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林奇多少还是在某个程度认同某些标准反派曾经说过的那些标准的台词的:人类是一个好斗的种族,没有人能阻止争斗的产生。
这话后面基本都有补充,什么“我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我只想赚点小钱”之类的。
当然林奇认为这话比较偏激,好斗的是少数人,大多数还是希望平稳的过日子。
然而不管怎么看待,人性的多样性非常便于混沌入侵和诱导,如果当前的情况是混沌故意而为之,那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了——爆发新的一次世界大战。
对于林奇的猜测,米琳总觉得可能性不大。
“混沌不是致力于毁掉两个宇宙吗?光在一颗星球搞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是。”林奇肯定的答道。
米琳说的没错,但她漏了一件事。
“这种行为确实挺让它掉逼格的,可却能有效的为我们带来麻烦,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米琳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思考居然遗漏了这点。
——现在的俱乐部和混沌,是都在惦记着给对方使劲儿下绊子的。
想明白了这点,艾琳当即退下了那身怪博士助手的伪装,快步的走向地下室的大门。
“想到什么了?”林奇问道。
“要是真的像先生说的那样,那么表世界现在已经很危险了,我得赶紧去做出应对安排。”
林奇本来想继续问两句的,不过宙斯的意念呼唤终止了林奇的想法。
送米琳离开俱乐部,并让那些被抓来的人们安稳的睡下去,林奇赶到了梦世界的奥林匹斯。
宙斯和先前分别时有了一些变化,最显著的就是他现在跟一只泥猴子似的,浑身上下沾满了污渍,脏的令人不自觉的发出噫的声音。
他站在一块宽敞的广场上,侧方不远处是一座高耸的塔台,以它为延伸,大量的前屈装置每隔一段距离坐落,将广场围绕了起来。
即便是没有宙斯的说明,林奇也能够感知到广场下方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空洞结构。
隐约的震动随着工作人员的尽数撤离从脚下传来,愈发清晰的轰鸣伴着警告播报回荡在耳中。
一道道光束被那些奇怪的围栏装置射向高空,湛蓝色的光束聚集在广场正中,随后以光束为骨架,向着其他的光束延伸。
最终,光束化为了光幕,空无一物的地面,也终于渐渐开裂。
厚重的地面闸门以六分的形式向外张开,巨型升降机发出的响动宛如闷鼓雷鸣。
一个庞然大物从逐渐显现在了林奇和宙斯的视线中,看到那个大家伙,宙斯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了骄傲的笑容。
她的存在让宙斯迷醉,她的地位在奥林匹斯无人可以取代。
她在奥林匹斯的发展史中起到了无数次的决定性作用,她……盖着一块苫布。
本来挺有感觉的出场让宙斯觉得全都被这块巨大的苫布给毁了,但林奇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正是因为有了苫布,才有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倾城之美。
宙斯想了想,由衷的惊叹道:“先生莫非也是懂行之人?”
“略懂、略懂。”
其实林奇完全不懂,他甚至不知道宙斯在说什么。
但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说自己狗屁不懂宙斯也得信。
清脆的暴鸣声在周围响起,固定着苫布的挂钩在冲击脱离后扯下了盖在赫拉身上的最后一层轻纱。
随着遮掩的滑落,赫拉那曼妙的身材、优雅的曲线、绝美的容颜、红金的配色赫然映入了视线。
她有着一个如同一体成型的流线型身躯,整体呈梭,却又在梭的基础上有了侧向延展的改动。
她并非是完全的红与金,她的涂装在随着观察而进行着改编。
不仅仅是颜色,就连形态似乎都有了变化。
那种感觉让林奇觉得非常的奇妙,且十分的熟悉,稍作回忆,他想起的是最初来到俱乐部之时的所见。
“爱丽丝小姐刚才过来了一趟,她交予了我们一份可能能够对抗宇宙之外环境的防护技术——就是您眼前所见的观察性变化。”
“这种能力能够随着别人的主观认知而进行对应的形象形态呈现,虚无当中是绝对的无、绝对的不存在,如果想要在其中航行,那便要在性质上进行匹配。”
接过话茬的是爱丽丝。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的身后,轻轻的敲打着太阳穴,一副在上头的样子。
“这是我暂时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对抗办……”
“我给你揉揉?”
“啧,嘶——在外面还谈正经事呢,你能不能别突然来这么一出啊?”
