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出门了，妈。”

从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冒着些许青烟的香烟还夹在指间，不过已然燃尽，阳光透过窗帘间洒在她的脸上，不算是舒服，Area7在这个时节天亮的不晚，不到七点已经相当亮堂，路上的人开始变多，人们的一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开始了。

“说起来的话……是吗，是今天啊。”她把手里的烟头戳进了烟灰缸碾了碾，回头看着女儿。

“我说啊……”有点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心里的事不说出来却又不能，曾今无数次告诫自己的话，在现在也忘得一干二净“我最后再问一次，你是为了什么才会选择他？”她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总之应该不会好看，因为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和女儿对话，还是在逼问。

“嗯……”女儿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但很快紧紧咬住的嘴唇轻轻颤抖“我……愿意相信他……”

“也不用这么认真啊……”看见女儿的样子，她反倒严肃不起来了，甚至有点自责“愿意相信吗，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啊，在姐妹之中能够直截了当的说出希望的大概也只有你了。”她看着女儿苦笑了下。

“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最不放心的还是你啊……”她从口袋中摸出了香烟，熟练的点燃再叼在嘴里“也不是，也不是想说他怎么样，我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女儿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该怎么说呢……”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莫名的尴尬之后，他还是决定想到什么说什么“面对几乎完全不在了解的人的信任是很难做到的，反过来说这种信任存在的话，毫无疑问是来自于过去的执念吧。作为母亲的话，你的善良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我也明白善良的你即使抱有疑问也会用你的眼去见证你想要相信的东西，这份执着的终点会羽化成什么就没人知道了，爱也好，恨也好也许都是从执着里诞生的，这执着最早也叫做希望。你要小心希望，当它落入深渊，你也不再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过分了，她反倒心慌了，索性从嘴里抽出一半都没抽完的香烟，用力的在烟灰缸里碾了碾，这个时候做什么都觉得多余。

“是……”女儿突然向她深鞠了一躬，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感谢您多年的关照了！”

“傻孩子……”只有不会说话这点像我，她有点自嘲的苦笑了“那种话还是等到你能把自己嫁出去的时候再说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吧。”她笑着看着女儿“也是时候看看我们的选择是否正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