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这本小说写得好吗?”

“呃,嗯,很好,很有个性呢。”

“你刚才犹豫了吧?”

“怎么会?想太多啦!”

“是吗?那就好,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为什么想要当作家?……不是有更适合的工作吗?”

“为什么啊,因为写小说有创作的快感吧?”

“这样吗?肯定很开心吧?”

“……”

——————(以上为话外音)——————

我试着放轻松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是第一次,但我确信自己能做得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紧张的心情也一下重新浮上来,再在怎么说还是有一丝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作为警察给人录口供。

相比起我的紧张,对面坐着的少女就淡定多了,就这情形来看不知被审问的人到底是谁呢。

拖开冰冷的座椅往上一靠,整个人仿佛镇定了不少,金属冰冷的触感正好安抚了我升温的躯体,于是很快便融入了这里的气氛,昏暗的,静止的。

“警察先生?”

“哈?”

很轻的一声惊叹,差点把自己盯着少女入神的状况给说了出来。

“那么开始录口供。”

我学着前辈们审问的情景,鼓起勇气盯着面被审人的眼睛,据说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也能让我看起来更有自信和威严。

但是,当我发现少女也在注视我时,且眼神中没有一点动摇,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我瞬间意识到在这场关于气势的较量中我是完败了。

作为一名实习警察,自己可是不被容许胆怯的。

来吧,看看这位少女究竟能给我们的调查提供多少线索。

重整气势的我点开了录音程序,拔开了笔盖,开始了一连串的提问……

“名字叫?”

“您知道吧?”少女手指了指我面前摊开的文件。

这是怎么回事,一般不是应该老实回答的吗?一上来就撞壁啊。

我将文件合上,摆出一个客气的笑容。

“确认而已。”

“张希洁,16岁,家住*城*区*街*楼306号,双亲已故,而剩下的姐姐……”

“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打断了少女的话语。

“并不是叫你说得那么全,之后该问到的时候才回答。”

“是。”

少女稍稍低头,眼神下移了几分,看上去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等着挨训的孩子。

我干咳了几下,看着少女肩膀微微的颤抖,心里不禁幽怨起来。

完全不能形成正常的对话啊,这位少女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麻烦啊!

所以才把这个机会交给我,说什么是一次绝好的实习机会,实际上就是嫌小孩麻烦吧?

“虽然很抱歉,但还是要进行调查的,而你是目击证人,希望你能理解,没有你的话,调查工作就很难进行,毕竟都那样了。我们对此表示同情,希望你也能配合,”稍微想了一下,从学过的词中找了个最合适的。“好吗?”

“嗯。”少女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一直僵着,从进来开始就这样,发生了这种事多少也都会有些恐惧吧?或许是惊吓过度?先从家庭背景开始调查吧。

“你姐姐叫张桦,在**大学学习,成绩优异,是班上的优等生呢。”

“因为她没什么可以做,大人们告诉她这是唯一的出路,所以她就一直拼命地学习着,从早到晚。”

嗯?一瞬的疑惑闪过脑袋。

“但你好像没有你姐姐那么努力呢?为什么?”

“一定要回答吗?”

我愣了一下,没什么必要,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我觉得这样太累了,像我姐姐那样子,永远都在为一些遥远的事情操心着,我做不到。”

小鬼果然是小鬼啊,正因为看得远,才需要为此操心啊!

“这样啊,你和你姐姐一直是这样两个人走过来的吗?”

少女黑色的瞳孔里似乎闪烁着什么,泪水吗?

“是的,一直就是这样,靠着她的努力,直到现在。”

“亲戚呢?”

“那种东西没有。”

少女的话语轻得像是呼出来似的。

“不是,你这档案里明明写着有直系亲属的啊!”

