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過睡衣後,在走廊上遊盪着,同時喝起溫熱的鮮牛奶。迎面走來的是看上去關係很好的北門先生和昆延·芬蒂,昆延·芬蒂搭着北門先生的肩膀,而北門先生則開懷大笑着。
那個我覺得在自己離開澡堂後,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這兩人都成為有話好說的朋友了。
「澡堂怎麽樣,好玩嗎?」
將裝有牛奶的杯子放在身後,我客氣地招待着昆延·芬蒂,昆延·芬蒂有點緊張地點了點頭。嗯⋯⋯這是對我的嬌羞?不會吧。
「可以認識到朋友,真好。」
北門先生應該不是在諷刺我地搭訕,我回了一句「真好,真好呢。」,就將目光放回昆延·芬蒂的身上。
「其實你對於我是怎樣想的?」
我將髮絲翹到耳朵後面,從粉色的嘴唇中輕聲地撒着嬌,表示自己還未放棄昆延·芬蒂。
「我⋯⋯暫時還想你繼續成為我的未婚妻。」
昆延·芬蒂咬牙切齒地道出了真相。關於他真實的一面,我其實已經在澡堂那邊聽得一清二楚。我按捺着狂喜的心情,行走到昆延·芬蒂的面前。
先是注意着昆延·芬蒂的眼瞳,我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再放到他的嘴唇上。
「這就兩清了,昆延先生。」
我轉過身去,立即跑離了現場。昆延·芬蒂似乎默默地像我剛才那樣伸出了手,想要抓住我的背影。
初中和高中的時候,我曾經主動親吻過兩位男同學,但是不領情的他們都向了老師告狀,使我不敢去上學,只能躲在家入面自修學習。
上一次的失敗,讓我認為自己能在下一次的親吻入面獲得拯救。可是那兩個人不單單沒有去拯救我,還找更多女同學去奚落我丶欺凌我,在網路上流傳一些我勾引女同學的男朋友之類的情報。
我害怕孤獨寂寞,更恐懼被一大群人所欺負。說到底我首次被欺負的源由是教導鄰座同學的數學功課。要是我當時沒有善意教他作業,就不會發生及後我被欺負,甚至是受不住壓力而親吻暗戀的男性對象了事了。
喜歡親吻,討厭親吻。
男生可以主動,女性必須被動。
這些話語我都被迫聽了整個青春期了,為什麽我不可以做我自己?做自己喜歡想要做的事情有那麽難麽?
男人一定要掌控到女人⋯⋯那是什麽道理?說到底到頭來還是沒有任何一個男生願意成為我第一個的男朋友。至少是在轉生到這個世界之前為止。
我無法去理解,也不想去接受。不要迫害我改變自己,我很喜歡原來的自己。那個有才華丶有成績的當時的那個自己⋯⋯
眼淚在眼眶打轉,我控制不了情緒在樓梯轉角的彎位跪坐下來,想要放聲尖叫大哭。
作為一介普通的女孩子,我只是想要儘快找到自己的幸福而己。難道有錯?
不要哭,給我笑。給我樂觀地笑起來啊!
「嗚⋯⋯嗚哇⋯⋯」
我按着地板的毛毯,情不自禁地放聲大哭。淚水一行一行地直流,滴落到毛毯和身上的衣物。或許今晚誰都不會去安慰我。
「「愛德林!」」
從遠處有兩個面善的男人奔跑了過來,同時呼喚着我的名字。我別過頭望向正在過來的北門先生和昆延·芬蒂,他們就像是我的一對翅膀,位於左邊和右邊的王子。
「是奇迹?是奇迹啊!」
我用手背擦去眼淚,昆延·芬蒂牽住我的左手,北門先生則抓住我的右手。兩人的臉龐接近着我的耳邊,並傳來一段輕聲細語的呢喃。
「我決定了,要感恩來自你的愛。」
昆延·芬蒂親吻着我左邊的臉,櫻桃色的嘴唇輕觸我的肌膚,我的內心變得混亂,心跳的頻率胡來不規則地加速。
「我的前世告訴我要喜歡上你。」
北門先生將嘴唇放在我右方的臉蛋,又用手指頭碰了一下那個位置。難道這是一場夢?我深知夢入面的世界什麽都有。
「「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兩人不一樣的聲音交疊在一起,傳遞入我的耳畔之中。我頓時憶起今天羅德里克·墨菲也跟我表過白,只是我當時沒有直接了當地回應他,他不會知道我到底是否喜歡羅德里克·墨菲本人。
現在這刻劇情變成了單箭頭的四角戀關係。我盲目地吞了一下口中的水分,原打算告訴兩人關於我內心對待他們的想法和感受。
但是我看見盛着牛奶的杯子被自己摔到樓梯的階級,下意識地想要喝牛奶的我,往牛奶傾倒的地方走了起來。
昆延·芬蒂抓住我睡衣的一角,並抱住了我,讓同時前來的女僕們解決牛奶和杯子的問題。
「我⋯⋯如果我不是真正的愛德林·庫塔,你會怎麽辦?」
「你對我來說,就是那個愛德林·庫塔。愛德林·庫塔沒有另一個人。」
我馬上扶着昆延·芬蒂,晃動着他的肩膀,表示自己不是真正的愛德林·庫塔,真正的愛德林·庫塔另有其人。
「不,你是泡熱水泡到失去理智了。」
昆延·芬蒂在身上展開了獸化的力量,狼化的手掌打向我的額頭。我的身體搖動了幾下,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她。可能太累。」
北門先生木口木臉地撫摸着我的臉部,眼尾瞟了一下昆延·芬蒂。昆延·芬蒂有點疑惑地詢問了北門先生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