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女装机甲社
早上。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保健室外排着长队。最前面的是战斗系技能初一A班的学生，往后排的是B班，C班，D班......之后是各种功能系技能班级，功能系技能班级就不像战斗系技能班级，他们分班是依靠技能的类别进行分班，有储存班，快速创造班，感官提升类技能因为在功能系技能饼图中占比较大，所以有视觉提升班级，嗅觉提升班级，听觉提升班级......战斗类班级的学生层次分明，A班的不想和B班划为一类，C班的不想和D班划为一类，所以每个班级之间相隔了两三米的距离，就像四条毛毛从缓慢地爬进保健室。功能系班级则没有这么多顾忌，他们一班衔接着一班，像追逐着毛毛虫的蚂蚁群。
保健室内，站在队伍最末尾的学生进了保健室，顺便关上了门。
“在保健室里不要吵闹！”给A班学生测试技能等级的库特老师维持秩序，他的声音盖过了学生的声音，但安静只能维持一会儿，就又开始吵闹起来。
保健室里有一台白色的圆柱金属仪器，两米多高，仪器中有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圆形白色金属环，学生站在白色金属环内，金属环就会射出激光一样的东西，上下扫描学生的身体，扫描完毕后，和测试仪器连接的一台打印机就会打印出带有技能等级的A4纸大小的“学生资料”。
“方冷。”
“到。”方冷走进仪器。
测试完毕后，库特老师拿到资料，念道：“方冷，土元素类战斗系技能，级别A，等级2。不错的级别，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努力。”库特老师把资料递给方冷：“好好保管。”
方冷点点头，拿着资料站在一旁，他想看看其他人的等级。
“江诚极”
“到。”江诚极走进仪器。
“江诚极，水元素类战斗系技能，级别B，等级2。以后好好努力也能做一个优秀的边境战士。”
......
“任小梨。”
“到！”任小梨眼睛闪闪发亮：“我真的能进去吗？”
“别拖拉，你后面还有很多人。”库特老师。
“是！”任小梨跳进仪器。
测试完成，库特老师：“任小梨，生物特性类战斗系技能，级别S，等级2。天赋很好......希望以后不要做危害社会的人 。”
任小梨：“老师我会的！”
......
今天玛芙·亚尔弗来了，库特老师知道了昨天玛芙的情况，所以最后并没有记玛芙的迟到。加上玛芙，初一A班只有四个学生的技能达到了3级，分别是水元素类技能的卡萝、生物特性类技能的喵小小和元素赋予类技能的王元亮。
喵小小是一个极活泼可爱的小女生，仅仅开学的这几天时间就和班上的同学熟络了起来，因为生物特性是“猫”，而且“猫”特性赋予她的是一双猫耳、猫尾和“喵”的口癖，所以并没有像昆虫特性类战斗系那样受到别人的歧视，反而让她的可爱变成了完美无瑕的“满分可爱”。听说喵小小出生的家族“喵家”世世代代都是猫特性类战斗系技能，喵小小正好是“小”字辈，又是家中最小的女孩才得到了这么一个名字，喵小小的姐姐喵小大还是一中初三A班的班长兼学生会主席。
王元亮就是王晨第一天来到班级时看到的坐在桌子上照着镜子梳理头发的纨绔贵公子，他的爸爸好像是大公司的副总裁，赋予类技能是和装填类技能一样稀有的技能，他的元素赋予类技能赋予的元素是“火焰”，虽然级别只有B级，但通过从小的精英教育，技能的等级达到了3级。
A班的学生都在保健室里，一个都没走，他们要共同目睹一个事情。
王晨的名字被库特老师故意排到了最后......
当倒数第二个学生测试完技能等级后。
“王晨，为了测试你的技能我特意向学校申请了可以测试到6级的测试仪器。”库特老师盯着王晨：“校长也希望卡克露露市能出这样的天纵之才——王晨，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王晨嘟囔：“不信就算了。”他走到圆柱仪器中。
圆环开始转圈，激光扫描他的身体，10秒后，扫描完毕，他走出仪器。
库特老师拿到资料，念道：“王晨，非实弹装填类战斗系技能，级别S，等级......”
