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嗞——
从脚边传来的电流爆裂声，让我的大脑几乎都要烧坏了——但是本来运作身体的，就是我这个天才的大脑，而是作为生物、进行杀戮的本能，在我看来非要说什么“灵魂”的话，这个才是当之无愧。
“呜嗯……哎呀哎呀，开始了——开始了开始了！！”
计划已经终止了——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我的工作已经结束，我现在是死是活已经没有人在意……啊不，还有人在意的。就是远处这位可爱的小女孩儿——
嗞嗞……嗞嗞……滚烫的电流，就像是神话之中的最高主神象征的圣火一般，瞬间劫掠过地面上的渣土，引起的磁力甚至可以烫熟周围的尸骨和残骸。刚刚看来引发的爆炸，确实是耗费了不少堆积的能量。
刚刚那个叫嚣着要杀了我的亚洲人——呵呵，他不过就是个跑腿的，就是来警告我不要来插手另一个有理想的疯子的工作，以及要展现自己的独特个性……也就是说，那个男人代表的不是自己，甚至他就不该出现在这个神即将降临之地。
神吗……神啊——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会接下这份工作的。又是魔女，又是最强OS，又是新世界的神明，全部都可以成为我手下的灰烬，全部都不过是自以为和我有什么不一样的肉块。
就像人类用火的历史一样……我的双脚快速踩踏地面，虽然这让热量和电流更加快速地灼伤我的伤口，也就是被撕裂的皮肤下方——人类第一次理解火焰的价值，就在于闻到了火烧肉之后的香味。我也已经迷恋上了……
……火烧在人身上的香味。血肉经过“磷火”进一步细细灼烧，已经结成了黑色的痂。腹部的感觉……我大概还可以活半个多小时，撑死也就一个小时。
“可是这就够了——来啊，来啊！！还没有结束呢——！！”
“……这个大人，是坏人——”
随着这句幼稚的回答，已经被照亮的地面上又被迅速设计而来的雷击灼烧——但是因为没有口头指令，所以只是穿过了我的太阳穴旁。炙热的空气重新回到穹顶内部，让汗水更加多的黏在背上。
……不过精度已经被干扰。对方的强大，在于一次就用高强度的电击压制敌人，简单地配电和变电，也已经存在限度，而为了保护这个限度不被发现，就必须要尽快制敌，这就是“CENT”的秘密所在。
既然知道了——我的眼睛锁定在了这个小女孩儿身上。现在阳光已经进入，她所在的车库顶部……如同新月一般，被阳光粗暴地撬开一角，可以看清对方以脚下的电流、白色高跟鞋迅速地在金属的屋顶划过。
说不定，我喜欢的不是和我一样疯狂的人、也不是希望推动世界的人，而只是这种——单纯的，为了某个目的而坚持行为的人。这个叫做C-U的女孩儿没有直接杀了我，是因为她不想误伤刚刚那个亚洲人，真是温柔呐……机器人也有这样子的温柔吗？
“但就是要这样——才比较好啊！！！”
轰——
顺着空气中释放出的白磷轨迹，混杂着的渣土凝聚于一点爆发、融化的碎片将地面重新染作黑色——而喷涌而出的冲击波，也冲击着周围的建筑物……虽然说，释放“磷火”的右手心又失去了原先痂的保护，从肌肉组织中喷涌而出，
“这……姐姐——准备……”
“必须要依赖看起来简单、实战中浪费时间的语言指令，太慢了！！”
在这樱桃小嘴还在喃喃什么的时候——我的右腿包裹着细小的E-F立方体，顺着冲击波抵达了车库上方……肌肉组织顺着发力方向，笔直地朝着这个小女孩儿的头顶上踢去。
“——‘UNIX’-‘磷火’，完全发动——！！！！”
砰砰……轰——
大概也就全部威力的一般左右——猛烈的火力，如同字面意思灼烧空气中最后的氧气，无视周围所有障碍物，按照预计可以把地面彻底烧成灰烬。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单纯一点——只要烧成灰，人和人的灵魂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变电，倍率……10倍！”
咻——火焰在透过E-F骨架、让内部的施工车辆开始喷射出黑色的浓烟外，表面也因为温度的快速变化而逐渐凹陷。虽然我的皮肤已经经过防高温强化，但是现在……气压让我暂时无法抵达屋顶，而右腿也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但是相对的……果然，果然啊——果然啊！！不辜负我的期望——既然是现在整座城市都开始晃动起来，而且还是那个魏连娜教宗的手下，所谓的“代理执事助手”……
“……呼嗯……”
C-U没有变成灰烬消失——恰恰相反，在阳光的辅助下、我可以看清她在橘黄色和青黄色的火焰中，活的活灵活现，只是用双手交叉、抵挡在自己的面前而已。不只是火焰……就连“磷火”带给这个地区的毒气，也无法侵蚀这个小鬼。
