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堂口正常运转已经有些日子了,黑老大带来的门路非常靠谱,几笔生意下来,不仅填上了堂口的亏空,还有钱去收拾新的店面。我们在齐家沟又收了一个夜店,交给阿桥管,阿桥以前得罪过黑老大,想不通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会落在自己头上,我告诉他别想那么多,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全扔了,别让黑老大再撞见。

这店名叫月影霓裳,听着像卖衣服的,按说开了好几年,在周边也小有名气,生意应该不会差才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倒闭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买到手。重新开张那天,我和黑老大专门过来,就是要把事情弄个清楚,再想法子把生意搞好,别到最后亏了本,谁也不好受。

夜生活的时间到了,店里大约来了二十几个人,比我想象的要好,台上DJ打碟打得很卖力,听着带劲,不过黑老大不喜欢,我们就找了一个僻静的包厢,我和阿桥,还有这里以前的老板老雷,三个人陪着黑老大坐在里面。

阿桥吸取了第一次见黑老大的时候的教训,拿出了提前在店里准备的无酒精饮料,还弄了果盘端上来。黑老大摘了口罩一顿猛吃,我们在旁边待着很不自在,在她面前也不能抽烟,我索性也凑过去抢水果吃,阿桥和老雷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也加入进来,果盘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

黑老大吃完西瓜片,拿着牙签剔牙,问道:“大叔,你这店怎么倒的?”

老雷就叹了一口气,说:“想当初我白手起家,摆了八年的烧烤摊,每天看着人家夜店里一堆一堆的客人,钱赚得飞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夜店。你不知道我为了经营这家店付出了多少,结果你看现在,唉。”

“我不想知道,”黑老大说,“你就说出了什么事吧。”

“唉,我说了你可别不信,店里的厕所啊,闹鬼啦!”

我一下精神了起来,心说这就直奔主题了,进展有点快啊。阿桥嘴里塞着苹果,听到这也不嚼了,黑老大哦了一声,让老雷接着说。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客人说,在厕所里听见了好像是婴儿的哭声,我派人过去看,没有发现婴儿,也听不见什么哭声,但是那些客人就坚持说能听见。你说一个人这么说,我就当他是神经病算了,可这事到后面越来越频繁,隔一天就有人听见,而且能听见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甚至回到家了还能听见。我找懂行的过来,也看不出个门道,最后店里闹鬼的事一传开,就没人愿意来了,唉,没有客人,我就是想开张,也开不下去啊。”

老雷说完之后,黑老大就问:“你们觉得呢?”

“又能听见哭又找不到人,可不就是闹鬼么。”阿桥小心地说道。

“嗯,那枫哥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是不是闹鬼先不说,为什么会有婴儿的哭声,为什么有些人能听到,有些人听不到,这些问题搞不定,就不知道从哪下手啊。”

“没错。大叔你还有什么细节要补充吗?”

那老雷快五十的人了,拍着脑门在那想,我估计他够呛。黑老大看他半天崩不出一个屁,就问:“比如那些能听见哭声的人,他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老雷一听:“哎,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些人都喜欢跳舞。”

“来这的有几个不喜欢跳舞,”我没好气道,“还有别的吗?”

“还有就是,那些人好像……”

“都是女的?”黑老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