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karl的提问，豆扬起嘴角：“是哦，那边的店长是超级好——”
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她突然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店长的温柔体贴，带来的温暖和教会她的事物。她除了昔海这边的第二个家，却不存在了。
豆最后耸耸肩，勉强自己扬起的嘴角不会倒下：“没事。那样的话，主人大人要去打工吗？”
“是啊……”
昔海捏着下巴，考虑着。她现在一天到晚要做的事情，就是去muki那边调整芯片。但是一连几天都没有成效，因此muki也浑水摸鱼。如果找不到确实有效的方法，这样下去可能也是浪费时间。
不如换一件事情，说不定能有新的机遇。
“不过，主人大人之前曾经在芯的咖啡厅打工过的吧？”豆扭过头向karl确认，“这次也要去那边吗？”
不仅仅是昔海，karl也在芯的咖啡厅打工过。芯那边一直很缺人手，这次肯定也热烈欢迎。而且芯的话也会照顾昔海，不用担心很多事情的发生。刚想要赞同的karl，却被昔海的摇头打断。
“不，我不去那边。”
“不去芯那边吗？”
“虽然除了芯以外的店，我也想不出能去哪里。但是，我想竟然要去，还是去一个全新的环境比较好吧。”
昔海的意思，karl明白了。正是因为芯欢迎她，会处处帮忙，所以昔海才不想要去那边。她想要的是全新的环境，能够体验到社会的环境。她是在认真考虑以后的事情，而且也是认真的想要融入大环境里。如果还是被尊敬的光环围绕着，她做这些就失去了初衷。
“但是，我不认为你去别的地方吃苦是好事。特别是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
“之前的伤口的话，差不多快要恢复好了哦？”
昔海摊开手，示意给karl看。的确，现在昔海已经不用拐杖就可以行走，原先缠上绷带的伤口也不在需要绷带。
之所以恢复速度加快，是因为呆在muki那边的时间变长了。芯片研究不顺利的时候muki就扒拉昔海的伤口。也对亏她有事没事提出的药物，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到现在，虽然眼睛的视力还没有恢复，但是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比起之前还胖了不少。
“但是工作的消耗和现在是两回事。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去的话。”karl诺有所思的转过头看向豆，“这件事就全权交给豆吧。”
“唉？”
“你去找一家餐饮店，离这边稍微近一点。然后，能够确保你和昔海都能够被录取。”
“等等，等等？karl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主人大人一起工作吗？！不行不行不行，我和主人大人怎么可以……”
“不行吗？”
“不，不，不唔是不……”对着昔海的双眼，豆的反对也说不出口，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转过头看向karl，“我会负责的！挑选一家适合的餐厅。但是啊，为什么你要我和主人大人一起工作呢？”
Karl双手叉腰。
“你不愿意吗？”
“不是。”
“你不能打工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行？”
豆无言以对，只能鼓起脸颊瞪着karl。Karl怎么可能不明白呢，明明之前豆都和他说了，她还是没法好好的面对主人大人。但是他却还是故意，要她和昔海一起打工。怎么可能呢，她和昔海站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满足了，还要一起打工？
“拜托了，豆。”
“我知道了，主人大人！”
条件反射的，接受了昔海的话。啊啊，所以说条件反射……她抿着嘴狠狠的瞪着karl，karl却也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拜托了。”
“我当然会，恩将仇报的混蛋！”
豆压低声音，刻意骂了一句。确保昔海没有听见，她立马转换成笑脸转过身双手一拍：“那么，我现在就去外面物色餐厅！”
话说完，她就飞奔而去，只听见关门的声音。
房间内，又留下karl和昔海两个人。以及桌面上各种各样的碗。
“那么，我们就吃饭吧。”
Karl耸耸肩，伸出手拿起筷子。意面有些冷了，但是问题不大。昔海也坐下，拿起筷子。但是她的动作顿住，若有所思。
“你是知道所以才这么做的吗，豆在外面的事情。”
“她的反应，一看就知道了吧。”
详细发生了什么，karl和昔海都不得而知。只是豆的反应，和她说的话，两个人都模糊的猜得到。豆之前在打工的地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多半是豆的身份暴露了。Karl安排豆和昔海一起打工，也是想要豆有一个新的开始吧。
“你和她的关系真好啊。”
昔海这样说着，低下头吃饭。Karl却被呛着差点说不了话。
他和豆关系好？关系可能还行，但是绝对比不上她和昔海吧，为什么会从她的嘴里闻出一丝羡慕的味道啊？豆这个家伙不知道背着昔海，骂他打他多少次了。而且意见也好参考也好完全不听他的话，他说东她就一定要去西。末了还不忘吐槽他。他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快点将事情解决，两个人的关系能够变寻常就好了。
不过，昔海羡慕的原因，应该是豆对着karl无拘无束的一面吧。如果如昔海所愿，豆也对昔海肆无忌惮的话。
谁还能够管住她啊？
握着筷子的karl，还没吃几口饭就变得凌乱。
4.
