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察觉到了吗?你又一次回到了这个空间来了。上次一次是什么时候了,是十四卷之前的事了吧。你努力维持了一场棋局,为名为夏洛克与乌拉拉的两位旅行者创造了一个还算不错的HAPPY END。不过你可别把这样的侥幸想得太天真了,你不可能让你所有世界的分身都得到幸福的。”

纯白的天边回荡着这样迷一般的声响。它嘲讽着无力地趴在摆放着棋盘的桌子上穿着黑色金边斗篷和藏青色西装的少年。

“你……太过分了……那个世界的榛名只有六岁……你怎么能忍心让她独自一人活在那个世界上……”

“你不是也清楚嘛,那就是名为‘八云羽入’的棋子的宿命。只不过这次是让原本不会交会的两个世界冲突到了一起,你居然可以果断的牺牲这枚棋子来保全你的HAPPY END世界线的完整。说实话造成这样局面的元凶不是你自己嘛。”

“闭嘴……”

自暴自弃的少年将棋盘上的棋子扫了下去,棋盘上却还留下了一枚写着“夏树”的棋子。

“明明已经侥幸创造那样的HAPPY END结局,却还要不断对细节进行复盘修改。你的内心里到底在不满足一些什么东西。”

在一声响指声后,混乱的桌面上棋子又全部归回了初始的原位。

“那么再次重新开始一局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满意了为止。这次你又想要怎样的设定了?我觉得之前研究所那个设定就不错,至少你复盘到了最后皇后的棋子居然会有那么万分一的概率阻止了BAD END的发生。无非就是你们一生都得被困在那个研究所里罢了。”

“我已经累了……”

“那么就这样结束就可以了吗?还是就这样结束吧,这样一个人的游戏。”

天边的迷之声音劝说着穿着黑色金边斗篷和藏青色西装的少年。

这时棋盘上国王的棋子发出了一阵金色的光芒,随后国王的棋子从棋盘上跳了出来落在地上。棋子幻化成了与少年长相一模一样穿着枯叶色风衣的旅行者。

旅行者推了推他的眼镜,然后看着趴倒在桌上的少年。少年此时也注视着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旅行者。

“你是……”

“初次见面,我是夏兰行德·洛克,是一位旅行者。当然未来还会是一名警官和三个孩子的父亲。”

“怎么可能区区棋子是怎么到达这上层维度的空间的。”

天边的声响此时有些惊恐的样子,或许这是第一次可观测到的下维度的人来到这上层维度的时间夹缝中。

“诶呀,看上去貌似是有些人忘了抹去我是时间使的设定了。”

“难道你一直在等着这一刻吗?”

天边的迷之声响指着少年手中为了攻略棋盘上的世界写的设定册说着。

“才不是特别为了等待着这一刻呐。只不过是碰巧让他找到了旅行中收集到的物品罢了。”

“毕竟那都是和乌拉拉旅行时最值得纪念的东西,搬家的时候都从房间的角落找了出来。神秘的披风男给我和乌拉拉的棋子,还有在榛名小朋友那见过的怀表。”

夏洛克将表的背面则是用拉丁文刻着“Momento Mortem(铭记死亡)”的怀表从他那枯叶色的风衣中掏了出来。

“只是不小心将两样东西放在了一起,不同世界的无数细节就冲击到了我的脑中。至今为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历历在目。”

“也就是只有你有这个世界的主人公光环能承受住那么多的细节信息了。这些细节连我自己都快要无法承受而疯狂了。”

“那么可以向我说明千里迢迢把我召唤到这里来的目的了吧。你总不是作为操控着我的上帝想把我叫过来跟你说一声那么多年来的关照辛苦了吧。”

夏洛克坐到了少年的对面,两人互相对视着就像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般。

“跟我下一局棋吧,夏洛克。那么长久以来我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空间里。已经很久没人陪我下过棋了。”

“是嘛,可这不是简单棋局吧。我们棋局是会影响到一个世界的吧。”

“没关系,不管棋盘上的世界结局的好坏,最后只要在复盘时不断地修正就行。不停地,不停地重复修正没能获得幸福的世界。”

“这就是你不断折磨榛名的原因吗?明明只有六岁的她活得却像一个上百岁的妖怪。”

“关于那个世界线我并没有过多地去复盘,只是我观测到她居然能有自己的意志可以将棋局自动复盘回去。我将这点记录了下来并在对你的复盘中为你测试着加入了一些有可能性的设定,结果就是现在的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可以与我一起博弈。”

“作为创造了我的世界的上帝,你的趣味还真是恶劣啊。”

“当你像我一样事与愿违地经历过成千上万次的绝望后,你的想法就会改变了吧。我从前代手中接过这个代表世界的棋盘时何尝不是与你一样的想法。让我们开始棋局吧,这可是以存在为代价的对局呐。”

“以存在为代价的对局?我可是才刚知道有这样的规则啊。”

“毕竟输的一方会降格回到棋子,不过对你来说没有差别吧。你本来也是由棋子升变上来的,只不过会忘记你为了来到这个维度的世界所看到的一切罢了。”

“你可别耍什么花招。”

“你可是我费尽了千辛万苦而获得的HAPPY END结局主人公啊,我怎么会对你耍花招呐。”

“那么既然清楚规则了双方做好准备,对局开始!”

