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由于本人管理不当的关系，我司未能按时向贵司提供一份周全的活动现场安保方案，只能采取这样的应急措施，但请您放心，我司将承担因耽搁造成的一切损失……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已经太迟了，但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请允许我代表库雷什尼克防务有限公司向贵司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
虽然在此之前姜沐雪就很清楚顾天浩是库雷什尼克的重要支柱，但他人前脚刚一走，库雷什尼克后脚就拉垮了……这速度也未免太惊人了吧？
事已至此，再来指责欧若岚的种种不是，也终究是“事后诸葛亮”罢了，但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合作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低下头来说句“对不起”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
“呃……人家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小岚妹妹要跟我道歉。”
奇怪的是，莉莉非但没摆出严肃的一面，反而是一脸不可思议地在姜沐雪和益田辉夜之间来回扫视，就像在说“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司未能按时向贵司提供一份周全的活动现场安保方案。”
“但问题是……我们公司已经拿到了安保方案了呀。”
“已经拿到了安保方案？”
欧若岚十分难以置信似的抬起头来，睁大双眼。
“说起来，今早我好像是看过类似的东西……”
姜沐雪还很清楚地记得莉莉今早送到自己休息室里的那沓资料有多厚——上面详细了记录了各种意外的应对方式，要不是莉莉顺便提了一嘴，说这是库雷什尼克送来的安保方案，她还以为是哪个军队的内部训练资料。
“可是我并没有向贵司提交安保方案……”
“但在二十二号那天，人家一早打电话去贵司的时候，可是有人接电话的呀……”
“莉莉先生有打过我们公司的固话吗？”
“没记错的话，当时是一个叫‘顾天浩’的男生接的电话，他应该是贵司的职员吧？人家其实就是想询问一下进度而已，因为时间也挺紧的，没想到他在一天之内就搞定了我能想到的一切——现场考察、人员布置、安保流程、预先演练……不得不承认，顾天浩先生应该是我所见过的最可靠的私营军警承包商，没有之一哦！”
“这么说，莉莉先生……已经见过他了？”
“因为人家也要去现场看看周边的情况，总要跟顾天浩先生碰面的嘛~”
听到这里，欧若岚松了口气。只见她闭上双眼，一只手放在胸口，嘴角浮现出难得的一抹微笑，仿佛是在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姜沐雪算是搞清楚了，自己这位董事长就是名副其实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就是她把顾天浩给撵走的，现在一听到少年只是跑去福利院搞现场考察，并没有离自己而去，她顿时又高兴得不行。
但很快她又皱起眉头，垂下肩膀。
“那他现在怎么样……”
“呃……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顾天浩先生不是小岚妹妹的同事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情况才对吧？”
唯恐再度上演雷区蹦迪的悲剧，姜沐雪猛地踢了一下莉莉的小腿。
经纪人这才想起之前的教训，连忙改口道：
“顾天浩先生这个人嘛……该说是‘酷’，还是‘冷淡’——”
这两个词就是同一个英文吧……
“好像不太愿意跟陌生人聊天呢……在把安保工作布置下去以后，他就和他的遗物，也就是那个有点奇怪的银发小女孩一直呆在福利院附近森林的水塔上，说是要对进出福利院的人流进行监控，以防有不法之徒提前渗透，简直就像是以前部队里的狙击手一样~”
这听起来的确是顾天浩会干的事……
换句话来说，他既然还能专心致志地工作，就证明之前那场风波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少负面影响。姜沐雪就不知道该说顾天浩这是不拘小节，还是没心没肺……
不过对欧若岚来说——
“我明白了，事不宜迟，我们上车吧！”
这肯定是好事一桩了。
看她之前一脸没精打采的模样，姜沐雪就能猜到她肯定是在担心顾天浩会对她的那番狠话耿耿于怀，但听莉莉这么一说，又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严重，这就意味着还有机会修复彼此的关系。
自己这位董事长能重新展露笑颜，固然能让姜沐雪安心不少，但她还是没办法完全安下心来。
因为——
“在上车之前，还是先帮小夜先止一下鼻血吧……”
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就这么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好像也不是办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