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拉欣大人,请……”
踢开一旁的欧盟士兵尸体,我的手下、担任攻击队长的士兵,谦卑地低下头,示意我可以进入走廊了。
突突突——圣礼拜堂,原本用于保存圣遗物,不过在新“共济会”打算立刻取代梵蒂冈、建立自己的势力时,这个位于巴黎中心、历史悠久的建筑就成为了他们的大本营。因此,在这里无论是进行大规模的弥撒活动……
……或者是,地下的改造活动,都不会遭到任何怀疑。假如说上帝真的赐予人类“锁链”,并且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作品,那么这座城市就是其最为致命的盲点。
而现在,我的部队——试图带来新的教义、处罚这些违背神之道的人们的部队,则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中肆意地展开火力。
虽然说理应是一场苦战,不过从突破南部大门——由澳大利亚负责驻守的地区,一直到圣礼拜堂,损失并不算惨重,甚至就像是神灵在祝福一般,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抵达了这里。
轰——
建筑物后似乎发生了爆炸……听方向似乎是圣物藏所,以及教宗魏连娜·格列高利的房间,沾着火焰的碎片、从顶部飞溅下来,穿过已经通透的屋顶。搭配着天空中黑色的浓烟以及俄罗斯军队的呼喊声,就仿佛预示着这座城市终会落入我们的手中……
至少我的手下,都是这么相信的……哼哼。我垂下眼看了下这些碎屑——全是保留着古典气息的砖石与木屑,单靠眼睛就能完全辨析出来。
也就是说,除此之外——并没有炸毁其他东西……假若神不是在此故意做些小动作的话。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比起“不夜市”的那些人或是疯子,魏连娜·格列高利更加的危险而恐怖。
……就仿佛,这个女人就是这座城市、乃至是无所不在的魔鬼一样、
“不过,”我“究竟……究竟是算计到了哪一步了呢?我非常期待——非常期待……”
我撩开黄色长袍,从这些碎屑之上踩过,观察着周围的这些死尸。直到这里,手下们才开始蒙受巨大损失,然而生擒或是杀死教宗、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这样子的话,我或许也可以……遵从神的旨意,确实地揭示教宗的秘密了。
但是,她没有死——
“刚刚我们和异教徒进行激战,大多数议员都被从北部入口救走了……”
随着我推开会议厅的门,看着所有的士兵、都仔细地检查着地上的尸体,确保这些议员和保镖没有活口。天花板也被硝烟以及血液染成了其他颜色,吊灯、长椅和尸体混杂在一起,就像是一片被神抛弃的地方。
就连象征着上帝的彩色玻璃,现在也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还有一个尸体,以不自然的姿态倒在宣讲台上,可以确认不过是教宗的弃子而已。
队长也一直在我的耳边解释着,“然后有个奇怪的男人……”
“奇怪的男人——异教徒之一吗?根据你对神的信仰……你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
“非常危险,大人……他杀了我们总共十几个兄弟,似乎原本打算夺回坂冶舞鹤。但是——”
“我明白了,看来不过是个演员而已……”我挥了挥手,示意队长闭上他的嘴,看来果然是……和神所见一样,和他所给予我的未来如此的一致……一边这么向着,我一边靠近宣讲台。
“所有人,听好——我萨哈维多夫·易卜拉欣·阿兹拉伊,作为神的使者,要求你们在外部封锁、保护这个建筑,我将会亲自……裁定人类与神类的未来。”
“——是!”
说着,我脚下的赤红色木质地面,以及上面漂浮着彩色玻璃碎片的血液,随着这些士兵的脚步而摇晃起来。算上在桥梁上的,以及外部本来就有的……三千人吧。
多彩的光泽,从血液之中折射而出——不过,除此之外我还可以感觉到其他东西……我将手掌轻轻地放在地面上,仔细地检查这里。
“教宗,她逃走了是吧——从哪里?”