啪嗒的一声，成堆的文件丢在karl的桌面上。力度过大带起的风卷着面前的几页纸在空中飞荡。Karl忍着自己脑袋上的黑线，伸出手抓住飞起的纸，拿到面前。
“这是什么？”
“如你所愿！全部都是周边餐馆的情报，稍微做了筛选，我认为这些都适合主人大人去工作。”
豆双手叉腰的同时，还不忘喃喃‘主人大人的话肯定什么都可以’这样的话。
“这附近有那么多餐馆吗？”
“我用在侧面做了分类。红色的是五百米内的，黄色是五百米到一点五公里内的，蓝色是三公里内的。这些都是调查上可以接受徒步的距离，具体就交给你看咯。”
怪不得，蓝色的堆积的最多。Karl自然是先伸向红色的。
“不过，最近开店做餐饮的还是最多的，吃的比较好赚钱吗？听说行业大头被white垄断了，我还以为店铺全部都关掉了。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店，不愧是人喜欢在吃的上面花钱啊。”
Karl粗略的浏览了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很多资料。与其说店铺多，不如说是豆资料拉的多。什么乱七八糟的资料，上面全部剖析了。她甚至还做了未来分析，大概估算了店铺的收入赤字。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全部交给karl来审核，她到底以为karl有多闲。
“姑且，那些要靠服务员来吸引顾客的店就算了。其他的，都可以吧。”
“都可以？！爸爸，你在说什么鬼话？！主人大人怎么可以去那种普普通通的店里工作呢，你倒是认真的审核啊。”
“我都说了全权交给你了。”karl皱着眉头又翻了几页，面对这乱七八糟的资料，他不在怀疑而是肯定，“你是故意找我茬吧？”
“是啊。啊，不是，我是为了主人大人所以才做到这个程度的，找茬只是顺带的。”
豆理直气壮的挺直了腰。
所以他和豆哪里关系好了？他无时无刻豆想要锤爆豆的脑袋。
“所以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法好好面对主人大人。”
“你以为是我故意让你出来的？是你的主人大人这样希望的。还是说，你一辈子都躲着昔海就万事大吉了？啊，抱歉。是昔海的一辈子啊。”
Karl故意加重的后半句，不由得让豆的身体一颤。豆知道自己是理亏的，她只是想要逃避，所以借此怨恨在一旁的karl，来分担自己的焦虑而已。
“为什么你要我和主人大人一起工作呢，你知道我总是失败，再在她面前我……”
“豆。”karl义正言辞，从刚刚开始声音就严肃了不少，丝毫没有和豆开玩笑的意思，“你这样说就让我太失望了。”
豆抿着嘴，有些委屈。
“失败了一次人生就结束了吗？一直失败所以未来也全部都是失败吗？明明是人工智能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封建迷信，是连接网络接受消息智能学习太多把脑子学傻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判断，羡慕那些只要复读搜索到的文章的工作吗？觉得作为自己的存在就是不值得的了，啊？”
“不是的，我是……主人大人把我制造出来，我是……应该是她的骄傲的……”
豆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声。
“所以，不用在做她的骄傲，你感到轻松了吗？”
豆说不出话了。与其说是语塞，不如说她是惊愕了。她张着嘴呆呆的看着karl的脸，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装模作样说出这番话的karl，他才感到奇怪。豆和昔海的思维方式竟然如此的相似，甚至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如果不是的话，就给我拿出不是的态度来。”karl伸出手，将一叠资料敲打在豆的脑袋上，“自己去想吧。”
两三天后。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豆再度冲到karl的房间，将一沓资料丢在karl的桌面上。比起上次她刻意找事，这次的资料只要薄薄的几页，差点就和karl桌面堆叠的别的文件混合在一起。Karl伸出手一张一张一张的理好，耐着性子问她。
“怎么了？”
“竟然有很多家不愿意，不敢相信，主人大人那么完美的人，他们竟然不录用。你能想象吗？！”
说起来，前几天她的确带着昔海出门面试了。他担心会影响她们，所以当时也没有追问。
也就是说，剩下的这些是愿意入取的店铺咯。
