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进屋里,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光芒中的倩影能让我感受到早晨的祥和。我慢慢舒展着惺忪的睡眼,想着也只有早起的时候才会有这般诗意。我慢慢坐起来,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渐渐让我的意识从广袤的草原上回到我狭小而舒服的房间里。

“哥,起床了,吃早饭了。”

“呵呵,妹妹一起来睡呗。”

我拉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床,示意【这个地方是留给你的】。妹妹笑着走了过来,慢慢地爬上床。妹妹的脸距离我的脸已经很近了,然后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想回握住妹妹的手,但是在我松开手的一刹那,手中被子的一角被夺走了。妹妹以踩在地上的右脚为支撑,靠着惯性离开了我的床,顺带拖走了我的被子。

“起床了!!”

我捂住了耳朵,这记河东狮吼的确厉害,我清醒了不少。

妹妹将被子裹了裹又扔回了我的头上。随着一声关门声,房间里瞬间安静了。我扒下我头上的被子,甩了甩头。

“是叛逆期到了吗?”

我开始疑惑起来。要是真的叛逆期了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得流泪流死,妹妹会把我当垃圾看待吗?我脑中竟然出现了这种可怕的疑虑,不会的不会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收拾好自己的被子,整理好床单,还不忘了把昨天的书本装进背包里。我打开了房门,走进客厅。爸爸和我一样刚被妹妹叫醒,我俩相视苦笑。妹妹和母亲大人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爸爸坐到了他的位置上,端起了妈妈刚泡好的茶,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我则去到厨房里,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妈,哥刚叫我和他一起睡。可是马上要上学了。”

妹妹看到我进来了就给母亲大人打小报告。你是故意要气你哥啊,果然叛逆期了吗。

“呵呵,睡糊涂了吧。”

母亲大人一边眼不离锅手不离铲子,一边笑着替我解释。我果然是亲生的,当然妹妹也是亲生的。

“妹妹啊,你绝对不能体会骑着骏马飞驰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感觉。那是男人的浪漫啊。”

“妈,哥不是睡糊涂了是睡傻了。”

“那好,哥哥就帮我把垃圾丢在门外吧,一会走的时候丢,也顺便呼吸新鲜空气醒醒神”

母亲大人委派了丢垃圾任务,果然骑马是男人的浪漫啊女人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懂。我拎着垃圾袋走出了厨房。

“哥哥,顺便帮你爸拿一下门外的报纸吧。”

爸,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哥哥】怪恶心的。这么想着我打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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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空气,衣服稍稍有点湿润,我睁开了眼睛。感知后背和坐的地方都很硬,我看了看,是墙壁和地板。这里是哪里?

我按着脑袋,仔细回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从昨天与尼可罗他们分别开始就完全没有记忆了,有的只是到了这个地方的记忆,我为什么会到这里呢?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我双手抱住膝盖,脑袋放在膝盖上,这样有利于思考。我闭着眼睛仔细回忆,我确定的确没有这段记忆了。

难道是被恶魔盯上了吗,不会啊,没有召唤阵恶魔是没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要是有召唤阵出现我不可能不知道。除了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异常。我排除了被袭击的可能性,那会是什么情况才导致我失忆的,我陷入了深思。

有人靠近,我耳朵听到了脚步声。我睁开眼睛,看向了声源。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正在从抱着的一大摞纸中抽出一小份,然后塞进墙上的盒子里。这个就是送报员吧,我不敢放松,虽说没有被恶魔附身的气息,但也很难,虽然不大可能但是我也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我一直注视这这个送报员,他正在一家一家的投报。到了我这里了,这个送报员怎么时不时的看着我,难道真的是恶魔?我更加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了,我隐藏着破魔刀,处于随时可以消灭恶魔的警备状态。这个送报员怎么笑着看着我,他在干什么,他正要从这摞纸中掏出什么,我握紧了拿着破魔刀的右手。

送报员亲切的拿出了一份报纸,然后亲切的递给了我。好像真的就只是报纸而已,我接过了报纸,送报员朝我笑了笑然后想要敲这家的门。

“别!”