“——也就是说……‘变电’和‘配电’的角色，可以随时对换是吗？这可真是——”
而我的左眼角，已经发现除了感知到交战而来、或是因为时间已到而来的五体“殁灭王”外，还有从西提岛的金色礼拜堂中……闪烁着的银白色光线。随着左腿用力，在火力消失的瞬间、身体也失去控制得朝着地面摔去。
嗞嗞——咻……
而下一刻，穿过我原先位置的、就是一道蓝白色的闪电，距离闪烁到完成射击只有不到半秒的误差，要不是提前做出反应……我可就要成“火烧人”了。C-U一边狠狠地盯着我、一边披着那不可见的外衣……啊啊，就和那个假借神之名的垃圾一样，朝着反方向准备逃离。
——换句话说，在吸收了能量，也就是一切物理、化学以及生物层面上的攻击后转化电能后，就会在两人近一公里的距离中形成能量通道。但是变电的一方也不能立刻提取能量、做出攻击手段。
攻击手段就是一击致命的电流、以及输入电流引爆的硬币，唯一难以击破的，就是这对双子的近程防备、以及超远程刺杀这对配合。
“呵呵——哈哈哈哈，机会来了……那么就不能放弃了！！”
在脚落地的瞬间，身体就立刻跳过疼痛、迅速地冲到了建筑工地的边缘——看来这两个家伙并不是想要杀了我，而是要阻止我，以及协助他们的“爸爸妈妈”……太阳已经完全悬挂在半空中，而C-U在屋顶之间穿梭、也是为了重新返回前往西提岛的南部大桥。
可别跑了啊，最强兵器——由于过于兴奋，咬着下唇的牙龈已经开始出血。但是对方的机动性确实夸张，只要她们两人之间存在电流组成的能量通道，任何一方就可以不作为攻击的、使用这些能量，这些我可以透过皮肤就准确地感受到……
……咻，咻——C-U快速地穿过大量的巴黎市中心建筑群，包括大量的新“共济会”教堂以及军事驻扎所，甚至正在靠近中的“殁灭王”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越来越困难了啊……
“嘛——但是……我一定要杀，杀到最后才行——毕竟这可是个机会啊，这可是击败这些自以为是的灵魂，让我尽情享受人间的机会！”
由于长久的嘶吼，我的喉咙已经开始沙哑起来，长久的高温环境也让原本避难中的市民、已经被“整体式OS”和“殁灭王”击退的士兵，从建筑工地的两侧重新回到了街道上，除了我的毒气之外……芥子气已经完全消失，那些土耳其旧式亲兵也在阳光之下逐渐消散。
“……敌人的屏障，啊不——这是神圣的屏障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上帝已经原谅我们，在圣城的活动中做的……”
“——少开玩笑了，我们还没击败俄国人还有恐怖分子——剩下的‘ 不夜市’防卫军队呢，立刻支援西提岛。”
“可是那个巨人还在……别管这种战局了，神魔妖怪都在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法打……保好自己的‘锁链’才是，况且贾普先生都已经不知去向，为什么还要呆在……欸？那，那个是——”
宽敞的街道以及密集的建筑群中，全都是人——我都说过了，我根本没法忍耐啊……火烧人的感受，更何况我根本无所谓谁要改变世界，也不打算让这让我随便杀人的世界就这么被改变了，这就是我——胡思·“火烧人”的所思所想。
比起关心这些人的死活，我已经到了一旁的起重机底部——刚刚的攻击没有杀了双子之一，远处的电击射击也让我一时不能靠近C-U……如果对方是这样打算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车库中飘散出的不只是污染阳光的黑烟，还有渗透进入的白磷。
现在，它们已经在空气之中自燃起来，也让我可以准确用“磷火”把握流向……顺其自然，集中在这个巨大的设施底部——然后，就和人类的破坏欲要求的一样，
“现在——轰，炸开吧！！”
而正如“磷火”所操控的，直达天空的起重机开始摇晃——底部的支撑支架在小规模的爆炸后，逐渐开始和地面融为一体，而顶部的E-F外壳开始褪去，金属骨架朝着C-U逃离的方向倒下——没错，根本不需要在意……不需要在意，所谓的“灵魂”或是“锁链”！
“你听到没有，教宗大人？所谓的活着，就是应该是这样一个状态才是啊！！”
我挠着身上的纹身，位于皮肤下层的“磷火”驱动器已经完全把握周围的情况——果然是这样……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子设计的吗？刚刚那个亚洲人居然将我视为弃子，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是弃子，因为我根本不是任何势力的子嘛。
“糟了——快点逃离……呜嗯……”