“不是挺好的吗，反正最后你们只需要去一个地方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轻描淡写啊！我打电话过去，他们竟然说不需要视力有障碍的人，你能想象吗？！太过分了，那样的店铺，看我下一秒就把他夷为平地！”
真的夷为平地就不得了了……
不过，不是不能理解。昔海受伤的地方是眼睛，对面不可能不在意。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担心各种各样的事情。
他垂下眼睛，看着手上仅有的一家店铺的资料。
“算了，这个不是也挺好的吗。之外的事情你就不要和昔海抱怨了，和那边联系好去就吧。”
“包在我身上吧爸爸！”豆伸出舌头举起手敬礼，随之，略微无力的垂下，“所以，其实你是希望我可以帮主人大人的忙，所以才让我和主人大人一起打工吗？”
还不算笨。
“之前说主人大人没有社会常识，所以希望我可以帮她……这样吗？”
“你更有经验，所以你来教她。一般来说就是这样吧。”karl将资料递还给豆，顺带敲着她的脑袋，“会变成什么样我也没法预测，所以只能教给你了。”
豆有些犹豫的，接过karl递还的资料。不过，她已经接受了，很快就想通，然后笑着。
“不过，爸爸渐渐已经接受我叫你‘爸爸’了呐。”
“滚出去。”
和karl话同时的，豆笑着跑出了房间，他的声音和房门重重关闭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豆这个家伙，真的不能指望她会反省啊。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日历。
“主人大人，没问题吗？”
路上，豆不断循环往复的问着这个问题。昔海甚至怀疑是不是她的回答没被豆识别，让她循环一个语句变成了复读机。
“没问题的，我不是说了吗。”
“但是，身体……”
“平时也一直走去muki那边，所以没问题。”
“那，muki那边？”
“和她协商过了，在她找到更加有效的方法之前，空出的时间去打工——我不是之前说过了吗？”不过能不能算是协商，就看两个人是如何定义的了。
“但是，还是担心。”
豆搓着手指，笑着打圆场。
最后定下的，是一家中式餐厅。离昔海的家大概六百米的距离，算是很近的一家店。之前一直在装修，扩大了店铺的规格。就在前不久新开张，所以特别需要人手。不管怎么想，都是对昔海来说最好的情况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到了哦。”
昔海抬起头，示意着前方。果然，一看就是刚刚装潢过的崭新的油漆，以及模仿老街的旧式楼房。任凭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家中式的餐馆。时间还早，门还是半掩着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站在大堂的，光亮的脑袋。那个人就是店长了。
见到两个人来，店长马上就笑脸迎了上去。豆提议的提前出门，因此两个人才能在规定的时间之前就赶到。没过多久，就有很多年龄相仿的人来到店里。清晨，这个时间店铺还没有开始营业，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里，听店长说话。
不愧是占了七八间店面的大餐厅，上班的人已经错开了时间，却还需要那么多的人手。
店长讲话，然后就去换上店里打工的制服。之后这个衣服就会发下去，换了衣服在来店内上班。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到店即工作。正是这样，刚刚将衣服换完，店长再度宣言，然后就开始工作。
“为什么他又要说一遍？”
“！主人大人，嘘！”
解散的时候，豆听见了昔海爆炸性的发言，连忙拉着昔海远离人群。
“刚刚他就已经分配了工作了吧？”
“主人大人，这就是流程啊。以后上班了，也要把流程都走一边。集会，例会，总之都要听店长，或者是领班训话的。”
“像是每日总结一样的吗？”
“是的。就算没有东西说，也一定要说些什么的。这就是一般的规则的。还有，主人大人你刚刚的话，绝对不能说的。如果让别人听见了的话，你之后在这里工作会有很多麻烦的”
昔海刚刚的话，在别人听来就是在抱怨。刚刚工作没几分钟，就抱怨上司废话多这样的行为，豆不敢想象要是被人听见会怎么样。
“是吗？”
“是的！店长，还有领班，那样的人是不能得罪的！就像是等级制度一样，主人大人明白的吧？”
昔海的确明白，但是她没想到会有豆说的那么严重。说错一句话就没法在这里生存，像是这样的游戏规则。
“不过，你也不能在喊我‘主人大人’。被别人听见怎么办？”
