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前提只有一个，想要美甲的客人要在本店消费。
「请把手放在这里。」让波说。
玛丽把手伸到一个奇怪的设备下，浅紫色的光芒照射着她的指甲。
「这个....好像有一点点热？」
「会有一点点热量，如果有不适反应还请跟我说。」
通常而言，美甲会使用一种名为「甲胶油」的黏合剂，以便甲片（人造指甲片）和客人的指甲贴合，其中的光效凝固胶会在长波紫外线的照射下迅速固化，这种紫外线灯就被称为美甲光疗灯。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找到了「甲胶油」和「美甲灯」的替代品。
一种名为振紫石的矿物完美贴合需求，它会吸收特定的光波，在研磨成粉后作为甲胶油的主要成分，透过高纯度斯亚特矿石照射并吸收光波后会快速固化。
过程中会微微发烫，但不会对人体造成影响，这点我和让波用自己的身体亲身实验过。
「有不适感吗，玛丽小姐？」
「没有！很好。确实只有一点点热。」
「您的手型很漂亮，做完之后会很惊艳的。」
「嗯。嗯！」
「稍等一下～做完护理工作就算全部完成了，玛丽小姐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力满足的。」
「没有没有，都很好！完全可以，让波先生。」
吼吼～让波这家伙意外的行啊，完全看不出是个有交流障碍的人。
不过他嘴巴好像一直在嘀嘀咕咕的？
我蹑手蹑脚凑过去。
——把客人当做妹妹、把客人当做妹妹、把客人当做妹妹。
「正式开店可别让人听到你的碎碎念。」
「嗯...我尽量克服。」
「顾问先生，你打扰他工作了！」
「我为我的无礼道歉，玛丽小姐～」
十分钟的等待显得很漫长。
「完成了，要对着镜子看下整体效果吗，玛丽小姐。」让波手一摆，将玛丽请到等身高的镜子前。
可行。
从表情我就看得出第一个客人很满意！
我按下计时器，亮色系基础款04号浅天蓝，双手本甲无贴甲片，总用时为37分钟。
镜中依然是那个穿着黑色制服一派男人打扮的玛丽，但在那一坨黑色中，她指甲上的一抹浅蓝色是如此靓丽，一下就将她拉到另一个高度。
一个别致的符号在这狭小的空间降临。
玛丽对着她的同僚，扭扭捏捏地亮出手指：「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哥，我好像有点理解了。男人确实不会做这个。」
「抛开这点，确实感觉不一样，怎么形容呢，氛围？气场？」
「我知道了，视线的落点不一样了，以前我看到玛丽的第一眼集中在胸口。」
「真要说还是我的胸肌比较大，你看～大不，你来拍一下！」
......
原以为就吉卜特一个是那样，看来整个特勤组都奇怪得很。
「你们够了...！我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确实...也就是指甲上了颜色。」玛丽低下脑袋说道。
「男人和女人的差别被特化了。」我站在一旁说。
「顾问先生...？」
「男人有的两弹一杆女人没有，女人有的柔软胸部男人也没有。当你欣赏美人时，无非是看脸、看胸、看腿，个别人还喜欢看背看脚看屁股。我的店面，从另一层意义上就是让男人多了一个可以看的地方——」
「才不是呢！我又不是为了让他们看才做美...甲？我自己看着心情会好，跟他们没关系....我不是很同意你的说法，顾问先生。」玛丽喊了起来。
「如果是有恋人有丈夫的女性会是如何，玛丽？得到另一半的赞赏会高兴吗？」
「大概、会吧。」
「小至刚成年的少女，大至金婚的妇人，年龄范围决定我的商品本就是大众的。」
「顾问先生，我想说的是——」
「不不不，不重要。爱美也好，向他人展现魅力也罢，客人的目的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本店提供的只是手段，变美的手段。哼....很快钱就会哗哗的来，很好，花落指，不对，是天落钱！债务什么的轻轻松松哈哈哈哈哈哈——」
.....
现场顿时沉默。
「大哥，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最后几句。」
......