我想制止他的动作,现在这种情况我可不想闹出什么动静。送报员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最后放弃了敲门。

“是吗。”

送报员表情有点失落,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一样,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纸。能够听见裤兜里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那是什么,我警戒地缩了缩身子,重新握好我的武器。他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但也只是短暂地停顿。他像拿报纸一样,从那一叠皱皱的纸中抽出一张有些新的,然后弯腰放在了我的身边。

我半警戒地拿起那张纸。一边检查着纸,一边盯着他。纸张上写着阿拉伯数字十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像,我想起了和这类似的东西,这应该就是这边的货币了吧。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多,收下吧。”

送报员起身离开了,随后又从另外的兜里拿出了手机。

“送完最后一家了,遇到一个可怜的孩子,我马上回去。”

送报员在手机里喊着。我目送着他离开,才松了口气,这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吗?我打开了报纸,仔细的检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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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是什么情况?拉贝在我家门口看报纸?

拉贝和我四目相对,她停下了正在翻着报纸的手,垃圾袋从我手中落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顾不了那么多。我快速做出了反应,飞奔回自己的房间,无视老爸的惊讶,我径直朝着房间跑去。

怎么会这样,拉贝不该昨天晚上就走了吗,难道昏迷到现在,不会吧。虽说昏迷的时间因人而异,但也不会这么长啊,难道在这么差的环境下就这么睡着了?我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回到了房间。我迅速从枕头底下拿出法杖,不行,得再消除她现在的记忆才行。

我把法杖更改为消除五分钟前的记忆,我跑出房间想着如何才能再给拉贝做一次记忆消除。然后我看到拉贝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等等让我缓缓,事态这不一发不可收拾了吗。妹妹从房间里端出了另外一个凳子,放在了她的旁边,然后示意我过来坐下。妈妈也坐下了,饭菜也都齐了,就差我了。我收起了惊慌的表情,换回了冷静脸,然后把法杖藏了起来。一会儿我一定要把时间调到半个小时。

我坐在了妹妹旁边,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无法让我高兴起来。拉贝也是一脸茫然,很困扰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我最想问的。

“我看这孩子在外面这么冷挺可怜的。”

可能是由于在外面待了一晚的缘故,拉贝的脸上有些灰尘,原本整理得很精致的头发也变得有些散乱,杂乱的发丝有些翘起。而衣服也显得有些皱了,更别说上衣的一颗纽扣开了,导致衣服本身也有些歪。还有,别带陌生人回家啊妈,别跟陌生人走啊拉贝。

“这孩子在外面冷的拿报纸当被子,问家在哪里也不说。”

说着母亲大人就有点抽泣,我爸在旁边安慰她,妹妹也有点想哭。拉贝一脸懵逼貌似还没搞清楚状况。不会吧,拉贝现在这么惨的吗。

“到底是哪个父母这么狠心,孩子还这么小就流浪。”

“看她小小的挺可爱的。”

“不,我不是...抱歉。”

十元的纸币从拉贝的身上掉了出来,她蹲下身子,把皱皱的十元纸币叠好了才塞回自己的口袋里。

妹妹在我旁边差点哭出来。

“小妹妹,没事的,如果你愿意,这里就是你的家。”

爸你也别瞎掺和,这里就是她的家?那我的家怎么办,别被这小丫头蒙骗了啊。

“等等,先听拉...”

拉贝貌似对拉字做出了反应。

“先听辣个小姑娘说说吧,我们别总是自说自话的。”

拉贝靠你了,你也不想卷进无聊的平民家里吧。

“我,我是在外面不小心睡着了。并不是在流浪。这个报纸是你们的吧,抱歉,还给你们。”

母亲大人接过报纸放在了桌子的一边,然后给了拉贝一个拥抱。拉贝开始有点抗拒,但是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看到母亲大人和妹妹眼中都闪着泪花,别讲的这么惨啊,在外面睡着了?你说你不是流浪谁信啊。

“啊,光顾着聊天了,来吃菜。”

母亲大人热情地给拉贝夹菜。

“我不能吃的...”