“啊啊……实在抱歉大人……在下有所渎职,冲入这里时,魏连娜·格列高利已经……”
消失了吗?——我看着地面之上,乍一看确实没有问题……不过舞台的正中央,却又两个下陷的金属凹槽,其中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另一个则是差不多可以让一个大型装置进入。
“我们要找的,新‘共济会’的那些数据,大约可以推测在多深的位置。”
“根据前一次圣礼拜……啊不,这座异教徒建筑物的整修报告来看,在地下近10米的位置。超过两百多名科学家,以及被认为是前来整修火箭、陆陆续续进入的有近1000名工人。至于坂冶舞鹤……我也不知——”
“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看来,这里会比起想象中更加深……为了履行神之意志,这些数据也是必要的,不过不知为何……在我来这里时,或是在“另一边”看到那位俄国刺客时,多少有些明白了。不过,必须要确认完毕之后……才能掌握教宗的完整计划。
这么想着,我将手慢慢地放入到金属凹槽之中……嗯?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摸了摸地面——果然是如此吗?魏连娜·格列高利……真是一个危险的女人,而且异常的疯狂。就算是遵从于神的旨意,到达今天的我,也无法做到她的这份疯狂,这是与生俱来的——现在知道也为时已晚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明白了——一直以来,我都是正确的。果然“灵魂”……就是在这一刻,这种时刻才可能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我抬起头来,看着头顶上的这些砖石与彩色玻璃,还有破损天花板后的蓝天,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通知外面,找到任何医院,立刻抓住进行审问,然后杀了。还有,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这里……要消灭异教徒后,再获取数据。”
“是,大人……那个,”
这时,队长忽然迷惑地看着地面上的凹槽……虽然依然是毕恭毕敬地低着头,不过却小心地拿着枪,想要朝着这个凹槽指去。
“——刚才,或许格列高利和坂冶舞鹤,已经进入到了地下去了……这个就是证据,而且刚刚新‘共济会’放置石制圆盘的地方,也有同样大小的一个凹槽。或许我们可以直接炸开这里——”
……知情者吗?或许他是明白我和坂冶舞鹤之间的关系,才会这么说的——我慢慢地走下宣讲台,同时靠近其中一个保镖的尸体。
“如果对方拿坂冶舞鹤作为要挟的话——而且,大人,对方的意图尚且……”
“——除了你之外,外面的部队还有谁在负责?”
“欸?啊……还有两名分队长,不过他们现在一时都联系不上,可能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这样啊……”
我,很想知道……最后这么做了之后,究竟世界会走向什么地方。人类的“灵魂”……会不会如我所想的觉醒,看到这一切发生——也是我的究极目的,虽然如果可以接受神的帮助,恐怕物理上可以更快达到。
“大人……?大人——我会在这里保护您,我也会马上准备铝热剂,这种东西——”
——可是精神啊……“锁链”已经出现,那么就不需要急于随着“神”走下去了,需要的是……彻底地,踏踏实实地靠近它所在之处,唤醒人类的灵魂。
砰——
我抓起右手边的霰弹枪,直接转过身给队长的头上开了一枪——周围的炮火声,以及圣物藏所的坠毁声,都将弹丸破裂的声音掩盖过去,而对方头部正中央的部分也被轰成焦色,随着身体一起飞了出去。
“……为了早点到达那一天,你——已经不再需要了,你的‘锁链’也是如此……或许,神会重新教育你一次。”
将这把霰弹枪扔到了一旁后,我就重新走到了一排红木长椅上,同时将手伸向自己的右耳。
“我是萨哈维多夫·易卜拉欣·阿兹拉伊,所有部队……现在,将直接由我指挥。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圣礼拜堂,见到任何非‘锇制刃’成员,一律就地净化。”
没错,马上就要来了……我小心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地面——现在,或许只剩下比利时的演员们没有抵达了吧。
“真是……让人期待,这一天不仅会刻在所有人记忆中,无论成功与否……”
“呜嗯——”
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列车的顶部——然而身体……还是要快点离开才行。我迅速地用双手中的“视窗”切割表面,然而黑色的外壳却像是钻石一样,完全无法刺入其中。
“糟了——不行,这样子……”
放弃了重新回到地面……不,这个时候只是进退两难,而身体也自然地顺着车厢顶部朝着地面滑了下去。
噗通……我又一次感到了背部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然而张开眼睛的时候,
“绝对,不会在这里——!”
左手撑起身体,同时身边立刻生成一个小幅度的“环”,朝着眼前所见的——两架战斗机的残骸以及巨大的金属机棚投射而去。
轰——
“手臂,也——”
同时右手也挥动着“视窗”,立刻切割开了一个巨大的金属铁片。巨大的冲击波让我不得不低下头,而两台战斗机——分别是欧盟涂装与俄罗斯涂装的,引擎相互灼烧着,直到其中一方的内核燃烧爆炸……
金色的火花,朝着手臂不断地传递逼人的火焰,几乎要让我被吹开,然而一同落下的金属大棚却恰好砸在我的身边。才勉强没有将全身牵扯入其中……
“我就说上面出事了,保护好列车!随时准备触发,都把武器给我——”
“不,别——!”