豆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嘴，来回看着周围。还好，她拉着昔海走到了角落，别的人已经走散去各自的岗位，没多少人注意到她们两个人低声的谈话。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称呼你为‘你’了。”
“干脆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说起来来这里打工，还是有化名的吧？”昔海回想着简历，面试的时候她的确是用另外的名字的。
“就决定是‘你’了，这是我的底线，绝对不会改变的。那么，我们一起去整理东西吧！”
豆说完这句话，带着昔海一起走进了后厨。
这个餐厅格局很大。七八间的店面，不仅仅包厢和大堂这种对外的空间气派，厨房也非常豪华。据豆说，她之前工作的店铺完全没有这样的格局。貌似这家店和white签订了合约，东西都是统一从white那边进货的，所以才能保证这样的规模。
厨房配了七八个厨师，具体各自的职业昔海说不上来，总之用‘厨师’称呼了。包厢和大厅一起负责，一共也有七八个服务员。这么多人，在最忙碌的饭点还是有些忙不过来。
第一天平安的结束。
有些疲惫的昔海坐倒在沙发上，接过karl递来的水杯：“谢谢。”
“第一天怎么样？”
“还好，没发生什么事情。”她低着头喝水。她还精神自然代表着什么都好。看到她这样，karl也放下心，扭过头看着豆。
豆坐在一边发愣，突然回过神：“啊，挺好的哦。不过客人比我想象的还多，吓到了。”
“毕竟是大店，不这样也开不到这个规模吧。”karl没有在意，他手上还拿着一堆新打印出来的文件要去处理，“那你们好好休息。”
第二天，第三天，循环往复，两个人来来回回。昔海也逐渐上手。她要负责的工作，就是点单上菜收拾，然后接待下一个客人点单上菜收拾。很简单的工作，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体能都有在好转。
不过，也并不是十全十美的。
接待的服务员清一色的都是女孩子，未免有人觉得工作太累想要忙里偷闲。水池里堆积着很多的碗筷，没有人收拾。昔海照常将上一桌客人的餐具收拾掉，然后走向后厨。水槽里又堆积了一堆的碗筷。
是有人收了东西，没有洗就直接去前台接客了吧。昔海没在意，她将水龙头转到另一边，将自己手里的清洁干净，然后摆放在指定的台面。她转过身想要走，却被店长叫住了。
“喂，你！”
简历上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反正那么多人店长也没打算记住名字。知道是叫自己，昔海扭过头。
“这里怎么还有那么多东西，你怎么不洗掉？”
“那里的是……”
昔海刚想开口解释，旁边就围上了很多人。扒开人群的，豆冲到昔海的面前，拉着昔海鞠躬。
“对不起，她忘记了！那些碗我现在马上洗掉！”
店长哼哧了一声，转身就走开了。人群也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很快就作鸟兽散。
“豆？我没有忘记，那些是……”
“我知道的。但是，你不能和店长解释。他不会听的。没事的，我去洗，主——你就去前台吧。”
豆笑着，说着就走去洗碗。昔海没有如她所说的，只是跟着她。她无言的注视着豆的动作。她是想要问的，为什么豆要抢着来洗。但是她似乎是知道了，因为她是豆的主人，所以豆才会做这种事。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不要得罪人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就这样做吧。”豆搓着盘子，三下两下就堆到了清洗干净的篓里，“因为经常洗东西，手的皮肤会变差，所以她们好像都抗拒做这种事情呢。”
“这些都是必须得做的事情……吗？”
“你的话，就算不做这些事情也没关系。全部都交给我吧！”
豆带着泡沫的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昔海垂下眼角，伸出手将她衣襟上的泡沫给抹开。
“那就没有意义了，我之所以到这边来打工，你知道为什么的。”
“是她们有眼无珠啊……”提到这里，豆就垂下，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没有精神，“这里据说有相当一大批的人，是以前的员工。毕竟是翻新的店，这也正常。但是也因此划分出了老派和新派员工的区别。主人大人也知道的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所以豆才会和昔海说这些。想必豆在刚打工的那一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想要一个人拦着，所以没有说出口吧。