天边的迷之声音响了起来,少年与夏洛克对战的棋局开始了。

“说起两人的对局本来就是注定发生悲剧的战争剧情,就由我先收来扮演坏人的角色吧。”

少年掷出了手上的骰子,然后将写有“八云羽入”的棋子推到了夏洛克面前写着“夏羽入”的棋子前。棋盘下界的世界,侵略的部队长驱直入冲到的夏洛克这边的要地。

“因为我是先手,所以无法进行攻击行动判定,轮到你了。”

可还没等夏洛克开始掷出骰子,少年便又向他说道。

“等一下,进入自动接敌判定。移动前先判定是否先手主动攻击。如果你掷出的点数大于我掷出的点数则可以行动,反之棋子将进入强制攻击状态。再根据我们掷出的点数判定胜负。”

“怎么还有这样的规则!”

“遇到了眼前的敌人我怎么可能逃避,况且你和乌拉拉还有夏茗还在我的身后啊!”

夏洛克见到棋子上出现了母亲的幻影这样向她说道着。

“那么开始是否强制攻击的判定了!”

天边的迷之声音像是裁判一般,宣布着棋局的流程。

少年与夏洛克一起掷出了点数,不过夏洛克的运气不佳点数低于少年的点数。

“那么进入强制攻击阶段,两个棋子必须退场一个!被多余的分身分去了运气值的你要怎样点数才能超过我!”

果真如少年所说,夏洛克本人的属性值因为被夏茗分摊去了部分,根本无法在同等的条件下使出全力。夏洛克掷出的点数正好低于少年的点数一个点。

“老妈!”

“切,新手运吗?因为棋子本身‘为母则强’的效果,你掷出的点数提升一点,而我这里还背着‘侵略者’的DE BUFF所以相对的在攻击判定时点数要下降一点。”

两枚棋子的数值因为BUFF的效果产生了反转,代表着“八云羽入”的棋子被判定击杀出局了。少年其中一只眼睛此时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他本人像是已经对这样的事麻木了,可毕竟棋子代表着的是自己的血亲身体还是做出了反应。

“你这个家伙做了什么!你不光想一上来就杀了我的母亲,就连你自己的母亲也因为这样无意义的战争赔送了进去!”

夏洛克激动地站了起来抓住了少年的领口。

“这便是前代无法改变的意志,你以为为什么所有的棋子中只有代表她的棋子会最先退场!这份不幸便是前代自身的绝望,我代替她继续进行着棋盘的故事时本以为可以对她来说是一份救赎。可没想到她对棋局的影响却是那么重大。就算我不率先令她退场,这枚棋子也因为前代的关系有着怀表的回合倒计时归零就会自动退场的效果。”

“从前代便留下的影响……”

“我们正是因为身体里有着她的血液所以才能在这里博弈,最后赢的人继续留下来继续执棋。况且她的牺牲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夏洛克放下了少年的领口。

“因为战斗‘八云羽入’退场,因为战损‘夏羽入’剩余时间减半。另外根据‘血亲’的固有羁绊链结,我,‘八云晴树’战斗数值特有化。在与非自身分身的棋子战斗时将会直接判定胜出。”

“真是有趣啊,一开局就是这种极度不利于对方的情况。你倒是手下留点情好好照顾一下你的对手啊。”

天边的迷之声响再次响起。

“那么也让我好好利用一下你的规则效果吧,那么就麻烦你了老姐。”

夏洛克将写着“夏茗”的棋子摆在了自己棋子的最前方用来封锁“八云晴树”的进攻路线。

“这样的半调子分身有什么作用,要知道‘八云晴树’和‘山崎榛名’在任何世界线上如果处于敌对关系,都是弟弟的我会更胜一筹。”

“那是你自身的问题吧!为什么要与老姐她为敌,你们不是双胞胎嘛。我要让你知道在这盘棋局里少了‘山崎榛名’这枚棋子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不过你也是太天真了,我们自身在棋盘上可是代表着主角的国王啊。谁下棋的时候会傻到让退场了就是代表着棋局失败的国王站在最前方进行攻击的。这里我派出‘山崎健’去攻击你的‘夏茗’。”

