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延·芬蒂眼見北門先生的鞋子濕透後,讓他先行去洗澡。女僕們連忙忙碌地為北門先生準備着替換的衣物,上下樓梯工作起來。
「我也去洗澡吧。」
「不,愛德林,你留下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正當我轉身離開,昆延·芬蒂從後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回頭一望,看見了他着緊的神情,便停下腳步,轉過腰身。
「今日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沒想過親吻你一下⋯⋯你會暈倒。」
他皺起了眉間,振振有詞地向我訴說他的不安,而且答應我下次他不會在人前如此對待我。
「你很青澀,我也很青澀!大家是平等的,沒分對錯。」
我用另一隻手放上昆延·芬蒂的手腕,以碧藍的眼眸子緊握着他敏感的神情,他似乎感覺到我們內心世界某一處的共鳴,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了解了,之後無論如何也好,我們之間還是疏遠一些吧。我有點接受不到今天你暈倒的事實。」
昆延·芬蒂頓時縮開了按着我的手腕,揮袖辭別。我見他有一下子回了頭,但說不出話來的我只能靜靜望着昆延·芬蒂走上樓梯,消失於樓層的一隅。
唔⋯⋯總覺得胸口疼痛,不過精神上的痛楚沒有什麽解決辦法就是了。
北門先生的身體躺在舒適的熱水之內,蒸氣暖呼呼地湧上天花板。他將一塊毛巾放在額頭上,按住流汗的額頭。
他仰視着高處的天花板,雙手放置在後腦,頭逐漸地沈入澡堂的熱水之中。滑下身軀的北門先生,自在地合上了眼睛,呼出了溫氣。
「舒服。」
熱水從水龍頭緩慢地出水,北門先生趴在澡堂的邊緣,伸長了雙腿。他伏在自己的手臂上,回想起來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首先是今日凌晨時分與這個世界的女作者相遇,替她穿越成原創小說中的女主角愛德林·庫塔。早上時跟愛德林·庫塔在大街上偶遇她設定上的未婚夫昆延·芬蒂,然後還認識到其餘三位小說中的男主角們。
現在晚上經歷了那麽多事情後,他終於能休息下來。其實北門先生並沒有什麽前世的故事。只是他在成長的星球收集到那隻地球小狗的記憶,將那份植入的記憶當成自己的一部份而己。
不過北門先生憑着那隻地球小狗的記憶,對愛德林·庫塔的創作者擁有着好感。藉着到地球旅遊時,順便去尋找一下那位少女的身影。只是巧合地他一在地球降落,就找到了所想的她了。
「幸運麽。」
北門先生稍微抬了一下頭,水滴滑過他身體的背部,回到澡堂的水池內。他伸出手掌,直視着延長的手臂。他在想或許能夠在這次抓住幸福的機會,不會再孤單一人了。
澡堂的木門唰一聲地打開起來,石灰髪色的男子下身圍着毛巾,赤腿行入了澡堂的內部。他叉着腰,站立在北門先生的面前。
「你好,哥哥。」
「啊,嗯你好。」
昆延·芬蒂經過澡堂的邊緣,在北門先生對面的範圍坐了下來。他交疊着雙臂,一臉煩惱地望向水中。
「跟妺妹怎樣了?」
白系種宇宙人摸索着自己的肌膚,拉了一下皮膚的表面,然後望向皮膚比自己顏色更天然一些的昆延·芬蒂。
「一點也不好!」
未婚夫一下子從水中動身,抓緊了手心的拳頭,在半空中揮舞着。他嘟起了雙邊的臉額,怒氣沖沖地來回踏步。
