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霍帕·阿鲁特维,地下城调查官现场主管,兼任这架猎装马车的车夫——这是我和我部下的证件,这是免检赦令,应该还在许可期间。”

“好、好的,从马车的样子我们也大体看得出几位是什么来头……赦令是没问题,可、可要和这五张证件像对照的话,几位的头盔就……”

“这是我们的制式头盔。”

“不不,不会有工会之外的人把头盔漆成绿色,我知道这是探索者工会的制式头盔,我知道,但是啊,出示证件的时候不露脸绝对很奇怪吧?请五位把头盔摘下来,我们好做记录。”

“你看,一直戴着头盔不露脸不是很浪漫吗。而且之前也没什么守卫这么——”

“我们有两位站这岗的同僚行事不慎被某种邪术影响得神志模糊,现在还在家休息,再加上当天发生的飞龙的事——总之最近查得严,麻烦您快点把头盔摘下来。”

“你们兽人还真是完全不懂啊。”

“不不没人会懂那种东西的吧。”

“好好摘就是了。”

——

躲在二楼(虽然好像并没有要被检查的问题)的我偷听到这里非常想冲下去看一眼这五个人到底都长什么样。

但我懂,我明白,“头盔下的真面目”这种事和克拉拉的系绳款内衣一样,虽然看到很棒,但不看到才是最棒的,好奇本身才是浪漫,我懂,我明白,正因如此我不会在这种节骨眼忍耐不住,没错,我会忍耐。

我会忍耐。

忍耐。

“……你一脸坐不住的样子趴在地上到底是要干什么。”

“啊啊,没错,克拉拉,你一定不懂吧。”

“嗯,完全不懂,拜托你之后不要突然起来跳窗。”

“诶?哦、哦。”于是,对这个异世界引进其他世界创作物的基准的好奇心盖过了对工会五人组的真面目的好奇心,“……你看过的吗。”

“是哦,前两年还在学校里的时候姑且流行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还流行咧,“总之,可别突然干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来就好。”

“我觉得这两天里你干的事比我要更莫名其妙那么一些。”

“真的吗?我觉得都还挺有条理的,还以为你都理解了来着。”不知道她是没听出来我单纯是在讨打还是想要顺势伺机还嘴,“那,比如说哪件事?”

“现在——比如说现在这件事。”不管是哪种,我也正好想问问她又在打什么算盘,“维托和我们都能坐下来说话,你真的觉得让这五个人去找他是好事吗。见面五分钟就能把事情全抖干净吧?”

“说得完全没错。”她坦率地点点头不是你点什么头啊这能要命的,“但是呢,如果他做不到好好说话就是另一回事——地下那些家伙能够被认识的克劳迪娅一个人洗脑,那,把她当孙女养的维托也自然能。”

她起身抱起从刚才开始就出于好玩趴在我旁边的克劳迪娅。

Oh.

“而且这次还有工会的人和我们来让他分散注意力所以成功率肯定很高——是这样吗。”

“哎哎,虽然没弄清这种能力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怎么说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如何?这是相当有条理又可靠的办法吧?”

“……真强啊,吸血鬼。”

“嗯嗯,多谢夸奖。”克劳迪娅看起来全然没有反抗的想法,我甚至想用“乖巧”来形容她在克拉拉腿上坐着的样子,“说实话呢,频繁使用这个能力让人失去自我,比起单纯的杀人要有趣非常——非常多哦,没有比看着本来就脆弱愚蠢的东西不知不觉变得更脆弱愚蠢赏心悦目的事了。”

这是我决定不用的理由。

“克劳迪娅你最好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道德观——另外啊,这是我作为死灵师决断出色才有的结果,楚门你不能起码先这么赞美一下我吗?”

“我这种人的赞美没什么价值。”

还是说喜欢我到想要我的赞美吗。

“倒是没错,那就算了。”

看来不是。

“然后呢,这个办法要说问题也不是没有。”

“怎么说?”

“我们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她的能力范围和强度如何,发动的时机和对象有什么限制也非常模糊。”

“你担心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问题吗。”我知道的,在故事的这个时间点提出来就会成为必然实现的死旗,“到现在才担心这个?”

但还是那句话,这故事从拒绝收尾起就被我摔在地上碎到死无全尸了,所以反过来讲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不,克拉拉姐姐一直都在担心这个。你看,没什么死灵师真的把活生生的吸血鬼做成过仆从,不如说就没什么人知道吸血鬼能够把人催眠,所以哪方面都缺乏参考……而且呢,我自己也没什么能告诉她的,毕竟就只是身体机能而已,要描述是很难的。”嗯,不知道坐在克拉拉的腿上是什么感觉,“之前对那些转生者下手就是因为克拉拉姐姐她想验证这种能力对你和维托这样的转生者有没有用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然了我不是克劳迪娅这样的小孩子所以膝枕也完全可以。

真好奇啊。

“克劳迪娅说得没错。然后呢,结果确实有很高的重复性。那些转生者全员都能够被克劳迪娅单独一个人影响,你也看到他们在空洞里的模样了。但是,万一还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可能的话,还是完全有可能不对维托起效。”她注意到我又开始走神,“……总之就是这样,不巧的是克劳迪娅现在就是我唯一一张底牌,只好硬着头皮去让她试试看……当然,这种事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不过啊,克拉拉的身材既然相当遗憾,那没准也不会很舒服。

但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件事呢。

到底膝枕这种概念也是自己看了别的国家的作品才明白的东西,直白一点说就算不是膝枕就算不太舒服不是也无所谓吗?

我只是很想知道克拉拉的大腿摸起来如何不是吗?我只是个想知道美少女(明显强调)的大腿的触感如何的被力比多暂时驱使到脑中别无他物的童贞处男不是吗?

——可是这有错吗?错到我必须用“膝枕”这种委婉的带着纯情幻想浪漫色彩的精神舶来品做掩饰的程度吗?有吗?只是直白地想想真的有错吗?

“你看克拉拉姐姐,我说了吧?楚门先生真的是很敷衍的一个人。”

……总之,这个也事后再和克劳迪娅确认吧。

“咳、啊,没,那什么,我其实有在听,要我复述吗?”

“门闩那种程度就算了。”

“人是会进步的。”

“那你进步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