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我他娘的发大了!!!!
时间接近晚上六时,门前依旧人满为患。让娜和让波必须在犯人的门禁时间之前回去,这是规矩,应当遵守的规矩。
「很抱歉,马上就要当闭店时间了——」我拿着喇叭喊起来。
「我可看都没看一眼呢!」
「不能延长会吗。」
「就是啊,这么多人等了这么久呢。」
人群一阵骚动,不满的声音暴涨。
「万分抱歉,各位。我们一直以来都希望给各位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店里的美甲师连续工作了九个小时,体力实在吃不消了,真的万分抱歉!!」
这句话能堵住人们的嘴,但没法让她们满意。
六时整,人群开始在街灯的映照下散去。
如果说今天的开业式轰动度是100分的话,那客人满意度只有一分吧。
合上卷帘门,外界的喧嚣也一时隔绝。
我席地而坐,只想让不堪重负的双腿放松一会。
「没事吧大哥。」
我点了点头,嘴巴懒得动弹。
「大哥就是大哥,我想整个安保部都低估了这家店面的潜力。女性的购买力....叹为观止。」
「威尔的男女比例是四六开...能到这种程度还得感谢有这么多疼爱女儿的父亲,还有爱戴妻子的丈夫。不管怎么说,这多少也跟治安问题挂钩。」
「确实。让娜还有让波,他们两个等下我得带回去,监牢的规矩。」
让娜蹲到我身旁,捏住我的袖口:「我有帮当店长的忙吗?有好好给您创造价值吗....」
「你做得很好,不能再棒了,让娜还有让波都是。安保部的各位也是,今天辛苦了。」
他们点头示意,脸上满是倦意。
「店长....我、我还会继续努力的,毕竟我是您的——」
「嘘。不用再说了。」
看着店内明晃晃的吊灯,只觉得一阵恍惚。
「我们简单开个会议就散伙吧。」
我提起笔,简单计算店面的成本和开支。
花落指的店面租金为一年两万四千R,全年122日,折合到一天大约200R。
按照镇中做一休一的工作,以让娜和让波的八至十小时的工时来算,一个月至少该支付底薪6000R一人,12000R折合到每日是400R。
九空家的花源100朵二星级8000R,提炼出的香精平均可以服务200名客人,折合到每位客人头上为40R。
矿石进购价为5000R,单次采购量也可服务约100名客人,折合每位就是50R。
按照半小时服务一人的效率,工时每日八小时计算,单日营业可服务十六名客人,以让波的效率再提高一点,这个数字可加至20人左右。
二十人,以店内的1200R基础款计算,单日便是24000R上下的进账。
开支和成本相减,你可以看到这家店的利润是惊人的!
这套简易的算法唯一的问题,在于我没法算出让波的设备成本,那是用钱都难以买来的精良品。
「来吧。过来看下我们首日的营业额,数字能吓死你们!」
他们凑到账本前,顺着我手指的位置看去。
「喂喂喂,真的假的....!」
「好夸张!!」
今日服务的客人总共是17位,选择基础款1200R的9人,选择升级款1500R的8人,共计22800R。
这还不算完,「HL0001」到「HL0018」的会员卡已经不在我口袋里了,也就是说有十八位客人办理了会员卡。
5000R一人,就是整整90000R。
「哼哼哼....这可真是。今天我们进账十一万两千八百R!」
「惊人的数字。」让波说道。
「这是你们创造的数字,让波还有让娜。」
「没有的事。都是店长的功劳....」
这比我设想的还要顺利,顺利得让人惶恐,开店首日我根本不打算推广会员卡。一个对镇民来说未知的服务行业,上来就要人办5000R的奇怪卡片?现实总给人以惊喜,不断超乎着预期。
我从店内专用的卡上划出总额的三成,也就是33840R递给吉卜特,开了张收据按下手印。
「这是属于安保部的部分,那边的账务问题要麻烦你处理了。」
早在之前我就跟安保部部长谈好了分成,我七他三,他们不需要负责店内的任何事物,毕竟我才是店长。
我觉得非常划算。
仅仅花费三成的营业额就能得到安保部的援助,必要时还能成为摆平商会的靠山,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吗?
