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以我的单方面果断的绝对的认输作为收尾。过程中式未好几次说了和她这个年龄她这个身高甚至和她那张脸都不相配的粗鄙话语,我这里就省略不谈了。
我描述式未身高的话语记得是比我矮一个头——实际上对比起来,似乎只到我的肩膀处。也就是矮了一个头外加颈部。
以至于像是未成熟的初中一年级,不,直接说就像小学生一样。
小学生的形象说着像是不良的粗鄙话语,实在很难让人舒心。
不过她也有好好遵守约定,让我离开了。
那么接下来该去哪呢——我只能抱着这样的疑问在校门口附近停留。也不是不能厚着脸皮回去求春香给我做饭。她的话应该会先是硬装作严厉地拒绝,然后又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去给我准备饭菜吧。
——怎么可能。
违抗她的话只会受到相对应的惩罚罢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
就结果来说,我还是只能在外游荡。
实际上也不坏。
不坏吗?
总之先去图书馆看看吧。虽说凭明高中里也有图书馆,但那里大多是学术性或科普类书籍。我也说过,我只是个冒牌的研究员,相比于那些书籍,我还是更喜欢小说。
说是喜欢,不过是读起来轻松一点罢了。
对怠惰的,妥协而已。
出校门口后,发现又有两个女生走向校门。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头发乌黑亮丽,刘海意外地长,但似乎并不影响视线。着装方面只是休闲裤加普通的白色七分袖衬衫。另一个则是头发染成亚麻色,高度和我相差不多。裙子拉到了可以说是危险的高度,上衣也是低胸的短袖。
“嗯——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代号式吗。”一个声音说道,“与那个绰号不太匹配。怎么说呢,协调感不太好。果然我还是觉得直接叫肆番舒服点。”
“欸——那个绰号不是挺好的嘛。”另一个声音这么说道。“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好在哪里就是了。”
我没有理会,径直向右走。
“肆番,肆番——喂。叫你呢,过这边来。”
“诶——?!等…等等啊!干嘛要叫他…?!”
“等?等什么?想要找他说话,所以就叫了。这很正常吧?”
我当做没有听到,继续向图书馆的方向走。即使后面嬉闹起来也没有理会地往前走。并且思考起是否应该改主意去书店——
诚然,图书馆其书籍数量之多可以完全碾压小小书店。但图书馆只是在书籍数量上具有优势——在书籍新颖程度上还是得将目光转移到书店才是。但是这又牵扯到新与旧的书籍之间的价值差距。不用说,经典之作必然拥有无限文学价值,但我所说的价值更偏向娱乐性。也可以说是未知性,因为知道剧情或多或少还是会让兴致受到打击。总之,比起知道了大概剧情,阅读也得靠情怀才能得到较高兴致的经典之作,新颖的小说更能提起我的兴致。
——说到底不过是消磨时间。而且还不得不因此分神,以至于轻而易举地被对方抓住了。
被抓住了衣领不得不站住。
“肆番。你就是肆番对吧。”
“……你是谁?凭明高中的学生吗?”我尽可能的选择避免和她交流,说道。“如果说是被月理叫来整理体育馆的话,已经做完了哦。你们可以回去了。”
“这样啊。形衣,听到了吗,你已经可以走了。”
她没有放开我,向她的同伴说道。
“诶——”她那个叫形衣的同伴惊讶了一声。“凉学姐不是说要一起去喝酒吗?”
“听到了吗?肆番。”
“……”
她将脸凑到我耳边说道。带有些温热的气息萦绕了一会我的耳廓,随即传来的便是淡淡的香味。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没有春香喜欢的那种洗发水那么香。是种若有若无的清香。
“好闻吗?”
“不知道。”
“哼——”她用鼻音哼了一声,走到我的正面。“你,喝过酒吗?不,应该说能喝酒吗?不——不对不对。不管你喝不喝酒,这个中午都得跟着我。好,已经决定了,不接受任何反驳,跟我走吧。”
“凉,凉学姐——真的好吗?”她的同伴形衣制止了她想要把我强行拉走的行为。“我们和他都不熟的说。而且突然来个男生,总感觉有点破坏气氛……”
“不熟,不熟吗——也对,确实是这样。”她停了下来,思考了两秒。“好。我的名字是濡峨凉,叫我凉就好。她是嵯山形衣,可以叫形衣。然后你是肆番,形衣叫你代号式,我叫你肆番。至于你的真名……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重要的是称呼方式,这样一来就算熟悉了吧,肆番。”
她——濡峨凉小姐说道,两只眼睛仿佛在发光一样。
“至于气氛这东西营造就好了,不需要去顾虑。走吧,肆番,我带你去。”
“……”
我没有轻易屈服。
然后意想不到的究极完美要说有什么瑕疵的话也就只有会让受害人感到生不如死的剧烈痛楚这一缺点的直拳,果断地、精准地对我的腹部进行了巨大打击。
我不由得吐出几星唾沫到地上,然后渐渐失去力气地向后倒去。但在快要倒地之前被她扛了起来。
“叫你来就来。我说过了不允许反驳。”
她这么说道,然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人行道上走动。
这已经跟绑架是一个级别的犯罪行为了吧。而且还兼顾故意伤人。
“你到底是谁……”
腹部的疼痛稍微缓冲过后我才得以发声讲话。
“呜哇——代号式,你不记得我了吗?”形衣跟在濡峨小姐的后面对着全身无力的我说,“我是和你一个班的呀,这也能忘记吗?”
