐。
【喂——！你怎么这样啊！她看上去明明就是想要赖账啊！】
【那是师傅认可的人，你难道忘了师傅不会救助不被认可的人这条规矩了吗？所以，师傅这样做一定是有道理的吧。】
二人跟在关羽身后，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切~师傅她肯定又是老毛病犯了，真是的，这样的话我们不就白忙活了嘛~】
小蕊颇为不满的鼓起脸颊，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
【你啊，稍微安分一点吧，师傅想怎么做是师傅的事情，我们哪有权利干涉啊，听话就行了。】
枫儿则是轻轻的敲了一下小蕊的脑袋，让她停止了抱怨。
正如关羽所想的一样，华佗正在医庐的桌案前面书写着什么，视线并没有注意到刚刚走进来的关羽；而另一旁的手术台早就被收拾干净，根本看不出昨晚在这里进行了一场令人惊心动魄的手术。反倒是关羽很难想象，华佗是如何将玄德从那种将死的状态中救活的。
【师傅，人我们带来了。】
【……嗯，你们先退下吧，我要跟她单独聊几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私自进来。】
【知道了，师傅。】
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一般，二人毕恭毕敬的将医庐的门带上，便开始忙其他的事情了，而此刻的医庐内只剩下关羽和华佗两人。
「想要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如果是诊疗费的事情的话……你不用担心，关云长一定会想办法凑齐的，只要给我时间的话……」
【多久？】
华佗连头也没抬，只是冷冷的一句反问。
「这……我一定会还上的，我会尽快的。」
【如果你一辈子都赚不到黄金百两，那么我是不是一辈子都收不到这笔钱了？】
华佗的话语仿佛带着尖刺一般，每一个字节都像利剑一般穿透了关羽的心。
「……唔，不会的。」
【你用什么担保？】
「我的人格，我以人格担保，该报的恩我一定不会亏欠！」
华佗总算是放下了正在疾驰的毛笔，将其放下之后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仿佛在因为什么而头痛着。片刻，她也只是颇为怠惰的半垂着眼帘，盯着关羽的眼睛。
【人格？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我相信你的理由？】
「唔……那，你到底要什么？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那双红色的眼睛还真漂亮呢……】
华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而在关羽眼中，这副笑容相当的渗人。关于华佗的传闻除了她能妙手回春外，还有一些相当渗人的部分，比如高价回收无人认领的尸体，甚至有传言说神医是在用什么巫术救人。
——也许，这双赤色的眼睛是她要拿去做巫术的吧？关羽这样想着。
「……待我实现了玄德想要的天下之后，无论是眼睛也好什么都好，你都可以拿走。可是现在不行，现在我必须成为他、成为玄德的力量才行。」
关羽思考了一段时间，她是真的认认真真的思考了华佗的话，她也没有想过那会不会只是句玩笑话，只是在短暂的时间内权衡了利弊而做出决定。
【……】
「……」
二人四目相对僵持着，关羽眼神中的坚毅如同初见是那样没有丝毫的动摇，也没有掺杂任何杂质，单纯的、有些耿直的目光让华佗很快便板不住表情了。
【噗——！哈哈哈哈哈！什么啊，居然会有人认真的考虑这句话，你是傻子吗？你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那只是句玩笑啊，难道听不出来吗？】
面对华佗的表情变成愉悦的大笑，或者说有些扭曲的狂笑，关羽的态度没有转变，表情依旧严肃的望着华佗，直到她停止了发笑。
【你……真的是认真的？】
「是，我是认真的。」
【诶……你大可以杀了我，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还欠着诊疗费的事情了哦。】
「我不会对救命恩人那样做，我说过我一定会报这份恩情的。」
华佗的表情从刚才的愉悦变成了鄙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惊喜。面对着这位名为关羽的少女，传闻中的她强大、果敢，是个名震天下的英雄，但是眼前的她却与传闻中有很大出入。
【那可是黄金百两哦，你要背负这样的累赘继续跟随着那个男人吗？】
「区区黄金百两，那又算得了什么，玄德可是……背负着我的全部在战斗，他可是肩负着令天下和平的重任，只要他能够继续活下去，什么都是值得的。」
关羽的表情只有在谈及玄德的时候才会变得柔和，这一点华佗当然会看在眼里。她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原则性极强的女强人，瞳眸中居然会出现类似情爱的感情。但偏偏就是提到这个男人，她在那个瞬间便成为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着实令人惊叹。
华佗缓缓的站起身，挺拔的身姿不断靠近着关羽的身体。
「……神医先生？」
华佗以极快的速度将关羽的身体推倒在了墙上，如果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操劳让自己的体力还处于亏空的状态，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得逞才对；当然，还有另一方面便是华佗的力气相当的大，尤其是体型的优势，她拥有着比关羽还要高一截的身高，这种自然优势让关羽现在处于劣势……也可以说从一开始她就懵了。
【嘘~门外还有人听着呢，所以不想名声上有什么污点的话，最好忍着不要叫的好哦~】