两台投影设备的使用费为4000R,安装调试费用500,合计4500R。之前要求他们的送水服务花费1700R,座椅之类的小设备租借费为1000R。
去掉这一切,到我手中的有足足71760R。
七万元,几乎等同于我春夏季田地收益的总和,等同我经营花落羽时的全部收益。
没错,仅仅一天,钱就要发了疯似得涌来。
「吉卜特,这一万R拿去犒劳今天帮忙的安保部员....这符合规矩吗?我没有贿赂的意思。」
「嗯。如果大哥你不是部里的人,这毫无疑问是贿赂。我是说部长阁下有时也会用自己的钱给我们办个犒劳会庆功宴的。」吉卜特拿出钱袋,一顿。「可以吗,你还有债款问题要解决——」
「抠门不会让我变得更有钱。有些没有实物的东西更值得投资。」我凑到吉卜特身旁,实现落在两兄妹身上。「(可以的话,改善下他们两的伙食,牢饭看着就很没胃口。)」
「适当改善的话是可以的。」
「麻烦了。」
我找到让波,他坐着整理着备品,看起来神采奕奕,完全不像个连续工作九小时的员工。
「过几天我会做个申请,你好教教你妹妹怎么美甲。虽然大概只能隔着铁栏杆交流,不过至少能有个机会见见她。」
「一石二鸟?这是让我死心塌地跟着你的计谋吗。」
「可以这么认为吧,我们是共生关系不是吗。回去还需要你继续制作备料,适当储备些就好,注意休息。明天肯定不会像今天这么火爆了,放宽心吧。」
「明白了。多谢。」
「嗯。注意休息。」
原本的地下水道在重新修整后,封闭了大量岔道,变成了工会专用的秘密通道。让家两兄妹在安保部员的护送下从地下的通路回到牢房,这免去了路上不少麻烦。
我看着他们不得不从地下回到「家」,心中不免有些凄凉。
「你不走吗,大哥。」
「还有些要准备的,你先走吧,这可是场持久战。」
吉卜特坐在位子上静静看着我。
「有什么想说的。」
「商会不会坐视不管的。」
「因为我吃的太饱了?」
......
......
「一家前期投入在100w的高档餐厅,日收也不过2万R。」吉卜特摸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大哥你实话告诉我,世界上有没有你和让波以外的人能仿造出这种商品。」
「没有。整个美甲的未来蓝图全在我脑子里,而让波有足够的技术实现我的想法。」
他吐了口气,手指倒插入头发丝中。
这是贝里克和他在感到焦虑时的标准动作。
「商会和安保部,不,应该说整个工会都是在领区贵族的统领下运行的,不是公职人员可能不会关心,但我们每个月都要给领主上缴税收。」
税收?
「这还是第一次听闻....所以是整个工会将税收整合起来交给领主。」
「对,以城和镇为单位,任何城镇的商铺都要通过商会认证。商会是工会体系中上缴税收最多的部门,安保部也需要缴纳,但比例和营利性的商会比很低。」
新星城的做法...?
旅行商人在入城时需要缴纳费用,而店面经营者需要向商会付费,这些最后都会变为「税收」落到领主手里。
......
「安保部的缴税是固定的?」
「十年来比例只上涨了两次。」
我皱起眉头。
「也就是说我的店面看似是把安保部当做靠山,实际上完全绕开了商会。逃税.....?你的意思我在逃税?」
「不不不!安保部可以拥有数个盈利性的店铺,规则是允许的。但就大哥你说的,美甲行业是你一个人垄断的,没有哪家三十平不到的小店能在一天赚11万,抢劫店铺都没那么快。」
「你应该早说!」
「我觉得新店每天能赚上1w上下就很了不得了.....」
「如果我赚得太多,领主会找人安排我?」
「不会,澳斯威得·克罗蒂亚领主从不在意下面的小事。但商会可以上报,那样工会总部会抽调检查员过来,可能现在的七三分会倒过来,或者强制入威尔商籍....我只是说可能,而且也不是每天都能赚这么多,新店开张第一天是会很火爆。」
「呼....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这可真是有够泼冷水的。」
「.....」
「也有可能更糟对吧。好,我会考虑的吉卜特,我会考虑的...谢谢。」
吉卜特安慰着我,有些惆怅的从店中离开。
有太多事等待我做出决断,太多。
我从营业额中拿出13000R,作为付清第一批矿石和花卉款项的钱预留。又将10000R塞进自己的钱袋中,游走在商店街上。
平时五时多就会关店的店面几乎全开着。
我一个个进到店中,向所有因为拥挤的人群堵住店门的店主们表达歉意。
「真的很抱歉,今天闹成这样,影响了你们的正常营业。」
「没事没事。这么多人排队,好多还要在我这买点面包吃呢~」
「我想明天不会这么多人了,真的给您添麻烦了。」
「不愧是镇里的英雄,我都没想过被添麻烦了~虽然有点晚,不过恭喜开业。」
不是所有店主都那么好说话,他们比平时关店晚就足以证明有不少人受到影响。