糟了,有些情绪化。

少女的眼神再次与我对视,这次多少带着些许愤怒。

“警察先生,你不是已经知道那么多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请别问我啊,我不知道。”

最后一句是咬紧牙说出来的,估计是被亲戚嫌麻烦,抛弃了吧?问太多这方面的了,是时候把重心放在事件上。

“那开始对事件的取证。你和你姐姐在第一个人进来之前在干什么?”

像是机器一样,少女丝毫不漏地回答着我的问题,这简直就是在对台词嘛!

“我在卧室里写作业,姐姐在外面看手机。”

“确认一下,那三人的进入先后顺序以及大致时间。”

“先是那个大学生,大概五点的时候就来了。然后是姐姐的朋友,在大学生来了之后一会就到了,应该过去了有半小时多吧,最后是那个大叔,七点到。”

我将笔记做好,话说没能想到可以问到大概时间呢,听说有时候怎么都问不出来,证人们对事件发生时的时间记忆都很模糊,靠科技来调查取证又有些困难,毕竟在这种偏僻的街区哪会设有摄像头,别的方法又有些麻烦。就正常程序来说,找目击证人做口供是最好的。

尸检报告说大学生是男的,21岁来着,大三的学生啊,就这样死了。

“嗯,大学生有带什么来吗?”

“就只有手机。”

“谁让他进来的?”

“姐姐。”

“你当时在哪?”

“躲在衣柜里?”

“为什么要躲着?”

“害怕他。”

“他有做什么吗?”

“没,就是我单纯的不喜欢他而已。”

“他和你姐姐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

“他为什么要过来你知道吗?”

少女的眼睛始终盯着面前的金属桌子,很少眨眼。

“好像是来谈他们之间的事,具体的我不清楚。”

“那好,他来到之后在做什么?”

“一直在和姐姐聊天。”

“状态呢?他们的表情。”

“姐姐很是伤心,而大学生很激动。”

“在争执?”

“只是大学生一方面的劝说而已。”

“谈话的内容是?”

“不太记得,好像是叫姐姐别分手,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估计是两人的感情起争执了是吧?都是这样的,一方将另一方逼得太紧,才会惹出祸端。

“一直到姐姐的朋友过来?”

“嗯。”

少女姐姐的朋友一来情况就改变了,往坏的方向发展。

“你姐姐的朋友来时是怎样的情景,具体描述一下。”

稍微思考了几秒,少女微张着双唇,慢慢细述着。

“那时大学生说得正激动,满口的诺言,夸张的手势,她只是淡淡地抹着早就擦干的泪痕,我躲在衣柜里不敢出去,然后敲门声打破了这个局面,一切静了下来,静的可怕,但是让人安心。好景不长,随后吵得更厉害了。”

“谁在争执?三人吗?”

“不是,只有那个大学生和她的朋友。朋友叫大学生离开她,不要再来找姐姐,但是大学生说这不关她的事,两人就一直在那吵着。”

“你姐姐的朋友为什么会来劝说,你知道吗?”

少女摇摇头。

“大概是担心姐姐吧?谁知道呢?”

嗯,到这里大概就清晰了不少,接下来就第三者的到来了。

随着第三者的到来,情况越发糟糕,像一个安放在火堆旁的炸药桶一般,就差一阵风来打破这触手可得的距离了。

“那最后来的人就是大叔了,他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不是。”

少女的话冰冷得让人寒颤,雨中一声银铃一样穿过耳膜,那么空灵。

“说不通啊?那什么关系都不是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之前一位居委会介绍的监护人,居委会说他愿意来照顾我,免得我们日子过得那么紧张。”

“来照顾你?他是来找你的?”

“倒也没错,他其实也是来劝说姐姐的,他们三人的目的一样中又带着点不同。”

“你姐姐不同意他领养你吧?这个情况我们向居委会确认过,居委会上门很多次,每一次都是无果而终。你姐姐为什么那么固执啊?”

“那不叫固执!”

少女第一次话语中带了点激动,这听上去有些沙哑。

“她只不过是不信任他,想保护我而已。”

“这样吗?”

