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神机甲》
晚上，王晨躺在床上，耳边回响着《月神启动》的旋律。动画中，铺展的山脉，翱翔在空中的“机甲”，两个机甲对撞，两把三十米长的合金长刀对拼。金铁交加声铿锵有力......
王晨梦到——自己乘上了机甲，山脉在自己脚下，巨人？
前方，“异兽机甲”，生物肉体组成的盔甲，杂乱无章的毛发，狰狞着巨口，对王晨咆哮！
王晨：“外星人，为了获得力量已经堕落于此了么？”
王晨乘着机甲朝异兽机甲奔去，身后推进器启动，速度极快！惯性极大！三十米合金长刀横斩。“去死吧！”王晨喊着这句话，还要加一串缭绕的尾音。
异兽机甲双手抓住了合金长刀，张开巨口咬碎了机甲的肩膀。它的双手是合金打造，它的牙齿像鲨鱼的牙齿。
机甲的手断裂，裸露的电子元件噼里啪啦。
异兽机甲撕裂了机甲，王晨从机甲中掉出，坠向群山。
“啊！！！”王晨摔到地板上，身体还保持着自由落体的姿势。
王蓝被吵醒了，惺忪着双眼，拉开床头灯，打了一个哈切：“哥哥？”
王晨爬上床，滚进被子里，他回不过神来，刚刚梦中的一切让他混乱了。
王蓝爬到王晨的床上，缩进他的被窝里，抱住王晨。
“王蓝？”
“我以前做噩梦你就抱着我睡。”王蓝打了一个哈切，声音越说越小，“现在......我抱你睡了......”
王晨也睡了。
梦继续进行。
王晨落在深山老林里，不知生活了几个月，身上脏兮兮的像一个小野人，脸上的胡子已经快挨到地面了。上次大战留下的伤痊愈了，在洞穴里生活了几个月，已经不知道外界的任何消息了。
王晨正在洞穴里烤火。
一个穿着蓝色条纹白色底色紧身服的刺猬头少年跌跌撞撞地来到洞穴口，闭着一只流着血的眼睛，一只淌血的手无力地垂着，这不是“月神机甲”动画片里面驾驶“月神”的主角陈岚么？
王晨过去扶住陈岚。陈岚靠在王晨怀里，气息虚弱。
王晨抱着陈岚到火堆边，问他：“你们最后赢了么。”
“唉......”陈岚忧伤：“战争，无赢家。”
王晨：“你的月神呢？”
陈岚流下两行泪。
王晨：“不要哭了......”
陈岚坚定地看向王晨，逮住他的衣领：“王晨！我就要死了，记住我接下来所说的话！”
王晨泪崩。
陈岚：“机甲真正的属性，是少女！机甲，只有由少女驾驶，才能出全部力量！越漂亮的少女，机甲就有越强大的力量！”
王晨点头。
陈岚：“想要赢得战争，一定要少女驾驶的机甲啊......而你，既具有了少女的属性，又具有了最强的装填技能天赋。王晨，你是地球人的未来，地球人的未来就托付于你了。”陈岚说完，脖子一歪，死了。
“你不要死啊。”王晨嚎啕大哭。
在洞穴的后几个月，王晨卧薪尝胆，将技能修炼到10级，剃掉了胡子，找到藏在洞穴深处的公主裙和假发，修好了掉落在山间的机甲。
变成女生的王晨，骑着机甲，已经毫不畏惧了......
王晨醒来，盯着天花板发呆。身旁的王蓝还在睡，鼻息稳定。
王晨摇了摇王蓝，他迫不及待想要告诉王蓝动画片里的角色托梦给他了。
王蓝悠悠转醒：“哥？”
“老妹。”王晨说，“我梦到陈岚了，他交给我打败外星人类的方法，世界有救了。”
王蓝：“哥，你动画片看多了吧。”
“不是动画片，是真的。”王晨看着自己的手：“世界的未来在我的手上。”
王蓝转过身，倒头继续睡。
王晨醒了，到卫生间去洗漱，洗漱完成后，他盯着镜子，企图把自己看成一个女生，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
我要变成女生！王晨看着自己的手，感受到莫大的责任感。
王晨溜回卧室，打开衣柜，找着妹妹的裙子。王蓝的裙子都太小了，他穿不上，最后，他在衣柜深处发现了上次在卡萝家穿的那身衣服，还有那顶假发......
