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你们能抓个活口回来，现在看来对你们来说似乎有点难。”
“......”
“如果你还能听懂的话，那就赶紧给我个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瓦瑞安？”
战调处处长的菲雅转过头来，向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瓦瑞安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抱歉，处长。”
“道歉没办法弥补任何事。”
“......”
面对处长越发严厉的声音，瓦瑞安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但瓦瑞安身旁的白发少女却上前一步，摊开左手挡在他身前，让黑发女军官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指挥部，这里是T2105，现场已控制，重复，现场已控制。”
“收到，T2105，科研机关‘史密斯’团队的成员正在前往你们所在的位置，没有其他命令前原地驻守，完毕。”
“T2105收到，通话完毕。”
他们身旁缓慢驶过的吉普车上，另一名浑身土黄色军装的军官挂掉了无线电。回过头去用手势指挥着不断开进且包围住整条街道的坦克车散开包围此地。引擎的轰鸣声不断从她们周围传出，坦克车上的机枪手时不时向着在那辆唯一没有炸毁，却已熄火的装甲车旁待着的一行人看去，但瓦瑞安却看着脚下因地面的震动而“颤抖”的碎石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护主心切？瓦瑞安，什么时候你开始也学起军队长官收副官的那套了？”
“这不关她的事，处长......没能抓住活口的事我很抱歉，但那是我下令开火的，与她无关，如果要问责的话就全都算我头上。”
“但是纸包不住火，你没法隐瞒她的事。”
“......”
完全把这件事忘到脑后的瓦瑞安一时语塞，回答不上处长的问题来。
“零号部队的事虽然几乎在共和国的编制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现任的内务部与决策层的长官有一大部分都是战争时期前线的高职指挥官，他们在战争时期都略多略少知道这支‘零号部队’的存在。”
“都知道？”
“共和国投入的‘编制外部队’规模出格了，其他部队想不注意到都很难。哼......虽然这都是因为共和国的正规军都是堆没经受过战争洗礼的预备军，在帝国经历了对外战争洗礼后的大军压境攻势下，几乎就像一团散沙般溃不成军，简直自作自受。”
“......除了他们之外到底还有多少零号部队的存在？”
瓦瑞安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纵使蕾贝卡也在听闻“零号部队”后也稍稍颤抖着放下了手，转头看向身后的瓦瑞安。
“如果我说‘011’这个编号原来的番号是‘实验部队11号’呢？”
原来如此。
瓦瑞安明白了，他自以为的“零号部队”甚至都是一个误称，这个“编制外部队”的数量，甚至已经达到了三位数之多......就像眼前这名白发的少女，就像那个到最后选择拼死一搏的“046”军官，这样的部队竟然有上百支。
还有多少今天这样不顾死活事会在之后继续发生？
“瓦......瓦瑞安？”
他不敢想下去，只好伸手抓住了蕾贝卡略显纤细，却依旧结实的左臂。
“......”
随着身后轻装甲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时扬起的风尘一同飘扬，放任乌黑长发随风飞舞的菲雅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到处都能看到火药余烬与残骸的街道，点上了烟。
“如果......那些人还活着的话，他们也会，做一样的事吗？”
“战争还持续的时候，便百般想尽办法试图用这些反人道部队取得胜利，战争结束后毫无用武之地时，这些人就变成了共和国的丑闻，什么时候出现想要‘彻底清除零号部队’的指挥决策也不奇怪。呵呵......呐，瓦瑞安，有人要指挥一大批部队来杀你，但你却跑不掉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那辆装甲车侧面印刻着两只老鹰的徽章——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徽章。
“把他们杀了......”
“这就是答案。”
就算有那试图改变什么的想法，不改变问题的源头，终究只是跳梁小丑的自我满足。
一切正如那名军官所说，他是对的。
“这个国家并不打算善待它们，但这不代表无计可施。”
装甲车的车门缓缓拉开，菲雅一边说着，一边从装甲车上走下来的两名士兵手中接过了一份档案袋。两名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向她敬礼示意后，随着缓缓开动的装甲车一同驶向了离开的方向。
“所以，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
略微向后退了一步的蕾贝卡还是被处长的手把住，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也让蕾贝卡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敌是友，只能任由对方抚摸着自己的长发。
“和约定一样？”
“和约定一样。”
瓦瑞安接过的文件名上便印着“蕾贝卡·艾尔玛”的个人档案。
“不论任何人阻拦都不要理会，回家去吧，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开始还有不少仗等着我们要打。”
“......处长。”
瓦瑞安猛地站起身来。
“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从来就没结束啊，傻瓜。”
留下这句话，坐上吉普车的处长，消失在了吉普车远去时的烟尘之中。
“根本就没结束......吗。”
茫然的二人看到不远处一同目视着处长离开，一路小跑赶回来的吉姆与莉艾拉，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