那个男的我也去查过档案,34岁,未婚,这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她姐姐不想将妹妹托付给他的原因了。

“那个男人进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没进来,姐姐没开门放他进来。他只是在门外吵闹。”

这个也说不通啊,这个男的后来尸体是在室内发现的。

“你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他是后来被姐姐的朋友放进来的。”

的确,门把手里有那个女生的指纹。

“为什么要放他进来。”

“因为姐姐的朋友知道那位大叔是帮她的。”

“帮他?这不关他事吧?”

“并不是毫无关系,那个大学生如果和姐姐在一起,那么就可以勉强支持我们的生活,那样就不需要大叔来当监护人了。”

这样吗?这样啊!人多理壮是吗?可是……

“可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你姐姐的朋友为什么会放他进来,没理由啊,这样可疑的家伙。”

“因为他谎称是我的合法监护人,姐姐的朋友信了,不管姐姐怎么说都不听,硬是把他放了进来。”

哦,三个人就完全到场了,到目前为止听上去都很合理,等等。

“你说你姐姐的朋友是来劝说你姐姐分手的?你姐姐和她关系有那么好吗?”

“不知道,一般吧?”

给我等等,在搞清楚这个之前,整件事情都是模糊不清的,她没理由要这样做,有什么值得她花费那么大精力去管这件事呢?太奇怪了吧。

“你姐姐经常和她联系吗?”

“不清楚。”

“你姐姐还有别的朋友吗?”

“大概没有。”

“班上的同学知道吗?”

“我不知道。”

犯糊涂了!她是高中生,而她姐姐是大学生,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姐姐班上的情况呢?照这样的情况有可能要去班上调查取证,也有可能就这样草草结案。

再问到关键之前再问一个问题吧。

“你知道你姐姐真的和她是朋友吗?”

“是的,毕竟有一起出去玩过。”

“这样啊,那么接下来就是对案件关于杀人部分的提问了,你确定自己可以继续?我们并不勉强你现在就说。”

少女听完之后只是简单地点点头示意继续,真让人担心她的心理状况,之前有安排过心理状况检查,医生说这是正常表现,在经历过这种事情后有些人是会处于一种完全放空状态,简单来说就是吓呆了。

我在展开话题之前在脑海里稍微回忆了一遍犯罪现场以及一切已知的证据。从回忆中脱离回到现实的感觉只有,毛骨悚然。

“再问一遍,没问题是吗?”

“我没关系。”

“那请你描述一遍你姐姐将三人杀害时的情景吧。尽量,详细一点。”

太残忍了,居然要这样做,怪不得遇到这类情况时前辈们对审问都表现得很抗拒了。回想起推我进来的前辈所说的话,会习惯的。

“好的,在大叔进来之后姐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着那三人一顿大吼大叫,骂着一些极其难听的脏话,一些我从来没听过的词。姐姐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那样怒不可遏,眼睛都充血了,好可怕,像吃人的怪物。姐姐骂完之后走开了,三人沉默一会后由大叔重新引起了争端,三人谁都不相让地吵着,明明就是不同世界的三人因为同一个人在那里歇斯底里地争吵着。姐姐本来不想这样做的,刚拿起的刀都放下了,但是他们太吵了,姐姐就想安静的独处一会,那三个人不会闭嘴的,在达成他们目的之前都不会闭嘴的,所以姐姐只好重新抓紧放松的刀,姐姐只好靠自己创造一刻宁静。那永不停歇的噪音让她崩溃了,她冲出去首先将刀刺进了那大叔的背里,刺一刀不会让他闭嘴,叫得反而更大声了,所以姐姐连续捅了好几刀,直到那家伙断气,喉咙里不会再呼出一口气,直到旁边两人吓到两腿僵直瞪大双眼,直到小小的客厅溅满大叔的血为止。”