「啊....偶尔会有的，这种情况....各位当做没听到吧。嗯咳，玛丽小姐你对本店的美甲服务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这个凑近闻香香的，有股我很熟悉的花香味，就是春天——」
「本店采用高新技术提取花卉香精，花源来自有花卉界天花板之称的九空家，您闻到的香气便是源自高星级的玉兰花浓缩精华，香味持久不散，至少能持续一个星期之久～～」
「啊....确实是玉兰花。虽然基本没听懂，但好像是很厉害～」
「看来还是老板的业务能力熟练。」
「让波，向客人解释这段的时候，要着重强调九空家的花榨成的香精。说明部分要换成五岁小孩也听得懂的。」
「明白。」
「喂，我理解能力也没那么差！...我真的是为了自己心情好才做的哦，不是为了让他们承认我是个有魅力的女性。」
「本店不在意您为了什么而美甲～」我鞠躬致谢。
「顾问先生。你有时候真的很讨人厌诶。」
「玛丽小姐，这指甲啊是会长的，一个优秀、成熟、爱美的女性，一个月做上两三次指甲是理所应当的吧。」
「好了知道了，肯定还会来的。」
「因为是小本生意，下次的话——」
「会付钱的！顾问先生你转行当商人算了。」
「那可不行，我一心一意为了田地事业而奋斗。」
「店长，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让波说。
「如果是技术问题我会掐死你！」
「不是。我们没有商品目录....没有实例让客人看到我们的商品。」
.....
.....
我不得不将写有「八点正式开业」的牌子改为九点开业。
现在，让波正抓紧时间把我们的看板娘改造成人形商品目录。赋予每一根手指不同的美感，花费的时间比单纯做一只手的美甲要费时间的多。
我看了眼表，还有一个半小时不到。
「纯色、磨砂和亮色系都要有。」
「颜色？」
「八种颜色用不了十根手指。其中两个要加上贴花和闪粉。」
「好。娜娜，把手伸过来。」让波温柔地拿出全套护理工具保养着让娜的指甲。
「差不多行了，我们时间不多！」
「下一次护理是两个星期之后。」
「混蛋妹控....」
让波虽然不言，但动作加快了不少。
「如果你有二十根手指效果会更惊艳。」
「对不起，没法满足您的要求....」让娜一脸惶恐的看着我。
「玩笑话，别在意.....」
时间如此紧迫完全是我的原因，百密一疏，我的脑袋把商品介绍这么关键的问题跳开了。
美甲是个细致的活，或者说不得不细致，没有客人愿意看到美甲师跟欠了债似的抓紧干活，速度过快或是流程过短反而会让人觉得钱花得不值。
整整一个小时十分钟，我忍耐着没有催促。
「店长，这样可以帮上忙吗...」让娜把手伸到我面前。
我一把抓住。
「完美！太完美了！！」
修整成椭圆形的指甲呈现出绝妙的颜色，当这样一双手摆在眼前时，我丝毫没觉得花里胡哨。
惊艳、只能用惊艳来形容。
尤其是添加了闪粉和花瓣装饰的两根手指，简直就是将人体的部分打造成工艺品。
「大哥....贵族都不会那么精致....！」吉卜特长大了嘴指着让娜。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波，十分钟之内，给我的小指整一个亮金色闪粉。」
「好。」
不愧是让波，对我的指甲相当粗暴。
十分钟之后，我欣赏着自己的土鳖金小指头，这也是商品目录的一部分。
「吉卜特，我需要两人帮我维持秩序。」
他点头，选定了玛丽一同，让其他人回去继续工作。
现在是八时53分，离正式开业只剩几分钟时间。
「呼——准备好了吗让波？」
他面露难色，摆了摆手，跑进洗手间里。
一分钟、两分钟....我冲到厕所，拉开了门，见到没拖裤子的让波坐在马桶盖上。
「神经性腹痛？」
「也许吧。」
「你的面具设计得很结实，就算用大力也没那么容易扯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
我扣住他的肩膀：「听着，你只需要专注于你面前的客人，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能好好和客人交流吗？」
「可以。」
「最优先的事项是服务好客人。对于你来说是十次、百次的美甲，但对客人来说永远只有一次。我希望在店里看到更多的常客！」
「明白。第二优先的？」
他很优秀，或许因为诺伦的原因。
「能记住客人的脸吗？」
「十分钟，让我看十分钟，过目不忘。」他顿了顿，看着我的口袋。「会员卡制度怎么实行？」
五十张设有特别防伪的会员卡片就在我口袋中。
「我们的原则是不拉拢第一次来的客人办卡，但从第二次起，也就是回头客，你要明确地跟他说明我们的会员卡制度。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尽量记住客人的相貌，上次做的款式，一些细节，这会让客人觉得你在意她。」
「好。」
.....