“嵯山形衣……和我一个班级的吗?”
“啊啊,果然果然。”她说道,“算了,现在开始给我记好就行了。至于濡峨凉学姐,就是高三毕业的学姐啦。顺带一提,凉学姐的空手道是一段哦。”
“二段。前几天升段了。不过对付肆番的话就算是一段也绰绰有余了。”
就算是一般的格斗术也应该有过不要用在一般人身上这一规定吧。对付我一段就够了,也就是说刚刚的直拳是用一段的实力吗?
不,并非如此。绝不仅仅是一段的实力。
“——实际上我能打败三段的老师。只是三段没有什么意义,不如说三段以及三段以上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请不要将三段的实力用在一个普通人身上。”
“痛吗?那等下就尽情地喝酒好了。酒能消除苦痛,酒也能消除忧郁。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沉浸于各种各样的酒中即可。”
“……我不喝酒。”
在TS集合的时候,曾在休息时因为口渴喝错了别的研究员的伏特加,因为几乎一天没有喝水,一下子灌了一瓶,然后就酒精中毒了。从此之后就变得滴酒不沾。不过那个人似乎每天都拿着伏特加,或许也有我自身喝不了酒的原因。
不过归根究底,我没有理由跟第一次见面的人去喝酒。
“哼哼哼——代号式,你也是天真过头了吧?”形衣一副捉弄人的表情说道,“要知道,一旦凉学姐醉了,视线里的所有人都必须被强逼着喝呀。喝到醉醺醺也不会停下。回想起来,我也是因此才迷上了啤酒和葡萄酒呢。”
“喂喂——形衣,我可没喝醉,那是我故意的。知道吗?故意的。要不然我就少了个能在我家里陪我喝酒的人了。不对——不是少了,而是直接没有了。”
“说是这么说,可要是没喝酒的话就连短过膝盖的裙子都不敢穿不是吗?——代号式,我告诉你啊,凉学姐醉了之后,很厉害哦。”
“你说厉害……是指战斗力意义上的吗?”
话音刚落,我的屁股就被濡峨小姐用左手拍了一下。因为现在我是被当作沙袋一样扛着,头在她的后方,所以她想打我的臀部轻而易举。
所以用力也很方便。
“喂,肆番——我好歹也是女性,放尊重点。所谓厉害,当然只能是指女人味方面的吧。不是常有吗,你想,说难听点就是酒后乱性的那种。”
“具体上,是什么样的?”
“……这个嘛,到时候就知道了。”
沉默。濡峨凉陷入了沉默,不过脚步并没有停止,向着我来的路相反的方向走去。公路两旁有种植的树木,在人行道上正好形成了一片树荫。
树上有蝉在鸣叫,还有隐藏在蝉鸣之下清脆的鸟啼——我无奈之下仔细听了这些声音大约十秒。
“凉学姐她喝醉之后,会脱掉其他人的衣服哦。而且越是反抗就越是会让她兴奋的样子,所以才会只在家里喝酒。我反正已经不在意了,凉学姐也久而久之不瞄准我了。也就是说。”
——今天的目标,就是你了哦,代号式。
形衣脸上浮现出了狡猾的笑容。要说这笑容里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大概也不会错吧。
“我会破坏你们气氛的吧。”我试图找理由开脱拒绝,“不是有女生茶会吗?你们大概算是女生酒会吧。不管哪个都不应该有男生——特别是像我这种男生参加才符合常理。”
“常理吗?哼——肆番,你是会占便宜的人吗?”
濡峨小姐说道,就像是看透了我一样。
让人不舒服,或者说很不自在。
“会也说不定。”于是我故意说道。“就像濡峨小姐你会酒后乱性一样,我喝醉之后说不定就会做出那种事。那种占你便宜的事。”
“嗯——是谁占谁便宜呢?先入为主的观念太强的话,可是会栽跟头的哦。”
“……”
这个人明显已经认知到我所说的风险了——即使认知到却忽略掉了。将不能忽略的风险就这么忽略掉,反倒来提醒我我这边所要面对的风险。
也就是说,要么濡峨凉小姐的风险评估方面存在致命缺陷,要么,就是在说谎。
谎称自己已经忽略了,但是却依然存有戒心。
从必要性到实用性都没有的谎言,但我知道其说谎的理由时已经为时已晚。
大概,已经晚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