山崎健的棋子被移动到了夏茗的前方,因为收到的攻击的指令棋盘上两人开始互相打得有来有回。少年也掷出了手上的骰子对战斗进行判定。

“三十点,看来你只有八十分之十一的几率可以格挡下我这次攻击呐。”

“我相信我的姐姐,哪怕是只有四百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会拼死挡下你的攻击的。”

夏洛克掷出了骰子,当骰子在棋盘上停下,两个二十面骰子显示的点数刚好是十与二十,双方点数平手的情况下攻击的判定也是算被阻挡下来。不过桌对面的少年并没有因为攻击的失败而感到恼火不快,反而还有点庆幸自己的攻击失败了。棋盘上的世界也因为这一次数值不相上下的格挡两人的武器交锋在一起拼出了火花。

“不错呐,真的被你挡下来了。下次你可没那么好运了,接下来是你的行动了。赶快进行自动接敌的判定吧。”

“我不会攻击的,明明可以为棋盘上的人创造一个没有纷争的世界,让他们平凡地生活下去。而你却一上来就打破了这样的可能性。”

“这就是规则,在棋盘上你如果不想挨打就得主动出手消灭对方,不然只能接受自己挨打或是被消灭。作为执棋人你得明白一些没用的多余的怜悯都会造成你的棋子被对手消灭。”

此时夏洛克的大脑中闪过了因为自己的大意他与乌拉拉在旅途中被人袭击,最后两人被害的画面。这是其他世界线上所发生的事,但因为来到了上位的棋盘世界的关系,已经一并融入了夏洛克的记忆当中。这让夏洛克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看来那些零散的世界线的记忆开始影响到你了。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你面前消逝的感觉不好受吧。”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是我自己的记忆。”

“犹豫就会败北,你的骰子已经掷出了吧。看来这次你还是没法逃脱强制的战斗啊。”

少年指着夏洛克无意识透出的骰子说道。

“可恶……可恶……难道我真的就什么都阻止不了吗?”

“那么我继续掷骰子了,夏洛克。不过我接下来只会投出两点,棋子的失败却是早已注定的。”

少年掷出了骰子,就如少年所说的他得到的点数只有两点。无论夏洛克掷出怎样的点数,就如少年所说山崎健的棋子退场已成定局。

“为什么!你为什么能在掷出骰子前就知道结果。”

“你是忘了吗?我们的固有能力可是时间啊,你以为我们是在这样普通地下棋博弈,可我早就在开局的一瞬间早已经历过了我们对局结果的所有可能,我现在做的只是按我自己的意识走到我最想要达到的结局罢了。”

“你有这样外挂一般的能力,居然还要选择这样的走法。白白牺牲如此重要的两枚棋子。”

“我只是选择了效率最快的打法罢了。再稍微等一下,这个棋盘上的世界就要完结了。”

“你这家伙想做什么。”

“对不起,丽。我马上就下来陪你。”

少年拿起了他自己阵营中代表着女主角的皇后棋子靠近嘴唇轻吻了一下,随后放置在了棋盘的正中央位置。

“因为‘八云晴树’失去理智,对‘结城丽’的限制解除。对原子能制御失控……强制清场……”

在少年宣读完棋子的效果将手从棋子上松开时,棋盘的世界升起了巨大的蘑菇云。周围的棋子瞬间四分五裂开来。这是经历过无数次世界复盘的少年想出的最快将世界推向BAD END的终焉结束棋局的方法,他像是已经有一些等不及要结束战斗了。

正当夏洛克以为自己的棋子因为这强大的效果完全毁灭时,他发现代表乌拉拉的皇后棋子正挡在代表他的国王棋子前方,而这一步是棋子自己的意识,并非他的刻意安排。此时夏洛克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夏洛克强忍着泪水将这句话给读了出来。

“‘乌拉拉’自身的效果……因为与‘结城丽’互为分身。‘乌拉拉’可以主动为后方的棋子抵消‘结城丽’的攻击所造成的伤害……效果结束后‘乌拉拉’自动退场……”

棋盘世界里的夏洛克抱着倒在他面前的乌拉拉,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办不到。而棋盘世界的周遭因为猛烈的核爆完全变成了焦土,除了双方国王外所有的棋子都消逝了。

“混蛋……你这个混蛋……那不是对你最重要的人嘛,你居然这样使用她!”