我的要求未免太多了。
「第一次不用在意这么多，你只管服务好客人，剩下任何问题我都可以给你打圆场——」
让波站起身，拍了拍我。
「和爸爸...和诺伦一起的时候，就是连续工作两日我也不会犯一个错误！」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回到座台前做着最后准备。
「对了，你还需要一个艺名，容易让客人记住的。」
「朝阳。」
「嗯？」
「初升的太阳，朝阳。」
「好。」
我看了眼卷帘门，又看了眼让波。
「每个人的指甲厚度和形状不一样，一定要小心处理——」
「和加工零件相比，打磨指甲的难度太低了。」
已经不需要我再提醒什么了。
从卷帘门下钻出，我看到之前拉起的排队处挤满了人。
五十....不，至少有八十人的视线同时对向我。
每一秒人数都在增加，整个商店街如同进入狂欢状态。
开店庆祝用的花卉散发出香味，嘈杂的人声几乎将我掩盖，两位安保部员站在我身旁，扯着嗓子维持最低的秩序。
我深吸口气，单手托住卷帘门，向上抬去。
「久等了各位，花落系列新店，花落指今日正式开业！」
各种各样的问题立马如十米巨浪席卷而来，我把让娜带到身旁。她将双手放在身前，顿时人们的视线从我转向她。
「我不喜欢绕弯子，简单来说，我们是让各位女性朋友的指甲变漂亮的店面。这便是我们的商品。」
一瞬的平静，紧接着是爆炸式的热度。
我未来的客人们如同丧尸冲向让娜，在我和两位安保部员的阻拦下，勉强护下手差点被拽走的让娜。
「请各位冷静一下。嘘——嘘——这么多人来捧场我真的很感谢，但如果各位闹得太大声，我身旁的两位安保部员可能会抽调更多人手维持秩序，那样的话今日的开业式会被迫终止。」
.....
声音降了不少。没人希望期盼已久的乐子吹了。
吉卜特和玛丽瞪大了眼看着我，我点头致歉。
以我的立场而言，不能当这个「恶人」。
「我可以自信的说，花落指提供的美甲服务是一个全新的行业，一个在今天诞生于世上的行业。我非常愿意解答各位的疑问，还请保持秩序举手提问——」
数人同时举手，我点了一人。
「黑龙先生，请问如果要做和这位妹妹一样的....美、甲？收费是多少？」
喂喂喂，哪有上来就问价钱的！我就该请两个托。
箭在弦上，我必须回答。
「做店内基础款美甲为1200R，像这种带有闪粉或者花瓣点缀的则需要额外300R的费用。」
价钱一出口，人群中立马传出抱怨价格过高的声音。
和花落羽的定价不同，花落指必须从开始就考虑成本问题。
逐步提高价格还是从一开始就坚守定位？我思考了很久。
能熟练操作复杂机器的让波现阶段确实不要工钱，但所谓定价必须考虑到人力成本、生产成本、原料成本，包括现阶段一切不需要我付费的部分。
因此我认为这个价格在合理基础上稍有减价的。
道理是这样，但对于镇民来说，1200R是个需要好好考虑的价格。
......
气氛开始发冷。
要把目标放在年轻女孩，有家庭的妇人会在为美花钱之前考虑很久。
我扫视着，找到个打扮华丽的女孩，更为关键的是她耳朵上带着我制作的花饰。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们应该在花落羽面前见过对吧。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诶？竟然还记得....那个，钱的话倒无所谓啦。指甲能那么好看是很吸引人。应该说超级吸引人！但把颜料涂在指甲上不会很糟糕吗，对身体不好之类的？」
我把她请过来，将让娜的一根手指放到她鼻子前。
「您有闻到什么吗？」
「薰衣草！绝对是薰衣草。」
「这个呢？」
「玉兰对吧。味道好棒。」她捏住让娜的另一根手指。「这个有股奶油香味....栀子花！我超喜欢这个的。」
「是的，花落指同样采用了九空家提供的花卉，我们通过特殊的工艺提取香精。着色剂是纯天然的矿石颜料加工而成，不会对身体有任何损害。」
「等等，香精...就是加在香水里的那种？」
「成分是完全相同的。这种自指甲上散发出的花香经久不衰，可以持续近两个礼拜。」
「那...那这个价格倒是很合理了！」
不愧是花落羽的老常客，她真是比托还配合。
我和这位年轻女孩的一言一行都在众人的瞩目中，气氛开始变热，正在回暖。
「可能不需要考虑家庭的年轻人还好，像我们这种家庭主妇可是要天天做家务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我让吉卜特拿来盆水，将让娜的手浸进去。
理所当然没有掉色。
众人瞪大了眼，但我不打算收手，找来把鞋刷，粗暴地对着让娜的指甲刷了起来。
她们看着，捂住嘴，神色像是在说「这人疯了」。
我将让娜的手从盆中拿出。
「我用了不小的力气，情况如各位所见。」
美甲结束后会在上面刷一层护甲油，构成这种护甲油的成分中，80%使用了昂贵的流体振紫矿。
昂贵自有昂贵的道理，效果绝佳，防水的同时极为耐用。
「黑龙先生，你能温柔一点吗？」
「妹妹都被你吓哭了！」
「所以说是男人，粗枝大叶——」
.....
