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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敏浑身不舒服。

我这是在哪？

他想着，感到自己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简单。

他听见一个男人欣喜的声音。

“石先生，您的妻子和孩子都安然无恙！”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加了进来，比先前那个声音更激动、更语无伦次。

这个石先生抱起只有一小团的艾德敏，喊出一个他不认识的名字：“给我们的儿子取个名字吧，亲爱的。”

艾德敏没有听清那个女人虚弱的方言腔。

“淙鸣……好名字！好名字！和我们的新家很配，和他也很配！”

男人喃喃自语。

艾德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但他明白了很多事。十六年无可挑剔的杰出军旅生涯……他想笑，但这个新生儿的大脑并不接受他的知觉信号，或者说他只是这颗幼年大脑意识表层的一只寄生虫。

艾德敏发现自己就像一盆太阳下的肥皂水表面的气泡，正在缓慢而无可逆转的消逝；或者被天体重力井捕获的冰彗星，受热融化，什么都不会剩下。

再见了，宇宙。

这是他彻底消失之前最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