舌头自动应答着,根本不需要动脑子。
「哎,我老婆活都不干吵着说要去做那个什么....?」
「美甲。」
「对。大叔的私房钱都一转身到你腰包里喽~」
「对不住了,太多事完全超过预期。我在您这买点蔬菜吧,这些都给我吧。」
菜店、面包店、杂货铺,买得起的我尽量买些,遇到珠宝店或者香水店,只能一边听着对方埋冤生意被抢,一边给人陪着不是。
一万R差不多花得干干净净,包里九成是我不大需要的商品。但效果显而易见,至少不用太担心被同行举报。
或许是我曾经见过太过丑陋的竞争,下意识地在心里丑化这些淳朴的镇民。
今天受波及的店面只剩一家,坐落在我斜对过,原本是金盏的店面。
我犹豫片刻,拄着拐杖走过去。
拐杖和砖块碰撞的声音让我很心安,它像是在说我能保护好你。
与金盏如同玻璃屋的设计不同,这间新建起的店面就像个砖块堡垒。走到下潜式的台阶上,眼前时厚重的门扉,被结束的红砖块卡在中间。
坚固。不可摧毁。
这是第一感受。
我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这家店的招牌,要不是门上挂着欢迎光临,我都怀疑这是某个怪人的住所。
门很重。推开很费力。
很快,门扉自动合上。
在它完全卡入墙体的瞬间,外界的所有声音被隔了绝。
在耳朵快要失聪时,我听到了古典乐。
唱片机的磁头点着旋转的唱片,说不上名的悠扬乐曲在这堡垒内回荡。
吧台、坐席、酒架、瓶子....一间酒吧?
「需要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吧台后有个站立着的男人,深红色头发,五官像是雕塑家雕琢出的,英气的脸庞上双目却如一潭死水。
他穿着燕尾服,拿毛巾擦拭着酒杯,一举一动都贴合着整个空间。
绚烂的水晶灯就在头顶,皮革包裹的坐席泛出光泽,一瓶瓶酒在酒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
与整个小镇格格不入的高档感赫然出现眼前。
「一间酒吧....?」我小心地坐在席位上。
「.....」
他的双眼似是在注视我,又好似全然不在意我。找不到任何情绪波动的双眸让人看着有点发毛。
「你好,先生,我是那头的店主,想为白天街上的骚动道个歉——」
「你指什么?」
「花落指,这家店斜对过的店面,今天刚开业。」
......
......
他端起一杯鸡尾酒,下巴微微上抬,细细品着自己调制的酒。
哪有自己先喝上的调酒师傅!
算了,还是像之前那样消费一波,表达下歉意也就够了。
「我只有300R,牛奶、白水都可以,请让我喝一杯吧。」
「你需要什么?」
「所以说我只有300R。」
「我在问你需要什么。客人。」
真是个难交流的家伙。
我在手边找着酒单,没有,哪里都没有。
「没有酒单。」
「那我随便点喽。可以给我调一杯金汤尼吗,调酒师先生。」
「调酒师先生?」他疑惑地指着我。
「有、有什么问题吗?」
「金汤尼?」
不好。在以前的世界我还有晚上去清吧小啜一口的习惯,氛围太过相似,一不注意就爆出自己平时会喝的鸡尾酒了。
「就是杜松子酒加上酸橙片再加三盎司的汤尼水....」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这些知识是否在这个世界通用,真想给自己的嘴来一巴掌。
调酒师眉头一跳:「我知道什么是Gin Tonic。」
他大步走向后方,抱来一整块冰块切割起来。
那冰块纯净无瑕,看不到一丁点气泡,很难想象是以何种工艺在这制作出这种纯度的冰块。
管它呢,我只在意这位调酒师的动作。
金汤尼这种受欢迎的酒,调制方法极为简单,不过是金酒配汤尼水,最后放入冰块。
他手中的搅拌长匙点了下酒体,又蹭了下手背,另一手遮住尝了一口。
调酒师不能再标准的试味环节,不知何时起我已经挺直了腰板。
「Gin Tonic。请。」
金汤尼送到了我手边。
我不应当喝酒,但我很想喝。
酒体呈现出漂亮的颜色,冰块在光线下显得更为透亮。
「在冰块融化前喝了。」
「我知道,融化了会影响口感....」
一口入喉。
熟悉的甜中微苦回来了,酒体在嘴中徘徊,留下杜松子酒独有的香味。
胃部暖呼呼的,很快又觉得脑袋神清气爽,身体为之一振。
「这是用了奎宁做的汤尼水。」
他一顿,几秒之后才回了句是。
「奎宁树的树皮...哼哼,还真是提神醒脑。没想到能在这喝到正宗的....」
虽然金汤尼最初的配方使用的是有「强壮剂」之称的奎宁树皮做的,但在向世界的流通过程中,配方变为用柑桔皮代替。
苦味还在,但没有那种为之一振的提神效果。
果然如此,越是简单的调制酒,就越考验酒体质量和调酒师本人的技术。
「厉害!」
.....