所以说是女人....
「万分抱歉。抱歉啊，让娜。」我轻轻拍了下她继续说道。「负责各位指甲的小哥哥非常温柔，不会像我这么粗暴。我想说明的是本店的美甲完全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现在就可以做了对吧，我要当第一个。」那位堪比托的年轻女孩不负众望。
总有一个吃螃蟹的人，对一个新行业而言，第一个人何时登场很关键。
「请～」
「对了，花落羽什么时候开？我的耳饰...哎，再怎么爱惜，花也是会枯的。」
「啊...您应该也知道所有花饰都是我纯手工制作，之前手受了伤到现在也没恢复，做出残次品卖给客人肯定是不行的。」
她捏着我的右手，左右按着。
「快点养好嘛，你的花饰都快成绝版饰品了。还是说像大家说的那样要专注于农场主？」
「我认为两者可以兼顾。」我把第一位客人请到位子上。「这位是朝阳小哥哥，由他来装点您的指甲～」
「带着面具呢？」
「他是神秘的美男子～」
我给让波一个眼神，又去支援让娜。
我得感谢年轻女孩们的胆量。
有了第一个尝试者，立马就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更多的潜在客户仍在观望。
店内的席位可以同时容纳四位客人，其他三人在让波技师美甲期间，可以边等待边观摩，更直接地看到全过程。
而在外面的战场，我不得不带着移动展示牌让娜小姐翻来覆去地回答各种问题。
我头一次如此讨厌男性，那些只管凑热闹、对商品毫无兴趣的家伙起哄一直可以的。
——这个美甲能吃吗。
——做完这个上工会加工资吗。
——你这个美甲公的母的。
不能不回答，也不能随意回答。
真火大...火大死了。
我失策了，围观者的数量超乎想象，去掉捣乱的人还有至少200多位女性是潜在客户。我
这一张嘴加上让娜的一双手根本回答不来无穷无尽的问题。
太多了，人，实在太多了！商店街宽敞的十字口塞满了人，而且还有更多人在涌过来。
之前准备的四十张椅子完全不够用，再这样下去，安保部可能真的要出动人手驱散人群。
「吉卜特，公示会上的投影设备在哪里？」
「那个是安保部的设备，要用那个？使用的话需要打申请，填表说明使用方法和目的，还要支付使用费——」
「多少。稍等，是的是的...采用的是花卉榨取的香精。制作工艺不能透露，不好意思——快说。」
「画框大小的投影设备大概2000Ｒ一天。」
「拿两台过来，最快速度。啊～您看我这根小指，我也在使用的，不用担心健康问题。」
「大哥，要打申请的。」
「您要不喜欢金色当然可以选择别的喽....稍等稍等，因为店面面积有限。吉卜特，这家店是不是安保部门下的？」
「是。」
「肥水不流外人田，先斩后奏，你就说顾问先生要用。还要追加50张小凳子！」
吉卜特吐了口气：「行！就是抢我也给你弄回来。」
十五分钟，噩梦一般的时间。
每一分钟我和让娜都在回答数不尽问题，要确保自己和颜悦色，要确保对方能理解，确保排队等候的人不至于太过着急。
嘟嘟嘟嘟——
喇叭声响起，十几个安保部员强行在人群中撬开了口子。
我一见那架势两眼顿时一黑，安全问题可是安保部的底线，现在驱散人群我这开业式还有什么意义。
「大哥！！搞定了！」
「要驱散人群是吧.....混蛋，一条商店街要挤下三百号人就离谱。」
「说什么呢？我给你找人来维持秩序了。」
嘟嘟嘟嘟嘟——
——请不要推搡，配合我们的工作站到红线内。
安保部员吹着口哨横向放下了隔离杆。
三道，顺着商店街一路向后延伸。人们配合的站到中间，留出一条通路。
极目远眺，那队伍隐隐要排出商店街的范围。
......