少女出乎意料的冷静,倒不如说是死寂,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窒息感。

“本来姐姐松下了手臂,但是大学生吱了一下,想要安静的姐姐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把刀劈进了大学生的脑壳里,拔出来再来了几下,刀都有些钝了,拔出来时姐姐可费劲。当然了,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姐姐的朋友想逃,这样一来就发出了声音,所以她也无可避免地遭到了姐姐的惩罚。先是一下砍断腿筋,这样她就没法动了,她那手也很碍事,挥来挥去的,姐姐的处理很简单,对准一下就给砍掉了。之后就很残忍了,姐姐双腿跨开坐在她上面,一刀一刀地往她嘴里送,啊,我还记得刀刮到牙齿时发出的刺耳噪音。姐姐没有打算停的,直到彻底无力刀从手里滑落为止。”

根据现场找到的残骸和尸检报告,证据都对上了。可是,怎么说。

“你为什么会没事?”

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少女平静的陈述。

“因为我给了我姐姐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少女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安详。

“宁静。”

是哦,动机很简单,单纯地只是想要一丝宁静的生活而已。

“我很懂事,姐姐喘了一会气,之后就站了起来,无声无息地往我这走来,我和姐姐面对面,只隔了一堵满是缝隙的木门,她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当我想张口说话时,她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弓起来的手似乎随时准备把我从里面揪出来。我立刻捂住了嘴,之后姐姐开心地笑了,这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笑得最幸福的姐姐。”

我注意到了少女身体加剧的颤抖。试想一下,一个随时可能杀了自己的姐姐在外面浑身滴血地看着自己,现实中怎么都难以想象的情景,当时少女恐怕是吓坏了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姐姐走掉了,之后便听到了滋滋的声音,随后世界被一股不可思议的,非常炽热的光包围了。我所记得的就只有这些,之后就在医院里醒来了。”

煤气爆炸,管子有被拔出的痕迹,且指纹也的确是她的。似乎里面的煤气不多,这也是面前这位少女能活下来的原因。

往她那白皙的手看去,多出了一道很深,很丑的烧痕。

“可以了吗?”

少女似乎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身体颤抖的幅度也明显了起来。

我赶紧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她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某种特别强烈的情感。这个时候要是放在不管,可能会导致少女晕过去,以前有过这样的例子,给他们一个依靠,可以蜷缩躲在里面的依靠,有安全感的依靠。

“谢谢,好多了,刚才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怎么不早说!不是说过不勉强吗!出了问题怎么办!可是要由我来负责的!”

看着我有些激动的样子,少女带着歉意脸上露出了浅浅的一笑。

“抱歉,让您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还好没下次了。就快结束了,最后再补充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嗯,您问吧。”

“你知道你姐姐在这之前有发过信息给他们吗?”

“知道,我和我姐姐共用一部手机,我有什么需要联系同学的时候就用姐姐的手机,所以也看到了。”

怪不得手机有找到她的指纹,抢救出来的数据也清楚地展现了区别明显的两人的私生活记录。

“什么内容?”

“叫他们过来商量问题。”

“谁?”

“那个大学生和姐姐的朋友。”

“第三个人的呢?”

“他会定时来的,每次都几乎是七点整过来。”

“这样吗。”

“记录有清除过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

少女脸上显现些许无奈,与之前的僵硬有些不同。

“那您们应该知道手机里面的信息一旦切换账号就会进行信息清除,我姐姐要给我手机时就会推出她自己的账号,她不想给我看到里面的东西。”

怪不得关于她姐姐的通讯记录有被经常清除的痕迹,我们修复通讯记录可花费了不少时间。相比起姐姐,少女的通讯记录根本就是直接摆在我们面前,打开手机储存就能直接浏览。两人的私生活是互不干涉的呢。

最后一个问题。

“你姐姐有一本日记,你知道吗?”

“知道,但是她没给我看过。”

“那你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嗯,看过。以前觉得好奇偷看过。”

“那你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吗?”