两派对立？昔海眯起眼睛。但是并不仅仅是这样。新入职的员工肯定不甘心于别隔离的处境，老派的员工就意味着店长更多的信任，以及更大的权力。为了得到更好的工作，为了得到更好待遇的人拼命的往上爬。而为了对那些人表达自己的忠诚，就一定会做出一件事。
排挤吗。
这对昔海来说，并不陌生。在遇到karl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昔海都度过着被排挤的边缘人的人生。挑选出合适的对象进行欺凌，合适的对象消失就立马寻找下一个后补，这就是他们最卑微可笑的生活方式。
到了现在昔海也不会问为什么是自己这样愚蠢的话了。
“我会做的。”
“主人大人！”
“这里没有主仆关系。你知道的。就算是这样的社会，我也会融进去。这才是我在这里打工的目的。”
说着，昔海就拿起放在水池里的盘子洗了起来。豆双手交替着，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让僵持不下的豆停下的，还是昔海的话。
“而且就算你帮我洗了碗，也没有用。如果他们是争对我的话，你帮我挡只会有反作用。”
“唔！”
豆鼓着嘴，却反驳不了。她想要劝昔海别来这种地方打工了，但是地方是她自己选的。昔海的能力完全不应该在这里受气，但是她又清楚昔海来这就是为了转换。她真的说不出什么，只能最后吐出一句知道了。
“还有，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karl。”
豆转过身，有些错愣的看着昔海。她还没有想到告诉karl，昔海反而先说了。为什么，难不成karl不让昔海去，她就不去了吗？没想到，昔海还真的肯定了。
“为为为为，为什么啊？！难道难道，真的说——不要啊不行的主人大人，他那样的家伙怎么可能配的上主人大人——咕唔！”
昔海正好洗完最后一个盘子，一记手刀砸在豆的脑袋上。豆有些头疼的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坐下来，没想到昔海却笑了。
“去工作吧。”
“给，菊普茶。”
“啊，谢谢。唉？”
Karl接过昔海递过的杯子，抿了一口才察觉到不对。他将脑袋从资料里抬起，看着昔海。
“不是咖啡。毕竟厨房都弄好了，不用的话也太浪费了。”
虽然菊普茶也不需要用到厨房多少设备就是了。她将一小碟冰糖放在karl的面前。Karl突然想起昔海是在中餐馆打工，于是疑问也消失大半。
“你在那边也要泡茶吗？”
“嗯，不需要经过厨房的工作，基本上都要我们来做。”
“辛苦了。”
“你也是。偶尔早点睡吧？”
Karl以为昔海睡了，来客厅取资料，索性就在客厅办公，没想到昔海呆在厨房。昔海打工要起早，而karl一直都是加班加点，没有通宵已是万幸。昔海去打工的几天，两个人都很少见面。
“没办法，最近出了点问题。必须得早点做完，在拖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一如既往的，karl解释着自己忙碌的理由。只不过翻来倒去都是这几句话。半响，他却继续说道：“现在的办法，虽然能够让芯片失去效果。”
“唉？”
是昔海听错了吗，刚刚karl和她说了内容？
“但是想要全范围实施还是太困难了，而且原材料不够。等到东西凑齐，才能实行。所以现在暂时，只是争对通讯进行干扰。”
Karl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这回昔海看清了，全部都是对M市通讯信号站进行的调查。
“要让芯片无效化……吗？”
“嗯。如果无论怎么样都没法将white击溃的话，就只能采取这个办法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自掘坟墓的。在怎么说需要的东西手头上还不够。”
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意示昔海坐下。昔海乖巧的照做，然后歪着脑袋问他：“告诉我没关系了吗？”
“我说不要做，你就不会做了，对吧？”
昔海眨巴着眼睛看着karl。
“那么告诉你也没关系。”
她还以为狼来了效应要在持续一会。没想到karl那么快就选择告诉她，是因为昔海最近看上去很听话吗。不管怎么说，karl又一次选择了相信她，还会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昔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