这样就能变成女生了吧。
王晨脱掉睡衣，穿上公主裙和灯笼裤，戴上假发，在玄关的鞋柜里找到那双公主靴，站在玄关思虑良久，回到房间包了几颗白色药片包在百皱裙的褶皱里，他溜出门了，撒丫子跑出别墅区，跑到卡克露露山。山上有不少晨跑的人，王晨逮到一个戴着耳机听歌跑步的高中男生，问：“我是男生还是女生？”
高中男生摘下耳机：“小妹妹，你刚刚问什么？”
“我是男生还是女生。”
高中男生笑了：“小妹妹，你真会说笑话，要哥哥带你去吃冰淇淋么？”
“不了，谢谢。”
高中男生看着王晨远去：“真有礼貌啊。”
王晨又问一个正在散步的老大爷：“老爷爷，我是男生还是女生？”
老大爷侧过头：“小娃娃，你这话该问你爹妈。”
王晨：“那你看我像男生还是女生。”
老大爷笑了：“当然是女娃娃呀。”
王晨：“谢谢爷爷。”
......
王晨问了很多人，但没人认为他是男的。
王晨跑到一个山坡坡上，躺在草地上，露出笑容：“世界有救了......”
王晨闭上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
王晨再次睁开眼时，一个身着黑衣，披肩短发的女性保镖站在王晨旁边，居高临下盯着王晨，给王晨打着太阳伞。她自己则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
女保镖：“小......少爷您醒了。”
王晨爬起身。
女保镖：“少爷，您睡多久都没问题，卡特勒大人已经通知您的父母了，您不必担忧。”
王晨：“......”
女保镖：“少爷，您饿了吗？要吃什么？”
——
另外一个地方，王晨家。
王晨一家刚刚吃完饭，要去上班的王谭被田秋霞拦下了。田秋霞把正在看动画片的王蓝关进卧室。
田秋霞和王谭坐在餐桌上。
王谭盯着桌面，田秋霞盯着王谭的脸，两人之间气氛不对。
田秋霞：“老谭，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王谭：“你说。”
田秋霞：“老谭，我问你吧，你还要不要你儿子了？那个卡什么，对，卡特勒，待我们家儿子比待他家儿子还亲，你就这么放心得下他？莫非你觉得欧拉曼家的丫头好，就让我家王晨和她绑定在一块儿了？万一王晨以后喜欢的不是卡萝，反过来要责怪我们呢？”
王谭低头：“你还想着我初恋的事情吧。她现在是卡特勒的老婆，我对她没有想法，卡萝虽然是她的女儿，但是她是她，卡萝是卡萝，我没有把她们混淆在一起。”
田秋霞脸上出现愠怒的表情：“你还敢提这个？搞清楚，我们谈的是另外一个事情，我要谈的是王晨的问题，你确定要让王晨搞政治婚姻？”
王谭看着田秋霞：“首先，我并没有这种想法；其次，卡特勒也没有这种想法；最后，王家欠了欧拉曼家族很多，这些并不是简简单单金钱就能偿还的东西。田秋霞，你就该多去外面开阔一下眼界，别把视野缩在这幢小房子里。”
田秋霞气得要哭出来了：“你没有想法？行，老谭，我了解你，你确实没想法。王家欠欧拉曼家族什么，我也知道。但是，你凭什么说卡特勒没这种想法？”
王谭叹气：“我们王家虽然有钱，但是和权利完全沾不上边，假如卡特勒想强行给王晨和卡萝牵线，他早就完成了。他作为一个父亲，也想让卡萝幸福吧；他作为一族之长，也不得不为下一辈的继承人做考虑。这个世界上的大家族为了后辈的优秀，都有自己的手段，或者人体改造，或者药物提升......对比其它家族，欧拉曼家族是最温和的了，而卡特勒比起欧拉曼历届的族长来说，算得上是最称职的父亲了。”
“而且。”王谭看着田秋霞说，“是否引导王晨喜欢上卡萝，卡特勒将选择权交给我。而我，想让王晨自己去选择，我不做引导。”
田秋霞垮下了肩膀，她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王谭，等着瞧吧。”田秋霞看着王谭，认真地说：“我也有杀手锏。”
王谭：“唉？”
——
王晨由女保镖领着去吃饭，女保镖带着王晨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到了欧拉曼庄园。王晨一看到庄园前的花园，惊喜道：“卡萝家！”
女保镖把王晨带到西边的塔楼，两个女仆在塔楼门前守候已久，喊了王晨一声“少爷”，一个女仆开车门，扶王晨下车，另外一个女仆推开红木门。门内的走廊上也站着女仆，毕恭毕敬地带着王晨上楼，走到厨房。卡萝家的“餐厅”实在大，上楼都花了王晨五分钟。