分散开来的碎片,将周围几个赶来的士兵当场刺死,就在他们准备过来处理我的时候,但也随之和整个空间,以及停止爆炸、落在地面上的残骸一同恢复了寂静——只有我没有受伤,但也只有呆滞地低下头来,看着周围的这一切……
巨大的地下修理空间,因为头顶这个部分被切开,再加上之前林·奈欧的攻击一直在追击我,这片区域的白色照明已经基本瘫痪,只剩下一旁还有几盏如同火花一样,急促地闪烁着。
……整个滑铁卢小镇之下,已经全部被挖空,用以装填这种巨大的车站?我扶着发烫的铁片,慢慢地站起身来——这个列车……不可能,究竟是要送到哪里,才需要这么长的列车?足足三十多节车厢,每一节都高超过四米,长五十米,朝着更加深邃的隧道延伸而去。
上面那么多人……包括让那么多家属陪同,一起在这里陪同,难道说——
“只是为了,保护这个——?”
“这个确实是我的第二个任务,等待列车完工,不过……似乎他们确实向老夫隐瞒了不少。”
刚刚那个健硕、敏捷的老人,此时穿过这大片的灯光,以及光滑柔和的白色站台,每次半步地靠近着我,不过自然——那把只剩下主刃的双手剑,也被他握在手中。
“居然拿普通人做肉盾——只为了做这种事情?”
“别说普通人,就算是小姐我也已经准备交出去……只要可以保证安全,不过现在看起来已经有点晚了,看来还是专心和教会打交道比较合适……”
林·奈欧的身体——根据我眼部传感器的分析,早就已经进入到了备战状态……和让娜一样,依赖的是经验以及直觉,还有难以置信地OS操作水准。
“我不认为让娜会同意这种做法……这么说来的话,柏林会立刻开战——难道说那些炸弹,还有最后挑起争端的,都是你吗!”
“我不过是想要送小姐去死……其他的,也不过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虽然老夫所知道的不多……但是想要战争,想要借这次混乱改变世界的,恐怕不只有教会吧。所以之后,我也会回来找小姐的……如果活着的话,她或许可以在教会监督下,获得更加轻松一些。”
这算是什么……对方就像是一条老猎犬一样,他左手小心地摸了摸自己消瘦的下巴,一边靠近列车旁,双手剑始终没有解除备战姿态。
“这辆列车……要前往巴黎是吗?”
“不会让你靠近的,机器人——这可是我的任务,要是教会失败了……那么,我也失败了。原本还想要看在小姐过去的交情上,打算放了她,但现在……我可没时间去找她了,这些都是因为你啊,机器人。”
“闭嘴!”
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那个被他称为“HE”的剑刃,现在究竟借助OS——隐藏在哪里?考虑到这里距离地面的高度,他刚刚一定是借助自己的OS抵达这里的,但在这之后……“HE”
就完全无法被传感器所捕捉到。
但是,我现在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他或许就是代替让娜指挥这支部队的人。在让娜身上,我虽然无法忘记她的固执与那份杀气,还有在莫斯科的那场战斗,但是我十分希望……可以有一天,自己可以有这样的“灵魂”,可以保护好坂冶,结束这场混乱和对她的纷争。
轰——头顶上的核弹射程越来越近,尖叫声、炮火声,还有欧盟增援的直升机发出的轰鸣声,也烦扰着我的头脑。
果然现在,我感到的不是理解,自然也不是冷静……我现在,只能感到愤怒——我完全无法试着,去原谅这种家伙,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还可以逍遥于道德与规则之外……
我双唇紧紧地咬住,同时慢慢地开始靠近林——但是,我不想杀了他,或许明白……他现在这个表情,似乎也是再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
“你没有一点愧疚吗……上面那些死去的人的声音,很多都是平民。如果是你的家人该怎么办?你希望你的家人也被这么——”
“机器人,你不害怕死亡吗?莫名其妙的,明明拥有着值得珍惜的‘锁链’……就算没有,死亡在这个和平的世界,也是让人不愿意去思考的问题,更不用说老夫这种老人了……”
嘎吱嘎吱——列车的样子不太对,从外形上看起来像是旧式的蒸汽列车,而现在已经有几个轮轴开始转动起来。林难道打算在这里把我拖住么……?但是只是依靠手中的火力,完全不够撕开列车。
要是可以吸收足够的能量,然后启动“真理之环”的话——