建筑物因为之前的炮击，以及刚刚战斗时释放出的、无法控制的火焰，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而黄色的起重机则是让道路上的重炮、装甲车连带着人，一同被高级建筑物的瓦砾所掩埋。再一次，刚刚的叹息和祈祷声，又一次转变为了无助的求助和尖叫声。
“啊——姐姐，这里……又是那个人，他打算继续组织爸爸和妈妈的——”
真是，该怎么说呢……该说是天真的好孩子，还是一个不适合这个世界的废物呢？脚下的拖鞋也已经被释放而出的热量所融化——一口气展开数个E-F立方体，而白磷也其中流动而出……脚下只剩下燃烧的建筑物，以及窜动的少数人。
——但在我的面前……我全力保持稳定，在交错的钢筋之中快步走动，尽快靠近对方。就和我所想的一样，保持高位、自上而下地一边保护平民，一边狙击我就可以结束这场战斗。不过可惜——即使现在西提岛的E-R确认了我的位置，能量通道也不足以发动一次袭击。
“——！这，这个奇怪的叔叔……奇怪的大人——准备开始攻击，姐姐。”
“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代理执事助手——就让我来把你烧焦了，这才是‘火烧人’啊！！”
又来了——从东北方向，白色的闪光再一次闪烁起来，看来是已经锁定了我的位置——但是顺着我的后腿发力，
咻——还是差了一点啊……不过是将我的右后腿肌肉撕开，鲜血大量的流出……我可还活着呢，不过寿命又短了将近十分钟左右。电流带来的麻痹感，让我的眼前已经有些发白，鼻子也已经闻到了大量的血腥味……
但是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自己活下来作为目标，而是……确确实实地，杀了对方。
“就是因为你只知道救人，只知道为了维护你们不了解的新世界——所以，连提及灵魂的可能性都没有，拷问的价值也没有……只有作为玩具啊玩具，就这么消失吧！！”
嗡嗡——C-U也从手中扔出了大量的硬币，看来这些都是在之前准备好的充能硬币，对方那柔软的小脸上、却满是厌恶的模样，但是战斗经验上和我相差太多。虽然说就战斗力而言——
周围的电灯在一瞬间，全部都被点亮，散发出的光芒甚至将太阳未能抵达的小巷，已经满是尸骸和废墟的角落也全部都点亮，过量的电能全部进入到城市的地下电路中，而作为导体的……就是我脚下的这个起重机。
滴——嘟——滴——嘟——原本在顶端的警告灯也碎裂开来，而蓝色的电流从其中直接窜入半空中，甚至让眼前的景致都被电流所扭曲、C-U本人也惊讶地退后了一步，硬币依然被洒在半空中……还有大约两秒，就要爆裂开来了。
咚，咚……以及，从左侧开始靠近的“殁灭王”——看来我已经太靠近地下设施的所在处，再加上刚刚对于教宗大人的嘲讽，作为“东方三王”中最有杀伤力的一员，周围制造的奇点已经让沥青被撕裂开，其本人也手持长矛、准备将我一同刺穿。
“这样子……危害到大家的事情——总之，妈妈已经证明给我们看了，她的新世界——”
“哈？新世界——？危害到所有人——所谓的‘灵魂’……你们所说的‘灵魂’和我的‘灵魂’，我认同的人类啊，就是要建立在伤害其他人的基础上存在的啊！！”
我伸出双手，对准这些硬币……集中最大火力。刚刚在袭击坂冶舞鹤和那位优秀警员同志的时候，我就已经为了提防有危险人物干扰我的工作……虽然就结果上来说并没有成功，但是就过程，现在可是大成功。
“——在河道和地面上，已经设置了大量的白磷……就让这些，作为自燃的催化剂吧！！现在——！！！让我来为所谓的新世界，送上礼炮！！！！”
轰——
集中于手中的白磷喷射而出，而瞬间爆炸的淡黄色火焰，让硬币也在空气中瞬间融解、并释放出其中的能量——要我说起来，这就像是华丽的烟火大会。白磷弹碎片借助硬币自身的爆炸，溅射到了周围……也就是，塞纳河河道内，以及西提岛彼岸的各大建筑群中。
咚……“殁灭王”的右手才刚刚举起——
一瞬之间，我的双腿已经无法再支撑住自己，所有确认的爆炸点，也就是裸露出来的地下输电管道、被电流激发的电缆，以及塞纳河道旁的所有大型设施，在短时的下陷后——
——用半秒钟不到的时间，全部被弹射到了近半米高的空中，距离我不到半米的C-U也被卷入到了火焰的旋涡之中。这也是为了教宗大人……接下来的仪式，制造的最完美的烟火……
“姐姐，快点——呀！！！”
就这么丧失平衡感，因为脚下的建筑物已经被血流以及金属碎片所包裹着，也一同飞向了半空中，而其本人的小脚则是消失在了那迷蒙的火海之中……
我甚至也无所谓杀不杀人了——就是要这样，让一切都化为灰烬，就是这样消耗自己的生命……与其要求别人，我就是要这样子舒舒服服地完成自己的生命……呵呵呵呵，太完美了。
