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烟并没有真正在意苏墓衍所说的话，只是把他说的话全都当做不好笑的笑话来看待罢了。
先不提两者敌对的立场问题，她和苏墓衍的身份差距过大就足以将他所说的一切都当成是笑话。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这便是现状。
当然，说出这些话的苏墓衍也并没有指望‘蝶’小姐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就这么随口一说，蝶也就这么随口一听就是了——不过她现在想要动手杀苏墓衍的话，恐怕‘剑’先生会第一个跳出来阻止。
毕竟剑先生可不想让‘悲剧’发生。
真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苏墓衍面前的话，恐怕他还会饶有兴趣的看柳寒烟和‘剑’来在他面前上演一部琼瑶短剧。
——因为他被谁杀死都行，就是不能被柳寒烟杀死。
剑先生就是这么扭曲的一个人。
倒也怪不得万古无忧喜欢他。
“觉得我和父亲可悲吗？”她带着路，甚至从语气的声调之中都没有听出生气的意思，“这话在你这个人的身上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份和地位的原因才有如此感觉，所以你大可以找你的红尘知己来说这些话，说不定她们会相信。”
“或许她们已经知道这点了呢。”
“那你可以换一些人说。”
“如果再换一些人就没有必要说这些话了。”苏墓衍只是简单的回应着她的话，“这种事情只有介入到其中才会知道其中的乐趣所在——如果你也想要体验这种乐趣的话，你大可以在‘剑’先生和‘角’先生的面前动手杀我。”
角先生指的自然是万古无忧。
她嗤笑道：“有趣。”
“确实有趣。”
至此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终结。
毕竟他们两人之间都认为和对方对话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也就没有继续对话的心思，对话也自然而然会陷入到‘终结’。
即使从一开始两人聊的东西都不在一个点上。
因为本身柳寒烟并不在意他所说的话，所以他大可以明着暗示‘扭曲’的根本原因就在柳寒烟的身上。他们二人不仅敌对，而且还有着身份、视界上的差距，那自然而然不会认真听。
她现在也只是看似谦卑，可身体中充斥着的都是傲慢。
本质上和月吟的小女仆林清梦是一样的。
这种傲慢的来源是她的地位和权利，也是苏墓衍从根本上无法逾越的。
苏墓衍沉默着跟着她穿过了白玉制成的城墙，步入进无数宝玉点缀的阶梯，最后进入到了金碧辉煌的皇宫主殿之中，也见到了正在斜坐在王座上翘二郎腿，用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把玩着两枚玉石的万古无忧。
王座右下方，‘剑’正担任着护卫的职责。
柳寒烟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了左下方对万古无忧点了点头后，便转过身看着苏墓衍——看着苏墓衍如同刘姥姥入大观园一般左右巡视着皇宫，走到了万古无忧距离最远的正下方，对着万古无忧说道。
“正殿和灵脉的联系是最深的啊，即使是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话，修为也会自然而然的往上涨吧。”
“到了我这个程度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万古无忧也没有多做什么事情，只是将视线转到了苏墓衍的身上，手中也继续把玩两枚玉石，“林君皇会喜欢你的到来的。”
“林君皇是你们的人？”
“准确来说并不是。”万古无忧只是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柳寒烟的身上，“‘蝶’的计谋，她派人抓住了林君皇的女人囚禁在这里，让林君皇成为你的敌人。”
“说实话这个计谋并不高明。”
“但很有效。”柳寒烟只是接上了他的话，“说到底也只是一步闲棋，我也没有指望他能发挥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万古无忧没有在乎他们两人的对话，只是按部就班地说着，“在原本的计划之中，林君皇要在月仙率领外空间的舰队正式登入青丘之后，他才会暴露在你和月仙的面前。”
“确实挺有趣的。”苏墓衍也深感这种戏剧性的奇妙之处，“可我来到这里了，你打算怎么做。”
万古无忧对这个问题倒是没有太在意，“实质上林君皇并没有在风暴中进行移动的能力，我们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支援。但你既然已经来到了皇宫之内，也就直接在这里解决掉林君皇的问题好了，你只需要等待我们的安排即可。”
“我要做什么。”
万古无忧只是简单地说着：“听我讲一讲上古秘辛。”
苏墓衍盘腿坐在了白玉地面上，“愿闻其详。”
“过去的历史基本可以分成三个世代。”万古无忧慢条斯理的说着：“第一个世代的文明就已经建立起来了一个庞大的宇宙帝国，疆域准备触及其他星团——可第一个世代的文明是我们整个星系来说有史以来最特殊的一个文明。”
苏墓衍给他捧哏，“怎么个特殊法。”
“第一个世代的文明并不依赖灵力，是通过纯粹的科技抵达到了这样的层次。”万古无忧停下了手中转动玉石的动作，眯着眼睛看着苏墓衍，“因为第一世代的人几乎完全没有能够感知到灵力能力，所以文明想要发展，只能通过科技。”
苏墓衍提出了疑问，“可到了涉及到其他星系的科技程度，无论怎么样都会发现灵气的吧。”
“——没错，正如同你所说的一样。”万古无忧点了点头，“但事实就是他们的‘个体’无法运用灵力，所以他们依赖的是机器和科技。”
苏墓衍立马接上了万古无忧的思路。
“器灵。”
“确实如此。”万古无忧笑了笑，“他们推导出了‘灵气’的存在，创造出了能够观测到灵气的机器，也创造了能够吸收灵气的机器，更是创造了能够管理这些机器的智能生命体，所以从起点开始，他们的文明就和我们不同。”
“那这个庞大的帝国是如何消失的。”
“因为宇宙之中自然而然诞生出来的超级生命体。”
万古无忧顿了一顿。
“虚空巨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