虽然被怼了一顿,但林奇还是站在她身后给她揉捏起了起来。
同时,他问向宙斯:“所以现在这位贵妇人,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宙斯点了点头:“当然,逼近Ⅲ级文明的技术和神明的援助让她重获新生,就是……”
宙斯的话突然停顿了下来,他的态度随之变得吞吞吐吐,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奇最怕的就是存在着“但是”的可能,然而不等他开口,宙斯却放下了那点“羞涩”。
“就是这趟行程爱丽丝小姐说有大概率会毁掉赫拉,而且经过缜密的计算确实有可能这是赫拉新生之后的另一次陨落,所以……”
使劲一吸鼻子,宙斯搓起了手。
“爱丽丝小姐说能找您上个保险,不过得您亲口同意才行,您看……”
林奇愣了几秒,抽着嘴角看向了爱丽丝。
“爱丽丝你还说我没溜儿?”
“合理的交易,难道你想白嫖人家老婆吗?”
“……”
这话说的不仅林奇尴尬,宙斯也在旁边觉得非常微妙。
详细的注意事项宙斯并未告诉林奇,因为改造赫拉的主力更多是爱丽丝,林奇不知道爱丽丝啥时候过来折腾的,但爱丽丝毕竟是这个宇宙的权限者,她将一件看起来不太可能的事情在瞬间变为可能,不过是上个头的事儿。
既然混沌那边已经开始捣乱了,林奇便也不再耽搁。
他随着爱丽丝的引导来到了赫拉的内部,全自动的“舰桥”为他带来了一种颇为新奇却又复古的感觉。
新奇是他第一次见到宇宙飞船的舰桥并身在其中。
复古则是所谓的全自动全称是:全天候自动人偶操作。
不过这种全自动能避免不少的麻烦,何况林奇最开始连爱丽丝都没想着带过去,他担心混沌会出现什么异常的举动,至少两个宇宙有爱丽丝盯着,混沌再怎么折腾也能第一时间出手制止。
或许是爱丽丝早就看透了林奇的想法,才将全部的操控和技术掌握在了自己一个人的手中。
“两个宇宙里有济世会、猎魔人、奥林匹斯、尤古朵拉希尔、狼人、血族、修士、一部分异能人类,不用担心混沌搞什么小动作。”
望着爱丽丝在忙碌的背影,林奇出言否认。
“不是,相比这些,我主要是在想……”
“在想我机械杀手的光环给赫拉搞坠机吗?”冷哼一声,爱丽丝的鼻子都要翘上天了,“这是神秘系的布局和构造!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我和科技侧的矛盾设定问题!”
“……也不是……”
林奇叹了口气。
“我其实刚才主要是在琢磨,所有控制都是你做,那你现在算不算是个舰娘……最少也是个心智模型什么的。”
愣了愣,爱丽丝头也不回的给了林奇一枪。
“神经病!”
老实说林奇也觉得自己挺有病的,尤其是在担心两个宇宙间的文明维持和保护问题。
自己一路走来发展了那么多的盟友,为的不就是自己与爱丽丝不在的这一刻?
想通了这点,林奇示意爱丽丝,他们两人该上路了。
没搭理林奇的用词,赫拉在爱丽丝的操控下完整的启动。
梭型的舰体在完整启动后顿时出现了令人目眩神迷的扭曲和恍惚,紧接着,赫拉在停机坪上的身影渐渐趋于黯淡,最终消失在了宙斯和其他工作人员的眼前。
她并不是隐形,也不是飞离,而是彻底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认知当中。
赫拉仿佛不曾存在在这里过,更渐渐地在知晓赫拉这个词的人的脑海中淡化,他们不再对赫拉有着深刻的自我印象,甚至无意间提起都不再对这个名字有更多的认识。
她的“被认知定义”在淡化,她的所有信息在消失。
林奇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这种事,不过爱丽丝却在操控赫拉的同时将这些事情告诉给了林奇。
“虚无不存在任何定义、因子、敞亮、概念,构成这些东西的基础是信息素,我们想要安全的在虚无当中前行,那就必须要与虚无表现的性质相同,抹消掉所有的信息素。不然我们在进入虚无的瞬间会被虚无强行还原,哪怕是你我这种权限者,一样都得没命。”
信息是构成宇宙的根基,宇宙能够成型便是一条条信息逐步组成的完整的逻辑体。
林奇通过爱丽丝的简单说明初步了解到了他曾完全不知晓的虚无的特性,同时也是通过爱丽丝的科普,他想到了一件非常久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