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空,胖哥我这尊大神在……咳咳,”胖子跑到王空跟前后才发现现在调侃太不是时候,于是换了种严肃的口气说道,“有兄弟我在这里,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还有我……”苏晨曦在一温柔地说道。
王空看了看两人,心中一暖,原来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任人欺负没有朋友的傻小孩,也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他原以为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了么……
可是,为什么是在冰儿消失了以后……王空刚刚有些发暖的心又凉了下去。
“我准备先印大量的传单,好像,也没什么办法了……”王空有些落寞地说道。
“好,我绝对让全市就算是厕所里的纸都全变成传单!”胖子一脸正色地说道,苏晨曦瞬间就是一脚踏到胖子的脚尖上,疼的胖子一个激灵。
“咳咳,咳咳,我说的是我们尽量把十字路口的电线杆贴满吧,人流量大一些……”
胖子有时候自己也恨自己这张嘴,但奈何天性如此,这回终于尝到了苦头,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过分……
“嗯……”王空从复印店抱着寻人启事就走,甚至忘了给苏晨曦他们留一份……
“你个笨蛋。”苏晨曦狠狠瞪了胖子一眼,朝王空追了过去,“王空,南宫(胖子姓南宫)他也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还有,你可以依靠我们的,别一个人承受这些……”苏晨曦眼波流转,情愫暗生。
“恩。”王空仿佛失了魂一样,连话也不想说……“冰儿……冰儿……”只听得见王空小声地喃喃道,然后一晃一晃地朝着苏晨曦视野的尽头走去……
“让他静一静吧。”胖子在一旁说道,“顺便一提,我这肩膀也可以借你用。”苏晨曦转身就要抬起脚。“呸!——我这嘴……”胖子翻一下白眼。
……
一个月来,王空第一次走遍了整座城市,他甚至比送外卖的都知道这座城市的所有街巷小路,他瘦了很多,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饭,跟他一起瘦的还有他的妈妈,可以清晰地看到王空妈妈深陷的眼眶和白了一半的长发……
在前半个月,苏晨曦和胖子也帮着王空母子寻找王冰儿,虽然苏晨曦请了半个多月的假一直陪着王空,但是王空的情绪仍然就像暂停了一样——暂停在了王冰儿失踪的那一天。
胖子虽然也努力的攻陷着城市系统,甚至将“那段视频”播出到了隔壁的三座城市摩天大楼上(王空也开始惊叹于胖子的黑客技术)但仍然没有任何结果……
在后半个月,因为他们两人还有学业也不得不返回学校,王空妈妈因为心虑憔悴也病倒在了医院,现在只有王空一个人再次感受着那种绝望与孤独,苦苦地寻找着王冰儿的消息。
很多时候,王空同一个问题要问同一个人两三次才能反应过来自己早就问过这个人了,各大路口的交警也早就认识了王空,每次当他经过的时候都会拍拍他的肩膀给他递杯温水……
可是,王空真的绝望了,所有的办法都想了,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下水道他都跑了,但是,没有一点点、一点点消息!仿佛王冰儿就像一滴水,滴在大海里,连痕迹也找不到了……
期间他也想到了动用自己那种模糊的“时空透视”的能力,但发现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因为他所能看到的只有那个人本身的未来与过去,除非他能找到王冰儿,否则这个能力一点用也没有,而且可笑的是,如果他能找到王冰儿,他还用使用自己的能力吗?
而他曾经去过的那个充斥着“神”的“领域”也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自从那次被强行送出来以后,王空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领域,以及那个领域曾出现过的“诸神”他们仿佛就像梦一般,梦醒了,就和现实没有任何关系……
“?!冰儿?”恍惚中,王空看到一个身穿白裙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在他面前跑过。
王空赶忙跑过去一把把那个女孩抱住,“冰儿,我终于,我终于……”“你这个野小子,干什么呢?”粗犷的声音传来,一位健硕的中年男子一把拉开王空,抱起了惊慌失措的小女孩。“神经病……”男人骂道。
“呵——呵呵……”王空嘴皮抽动,他感觉,他快疯了。
“叮咚——”一条短信发来。“王先生,因为您违反本市(广华市)城市管理规定,请于明日下午5点前于本市行政楼办理相关程序……”
王空看看短信,又看了看天,王空知道,他迟早要为胖子那种强行改变城市宣传广告的行为负责,现在,终于来了。“呼——也罢,也该休息一下了,换个城市走走吧……”王空自言自语道。
他真的累了,一个月来没日没夜的寻找,他没有休息一天……
第二日下午在坐了4个小时的火车到达广华市(化名)处理完程序后,王空稍稍恢复了些精神,准备在这所城市里走走。
路过地下通道时听见有人在乞讨,王空一般是不会理会这种事情的(因为骗子太多了)但这次还是拿出10块钱和两颗糖(王空有随身带糖的习惯,因为王冰儿喜欢吃……)朝乞丐的碗里扔去——那是一个长发蓬乱,瘦小肮脏的小孩,因为头发太长看不清她的五官。旁边有一个中年大叔。王空投完钱就走开了。
“谢谢您。”小女孩莫名熟悉与好听的声音传来。
王空并没有在意,仍漠然地向前走去。忽然,王空睁大双眼,眼泪止不住地拱了出来,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身朝那个女孩冲去!
“冰儿!!!”王空疯了似的撩起小女孩的头发,一张仍然看得出有几分秀丽的,但却肮脏的还有几处淤青的脸庞映入眼帘。
“啊啊————”王空大吼,声音响彻了整个地下通道,旁边的中年男子见状连忙逃了出去。“他妈的——你们没有孩子呀!!!——你们不是人呀?!!——”惨绝人寰的声音响彻了整座城市……
“冰儿……冰儿……是我,哥哥,是我……你看看我呀!”王空把王冰儿的头摆向自己——一件令他终身不忘,终身悔恨,直到他死亡的尽头也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件事情,发生了——王冰儿的眼睛——“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