“别的我们不谈了,尝尝阿姨的手艺嘛。”

就算是拉贝也没法开口,她既不能坦白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对平民暴力相向。这就是中国,你会因为巨大的热情而无法开口拒绝,等到你发现的时候,你已经被热情带着走了。在这些善良的人(母亲大人和妹妹)面前,就算是我也得甘拜下风,拉贝显然无法应对这种情况,只好和我们一起吃早饭了。我也放弃了,就这样等她吃完吧。

等你吃完了,嘿嘿嘿。

拉贝试探性的夹起母亲大人给她的豆腐,没想到外国人也能熟练使用筷子,估计是练过的吧。拉贝将豆腐放入口中,在咀嚼片刻后,睁大了她眼睛,完全不亚于昨天晚上看着我法杖的程度,难道说不合外国人胃口?

“哇,这是什么,好好吃。”

“这是麻婆豆腐。来,啊~”

拉贝嘴还没闲下来,母亲大人就又夹了个排骨送到她的嘴里。

“嗯!这个是什么?也很美味。”

“这是糖醋排骨。”

先前拉贝脸上写满了警惕,而现在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看着她吃就知道这顿饭到底有多美味了。

“阿姨做的都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喜欢就多吃点。”

看到这场面,我不禁也有点热泪盈眶,这不分明就是个离家几十天没有吃东西的十一岁少女吗。我完全无法想象昨天那咄咄逼人毫不讲理的拉贝,竟然和这个有礼貌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是同一个人。

别问我家早餐怎么这么丰盛,我们家一向这样所以我才这么爱吃饭的。

“看着她就好像看见我儿子和女儿小时候,也是很可爱的吃相。”

什么叫也,现在也很可爱好不好,我指的我妹。不过拉贝认真吃饭的样子真的有点可爱。不行,不能忘了她昨天对我做的事情。她可是个能晚上夜袭的危险女子啊,如果她不是要问清楚我是谁,也许我昨天就GG了。不过,想这么多干啥,吃饭就会感觉很幸福。

在我们家有什么矛盾都是吃饭解决的,虽然从来没有闹过什么大的矛盾。

“哈~哈,烫,烫。”

“慢点儿。”

饭桌上拉贝也不拘束,似乎真的很喜欢我家的菜。我也小心的一边大口大口地刨着饭一边监视着拉贝。拉贝吃饭有些不老实,饭粒都粘在了脸上都没有注意到,妹妹伸出手从拉贝的脸上摘下饭粒,拉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许这么生活下去也不错,多了个妹妹。

“哥,你怎么老看人家小女孩啊?”

妹妹在我耳边轻声说,居然被她发现了,我看的有这么明显吗,不会被拉贝发现了吧。我又盯着拉贝看了一眼,好在她完全被可口的饭菜所吸引没有注意到。

“哥你果然...”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才不想让妹妹觉得她哥哥是萝莉控呢。

“你果然也很在意这小妹妹的眼睛吗。”

“啥?”

“双色异瞳我记得是叫做虹膜异色征的病吧。还这么小就有这天生的疾病,可能这就是被遗弃的原因吧。”

我看着饱含泪水咬了口煎蛋的妹妹,也有点叹气。是啊,要不是我知道她是什么人,也许我也会觉得她既可爱又可怜吧。而且,妹妹也没有注意到她那奇怪的衣服。我们一家人都有点迟钝。

“妹妹啊,你觉得她的衣服怎么样。”

我试探性地问了妹妹,因为我要确认是不是只有我看拉贝的衣服奇怪,可能是拉贝使用了类似视觉障碍的法术,让常人认知她的衣服有困难,而我是谁啊,洞察力满格只对我无效。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得考虑在常人眼中拉贝的外貌了,毕竟我想当个平常人。所以这种生活很累的,我还要装作不知情【呀,这件衣服是红色的呢。(其实看着是蓝色)】就像这种情况。