清爽，实在清爽。秩序是如此美好的人类文明。
「我爱死你了吉卜特。把隔离杆一直拉到门前，这头和那头各摆二十张矮凳子。投影设备呢？」
「现在正在帮你接通。托斯，能投影下来吗？」
「没问题，让他们注意地上的线缆！」
一个瘦瘦的男人竖起大拇指。
很快，店中的美甲服务在屏幕上稍有延迟的放出。
不能再好，唯一的不足在于色彩有点失真。
「各位，因为设备原因，色彩上会和实物有一定区别，成品还请参照我们的看板娘——」
两头各二十张椅子，同时有四十人能看到美甲的全过程。前头出现变化，消息就人传着人靠着一张张嘴朝后面的队列飞去。
我获得了弥足珍贵的休息时间。
「不行...人还是太多了。」
「要再加两个设备？」
「再加我还赚不赚钱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能帮我安排人手吗，去给队列里的人送点水，费用算我头上。用普通的杯子装普通的水，不要太贵的！」
我立马拿上喇叭向后方队列说明了情况。
新店张开，花落指计划是要连续营业三天的，一位客人的美甲至少需要半小时，只要一位美甲师根本无法消化如此数量的人群。
我安抚着人群，反复喊着可以之后几日在营业期间光临，但还是有一大半人固执地排着队。
哎，希望这不会产生什么负面情绪吧。
「我已经把你之前写的商品目录、流程工艺，各种牌子放出去了。我没觉得那能转移人们的视线，他们看起来更好奇了。」吉卜特说。
「你说我是不是该考虑预约制？」
「什么办法都解决不了...实在太火爆了...你的店面留给客人的只有二十平的大小。」
他话音刚落，立马有客人把我围住。
「小英雄，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做这个美甲？」
「只有一个人可以做？你不能帮我们做指甲吗。」
「可以这只手做淡紫色的，另一只手——」
「啊...是这样，美甲师暂时只有一位，他的技术我敢说是当今第一....」舌头开始发麻，喉咙正在冒烟。
「黑龙先生，比起花饰我可能更喜欢这个！！」
那位第一个吃螃蟹的少女走了出来，亮色系07号紫罗兰色配上A款花瓣装饰。
她把手对着阳光，喜悦之情呼之欲出，开心到转起身来。她蹦蹦哒哒地走在中间的出路中，与所有行人背道而驰。
此时的她如同大明星，队列里的人急着要握住她的手。
！
轰动的效果，比起我千句万句都来得有效。
「喂，吉卜特，别搞成暴动了！」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对女人下狠手，维护起来很麻烦的！亮，你回安保部把治安维持组叫过来——」
「叫多少人？」
「至少两个小队！茂斯，去处理那头的问题，别让劝架的变成群架的一员。」
他完全不比我轻松....
「我看你们店里还写着会员卡制度，这个是什么意思？」
天呐，为什么还会有人问这个。原本不打算今天推广，既然客人问到我也不能不答。
「购买我们的会员卡后您可以享受定制服务和『基础款升级』优惠，累满背面的积分点数还可以换取特别的礼品。」
「好复杂....」
「定制服务就是按您的喜好随意美甲，未来我们会提供在您的指甲上作画这类高水平的服务。基础款升级呢就是以1200r的价格制作1500r的款式，是会员专属的优惠。」
「诶！好好啊，怎么办这个卡，要买吗？」
「是的。价格是5000R，一次办卡终生受用。」
「太贵了！不能便宜点吗，便宜点嘛～作物祭的时候我还给你投过票呢～」
「这位姐姐，会员卡的购买费用是可以抵扣美甲费用的，这就相当于您在店内留了个私人钱袋，区别是只能在我们店中消费。」
面前的姐姐一愣，犹豫了不过十几秒，立马决定下来。
「我办！」
「呃...您不考虑实际体验一次再办吗，5000r哦，不便宜的。」
「相信你。你又是花落羽的老板，又是镇里的英雄。而且犹豫就会败北，第一个女孩进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看，一犹豫得排这么长的队。」
在登记了姓名、生日等信息后，我珍重地将本店会员卡号「HL0001」递了出去。
「黑龙黑龙，我也给你投过票的，作物祭！」
「我参加过公示会，那时候纳亚黎大人也在吧。我也想办卡。」
「收费是5000R，要不您实际体验之后再——」
「就现在！你给不给我们办。」
「办什么卡？」
「会员卡，超赞的姐妹们。」
「咬咬牙也能付出去的价格，就等于是把钱先付给店里啦～」
疯了，疯了，一帮甚至没有实际体验过的客人办理了5000R的会员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