库特老师擦擦眼睛，又擦了擦资料上的字。怎么可能是6呢？等级4也是有可能的，但是6......库特老师看向王晨。王晨摸摸头：“库特老师，是不是6？”
“库特老师，王晨的技能等级是多少啊？”
“王晨，我们再测一次。”库特老师严肃道，“可能是仪器出了问题。”
围观的人都在好奇。卡萝最清楚王晨的天赋有多高，王家兄妹就是一对怪物。卡萝叹了一口气。
“老师，刚才就测过了嘛。”王晨说着，被库特老师推进了仪器中。
测试结果出来了。
库特老师看到了赫赫的一个数字“6”。
他现在信了，并沉住了心，一字一字地念道：“王晨，等级6。”
王晨不是发光体，可他只是站着，众人看他像看一颗咄咄逼人的太阳。王元亮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躲在角落里自闭。喵小小像看到了新玩具的猫，眼睛散发着金币一般的光芒。任小梨眼珠一转一转，盘算着一个“好主意”。玛芙一开始听别人说王晨夸下海口“等级6级”，担忧得要命，现在她松了一口气。
王晨：“老师，测试完可以出去了吗？”
“额......”库特老师回过神，对王晨点一下头。
王晨走向门口。卡萝叹了一口气，跟在王晨身后。
两人走出保健室，王晨不急着离开，而是顺着队伍，一个接一个打量排队的女生。刚入初中的女生都很青涩，哪受得住一个男生侵略性的眼光？王晨可不明白女生的心思，她要在队伍中找一个人。不用想，卡萝都知道王晨要找的是楚蕈。
那小丫头躲着王晨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来一中？卡萝想到自己以后要独自一人忍耐王晨，不由叹了一口气。
走过三条“毛毛虫”，王晨走入“蚁群”中。蚁群的队伍很长，王晨一个一个看，不知道要看多久。卡萝无奈，提醒王晨：“你问问他们视觉提升类的班级在哪儿，这样好找一点。”
王晨一经提醒，拍了拍头：“好像是哎，没想到你这个笨蛋也会有聪明的一面。”
经历了长时间的磨砺，卡萝对“笨蛋”这个词具有完全的抗性，上升到她喉咙管的气流已经不足以聚集成“叹气”这个语言和神态了。
“请问视觉提升班在哪儿？”王晨问一个男生。
男生回答：“我是储存班的，不知道。”
每隔十多个学生，王晨就问一次，最后终于问到了。
“我们是听觉提升班的，我后面就是视觉提升班。”一个女生回答王晨。
王晨说了一声谢谢。在视觉提升班中寻找着楚蕈。
楚蕈排在视觉提升班的最末尾，她还没看到王晨时就感知到了王晨正在“靠近”，楚蕈急得要哭出来了。为了不和王晨一个学校，她故意考砸了文化课的试卷，可惜被父母“找关系”强行送到了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原本以为和王晨不是一个班之后，平时躲着王晨就不会被找到，但没想到......
他只是路过，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楚蕈死死抱着画板，利用前面的胖女生隐藏自己娇小的身体，她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王晨的气息”，这股气息令她全身瑟瑟发抖。
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楚蕈想着，自己初中三年，是否能安安静静地学习和画画，成败在此一举了。
“楚蕈！”王晨兴奋的声音，他不知道何时绕过了胖女生，在死角里找到了楚蕈。
楚蕈惊恐地瞧了过去。
王晨一把抱住楚蕈，把她高高举起来：“楚蕈，真的是你哎，好巧哦。”
楚蕈手没抱稳，画板掉在地上，画面朝下，这是她画了一个月的风景画，脏了......
