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姆·诺利斯会是凶手?」

我从座位上弹起身,走向昆延·芬蒂。昆延·芬蒂递给我这包粉末,告诉我上面沾有过杰罗姆·诺利斯的指纹。

「即使在粉末内添加酒精成分,并不会足以让我死去的啊。」

「可是酒精成分占了五十百分比,比一般的酒精饮料还要多。」

北门先生凝视着微细的颗粒,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有人渴望对我施以上下其手,只是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而己。

「我的家有不少仆人,外人是不会那麽容易进去的哦。」

「他是怎样进去妹妹居住的地方,并使用言灵的超能力的呢?」

昆延·芬蒂指出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杰罗姆·诺利斯可以假扮成我家众多的仆人之一,在入面鱼目混珠,进到无人的厨房入面,对牛奶冲粉剂运用言灵的力量,像是「命令:添加高酒精浓度的成分」之类。

另一种是杰罗姆·诺利斯根本就没去过我的家入面。库塔家的仆人一直就存在杰罗姆·诺利斯所指派的卧底。只要杰罗姆·诺利斯一下令,那个神秘的仆人会如实实行杰罗姆·诺利斯的计划。

「太复杂了,可以简单些吗?」

这些都是推测的东西,我没做过一次又怎能全信呢?还有我真的从未见过杰罗姆·诺利斯在我眼前使用过超能力。啊,我前後的话相互矛盾了。

「我们去拘留杰罗姆·诺利斯吧,迫他说出真相。」

「北门先生不要滥用私刑!」

未婚夫建议我们一起在库塔家的厨房视察一下,那我就会明白他为何会推测杰罗姆·诺利斯就是把牛奶换成酒精饮料的人。

「现在时间是?」

「大约四时半。」

「我们走吧。」

我提起手提袋,不知为何拉炼没有关好。正当我拉起炼子时,我的鞋子踏在直立的衣架上,不小心踢到自己的脚,并连同人和手提袋那样摔倒在地上。

北门先生端在我的前面,没有伸有援手。我真的有点生气,你以为我们之间很熟稔吗?哼。

「这是什麽。」

从我的手提袋入面,掉出了一包和刚才相似的白色粉末袋子。我想这应该是仆人擅自替我放进去的。

「昨天和今早,我没叫过任何人为我整理袋子的东西哦。」

拍了拍屁股的灰尘後,我重新企起身,拾起地上的手提袋。负责我的女仆应该不会勇於抵抗我的命令。

「那即是有另一个人将这个袋子放进去了。」

「是不是你自己,爱德林?」

「我可没那麽喜欢牛奶。」

我抓了一下北门先生的袖子,拉近了我和那个宇宙人之间的距离。昆延·芬蒂的脸上此时浮起了不像是笑容的笑容,我感觉有点汗顔,停止了无谓的拉拉扯扯。

「对了,我没有空闲去弄这些小动作的,昨夜一直在跟爱德林你的哥哥在喝酒,我和他是双方的不在场证人。」

「啊丶嗯。」

不晓得什麽推理手法的我,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示意让昆延·芬蒂继续进行下去。然後昆延·芬蒂问我今日来宿舍之前有见过什麽人吗,我回应了他除了北门先生,还有撒迦利亚·法洛,以及杰罗姆·诺利斯。

「那就是杰罗姆·诺利斯将同样的粉末袋子投入你的手提袋,想要模糊真相,制造出你因为太爱喝牛奶,没看清玻璃杯的内容,一下子就喝一大口牛奶,而搞不清牛奶和酒精分别罗。」

「如果凶手是杰罗姆·诺利斯本人,那会不会是墨菲先生所指派?」

「不可能,杰罗姆·诺利斯是贵族,也会有别於身为王子仆人以外的烦恼。」

而且杰罗姆·诺利斯作为王子仆人的工作,并不是一周七天二十四小时。罗德里克·墨菲在研究室入面工作时,其实杰罗姆·诺利斯不需要在身边。因为杰罗姆·诺利斯不是理科生的科学家,帮不了第五王子去发明东西。

「我昨天去过墨菲先生的研究室,那里就只有他一个。」

「即是第五王子殿下无法证明自己的仆人会在他身边了。」

昆延·芬蒂将地上的袋子握在手心里,但他松手时袋子却黏在他的手掌上。他仔细望向装有白色粉末的袋子,原来透明的袋子没有关上开口。些许的粉末融在手心的温度内,变成了黏滑的固体。

「这不就更加奇怪了麽?我们去检查一下内里是什麽物质会比较好。」

我取走昆延·芬蒂手上的透明袋子,将其扔在桌面。要不我就使用发火的超能力将内里的物质加热吧。

就在我提起围着火焰的手指时,昆延·芬蒂抓住我的手臂阻止了我,不想让我一烧就没了那些粉末。

「我们试着去分别化验一下两个袋子里的粉末吧,看看分析会不会有不同。」

结果是昆延·芬蒂从厨房搜来的透明袋子没有酒精成分,而开着口的袋子则有酒精的成分。

「昆延先生,这个世界有牛奶酒的东西吗?将牛奶和酒混在一起之类的。」

「牛奶酒是蒙古人开发的饮料,酒精成分从牛奶之中提炼出来,其性质无色透明。」

「哥哥,蒙古人是什麽不着名的村庄族群吗?」

糟糕了,北门先生意外说出了这个世界以外的事情,位於创造者世界的文化最好不得被别人知道得太多。

幸好昆延·芬蒂没有再过问关於蒙古人的事情,我不禁呼了一口气。不过昆延·芬蒂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这些外部世界的要事我终有一日要如实向他申报。

「昆延·芬蒂,我喜欢你。」

「爱德林,你在搞什麽笑。」

昆延·芬蒂尴尬地咳了几声,脸上有点潮红,然後摸了摸我的头,顺手滑过我翠绿色的长发。

「其实在这个国家入面,的确有牛奶酒可以买得到。」

未婚夫的手指轻触我的颈部皮肤,又缩回了手。北门先生嘴角平平地看着我和昆延·芬蒂在调情,心里不是很滋味。

「在市中心那间最着名的甜品屋的楼下,就是牛奶酒唯一贩卖的地方。」

「啊,今天我才去过那间甜品屋,却没有发现牛奶酒的店铺呢。」

原来那间酒铺只会在逢星期一至五开啓,周末是休息的,所以今早过去那个楼层并没有什麽人流。

「既然如此,这些牛奶酒会不会就是从那间酒铺所购买的呢?」

北门先生抱有这个疑问,重新看了一遍那两包装有白色粉末的袋子。他表示或许沾有酒精的粉末可以自己弄到。

「怎样可以弄到?」

「先是把牛奶的粉末与酒精融合,然後再风乾就行。」

「嗯⋯⋯凭什麽要这样做。」

「就是不想被人发现。」

风乾什麽的不是很麻烦的麽,普通人才不可以快速做到呢。等等,杰罗姆·诺利斯不就可以轻易办到这件事吗。

「我们去追问诺利斯先生吧。说不定他其实有什麽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