“什么?”

我将录音切到后台,打开了照片点开了开头的一张后递给了少女。

“这是。”

“是的,我们认为这是你姐姐杀他们的动机。”

在最后一篇日记中,少女的姐姐抱怨了好长一段,在结尾,她写下了“这个主意真不错,杀死他们,世界就清净多了”的字眼,而且那最后页面被黑色水笔胡乱地图画过,很乱,很用力。专业人员确认过,这些字是少女的姐姐写出来的,所以可以认为是少女的姐姐早有此念头,并已经准备爆发了。

“姐姐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撑着,她谁也不肯求助,连我也不肯说。”

“酿成悲剧的源头,有时是极度缺乏的沟通,我想,这次也是一样的。”

最后我拿出一个被塑料袋包裹着的笔,盯着少女。

“你用过吗?”

“笔吗?”

“有还是没有?”

“有,我写作业就是用的这支笔。”

“把你的作业拿给我看。”

说完戴上塑料手套,接过了少女递过来的作业。

仔细看了一会,字面整齐工整,看着很让人舒服,对比一下日记里面的字,的确是黑色笔水,粗细一样。但到这里还是不好判断,毕竟也有可能用了别的笔。

“本来那就是我的笔。”

稍微惊讶了一会,这是我没想到的呢。

之后我确认了一下,笔盒里确实没有一支能写的黑笔,再说,我们在现场也没有再找到第二支笔。这么一来可以确认少女和她姐姐是共用一支笔。那么没有证据是指向少女的了,少女是清白的。

我盖上笔盖,关掉录音程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了啊!真是一场悲剧。

我走过去把手放在少女的肩上,似乎还能感受到她那挥之不去的害怕。

“谢谢你的配合,别担心,都结束了,运气好的话不会再叫你来录口供了。”

“嗯。”

“那在这里好好坐着,待会就能走了。你亲戚会来接你。”

“嗯。”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少女抓着了我的手臂,传过来的体温是那么的冰冷。

“警察先生,衣服?”

“哦,待会走时还给我就是了,别忘了。”

少女没回应,只是单单地看着我消失在房间外。

刚一出去就受到了前辈的恭贺。

“哟哟哟,我们年轻的实习生迎来桃花运了,你这小子,做得真棒。”

前辈还学着我的样子严肃道。

“‘出了问题怎么办!可是要我来负责的!’”

说着还使劲拍了拍我的后背。

“呀!真贴心。线下你们可以发展发展哦!”

“饶了我吧!一个小女生的,怪可怜的。”

“不不,小子,再过两年就合法了,你可以现在就培养好感情,到时候熟了就能摘了。不行的话就当做恋爱经验,一次血的教训。”

“前辈,你这样是不得好死的。面前就有血的教训,你怎么不学学。”

“说得对,呀!小子真是聪明啊!或许你能成为一名优秀警员都说不定!”

真是胡闹,算了,仅限胡闹而已,毕竟这些都不会发生,我清楚得很。

“前辈,你不是已经有女儿了吗?”

“是啊?我家女儿可爱得不行,要看一下照片吗?”

“免了。”

毫不掩饰地夸自己女儿啊。

“我想问一下,你家女儿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没,呀,现在的小孩子可聪明啊,谁会写日记给自己的父母偷看?”

是这样的吗?也不是这么说的吧,自己想写才会写的吧?

算了,案件结束得比预想中的快呢。

最后少女没有将外套还回来,也许是脑袋一空全忘了,毕竟自己接下来要去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家庭去住,反正我没留任何东西在里面,就随她去吧。

案件就这样完结了,完全是按照少女所说的一样,口供和证据完全吻合。这样一来不想结案都很难,也好,可以让我趴在电脑前打字的时间缩短了不少。

但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却不断将我与她之间的对话搬出来仔细品味一番,再次端详她那漆黑深邃的瞳孔,因为那里面藏了什么我实在是很好奇。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