“呜呜呜......”豆大的眼珠从楚蕈脸颊上滚下来。
“楚蕈，别哭了。”王晨擦擦她脸上的泪，开心道：“这才几个月没见，你都开心到要哭出来了。”
楚蕈的哭声引来了一大堆关注，学生们看到王晨和卡萝在“欺负”楚蕈，却没人上前制止，王晨和卡萝都是这个学校里战斗系的天之骄子，谁敢和他们打架？
楚蕈：“求、求求你，放、放我、下来。”
王晨把楚蕈放下来。楚蕈立马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画，看到画上的灰尘不是很多后，哭声变成了舒缓的啜泣。只要再涂上一些颜色盖上去就没事了......
然而，王晨一把夺过楚蕈的画板，打量上面的画。
楚蕈手一空，发现画板在王晨手上后，朝王晨身后的卡萝投去求助的目光。卡萝对楚蕈眨了眨眼。
“是风景画啊。”王晨说，“风景有什么好画的，画机甲才有趣......”
卡萝走到王晨身边：“楚蕈画的是背景呢，画个机甲背景空荡荡的也不好看啊。”
“是哦。”王晨看了看画，脑中有了机甲驰骋天空的画面感，惊喜地对楚蕈说：“楚蕈，你真是艺术界的天才。”他把画板还给楚蕈。楚蕈死死抱住。
王晨：“加油，楚蕈，机甲的未来就要靠我们三个了。”
卡萝心中不岔，叹了一口气。
楚蕈站起来：“卡萝，谢谢你。”
卡萝：“应该的。”
“卡萝，社团成立的条件你问了吗——噢，你问了啊......申请表，五个人，社团名，指导老师......社团名昨天晚上我就想好了，就叫女装机甲社，指导老师我们随便找一个，上交学生会的申请表卡萝你来写，五个人的话，我，卡萝，楚蕈，还有......对，还有安伟，还差一个人？班上找找看，我觉得可以拉那个叫玛芙的同学，她昨天没来上课，应该没有报社团，我还救过她呢。”
王晨一直到楚蕈测试完技能等级出来仍然缠着楚蕈不放。
楚蕈的技能等级为3级，这个等级在功能系技能中属于中等水平。功能系技能和战斗系技能不同，除开储存类功能系技能这种完全比拼储存空间大小的技能，其它两大类技能就算等级再高，没有相应的技术和某方面的才华，也还是不如低等级的技能使。
学校早上第三节课的预备铃响起，王晨和卡萝该回教室上课了。楚蕈终于得以好好喘一口气。
王晨今天上课最大的收获，是知道了一些常识。
使用技能的人类，也可以被称为技能使，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是没有技能的。没有技能的人数比装填类技能的人数还少，简直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下课后，王晨邀请安伟与玛芙创建社团。前者答应得扭扭捏捏，后者欣然同意了。
卡萝在写申请表时，发觉玛芙看王晨的眼神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卡萝自己也说不出口。
玛芙因为昨天迟到的缘故，不得不坐在任小梨的旁桌。当王晨邀请玛芙创建社团时，任小梨一直在竖着耳朵听。
卡萝不打算组建什么“女装机甲社”，她想加入的是“走路回家社”，所以她故意把申请表往最差的方面写，争取让这个社团胎死腹中。她没想到的是，当社团创建人填上“王晨”这个名字时，已经在为“女装机甲社”开路了。
中午，学生会办公室。被学生们爱称为“喵大姐”的喵小大坐在办公桌上，她的桌上摆着一份社团申请表。
“女装机甲社哟......”喵大姐扶额，她故意让她的音色低沉：“这个申请表，谁写的哟，完全不合格哟。为什么校长要我同意这个社团成立哟。我实在不想哟。”
“大姐。”喵小小坐在喵大姐的对面，她的声音非常好听，轻快而具有活力：“你不累吗，喵？”
喵大姐拿起社团申请表，理了理，压低嗓音：“妹妹哟，这是为了改变家族遗传的口癖哟。”
喵小小抓抓前发发梢，狡黠地笑笑：“大姐，我来考你一道语言题喵。”
喵大姐端坐：“你考吧......哟。”
喵小小：“妖妖娆娆，请押韵喵。”
喵大姐不自觉用高音调叫唤道：“喵喵喵喵。”
喵小小马上又说：“跑跑跳跳，请押韵喵。”
喵大姐音调更高了：“喵喵喵喵......”
