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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岛的奥迪q5行使在高速公路，望了一眼身后的轮廓。两个小时候后，她将登上去格林浮空的飞机，得到期望已久的工作。
一辆银灰色小车猛然从斜前方的高速路出口斜插进来。
白岛警惕地瞥了眼小车，加速。银灰色小车也加速，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把奥迪逼停。
伊迦洛从车里走下来，举起枪。
“白岛，我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慢慢走下车，手举起来。”
白岛笑了笑，语气黏成一滩蜜，让伊迦洛想起她坐在话筒前，抱着吉他哼歌的模样。
“伊迦洛，如果我刚才不急刹车，可以直接把你撞出去。你何必以命相搏？”
伊迦洛嘴角有些发颤，声线像一条柔软的缎带。
“纳纳告诉我了——衢北，是你杀的。”
“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红帽！”
衢北死得未免太舒服了。
温暖的地毯，舒适的早晨，搭在膝盖上的羊毛毯和一杯甜咖啡。
这种温柔，简直像杀手和她有感情，是多年至交一般。
“因为杀她的就是你啊，白岛。”
“只有你熟悉这栋建筑的监控死角，晨练的中途通过落地窗攀登回了衢北所在的起居室，在常去的茶水间为她煮了一壶咖啡。咖啡煮好时衢北刚起床，问你今天为什么不去晨练。你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把咖啡递给她，看着她喝完。”
“衢北说困，你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等陷入深眠时，你再用事先包了氰化物的毛巾从背后捂住她口鼻。死亡来得应该很快，不过数分钟。”
“尸体死亡后温度会迅速降低。你临走时甚至为她在膝盖上掖好了一条羊毛毯。这种自欺欺人很可笑——那时的衢北已经是死人了，死人，是感觉不到寒冷的。”
出乎意料，白岛的眼神平静如水。
“你说得对，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岛，你很矛盾。一方面想杀她，一方面又成为她的上司。为了保自己的身份，最终给了她一杯毒咖啡。”
松一口气和庆幸混合失望，白岛成了一锅粥咕嘟嘟的沸腾。
“伊迦洛，这不是和你一样吗？你一方面想逮捕我，一方面又害怕见到我，不断地给自己找逃避的理由。”
话声刚落，白岛忽然猛地一个侧翻滚，从后腰拔出一把手枪。
伊迦洛眼前一闪。
砰砰两声，同时开火！
伊迦洛的枪被打成了废铁。她扔了枪，欺身而上。一拳打在白岛肚子上，把她抵在车门前。
白岛右肩膀中弹，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血液的味道。
“告诉我。”
伊迦洛声音低沉如铁，“告诉我，既然你要走，告诉我……你是白狼吗？”
白岛咧了咧嘴：“从昨天起，我已经是格林浮空的正式员工。我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伊迦洛抬手数次击向白岛受伤的右臂，空气中血液气味更浓了。
她拽起白岛的衣领，眼神冰冷。
“我之所以比同事先到现场，就是为了这个机会。现在的我不是小红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白岛没有说话，片刻后她冷笑。
“抱歉，你的同事已经来了。”
一辆警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七刻下车急步走来，按住伊迦洛的肩膀。
“姐姐，这事儿还没查清楚。理智点，别被处分！”
警笛蜂鸣声响起，警车开始次第出现，从四面八方把这段机场高速包围起来。伊迦洛冷哼一声，放了手，向最近的警车走去。
白岛呛了口血：“擅自行动，回去要被记大过的，伊迦洛。我和白狼，哪个更重要呢？”
笔直前行的背影没有回头。
㈡
人的思维很奇妙，总是顺着同一个方向思考。
比方说我们在纸上写一个正确的字，如果潜意思认为它是错误的，那么越看越觉得写得不对。
如果我们潜意识认为这枚棋子是掉包后的仿品，那么越看越像是假货——尤其在发现上面刻痕不对，以及羽绒服上粘的胶条以后。
白岛再次走进熟识的大厅。
顺着楼梯向上走，拐角处有一栋敞开门窗的小别墅。
上面写着——“格林浮空咨询处”。
白岛打开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几年前的彩照，保存得很好，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笑容清甜，像一只秋天的苹果。这是只有对摄影对象饱含深情的摄像师，才能捕捉到的笑容。
兔子老头推了推眼镜，接过照片和推荐信。
“您是……”
白岛表现的要乐观一点儿，诚然她是个感性的少女，但在这种情况下还算硬气。她开口声音低软，还打趣儿道。
“你好，我是狼化小红帽——白岛·洛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