“我做了那么久的好人,你就让我做一回坏人吧。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当执棋人了,接下来可是你的回合了。会阻挡在你路上的棋子已经没有了,为我结束这一切吧。我已经累了,夏洛克……”

夏洛克迟迟不将手放在自己的棋子上,少年无神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哀求。他看着与自己同样长相的夏洛克,心中持续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时光的火已经熄灭了,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想把执棋人的身份传授于夏洛克,然后自己在这场影响下位世界的棋局中退场。

“怎么了,就算不进攻过来。接下来我只要来到你的身边。最后的掷骰子结果我也已经预知了,是我的完败了。无非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我倒是希望你可以主动一些。”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互相残杀。你和我……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嘛。为什么一定要我动手解决另一个我自己啊。”

“你可以创造出比我更有趣更精彩的世界。而我已经不行了,累了,性格坏掉了。答应我,夏洛克。创造出一个更好的世界,让那个世界的老妈和乌拉拉都可以获得幸福。”

“那你呐,结束了对局后降为下位棋子的你怎么办。”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之后的事就交给我吧。”

棋盘世界中的夏洛克举起了枪,他瞄准着对面肉体与精神已经饱受摧残的八云晴树。

随着枪声响起,执棋的夏洛克掷出了骰子。两枚二十面骰子得到的结果都是象征着暴击的满点二十。子弹射穿棋盘世界的八云晴树的胸膛也射穿了夏洛克面前的少年。

“谢谢你,我终于可以解脱了……这个世界以后就交给你了。”

少年消失在了夏洛克的面前,棋盘上的棋子因为棋局的结束又回归到了原位,只不过这次代表着主人公的国王棋子却消失不见了。

周围纯白的环境此时一瞬间变成了纯洁无瑕的万里晴空,脚下的地面也变成宛如镜面一般的水面。就算游历过了世界的各处但这样的景象夏洛克也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件红色金边的披风从天空中飘落了下来,夏洛克一把将披风抓住穿在了身上。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先作为下位旅行者棋子的夏洛克了。他继承了前代少年的能力与记忆,成为了名为“八云晴树”的执棋人。

“看上去你已经焕然一新了呐。我会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折磨你的,直到你再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天边的迷之声响这样向着新的“八云晴树”说道。

“事不宜迟了,赶快进行棋局的复盘吧。有了作为夏洛克时的人生旅程经验,这次不管遇到怎样问题我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但是这次的棋盘世界可是你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哦。在失去了代表你自身的下位棋子分身的情况下。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样复盘出令人满意的HAPPY END。”

·        · ·

乌拉拉独自一人在房间中翻看着自己旅行时的旅记,随后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请进。”

“那么晚了还没睡吗,乌拉拉?”

“是,师匠啊。只是明天要搬家了,翻到了旅行时的旅记看到了就勾起了满满的回忆。有点忘了时间了。”

“早点睡吧。明天我帮你一起把东西搬到你的公寓里去吧。”

“谢谢你,师匠。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说什么谢不谢的,我自己又没有儿女。可以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才应该感谢你呐,乌拉拉。”

此时的乌拉拉扶住了自己的脑袋,她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师匠……有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怎么了,乌拉拉?”

“我的记忆好像出现了一点偏差。我小时候第一次来你家时,看到的那两个孩子是谁?”

“两个孩子?你在说什么啊,乌拉拉。你来我家的那天我记得并没有其他我的弟子在道场里啊。”

“可我的记忆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有那两个孩子的身影,那是一对双胞胎。我们一起在这个家中生活了十七年。”

“你是旅行回来以后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吧,乌拉拉。或许你太想要一个你自己的孩子了不是吗?”

“孩子……”

乌拉拉闭上了双眼,一个三岁的女孩站在她的面前,乌拉拉感到是那么的清切。女孩一直用模糊的声音喊着她妈妈,可乌拉拉却始终是叫不出女孩的名字。随后一位面部被混乱的线条覆盖的男性走入了房间内,与乌拉拉聊着第二天要搬家的事。

“谁?你是谁!”

“乌拉拉,你怎么了?”

“师匠,我想不起来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与我一起踏上旅途的人……那个为我无名指带上了结婚戒指的人……”

“乌拉拉,你冷静一点。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你好好读读你的旅记,从头到尾你的旅行都是我把我的车子借给了你,你一个人出行的啊。”

乌拉拉快速地又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旅记,部分内容里还夹杂着纪念照片,只是那些纪念照片不少的构图上总让乌拉拉感觉到异样。照片上空无一物的位置应该原本还有一个人,可是他却消失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我的记忆……那个人……那个人……”

‘我的名字叫做乌拉拉,旁边的是我的同伴……’

乌拉拉的记忆到这里就断开了,她始终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泪水不知道为何从眼角流淌了下来,明明是最重要的事,却被自己遗忘了。

那个人消失了,从所有人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