“衣服?硬要说的话在中国这种衣服很奇怪吧,不过看样子小妹妹是外国人呢,这种衣服在国外很平常吧。”

“哦。”

原来他们是这么认为的啊。

“但是既然这样的话,小妹妹是外国来的,那怎么会是被遗弃的呢。所以我更觉得这小妹妹是走丢了而不是被抛弃了。”

“诶?那她现在一定很着急吧。”

“等她好好吃完饭再说吧。”

妹妹是很多愁善感的,我刚刚又看她偷偷的擦了擦眼泪。骗了妹妹我很抱歉,不过我也只能这么做。

等我回过神来看拉贝,这小丫头是真的不客气,嘴都塞满了。我下意识的去接了杯水,等走到桌子旁才意识到不该再去接触拉贝的,不过现在放下杯子也很奇怪,我还是把手中的水递给了拉贝。拉贝显然有点噎住了,接过杯子。

“啊,舒服多了,谢谢。”

啊,要是没有昨天那一茬就好了,拉贝真的很懂礼貌。

“话说回来,孩子,你叫什么啊。”

“...”

拉贝快乐的表情瞬间消失,低下头,没有说话。说的也是,这种情报怎么能告诉常人呢。母亲大人你就别为难人家了吧,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再说了你不是说了不再问了吗。

“妈!”

“好好,不问了不问了啊。说的也是呢,抱歉啊,阿姨问了你的伤心事。”

貌似拉贝听懂了我母亲大人所说的伤心事。没错,我妈误解了拉贝的反应,我妈就是想的【这孩子,太可怜了,连名字都还没有】。

“不,不,阿姨我有名字,叫我...”

拉贝很犹豫的样子。

“拉贝是吧。”

我看向拉贝,拉贝惊讶的看着我,并且眼神变得警惕,看她手的位置,不会已经握住武器了吧,应该不会吧。我急忙解释。

“贵志是你的远房表哥?”

我用眼神示意拉贝,拉贝恍然大悟表情放松了点。

“对,贵智是我表哥。”

家里人貌似对新出现的名词有点不适应。

“贵智是我同学,他昨天才说她有个远房表妹叫拉贝,在这个地方不熟却喜欢乱逛。刚刚才想起来,原来就是你啊。”

“对对,我逛着逛着就找不到路了。”

拉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说都是演技不过能骗到妹妹和爸妈就行。不过逛到人家门口也是很厉害的。

“那等我收拾好就带你去找贵智吧。”

“嗯。”

我起身却又被妹妹拉住。

“没问题吗?”

看着妹妹担心的眼神,我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我回到房间里,将校服穿好,收拾好一切之后再把法杖记忆消除时间改为半个小时,可不能让她记得在我家待过啊,然后走到客厅里。貌似母亲大人还在对拉贝嘘寒问暖,依依不舍的样子。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拉贝,走吧。找你哥去。”

“那我走了阿姨,谢谢你的款待。”

“欢迎你以后常来玩啊,来拿着这个。”

母亲大人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桔子塞进了拉贝的衣兜里。做着道别我们离开了家。虽说气氛很伤感,可是我觉得,至于么,有点太夸张了吧。

从家一直走到楼下拉贝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本已经准备好应付拉贝的责问了,就像昨天一样,到时候还是老计划骗她消除记忆就可以,在这之间我说什么都可以反正她也记不到。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先开口啊。

沉默了片刻,拉贝还是开口了。

“你应该不是那边的人吧。”

“那边,哪边?”

“说的也是,那边的人才没有这么好呢。但是你知道贵志和我...”

“嗯。”

“虽说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是你是贵智他们的朋友吧。”

“姑且算是吧。”

“你生活的地方很棒呢,还有个很棒的家,菜也超美味的。”

拉贝眼神变得有些寂寞。

“就连我不认识的人,也会对我伸出援手。可那边,没有这么温柔。”

她拿出叠好的十元纸币,然后朝我看了看,她的眼神除了寂寞还有疑惑,不过也只是出现了一瞬间。

“那个冷漠的地方,就因为我的眼睛可以感知到阵法而强迫我,即便我已经痛到那种地步...”