华佗的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亦或者说是一种诡计得逞的表情，一只手抓着关羽的手腕，将其按在墙壁上，让自己的脸贴近关羽。这种距离似乎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觉到，总之关羽是感觉到了脸颊上的阵阵热气。
「你，你想干什么？！同为女性，连这点羞耻心都没有吗？你，你这样做……还算得上是神医吗？」
稍微试着挣扎了一下，关羽发现居然无法挣脱华佗的蛮力，她总算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异样，以及，从一开始这间屋子里就充斥着某种香气浓郁的味道。
【哦？谁规定神医就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了？再者……这样不是更好吗？我个人觉得这才是更干净的关系呢。】
华佗在满脸通红的关羽耳边轻声回答道，那说话间的吐息令她敏感的耳朵受到了刺激，这种感觉如同在东平陵时与赵云在浴池中发生的事情一样，令她浑身酥软。
「住手，放开我——！放开……唔……真是耻辱……我居然没察觉到，这间屋子里特殊的香气，那是迷药吧？」
【没错哦~虽然有点自夸的嫌疑，不过这份迷药可是我亲自制作的，没有理由不起作用。而且……可不仅仅是迷药呢~你倒是很厉害，即便是吸入了那么多，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跟我抵抗……】
可惜关羽才刚刚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的迷药，繁多的药材混杂着这种香气，越是靠近华佗便越浓郁，而她早已经吸入了不少，这些迷药在不觉间发挥作用。
所以当疲惫的她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不觉间流逝时，身体早就变得瘫软了，因此才会被华佗轻易的压制。
【真是美丽的双瞳啊~关羽，从一开始我就非常中意你，强韧的身体，还有不轻易放弃的坚强意志，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如此特殊的女性。不过……呵，你比我想的还要矜持一点呢。】
「嘁……你这家伙给我听好了！因为你救过他的命，我不会记恨你；但是我也同样不会原谅你，绝对——！」
关羽死死的瞪着她，腥红的眼眸似乎想要将她杀掉一般。这是自然，关羽最反感别人触碰她的身体了，就算是熟人触碰也会感到不舒服，更何况现在居然被人占了便宜，这是足以让她羞耻到想自杀的程度。
【哦？是么？那么也就是说，你已经做好了失去这双美丽的眼睛的准备了吗？】
华佗用一只手压着关羽的双腕，而另一只手则挑起了她的下巴，面对那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华佗的笑意没有减退，这似乎让她的兴致变得更高了。
她的手指缓缓的划过关羽的脸颊，向着那双美丽的瞳眸移动着，关羽紧紧的闭起眼睛，即便她再怎么坚强，在这种任人宰割的情况下似乎也束手无策了。
「——（可恶！可恶——！如果我再警惕一点的话……玄德，对不起，我不成为你的力量了，不能亲眼见证你理想中的天下，不能……再为你，挥舞刀刃了。）」
因为身体已经完全没了力气，甚至连感觉都变得麻木了起来，她最后的感觉是自己的双腕被放开了，但是现在的她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双臂无力的垂下。
身体的各个部分都传来了华佗的手触碰的感觉，可是她却没有办法阻止，她更是没有勇气去看自己被做了些什么，她只能暗暗懊悔着自己的不警惕。
【啊呀~已经自暴自弃了吗？】
「如果你没有救下玄德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哈……所以我才说当医生风险大啊，真是的，现在的病人真是不可爱。】
意外的，华佗说了句这样的话，然后在关羽的肩部稍一用力，只听‘咯咯——’一声，关羽的身体居然恢复了知觉。
「诶——？！」
【你在惊讶什么？你真的以为我是想要害你啊？】
华佗脱下了她的白色外衣，将其挂在墙上的钩子上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刚刚那一下，令关羽的身体恢复知觉不说，连流逝的力气也不断的回来了。她现在有些惊讶的看着华佗，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需要我一一解释给你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哈……你们这群习武之人都不自觉的吗？你的手腕有很严重的劳损伤，你不清楚吗？】
「诶——？」
【‘诶——？’个鬼哦！你看，果然是这幅德行，所以说你们这些在战场上打打杀杀的人啊，对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不重视了。】
华佗耸了耸肩，做了个感觉到遗憾的表情。
关羽当然清楚自己身体上多少会有些不适，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的手腕要承受十八斤有余的兵器还要持续习武，有些损伤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就是这样考虑的。
「所以你刚才是在？」
【你刚才吸入的东西叫活络散，是能够舒缓脉络筋骨的药剂而已，同时还有微量麻醉的功能，所以趁着你失去知觉的时候，将你身上脉络阻塞的地方疏通了一下。】
「那么你说是迷药是？」
【哈……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当然是骗你的啦~跟我预想的一样，以你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配合治疗，但是这个治疗方法必须触碰你身体的某些地方才能发挥作用。试试看，是不是轻松多了？】