等走进了用餐的地方，广阔的空间内有一张长长的红木桌，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五个人。
一个管家，三个女仆，还有卡萝。其中一个女仆王晨面熟，正是上一次来卡萝家送餐送衣服的女仆。
“卡萝，我来了！”王晨跑向长桌另一边的卡萝，公主裙一摆一摆。
卡萝今天束了两个马尾辫，两根卷马尾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摆动，空荡荡的用餐室内响起了她的叹息。
女仆推着餐车前来上菜。“居然不是粥。”王晨惊讶。
一顿饭，端上来的菜，鲜、荤、素、汤，样样齐全，卡萝和王晨都有自己单独的菜碟，味道恰到好处。
这次卡萝并没有喂王晨吃饭，慢悠悠地嚼着饭菜。
王晨吃得很快，吃三碗的时间等于卡萝吃半碗。
但是王晨吃完菜碟里的菜的时候卡萝也吃饱了。
卡萝擦嘴：“我吃饱了。”
王晨皱眉：“卡萝你好浪费哦，你应该吃完的。”
周围的女仆们开始收拾王晨的菜碟和饭碗，却不收拾卡萝的。卡萝看了看周围的女仆，脸色沉了下来。
领头的女仆凑到卡萝耳边，小声说：“卡特勒大人让我转告您：记住，不准让王晨感到厌烦。”
卡萝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和勺子，机械般往嘴里塞东西。
女仆们已经把王晨的红茶端上来了。王晨学着大人的样子抿着可乐，一边看卡萝吃东西的样子。
卡萝吃到要吐要吐的了，桌上仍然还有一碗汤没有喝完，她看着这碗汤吞了一下口水，额头冒出冷汗。
她现在看到吃的都有吐出来的欲望，喝下这碗汤后果不堪设想。她将颜面尽损，她最不想在王晨这种傻瓜面前丢脸——
卡萝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王晨。
王晨对她笑了笑：“卡萝，没想到你这么会吃啊。”
卡萝胸口剧烈起伏，脸都气红了。
王晨：“今天天气确实有点热啊——卡萝，你怎么不喝汤啊，不喝完有点浪费。”
卡萝：“我，我实在吃不下了......”
“真的吃不下了？”王晨。
卡萝点头。
王晨端起卡萝桌前的汤，咕噜咕噜喝完了，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我妹妹也是这样，吃不完的都要我帮她吃完。”
卡萝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天花板，所有郁闷聚成一声叹气，起身朝厕所走去。
“等等我。”王晨。
卡萝用杀人的目光回头看王晨，用杀人的语气对王晨说：“我去厕所——肚子疼。”
两人吃完饭，坐车到卡萝卧室所在的房子。卡萝坐在车后座时，头靠向窗外，脸色很差，一脸生无可恋。
进了卡萝的卧室，王晨摘下假发，一屁股坐在电脑前，卡萝坐在王晨身边。
正要给王晨开电脑，王晨拉住卡萝的手：“不，请让我来。”
王晨像戴上头盔般戴上假发，手指悬留在开机按钮上。
“月神，启动。”王晨按下开机，嘴里哼着《月神启动》的旋律。
卡萝叹气，以为又要陪王晨打双人小游戏了。
王晨打开网页，在搜索栏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出“月神机甲”四个字。
这是什么新的游戏么？卡萝奇怪。
当看到搜索出的页面时，王晨沉默了。
只有几个和“月神机甲”有关联的信息。而且，这些信息都在“考古”这一栏。
《月神机甲》，旧世界动画，动画相关的制作公司以及制作人员已无法考证。世界历979年，一群考古学者在南方边境大墓堆中发现数以千计的白骨，里面不乏死去多年的储存类功能系技能使，《月神机甲》这部动画就是打开储存类技能的四维空间后找到的，找到时此动画光盘已多有磨损，为保存里面的重要资料作为旧世界文化形态的参考，考古人员对光盘进行了少量的复刻。因为旧世界语言词汇丢失严重，考古人员只翻译了动画开始时的广告台词：“全球最大线上赌场上线啦，首家国际赌场，充值兑现立马到账。”经过对历史文化的考察，这盘光碟很可能是盗版光碟。
王晨奇怪，既然考古学家们只翻译到了广告词，那他在楚蕈家看的时候为什么有全字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