“——但是啊,”忽然,林小心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时杀气比起刚刚更加的强烈……比起混合着OS启动能量的让娜,这次更多的是单纯的恶意,足以贯穿磐石的杀意从两眼方伸出,朝着的我的胸口刺来——
“要感到羞愧,必须要活着,假如为了不让自己羞愧而死,甚至害死两个人……害死自己的家人,那就得不偿失了。是啊,我为了钱和命,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等到新的世界到来的时候,老夫或许会好好‘羞愧’一次吧。”
——果然,还是不行。
呜——
忽然,仿佛像是爆炸了一般——列车前端的巨大车灯忽然启动,而大量的蒸汽也从前端喷射而出,同时铁轨上也传来了金属挤压时的碰撞声。
——就是现在!趁着忽然发出的巨响,我快速地伏下身体、双腿同时发力朝着对方冲去。如果和对方直接交战的话,却是很可能在激战时,被那把匕首背刺一道……但与其站在原地,等着对方的刀刃从黑暗中刺向我——
“原来如此,确实是相当有胆识——机器人,果然还是对自己的命不怎么珍惜啊……”说着,对方也将手中的双手剑指向了我,“‘HE’——杀了它。”
咻——一瞬之间,周围还亮着的几盏灯,一个接一个地破碎、清脆的声响在地面上回响着,同时光线也逐渐被夺去。虽然这样可以猜出现在它的移动轨迹,但是要是失去光线的话,就无法同时提防两方的攻击了。
砰——砰——
碎片掉落时的声响,比起外面“净化者”的核武器声响还要巨大——然而俄罗斯人恐怕也已经注意到了,很快就会赶来这里。
“那么,就不能再有什么等待了——”
周围的能源过于分散——然而要是到了车上,就可以抢夺到一次机会。左手拿着“视窗”,同时双眼启动夜视模式,同时将右手的“视窗”朝着身后扔去。
“想要这样就击落‘HE’……愚蠢,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吧,机器人!”
在只有少量光亮的情况下,对方依然压低身体——同时双手带着双手剑向上挑起,将我面前的网球帽檐从中间切断。假如我是带着杀意而来,现在已经被对方给刺穿,无论是从前面,还是从后面——
咻——空气被锐利的刃口切割开来,目标就是我的后背……虽然我确实是OS娘,但是一旦重要器脏受损,也会严重影响战斗发挥。不过,我刚刚也不是随便扔出了“视窗”——
“……嗯?”
“HE”即将触及我的身体的前半秒——向后伸出的右手,已经朝着“视窗”发出了“返回”的指令。只要离开的时间和距离不是太远——
砰——刀刃被紫色的“视窗”击中,淡紫色的光线在我的背后闪烁着,并最后坠落到了地面上,而现在对方已经进入到了我的攻击范围中来。
“……是吗,机器人确实比人稍微灵活那么一点点啊——那么……”
咻……再一次的劈斩,将我胸前的摄像机尽头切开,而同时想要朝着我的侧腹劈砍而来。比起预设的动作,或是我已经十分熟悉的战斗姿势,对方的动作更加的快速……就仿佛,双手剑和漂浮的匕首都是他的一部分一样,自如地操使着。
——正如刚才所想的一样,就算我正面和林·奈欧交手、可以避免身后的“HE”背刺,但想要在他恢复额外的那把刀刃前,就一击击倒对方、果然还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好好说清楚——我现在是不会杀了你的!”
相比起躲闪或是招架——左腿直接从他身边穿过,左手解除“视窗”的同时……由于这是那些士兵和工人修建的列车,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们……左手直接抓住了扶手,同时将回到右手的“视窗”投射出去。
“——想要上车吗?想都别……”
“你说的是你——你不要想,登上这辆列车!!”
呜嗯……这么做确实十分的不妥——扔出的、含有一定能量的“视窗”,假如在输入足够能量后却没有用“真理之环”稳定的话……
轰——一瞬间超载而炸裂的紫色火花,让准备快速格斗战的林也多少退让了一些,而就是这一秒钟的犹豫。
咣当——咣当咣当——
身边的列车已经以最高速朝着隧道深处飞奔而去——而只要我可以从保护这个列车的外壳……一定是这样的——
大风卷起我眼前的刘海,碎裂的网球帽也顺着风被卷到了隧道中去——迅速进入了这狭窄的列车后,原本顶在车顶上的战机残骸,也被挤落到了轨道上,并被后面的车厢迅速碾碎。我的话还勉强贴在车厢旁,还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而地面上的俄罗斯革命军队很快,也会前来阻止这辆列车的吧……比起这个,
“这辆列车……到底用什么方法保护了外壳?”