关羽这才回忆起，为什么刚才华佗的手在抚摸自己身体的时候会顺着肌肉骨骼这样的方向移动，而且她并没有触碰自己的敏感部位……嗯，应该说是最敏感的部位，因为关羽的身体几乎全部都是敏感的。
「诶……？诶——？！」
虽然关羽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身体却相当诚实的感觉到了舒服。身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与舒坦，稍微活动了筋骨而确认身体变得清爽了后，她这才慢慢相信华佗的话。
【啊啊……难得看你反应可爱才想调戏你一下，结果还被真的当做变态了，我好伤心的呢~】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连之前的诊疗费都没有还上，更是没有闲暇的钱来给您……」
关羽相当不解，自己没钱付诊疗费，华佗却对自己这么关心，甚至是做到这种程度，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她想要更多的钱吗？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不清楚，一分一毫都不清楚。
【你们那个诊疗费啊……是我随口胡诌的。】
「诶？」
【所以说，你们没有必要付钱，那是我开玩笑的，谁知道小蕊那孩子居然当真了，回头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华佗的话再次给了关羽的思维一阵冲击，这短短的数分钟时间里，关羽的思维似乎在天空与深海之间来回摆动，忽高忽低的让她完全搞不懂状况了。
「开玩笑的——？不不不，看病要付钱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您说不用付了是什么意思？这是怎么回事啊？」
【啊……解释起来好麻烦啊，简单的说是有人给你们支付了所有的诊疗费，当然，我也不会收那么贵就是了；然后呢，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我决定稍微管个闲事，帮你也治疗了一下，而报酬我已经自己收到了，所以你不亏欠我什么，我也仁至义尽了，就是这样。】
「……怎么听上去，像是玩笑话。」
关羽活动着自己的身体，确实比之前要轻松不少，不愧是神医华佗，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就能够根除自己身体上的疼痛。
只不过华佗的话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毕竟……为什么会有人给她们支付医药费？那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为什么华佗会想要管闲事？
这些听上去就像是胡诌的一样，让她难以信服。
【啊啦啦，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玩笑什么是现实了么？】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在开玩笑，而且还弄得那么……」
【还记得昨天来送药材的姑娘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家的那位要插手这件事，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他支付了全部费用，也是他之前来信要我绝对要救治那个男人……哈，真是孽缘啊，八年之前的恩居然要现在才报，真是麻烦。】
「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她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近期她还会来吧……届时你们自己解决就好了。还有关于你……】
「……我？」
【你是我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人，我将一种可能性压在你身上，作为代价我决定帮你根治一些病痛隐患，你可以不用在意那些事情，就当我在发善心就好了，我期待你……和你的男人，能够走到什么程度。】
「也就是说，你是因为我可能会做对你有益的事情，所以才会帮我的吗？」
华佗听了关羽的话，思索了片刻，然后也笑了起来。
【啊哈哈~可能吧，毕竟，如果你的目的是天下太平的话，这正好也是我想要的。】
关羽看着华佗的样子，刚才的厌恶和鄙夷几乎都被打散了。
「原来你也会心系天下啊……」
【不，只是因为如果天下太平了我就可以有更多的假期罢了，现在实在是累死人了，我很烦的好吧~】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知道哪一句在开玩笑，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心话。但是关羽能够感觉到，至少她也是由衷的希望天下能够和平，百姓不再饱受战乱之苦的。
「还真是，辛苦你了。」
关羽颇为尊敬的向她鞠了一躬，这一礼，包含了感谢与尊重，关羽感谢她的努力将玄德和张飞救活，将她继续存在于世的希望留在她身边，感谢她对自己救治。当然除去方法有些恶趣味，她还真的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医生，至少作为医者，她拼尽了全力。
【啊啊，我最受不了这种正经的氛围了，去吧，去照顾你该照顾的人吧。】
华佗摆了摆手，示意让关羽离开，而关羽起身作揖，正打算离开。
【关羽！】
「……？」
【……如果珍视他的话，就别让他再受伤了，我可不是……时刻都能被找到的。】
「那是必然，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受到半点伤害了！」
说罢，关羽离开了医庐，而守在门口的两位徒弟来到了华佗身边。
【师傅，这样真的好么？就这样便宜了她？】