塞纳河水也化为了水蒸气，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我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想要继续追杀另外一个看来不太可能了——真是可惜，虽然我做的很完美，但是很可惜啊……太可惜了，我居然不能杀死更多有意义的人——
而下一刻，将我包围的则是另外一团火焰……但是我知道，我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毕竟刚刚那个亚洲男人可以进入到这里。想要联系到这种吹牛皮的人物，也就意味着他还有另外的任务，需要我去完成……
……但非要说的话……是啊，还是依靠我杀戮的直感吧，只有这个才是唯一确切的存在啊……
“爸爸……C-U，被……”
“我知道，继续保持观察状态——放心吧，那个家伙还不至于那么容易就死了。”
毕竟现在——我还不能失去另一个“UNIX”-“CENT”战斗力。明明已经是接近最强OS的战斗力，果然还是小女孩儿的面孔、以及天真的本质导致的么……就连“公牛团”也已经失利，但期待他们杀死“火烧人”也是不现实的。
——不过呢，可以到这个程度，我已经算是十分感谢了……
我扶着额头，一百年确保“神之加护”依然启动着，一边看着塞纳河对岸，这惊人的火焰——比起忽然放晴的天空，这个居然会喧宾夺主、更加夺目，这不就是想要盖过小魏已经创造出的、来自于神的光辉嘛。
河水一瞬间蒸干了一般，而市区则是一团混乱，堪比一个月前被俄罗斯革命军队入侵的柏林。我看着等在圣礼拜堂庭院中的E-R，她那真心实意担心的表情……真是，我果然呐，还是不适合这种工作。
吧唧……吧唧……但是再怎么说，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魏连娜·格列高利，也就是新“共济会”。我舒舒服服地踩过地面上的尸体，右手搭在左侧的西洋剑剑柄上，刚刚虽然有所失态，但那个OS娘还是失去了一只手，才勉强让我变得有些虚弱。
“——但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管怎么说，‘CENT’的战力依然存在，”我稍稍在礼堂门口蹭了蹭长筒靴，扶正自己的礼帽，刻意地踩出符合我的优雅脚步声，“而‘火烧人’已经不复存在，‘锇制刃’和俄国人也同样如此。”
“……神的旨意，就是让人重新领会到灵魂的意义，而不是依赖于无灵魂的躯壳。就目前看来，还是相当有其道理的啊。彼路·海斯戴克……”
“你已经知道了吧，魏连娜早就不打算让你活下去了，所以让你带着这笔钱自生自灭去了。至于你的新帮凶，他估计更加对于你是死是活没有兴致。已经到此位置了，易卜拉欣。”
这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东方男子——之前在南部大门见到过，现在和那时一样，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静静地坐在长椅之上。但是，说白了就是强弩之末……也是最后的威胁。
然而我却不能现在立刻杀了他，毕竟他也用了特别的方法……才可以活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虽然很希望和志同道合之人，达成在精神层面的协议……但是很可惜，现在我并做不到。我可以做到的，就是继续延续下去……这也是，神所指出的道路。”
他看来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地下的秘密了——我注意着身后慢慢走来的E-R，一边慢慢将西洋剑抽出。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无路可逃，还必须要立刻解除他自杀的能力。只要我拥有三种不同的OS……我就是不可战胜的。
“说起来，我确实有一个疑问……”对方慢慢提起袖子管，稍稍眯起眼睛和我对眼，同时自己也慢慢地站起了身来，就像是已经确认了时间一样，“——为什么，会和魏连娜一同为新世界贡献力量呢？”
“那还用说么——她可是我的‘锁链’对象，这你不可能不知道吧，而且……”我逐渐亮出剑身，瞄准了对方的脖子，“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但是也是一个高贵的人，至少在新世界要谋得一官半职，现在可以活下去也算不错了。”
“是吗……”
可是为什么——我不仅感到有些不爽了，对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锁定在我的身上，而是一直迷离在半空中、似乎在遮蔽着他身后的彩色玻璃……其中一幅耶稣祈祷着的双手中央——