北門先生心想昆延·芬蒂的內心世界比想像中更加易懂,原來你是這樣扭曲的未婚夫。是寶物麽,咳,是寶貝。
「有想過跟她和好嗎?」
「有,但是做不了和好,變成我單方面在結怨了。⋯⋯為丶什丶麽?」
他搔抓着自己柔軟的頭髮,在北門先生的面前叫了一大句。北門先生「唔⋯⋯」一聲𣉢起眼睛凝視着昆延·芬蒂,告訴他自己也幫不到什麽忙,重要是靠昆延·芬蒂發展關係。
「抱歉,失態了。」
某宇宙人回應後,昆延·芬蒂的臉蛋如同農曆新年的利是封那麽紅,從頸部的位置一直延續到耳根的地帶。他撥動着澡堂的熱水,熱水直接濺到北門先生的臉上。
「啊。」
水流濕北門先生的臉部,但他並沒有生氣的成分,反而開始對昆延·芬蒂這個男人有點好奇。
「愛德林。是你,初戀?」
北門先生回敬了昆延·芬蒂一堆水花,昆延·芬蒂用手臂擋住急速的水流,莫名其妙地咬了一下嘴唇。
「為什麽我要告訴你?」
「因為我是妹夫,是未來的親人。」
「但是你也是有機會成為她正式的另一位未婚夫吧!」
昆延·芬蒂眼神鋭利地抓住一個水管,打開了水制的開關,將水管的水投射向北門先生。他半身赤裸地控制着水管的方向,原在水入面的北門先生逃了出來,迴避起水管的攻擊。
北門先生舉起附近的一個水桶,盛起一部份的溫水,潑向昆延·芬蒂的上半身。昆延·芬蒂的頭髮就塌在頭上,沒有了原本的髮型。
「還未完結呢!」
真正的未婚夫拿起放在澡堂的毛巾,扔擲到北門先生的臉前,然後以水管的開水弄濕毛巾,讓毛巾貼在北門先生的臉上。
被模糊視線的北門先生踩空了腳,腳踏在濕滑的澡堂地面上,滑行了一小會兒後,整個人掉進了澡堂的熱水當中。
「愛德林的未婚夫就只會有我昆延·芬蒂一個!」
說罷昆延·芬蒂乖巧地扶起了北門先生的身軀,讓他坐在澡堂水池的邊緣。北門先生覺得昆延·芬蒂這男人還真有妒忌心啊,搞不好是個天然黑。當然他不會去搞個密室殺人啦。
「不好意思,有受傷麽?」
北門先生無奈地搖搖頭,苦笑地哈哈了幾聲。他知道自己的角色設定不是庫塔家真正的養子,而是童養夫。
「哥哥,要喝點什麽嗎?」
「那個⋯⋯」
原本北門先生想要拒絕昆延·芬蒂,但他思考了片刻後答應了我的未婚夫,感覺拒絕的話後續發展會變得相當麻煩和複雜。
「嗯,我要一杯Mojito?」
「這裡不是酒吧,應該沒有。」
我偷聽着北門先生和昆延·芬蒂在旁邊澡堂的話語,頭伏在男女澡堂一牆之隔的木牆。放心,那裡沒有任何小洞,我什麽東西都看不見。
對了,我現在在女生澡堂那邊,身體包裹着一塊特大的毛巾,由胸部直落到膝蓋的部分。然後我沒有用監視器拍下什麽視頻。順帶一提,這個世界沒有監視器, 因為科技不那麽先進,暫未有電子產品。
作為女孩子,我只是剛好聽見他們兩人在嬉鬧而己,而且這個澡堂的迴音實在是太糟糕了。誰一開口,說話的內容就會被自動擴音,並在空氣中傳播。
「他們走了未?」
自己的心聲在腦海中浮現,經過一段的吵吵嚷嚷,北門先生與昆延·芬蒂已經回歸了平靜,談話的內容亦變得了平凡的聊天內容,沒什麽好記載的。
「那樣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泡了三十分鐘熱水的我捱不住這個溫度,在對男性的好奇心當前,我選擇了撤退。任務結束,是睡覺時間!
從木牆的表面上移動後,我似乎看見木牆的全體也在動,連忙起來走到出口處更換衣服。
咚!木牆沒有倒下。是錯覺。哼,根本現實就不會有什麽幸運色狼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