刚刚虽然并没有全力攻击——我看着刚刚用“视窗”攻击的部分。除了一点细小的划痕之外什么都没留下,就仿佛是儿童在列车上留下的恶作剧粉笔画……
“如果用‘真理之环’的话,或许可以直接切开它——或许这样就可以直接停下它了。”
而且可以的话,是吸收部分能量之后、全力释放出“环”——普通的环只会让俄罗斯人更快地发现我,陷入更加混乱的混战之中。
“可是啊——”
在黑暗之中,我勉强借助着夜视视力、观察着这辆列车的表面。可是刚刚摸到扶手、跳上车的时候,就差不多已经注意到了——
——根本,就没有任何能量涌动。别说是足以形成坚硬E-F骨架护盾,就连勉强局部保护、甚至是维持车辆运行的蒸汽也无法感知到,更不用说什么从其中抽取能量了……
轰……轰……头顶上已经感觉到了,核弹的爆裂声响。没有任何固定光源的隧道顶部,也开始掉落下不少细碎的碎石——到底什么时候,要抵达什么地方,我完全不知道。但假如用普通能量的“环”直接攻击的话……
“或许可以切开——”
“那是不可能的,机器人——”然而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声响,又一次从隧道的后方传来……那么快的车速,单纯地估计大概有时速四百多公里,却依然可以登上车……
“……到底谁才是机器人?”
“也是啊……或许放弃人的这些道义,反而可以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可以避免损失更加重要的东西。”
咚——咚——
稳健的脚步,在车顶上回荡着——而仅仅几秒后,林一边整理着被大风吹乱的头发,一边提着双手剑、俯视着看着准备生成“环”的我,用老人慈祥的笑容对着我笑了笑。
“——所以啊……只有麻烦你去死了。不,是你没有机会活下来的。”
“——呼……真是累呐~”
C-U在一个后空翻后,轻轻地落到了香榭丽舍大道上。她轻轻地撩开后背上的四根马尾辫,整理好自己头上的白色猫耳以及衣服,同时开心地看着天空。
刚刚被击落的俄罗斯战斗机,在机翼被摧毁的情况下,失控地朝着地面上砸去——虽然她已经给了驾驶员逃离的时间,但是他最后抵达地面之后会不会被抓住,她却没有考虑过。
“嗯哼哼~~没有杀人哦,C-U我——而且已经把爸爸交给我们的任务,好好地给完成了呢,对吧?E-R~~”
“可是,爸爸那里……”
E-R则是担心地捂着头上的黑色猫耳——由于两人的重量实在太轻,落到地上后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还在逃离中的少数使命,只剩下一些正跑着过来、准备接应她们的“公牛团”士兵。
“两位,没事吧。老大已经给了我们新的指示,说是包围战已经可以开始了——”
“爸爸……现在,在……哪里?”
“就是嘛——我们两个,不光想要帮上爸爸的忙,也想要好好工作、帮好叔叔们嘛。”
面对E-R撒娇的样子,总共十个士兵都感到难以忍受,立刻就地将装备、以及巨大的“石盘”放下,并把原本留给自己的应急军粮递到了两个小女孩儿手中。
“老大的话……之前说是遇到了敌人,正在前往西提岛——还有的话,之前说是有刺客和失踪的议员在这附近,需要我们一边完成任务一边留意一下。”
“那么——”E-R不好意思地将零食攥在手中,看着C-U开心地拆开来吃了,小声说道“我……和叔叔们,在这里帮忙,剩下的回去……帮爸爸,好吗?”
“好啊,好啊~~”虽然C-U说的有些含含糊糊的,但多少还是听的清一些,“不过——这样不就要相隔超过一公里了吗?”
“呜嗯……”
“那么这样的话,我也觉得不要去帮爸爸比较好哦——毕竟嘛,小女孩儿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嘛。”
“——!”(×2)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着变得昏暗的天空、以及已经变得冷清的大街之上,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摇摇晃晃地靠近了他们。
“——要不要,和我……胡思·‘火烧人’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