“——嗯？糟了——E-R……”
砰——
的确，我不能杀了他……但是只是因为我有这家伙的情报……可如果是其他人，目前虽然陷入难以逃离的境地，毕竟周围的“殁灭王”越来越多，且全部朝着这里集中——但并不影响他杀了……了解现在地下情况的人。
“啊啊……该，该死的——我可是要和小魏一起……至少让我一个人可以活下来——我就是要活下来，只要这样子……管对方是谁——”
由于易卜拉欣没有我高，所以他是一枪穿过头部、直接毙命……而逐渐跪下来的我，则是被贯穿了肺部——
该死的……这个也在他的料想之中么……这样子不光光让这个男人逃走了——以死亡的方式逃离……咳咳，我的眼前，只有一大摊集中于眼窝的血液——
“……一次，两个么。”
还有一个一身黑色运动套装的男人——叶若夫……居然会在这里——
已经是时间了……像一个凡人一样等待，这样的时间一点点滴滴答答的流逝，讲实话——我觉得还蛮新奇的。作为即将在这座圣城中……完成一切的我，可以如此接近一个、那么真实的凡人，尤其是丢弃了“锇制刃”的工具人之后，得到了他的信息……
“——反而更加觉得，你真是一个普通到无可救药的人啊，坂冶舞鹤……22世纪活生生的魔女，背叛灵魂的存在——说不定和我一样，会成为传奇与神话的人类。虽然我不指望你现在就可以做出回答，毕竟对于普通人啊……”
我一边检视着周围的设施，看看那些工人究竟有没有在我的新殿堂上偷工减料，虽然我料想他们也没这个胆量——一边用眼睛，观察着一旁这个可怜的凡人。
“……我，我不知道……这个可是，事关全世界所有人的——”
“你可是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哦——不是作为魔女，而是新世界的统治工具，与其做个被别唾弃的灵魂，不如做个我的手下、放弃这些俗不可耐的权利更加好吧。这可是教宗给出的邀请，有什么理由拒绝吗？”
无论是什么时候，灵魂表现出如何丑恶的一面、或是如何光鲜的一面，除了我这种克服了一切的存在之外，在我看来展现出来的只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软弱，是屈服，是放弃所谓的“灵魂”。坂冶舞鹤抱着膝盖，不安地坐在“光明王”身边，在假眼镜后的黑色瞳孔顺着呼吸翕张、已经反映出她的思考——基本上，就是没有思考，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思考这么庞大的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为此付出什么。
“要束缚人的‘灵魂’……现在做的不过是初步。我，魏连娜·格列高利，就是新‘共济会’本身，所以不只是创造新的世界，更要维持好我创造的一切。一个可以随时连接任何人的魔女……这可是完美的裁判工具。”
“但是……如果我的死会让那么多人——而且反过来说也是这样……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拥有的这个体质，我根本就不能控制……我也不知道我可以成为什么，成为谁……”
没错，她恐怕也意识到了——我抚摸着权杖的顶端，品味这份恐惧……而且知道，自己的儒弱反而会让更多的人受到苦难。但是对于我而言——凡人就是烦人，就像是蚂蚁被踩死一只之后会相互关心，但对于不过是绊脚石而已。
“你就好好想想吧——这可是我可以到手的，最后一张王牌……而且时间已经不够了。”
嗡……透过权杖舒适的顶端，我的视野可以穿过这纯白色的空间——“殁灭王”的工作基本结束，作为“MIB”王牌的“整体式OS”已经完全被回收，虽然对于人体作用很明显，但是虚无的武器还是打不中虚无的武器，反而被全部回收。
不过，说到“东方三王”的弱点——
“就是现在这个阶段，没办法把你们这些害虫一个个挑干净——听到了没有啊，这位躲在顶上的……”
咻——
首先从高耸的顶部投射而来的，是巨大的淡紫色光环。和我得到的消息一样——要不是提前做好准备，这个设施就已经被彻底摧毁……然而随着我向后撤回一步，地面上扬起的火花也让我一时看不清眼前的敌人……
……OS娘，款冬——终于还是到了这里了吗？而她现身的瞬间，那个凡人的眼中，也已经点亮了某种火花。至于这个庸俗的机器人——啧……
我退后一步，看着对方那冷酷凶恶的双眼，
“现在——我就要杀了你，绝对不会有任何含糊……教宗，不，危害巴黎乃至是全世界所有人类的威胁，魏连娜·格列高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