这家伙不仅无视我,还自己喝了一杯??
「喂,哪有调酒师自己喝起来的,你不怕舌头的感觉麻木了,调不出好酒?」
他手撑着吧台,脑袋一斜突然转向我。
「关你何事!」
「我可是客人诶....这就是300R的客人吗....行吧。」
静静品味完只需300R的鸡尾酒,我撑着手杖有些摇晃地站起来。
我的债务不允许我享用昂贵的鸡尾酒,但能喝到这一杯便宜的300R金汤尼我很满足了。
「拜拜。你调的酒很好。」
「你认为酒保和调酒师的区别在哪?」
「嗯?」
我推门打算离开,但他大步流星地冲来拦在门前。
「回答完再走!」
这家伙的眼神是认真的,正闪着奇怪的光的。
「农夫和农场主的区别?」
他迟钝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为我拉开了门。
「哼....慢走。」
.....
.....
那间堡垒酒吧(姑且这么称呼)的店主不是个正常人,我在心中暗下定论。
迎着晚风踏上归途,我突然想道花落羽的店面还需要收整,可以留到明天做,但也可以是今天。
我站在花落羽门前掏着钥匙。
钥匙?
没有.....
记得在小信箱后面还藏有一把。
哦。找到了。
拉开卷帘门进入店中,忽地一阵风吹过脸庞。
我看向尽头,找到了空穴来风的源头——一扇没有关严实的窗户。
疏忽啊疏忽,不过好在店里也不剩多少值钱的宝贝,更何况这里可是威尔镇,不可能有小偷的。
矿石顶灯早已枯竭,我只好点亮蜡烛借着烛火整理起店里的工具。
铁丝、雕刻刀、木盒、仿生藤蔓,这些为花饰准备的道具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
手指抚过花落羽的玻璃柜台,看着一个个收纳盒,我百感交集。
比起花落指,我在花落羽上花的时间更多,从借着杂货铺的店面摆起小摊,到之后和安保部合作开店,一个个夜晚思考着样式和主题,俯在工作桌前制作花饰....
每一次得到客人的赞美,每一次看到客人失望的脸庞,一切都历历在目,但也只是过往。
那之后,我也有做过尝试,锻炼着左手希望有朝一日能代替右手制作花饰。
但我做不到,费尽力气制作出来的饰品找不到当时的灵性,那欠缺的一点让饰品本身变得无精打采,变得平庸无比。
与其亲手毁了花落羽的名声,不如到此结束吧。
「这里迟早也会变成花落指的店面啊。」
说不上释怀,但我别无选择。
端上蜡烛灯,我推开小仓库的门,打算把最后两小箱备料一并带回去。
拐杖向前探去,突然感知到不属于地板的触感。
柔软,微微弹起,海绵?好像不是。
我将蜡烛灯放低——
春卷状的被子?
下一秒,被子动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子成精了!!!!!」
我吓得直往后退,一屁股撞到后方的墙角,脚跟被门框绊倒,整个人都往地下砸去。
落在地上的蜡烛灯刚巧不巧被我一脚踩灭。
噗。
如同夜晚的篝火被水浇灭,店内一片漆黑。
我强压着躁动的心跳,小口地吐着气。
有。
确实有。
在我脚前一米不到的位置有声响。
可能是鬼?妖怪?
......
我紧握着拐杖,底端对向45度的斜下方。
如果有怪物袭击我,我会在第一时间发射我的保命武器。
吱。
吱。
地板像老鼠般叫起来。
脚尖贴着脚后跟一步步向前——
突然闪烁的白光几乎刺下我的双眼。
在那白光之中我分明看到张人脸.....
「小偷!!!」
「小偷!!!」
心脏紧缩带着全身的肌肉绷紧,我的小指和无名指当即发力,只听见蹦的一声,拐杖中的罐体砸向地板开始不规则的弹跳。
罐体落下开始旋转。
不好,出事了,拐杖里放的第一个是臭素瓶!
哒哒哒。
噗呼呼——
我用袖口捂住鼻子,一个不属于我的声音在脚边响起!
