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林·庫塔在房間內拉着小提琴,音樂是一個悲傷的小夜曲。她將個人感情投入進去音樂之中,移動着小提琴的弦線。
從窗戶外可以看到這個有些憂鬱的少女,她翠綠色的髮絲披散在背後,沒有像是要出門那樣時尚地束縛起來,眼神略帶着神經細膩的一面,眼角泛着些許的涙光。
某個少年敲了敲深處的房間,愛德林·庫塔停下音樂,皺起眉頭,有些生氣地朝門扉問了一句。
「你是誰?」
門扉緩緩地趟開,少年扭開了門的手柄。石灰色的短髮展現於愛德林·庫塔的眼前,他在她面前伸出右手,微微上揚着嘴角。
「我是你的未婚夫丶昆延·芬蒂,請多指教。」
那是昆延·芬蒂與愛德林·庫塔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情況。
在夢境中,我隱約看見了屬於愛德林·庫塔的記憶,她的過去一點一滴地灌輸到我的腦海之中。總覺得我變得開始不像原來的自己,而且跟真正的愛德林·庫塔合二為一的靈魂。
全晚我的身體都在床上掙扎着,我好像聽見愛德林·庫塔在跟我聊天,然後把所有的生命力放到我的靈魂身上。她將我放入愛德林·庫塔的身體入面後,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真正的愛德林·庫塔自殺了?」
北門先生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聽下我所作的推論。他把三文治放進口裡來回咀嚼,又喝了一口熱茶。
「畢竟在這個世界入面什麽都有機會發生。」
將手放在胸口前,我為逝去的愛德林·庫塔默哀的數秒。不過北門先生告訴我原本的愛德林·庫塔未必是死透了,可能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我朝熱茶吹了一口氣,使茶涼下來。話說怎麽今早不見我那未婚夫的蹤跡呢?難道他還在樓上的客房睡覺?
「小姐,昆延·芬蒂先生今早清晨就乘上外面的馬車離開了這棟建築。」
旁邊的女僕替我加上新的熱茶,我一臉疲憊地將雙手放在茶杯上,然後就被燙到了。我心感不妙地伸出舌頭後,若無其事繼續喝茶。
話說我完全忘記昨天去完澡堂之後發生的事情,問了一下身邊的僕人他們也說那天夜晚的事情要跟我保密,還得是昆延·芬蒂所安排的。
於是我轉換了目標,跟對面的北門先生投出這個問題。北門先生故作淡定地吸啜了一口茶,迴避着我的詢問。連北門先生也要跟我隱瞞,真是的,都是些不懂看氣氛的人。
因為答應了撒迦利亞·法洛的請求,我與北門先生兩個人一起出門到外面去了。我乘上馬車,北門先生坐在我的對面。不知為何在馬車經過的這段路入面,沒有一個人勇敢地跟對方溝通。
北門先生吞吞吐吐將話題展開又結束,全句只有「嗯丶呢丶啊」的詞彙,一句話都沒和我說出口。我見他沒其他表示,就裝作毫無反應地瞪着北門先生。這絕對不是什麽奇怪的監視遊戲。
「那個⋯⋯我不太想冷戰來着。」
過了一會兒,北門先生玩弄着雙手的食指,眼神在我身上遊離。他坦承自己用了宇宙人的科技將我昨天喝酒(假牛奶)後暴走的記憶刪除掉了。
我雙手捂着自己的臉額並低下了頭,原來北門先生告訴昆延·芬蒂我所隱藏的是不能好好地喝酒,喝醉後會亂髮脾氣和酒瘋。對了,這個世界入面人類十五歲就成年了,我是合法在吸取酒精。
但是為什麽我沒有發現到手上的不是真正的牛奶?北門先生也不知道,不過他昨天的確跟昆延·芬蒂去喝了些酒。
「酒鬼小心喝太多。」
「我和他的酒量才沒有你那麽差。」
他用指頭彈了我一下額頭,我捂住疼痛的部位,頭伏在裙子的表面。我記得前世還是能喝點梅子酒的,怎麽在這邊說要醉就醉倒了?大概是因為身體的敏感度變得不太一樣,始終不同的身體感受程度不會完全相同。
看見撒迦利亞·法洛在市中心的身影後,我叫前面的馬夫停下車,連忙離開了馬車。今天我一定要給撒迦利亞·法洛我印象最好的一面。
「我以為見面的地方會是王家紅心學院。」
我朝撒迦利亞·法洛點頭示意,黏在身邊的北門先生模彷着我有樣學樣。撒迦利亞·法洛說了他才不會約女生在沈悶丶枯燥丶乏味的地方見面呢。嗯?他有部份好像是在自嘲來着?嘛,不管了。
撒迦利亞·法洛抓住我的手腕,拉到他的身旁。他上身的衣物輕觸了一下我的禮裙,有種想要觸及但又碰不到的感覺。
從他的身上淡淡地散發出古龍水的香氣,我覺得撒迦利亞·法洛今個朝晨一定有花時間打扮過自己的外表。他的全身是一襲深紅色的西裝,頸前的蝴蝶結卻是黑色的,就像是表演的魔術師會穿的衣着一樣,特別同時也很樸素,符合了他普通平民百姓的角色人物設定。
北門先生跟隨着我和撒迦利亞·法洛行走的方向,保持一手之間的距離。難道他是想要撮合我跟這位氣派的學生會長?這個宇宙人還真是有點讀到我心的料子。
在我們的附近有一個抓金魚的攤位,一個負責的市場大叔坐在攤位的前面,朝湧來的孩子派發一個個紙制的抓魚網。
「你們這對情侶也過來嘗試一下這個遊戲吧,這是我獨市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