“唠唠叨叨喵。”
“喵喵......”喵大姐打住：“不考了不考了，大姐受不了喵。”她的音线回归原始状态。
一旦音色回归，喵大姐慵懒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趴在桌子上，酥软无力道：“来找大姐什么事喵。”
喵小小：“我不想加入学生会了喵。”
喵大姐：“喵？你是我钦定的下一任会长啊喵。”
“我想加入女装机甲社喵，我知道大姐一定会同意的喵。”
“唉......果然还是懂得姐姐的心思喵，你要做什么事我拦不住喵。”
喵小小小心地盯着大姐的猫瞳：“所以这个女装机甲社.....喵？”
“批准了喵。”喵大姐在申请表上签下了字。
——
女装机甲社获得了活动教室——学校教学楼的杂物室。
“社长”王晨兴高采烈，几乎是搂着卡萝走到的活动教室。“我就知道卡萝你的申请表一定会过关！”
卡萝纳闷。学生会到底是看上了申请表的哪一点？歪歪扭扭的字，每个句子都有两个错处，编排不得当，解释不清楚。“女装”的解释是“深入研究女生的装扮”，“机甲”的解释是“鸡和盔甲”。这种社团能够成立简直是奇迹。
女装机甲社的指导老师王晨找的是初一A班的语言课老师，只是一个挂名，除了离校活动和学校举办的有关社团的活动外，基本不会管任何事情。
进入活动教室时，安伟半只脚踏进门槛。其余四人都进去坐好了，奇怪地看着安伟。
“吾友哟，我感受到了邪恶的气息——魔法师的气息。”安伟稍稍埋下头，两只手掌朝上，冒出了两团火苗。
王晨：“噗呲，难道这间教室被魔法师占领了？”
安伟摇摇头。
“是我的气息吗？喵。”喵小小的声音在安伟身边响起，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的这句话。
安伟吓得一激灵，差点就萎了。火苗烧到衣角，他赶紧扑掉火焰。
“喵小小？”卡萝对喵小小的声音印象深刻，喵小小曾找她搭过话。
喵小小从门口探出头，猫耳一摆一摆，眯眼笑道：“啊，我很奇怪你们五个人要去哪儿喵，就跟上来了喵。”
安伟走进活动教室，喵小小也进来了，和大家一起围坐一张桌子。“你们是在玩什么喵？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喵？”
“是女装机甲社。”卡萝回答，笃定道：“你一定不会感兴趣的。”
“我不太懂喵。社长是谁呢？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喵？”
“我是社长。”王晨介绍说：“女装机甲社，顾名思义，是穿着女装乘坐机甲进行战斗的社团。”
“我不太懂喵，为什么要穿着女装坐机甲喵？为什么要战斗喵？机甲又是什么喵？”
王晨耐心解答：“因为只有穿着女装才能发挥机甲的最大力量，机甲存在的意义就是战斗，所谓机甲，就是可以操控行动进行战斗的巨大机器人。”
喵小小眼冒星星：“我明白了喵，我要加入女装机甲社喵！”
王晨听到喵小小这句话，看到同道中人的他就像看到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哈哈”一声，朝喵小小伸出一只手。
喵小小像只猫咪一般，不由自主把一只手握成拳头，搭在王晨手掌上：“喵~”画面太过温馨差点失去掌控。清醒过来后，喵小小放开拳头，脸红道：“不对的喵。小小想问这样就加入社团不太好吧喵。”
“有什么不好的？”王晨。
“每个社团加入都会有相应的测试吧喵，不然什么人都能加的话岂不是就成羽虫教了吗喵。”
王晨虽然不知道羽虫教是什么，但他觉得喵小小说得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