拉贝踢走了脚下的一颗石子。

“他们只会告诉我,凭借天赋和眼睛我是最有可能成为最强结界师的。可我从来没有希望得到这些。”

“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吗?”

她的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是他们说的是事实,而成为最强结界师是我不得不选择的唯一出路。”

“我甚至,甚至一度想要挖掉眼睛。想着即便看不见了,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而尼可带给了我希望。”

“那次,我已经快要痛得晕过去了,她挺身而出,即使遍体鳞伤也要救我,那是我第一次感到世界上还有人在乎我。”

“我要挖掉眼睛,她阻止了我,告诉我,我的眼睛很漂亮,我还需要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靠在她的怀里哭的可凶了,但她还在说哭多了眼睛就不好看了,结果我哭得更凶了。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活着也挺好的。”

拉贝笑了,眼角也已经润湿,而我只能安静的当个听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尼可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会和我聊天也会做饭给我吃,虽然没有阿姨做的那么好,但是真的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帮助安慰我,我很感谢。”

“我成为A级结界师的那一刻,我就想着一定要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可是那时,尼可罗已经离开了,所以我才会来这里。”

“而来到这里之后,看到贵智和尼可在一起的样子,我知道她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而我也已经不是以前的拉贝了,是一个A级结界师了。但是即便如此我又该怎么办呢。”

“不过刚刚发生的一切,让我明白了,那才是我所期盼的。也许我从尼可身上得到的就是那种温暖。你真的生活在一个很美好的地方啊。”

说完,拉贝流下了眼泪。

“不好意思,有点想哭。”

拉贝一直擦去泪水,可是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流。

“抱歉,我,我...”

“百感交集吗?”

拉贝无声地点了点头。

我真的无法应对现在的状况,现在可以说是最佳的消除记忆的时期,但是我狠不下心来,我不想让拉贝这段快乐的记忆消失。我知道都市异能的角色都是有故事的人,我也见过很多,本来应该对这种情况驾轻就熟,但当拉贝直接讲给我听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并没有这么简单。

也许从小说里直接看觉得都是套路,实际面对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很沉重。但这和我是一个无情的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说我才不想知道你们的秘密啊。”

我对着没人的地方大喊,拉贝似乎被我吓到了。

“你信任我是吗?”

我回过头来严肃地看着拉贝,拉贝往后退了一步,随即点点头。

快住手,这样风险太大了。

我掏出了法杖,并且改变了法杖的效果。

“那你可要站稳了。”

你在干什么呢。

我慢慢走近拉贝,拉贝虽然很疑惑却没有一点要逃开的意思。我将法杖对准拉贝。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这不是对你来说最不稳妥的办法了吗。

拉贝的表情由疑惑转为理解的微笑。

“谢谢。”

我真是个混蛋,看到她的笑脸我心里不禁这么想着。

“管他那么多呢。”

就像昨天一样,我将法杖尖端刺入拉贝的额头,拉贝陷入了无意识状态。过不了三分钟拉贝就会醒来,这次她的记忆是存在的,但是不完整,我将拉贝放在了小区的椅子上。这么想着我继续朝着学校的方向前行,果然我还是不喜欢知道你们的无聊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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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陌生的地方醒来,却有着熟悉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很奇怪。

“感觉很温暖呢。”

心中那说不出的善意到底是什么呢,我还能清楚记得很多事,但是到底是谁?我试着摸了摸自己的衣兜,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皱皱的纸和一个桔子。我眼中莫名流下泪水,诶,怎么会。为什么我会忘记呢,但是自己却又不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就像是自己默认这样就可以了,忘掉可能对我来说也不算是坏事吧。

我拭去眼角的泪水,感受着内心的平静。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呢,得赶快去找贵智他们。我起身离开了这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