【你这家伙……让你去守门口，你一直在偷听吧？】
华佗敲了一下小蕊的脑袋，呵斥着她的行为，但是她并没有生气，这确实不是她的作风。
【师傅，您……将那种可能性压在她身上了么？】
【是啊，这是我……第一次遇到那么符合的人选，我认为假以时日她必定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一定会成为最关键的一点。】
华佗的话有些沉重，让一旁的小蕊满脑袋问号，但是枫儿倒是懂了师傅的意思，她回望着关羽离开的方向，回味着师傅所说的话。
【我们也许……救了不得了的人。】
【是啊，不得了到足以能把这天下颠覆。】
长安※※※
【孟德，城内出现了状况。】
「啊啊……我知道……」
孟德远远的眺望着长安城的城墙，上面带有‘董’字样的旗子被扯下丢弃，更换成了皇室所用的‘汉’，这也就意味着皇权再一次复活，汉献帝再次执政——如果董卓还活着，必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根据许褚的报告，城内异常的安静，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武装政变之类的事情发生，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迫使长安城更换了主权。
【是董卓被干掉了吗？】
「有这种可能性，当然我计算过这种可能性，只能归结于王允办事效率挺高的……」
【那么，我们怎么办？】
许褚呆呆的望着孟德的脸，似乎在等着他发号施令，实际上所有人都在等着孟德发号施令，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一直等待着董卓被扳倒的孟德没有立刻下达命令。
「再看看情况。」
【孟德不是一直在等董卓被扳倒？那么，为何现在……】
「褚，如果我们现在进攻长安，我们就不再是奉旨讨贼，而是切实的造反，而且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吕布等人的情况，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确切情报之后再做决断。」
孟德将手中握着的书信放下，那信上记载着另一个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袁绍也脱离了这场战斗。
就在今天清晨，袁绍差信使送来了这封信，信中写满了对孟德的歉意以及她决意回到冀州的想法，也就是在收到信的同时，袁绍的大军动身还是撤军回冀州了。
【袁绍……贪生怕死。】
「……也不能如此判断，只是她认为，冀州的安全被威胁了吧，啧……公孙瓒这个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呢……」
【……他手下有个叫赵云的家伙，我没打赢。】
「哦！是那个人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幽州？回到幽州的刘虞居然会被区区八千人拒之门外，战况几乎是一边倒的压制，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那个赵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用八千人抵抗刘虞的四万人吧……」
这份战报送到孟德手中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起了便是近期最令他诧异的以少胜多——刘玄德在东平陵指挥的战斗，那场战斗的数据是依靠仅仅八百人逆转了两千人的黄巾军精英，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所以他才会对那个刘玄德处处小心。
【恐怕，是那个男人搞的鬼。】
许褚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必然和刘玄德这个名字有关系。
「……那为什么他拥有崛起之法却不亲自实施呢？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不知道。】
无论怎么猜测，曹孟德就是不能摸清那个名为刘玄德的男人的路数。
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威胁感和奇妙的违和感总是那么强烈，他手下的人也是一样，总感觉……那是一群能够创造奇迹的家伙。虽然现在实力还不够资格，但是总有一天会做出震惊天下的事情……他总有这样的预感。
【报——！孟德大人，长安城内的情况已经摸清了！】
「哦？讲。」
【是！根据可靠消息，是王允联合大臣们策反了董卓的心腹吕布，在他的寿辰宴会上将董卓杀掉了。】
「呵……果真如此，王允还是挺有一套的嘛。」
孟德笑了笑，毕竟这是他一直在赌的可能性，按照他的想法丝毫未差的发生了确实令他很高兴。
【但是……但是司徒王允大人因为某些不明原因……死，死掉了。】
「……哈？王允死了？他死了谁在掌权？」
【不清楚……吕布带着大部分兵权已经离开了长安城，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的长安城非常混乱，几乎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传令兵的话令他陷入沉思，虽然董卓的死是他早就计算好的，但是王允的死亡……他确实没有料到，现在还有谁能够杀掉王允吗？而且……吕布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长安城逃走？这些都是谜团，都不在自己思量的范围内。
「奇怪……明明现在敌军已经没有可用的谋士了，我却总有一种被谋士算计了的感觉。」
【……孟德要怎么做？】
「那还用说！群龙无首的状况正合我意，传令全军！以营救皇帝的名义攻入长安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