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亚蒙斯公国中的每一个人从小都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所谓的神是真正的存在的。并且无论男女老少都阅读过《众神与西亚蒙斯大陆》。作为信奉现实主义坚定不移的西亚斯从小就不相信这种鬼话;不过,西亚斯却也是很想见见传说中的神——他们强大并且美丽。

而如今,他心中一直想见的神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令西亚斯哭笑不得。

那是比“天涯海角”要近一点的地方,那就是英灵殿。英灵殿上空唯有巨大的太阳在不断地照射着地板,与西亚斯所想象的不同,天空中的太阳并非如油画一般清晰,而是如羊皮纸上的水彩画一般飘渺。传说中众神的归宿——英灵殿的装潢也没有想象中华丽,只是由金灿灿的圆形地板和几根柱子构成,它们向外发射出闪亮的金光,奇怪的是,英灵殿却没有可以遮风避雨的墙壁和天花板,难道众神一直以来过的都是风餐露宿的生活吗?

为了避免西亚斯逃跑,赫拉特给他带上了手铐——是类似于手铐的东西,用法、功能一致,这双“手铐”却是类似于玉盘,仿佛深深嵌入了西亚斯的手腕处,然而没有半点疼痛。西亚斯只得乖乖把手背在身后。

赫拉特却大喊:

“跪下!”

西亚斯也来不及多想,便“扑通”一声跪地。

与此同时,十二道光柱降临在圆形地板的边缘。西亚斯也在书中看到过这种情况——一道突兀而闪亮的光柱——那是神灵降临的标志。呈现在西亚斯面前的,便是传说中的十二众神。十二众神每一个都端正严肃,西亚斯也不敢多嘴,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然而众神却摆不住架子,“噗嗤”一声就大笑了起来。西亚斯对此很是奇怪,就抬起头,冒昧地问了众神一句:

“我做了什么令人发笑的事情吗?实在失礼了。”

西亚斯在书中了解过众神的行事风格:端正、严肃、不言苟笑,西亚斯害怕自己被就地正法,所以语气中透露着胆怯。但是就事实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众神不仅没有把他就地正法,反而笑得更加愉快了,西亚斯更加迷茫了。

一个身躯庞大的神发声了:

“肃静!”

那声音绝非震耳,但却对众神和西亚斯有一种强烈的压制力。西亚斯已经不敢放粗喘息了,而众神的笑声更是戛然而止。

“汝可是赫拉特所说的人吗?”

“是的。”

西亚斯想到:看来神在凡间也可以与众神殿传输信息吗?还真是被摆了一道。而西亚斯又想抱住自己的性命,不敢多说,也不敢质问赫拉特。

“这样啊,汝先起来吧,已经没有跪着的必要了。”

“别用你那奇怪的语气说话了,石头人!”

一种尖锐的声音喊到。

此时的众神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放声大笑。而西亚斯对于众神大笑的原因还是一知半解。

“你想找打吗?小猴子?”

“来啊,给你点来自你小猴子祖宗的教训吧!”

一旁的众神也并非光是看着,而是开始大声喧闹起来。趁着众神喧闹的时间,赫特拉蹲下来,向一旁的西亚斯说到:“正如你所见,众神并非一群兢兢业业的爱岗员工,而是无时无刻不在找乐子。估计你见到这样的情形肯定觉得不可思议,对吧?”

赫拉特向西亚斯露出了无奈而又辛酸的笑容。

西亚斯或许理解了为什么众神之中只有她下至凡间来寻找人选,如果拥有强大力量的众神都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无法拯救也做罢。

“可是,没有这群不敬业的员工,世界无法维持这样的稳定。”

赫拉特再次发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或许作为凡人的西亚斯永远也不能理解那笑容其中的韵味。那是有点苦涩、无奈、痛苦而又欣慰的笑容,仿佛在诉说着:虽然这群家伙不靠谱,却都有各自的优点啊。

西亚斯从未想象过神是这样的,书中所说的神是十全十美、不可亵渎的存在。但是,眼前的景象与西亚斯脑中的信仰所违背,他到底是该相信这眼前活生生的事实呢?还是继续坚持自己永生不变的信仰?每一个人类信徒看见这样的场景,估计都会心里崩溃吧——自己一直以来所向往、所憧憬的事物,竟然是这样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但是这幅场景,谁都可以不相信,唯独西亚斯不得不相信。毕竟之前有一个人民之神要努力把自己送进天堂——不,或许因为他沾满了鲜血、毫无作为的双手,连天堂都去不了。

没有多长时间,众神也平息了愤怒,安静了下来。还是那个体型庞大的神张口说到:

“那么,你能来到这里,也就说明你已经了解大致的情况了吧?”

“是的,我已经将事情的大致告诉了他。”

没等到西亚斯开口说话,赫拉特抢先说道。

“这么一来,估计你也能明白我们接下来做的事了。我们众神需要借助这片土地上的生物的力量来抗击异界的生物。所以,我们才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选拔优秀的个体。你有什么问题吗?”

“单个神的力量就足以对抗西亚蒙斯公国的精英部队,为什么还要依靠我们的力量?”

“孩子,你大错特错了。我们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只不过,我们使用的是自然的力量,所以才如此的强大。然而,我们所使用的自然的力量伤不到异界的生物分毫——它们,不受限于我们世界的自然法则。”

“神不是创造了万物吗?那为什么不创造强大的军队来对抗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陆上除了西亚蒙斯公国之外,还有其他许多国度,其中的提亚公国有一位科学家,以独特的见解而著名,是吧?”

“是的,只不过那是一个小国度而已,并且人人都无信仰,所以我们只是将他当作异教徒罢了。”

“嗯,还真是可惜。他明明靠近了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有整片大陆,都是从大自然中诞生的,神是没有力量来创造生物的,你们,还有任何生物都是由自然进化而来的。那本书中所说的完全错误,我们并非创造了生物,而是更趋近于生物的守护神。”

西亚斯听到这话,内心的信仰真正地崩溃了,他什么话也无力再说出了。对于一个人而言,破坏他的信仰比破坏他的身体更加有效。但是西亚斯刚刚从死亡的边缘归来,信仰的崩溃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所以,为了寻找优秀的个体,我们决定让你作为我们的信使,与赫拉特一起寻找天选之人——在灾难降临之前。”

“喂喂,你们这种主观的毛病还是没改啊……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我才……”

赫拉特慌张地说,看起来真的很讨厌和西亚斯一起工作。

“信使吗……就是传说中对于凡人至高无上的职业吗……交流神与凡人之间的使者吗……”

西亚斯或许还未从刚才的打击中走出来,所以声音就像在说悄悄话一样。

“没错,这样至高无上的荣誉也能缓解你的痛苦吧!”

众神煽动到。

“好的,我接受这个任务。”

西亚斯抬起头,大声地想着众神喊到。

“哎!你是认真的吗?!”

“好吧!这样一来你们两个就是同事了,”体型庞大的神以耳朵无法捕捉的语速说到,似乎字里行间洋溢着喜悦。“现在我把你们两个传送下去,要在工作中好好照顾彼此啊哈哈哈哈哈。”

“喂,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前我是不……”

赫拉特的话还没说完,就和西亚斯一起被传送到了地上。

“唉,这样一来可以放心了吧。不知道他们能否承受得住试炼。”

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