「这什么啊,好臭好臭....呜呜咳咳咳咳....呕啊!呕啊啊啊...」
气,憋不住了。
我被迫吸了一口。
呜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泪水和鼻涕都逼出来了。
「呃呃呃...好恶心啊!!....」
「我要吐了。呃呃呃....」
我的第一反应是打开花落羽店内唯一一扇窗户。不过五六米的距离,明明很近,但是.....
胃部一阵翻滚,我按着肚子吐了起来,顿时金汤尼那种甜中带苦的独特味道配着酸爽至极的胃液洒在地板上。
.....
糟糕透顶。
抱着必死的决心推开窗户,室内的臭气一下就被抽出。
虽然还是跟化粪池爆炸一样臭,但和之前相比好多了。
我回过头。
仓库里的小偷好像也吐了。吐了点白水?
我用嘴巴呼吸着,点亮蜡烛灯,这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纯黑色的瞳孔之上是雪白色的丸子头,仿佛是黑与白的交错,形成极大的反差。
她?女孩或者女人?用破了洞的薄被子裹住身子,止不住的咳嗽犯呕。
「好一个小偷,敢偷到我头上来了!呃咳咳....」
绝对不能用鼻子呼吸。
「小偷咳咳咳咳!?你是什么人,入室盗窃也就算了,还放...放那么臭的屁!恶心,恶心死了....」
「如果有人能放出那么臭的屁,那他跟人形炸弹有什么区别。不对....关键不是这个,你这贼喊捉贼的家伙!」
我一把拽住被角,用力一扯,对方似乎没想到我会那么做,哇的一声叫出来。
......
......
就穿了个内裤....
大概一米六的身高,也算有点发育?似乎不能归类为女孩....?
狗屁,这时候就要放过对方?难道小偷还要男女差别对待之说吗!
她试图把被子抢回来,我反手一丢,两手交错着一扭,将薄被子当成绳索把对方一捆。
一个特制被子春卷就诞生了。
「你放开我!变态色魔,入室抢劫的人还有理了?」
我早八百年就习惯变态色魔这种称呼了,难道一个女小偷全裸着冲出去我就得闭上眼不追?
真当我是佛家的得道高僧呢。
我脚踩着被子一角,狠狠一紧,这下对方更动弹不得了。
看来今天威尔镇五年无犯罪的记录可得破喽。
「扭来扭去的,怎么,你还能有别的招不成?」
「我要叫了,你这个淫魔,卑鄙无耻下流的恶棍,小偷。我可是这家店老板的女儿,我老爸手下人很多的,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你就死定了!.....」
嗯?花落羽的店老板?手下人很多?老爸?
「你说的这个店老板有多厉害?」
「他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是很厉害的厉害。大手一挥,百来号人就会冲过来把你压走。」
「哦~」
「怕了吧!到时候把你送到法庭里等着就在牢里过一辈子吧!」
「这样啊。」
嘴上答着,脑袋却转不过弯,手上的劲道跟着松了点。
「我劝你赶紧放了我,叩头道歉然后立马去给我买份餐点过来,这样我还能考虑网开一面。」
那像冬日夜空般深邃的黑色双眸盯着我,我把手伸过去,她那大眼睛眨巴着,长睫毛显得很迷人。
「哼~还算你识相。」
我强行让她翻了个身,按着她的背隔着被子打起屁股来。
啪。啪。啪。
「放你的屁,这家店从头到尾就我一个老板。你是我做梦的时候生的闺女吗!」
「啊。啊。啊!呜呜....淫魔,你敢打我屁股!混蛋、色鬼,不要脸!....你再动手我要叫了,你完蛋了,安保部会把你丢进牢里面的。」
我一听,打得更起劲了。
「再装?叫,快叫!你叫响一点把安保部员叫过来,看看谁会被逮进去。你不是店老板的女儿吗?叫大声点啊。」
「......」
「叫不来?我教你啊,救命啊安保部的大哥哥们~」
这家伙似乎被我打听话了,一声不吭地只管在那抽泣。
小毛贼,没用多大力气打你屁股就开始装模作样的,我怜爱可爱的女孩也不是只看颜的!
「现在知道哭了,你遇到我可太巧了!我在安保部里还真认识不少人,跟头熊一样的壮汉也能叫来三四个呢。呜哇啊啊,痛啊!」
这厮竟然咬我的手,我大手一挥就像给她的屁股来一发重锤。
我抬头,看到一个黝黑的小孔。
拐杖底端的发射口正对着我的脑门,我记得拐杖里的第二发放置的是无任何稀释的终极辣素瓶。
「大不了一起被臭死吧死变态!!!....怎么、怎么出不来,之前的超级臭屁....」
大师制作的武器能劣质到随便一个人上手就能使用?
我一把夺过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