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接近了哟,可悲的灵魂唷。”
黑骑士不悦地皱了皱眉。
这个声音自从二次契约开始,就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并不停指示着自己前进的方向。
这股不协调感,可能就来自于在自己体内流窜的小却惊人的魔力。
现如今,越靠近北部的世界尽头,脑海中出现那个声音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最令人难以释怀的,莫过于一旦试图背离那个声音所指的方向,或是刻意不去那么做,黑骑士的脑中就会响起令人厌恶烦躁的蜂鸣,紧接着全身的感觉都会慢慢停止运作。
尽管从斯希格离开的时候,黑骑士就已经跟玉提到过这个脑海中的谜之声,但玉也没有任何头绪。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没有那个声音的指示,他们也迟早要来世界尽头,这是玉残存的记忆所指明的一点。
怎么样都好,只要能屠尽堕魂,区区一个世界尽头不在话下。
不过现在,需要解决的琐事又多了一件。
黑骑士丢下手中断成两截的箭矢,第一次正眼看向将箭矢射来的男人,顺便释放了一点杀气。
然后,令人疑惑的一幕就出现了。
男人身后的几人,像是士兵的样子,立刻慌张地逃开。
他们是看到什么了吗?居然这么害怕。黑骑士不禁这么想。
“你......你这家伙!究......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有些尖锐的嗓音传入黑骑士的耳中。
这不能怪他,毕竟他是成为那股杀气目标的人,而且当他看见身旁的士兵的动作后,内心也不由得产生了动摇。
他们在颤抖。
因为恐惧。
不惧死亡的孟提尔特士兵仅仅因为一人的杀气而颤抖。
已经有几人逃离的行伍,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
那是因为黑骑士做出了动作——他朝这里迈了一步。
仅仅一步的距离,威压与猛兽魔兽之流相比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那些怪物比起眼前这家伙,简直可爱多了。
不,眼前这才是怪物。
孟提尔特军的头目脑海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裂了。
“射......射死他!”
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士兵们都慌慌张张地拉起弓,只有寥寥数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方那个难听的吼叫声让黑骑士身后的人皱了皱柳眉。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箭矢的破空声传来——没有响起。
因为黑骑士身后的人仅仅举起单手,所有箭矢就在离弓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停在半空中。
孟提尔特的士兵们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异变。
之后,他们就后悔了,当时应该闭上眼睛才是,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亲眼看着死亡的化身吞噬自己。
原本洁白的雪地霎时化作一片鲜红。
孟提尔特的人们引以为傲的战斗力被无情地碾碎。
唯一幸免遇难的,只有那三个呆愣在原地,没有弯弓搭箭的士兵。
黑骑士收起完全没有染上鲜血的黑剑,走近其中一人,他的眼睛跟着黑骑士所在的方位转动。
接着,他举起了砍刀,以近乎疯狂的眼神望向黑骑士的头颅,然后挥下。
失去理智时,人类是无法判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黑骑士无趣地看了举起砍刀的士兵一眼,绕开了他。
那名士兵在下一刻就身首异处,他眼中最后一个景象,是黑骑士身后那位美丽的女孩对自己冷酷的微笑。
“我问你。”目睹了惨状后,第二位士兵的耳边即刻响起了深沉的低语。
但是他没有回话。
没有那个理智和勇气去回话。
明白这一点后,黑骑士也越过了他,走向第三人。
也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来客出现在黑骑士的面前。
队伍是由一位中年女性和一名女孩和数位士兵组成的。
“感......感谢阁下出手相助。”
察觉到黑骑士的视线移到自己身上,女王低头致意,但是她身后的士兵们还是以警惕的眼神看着黑骑士。
如果他们的手没有颤抖的话,说不定是不错的卫兵呢。
黑骑士并不打算理会女王,但就在他重新将视线转向第三个士兵的时候,目光在某处微微停留了一会。
承受着黑骑士目光的女孩——爱丽猛然颤抖了一下。
“黑骑士......大人?”爱丽尝试性地呼唤了一声,“您......还记得我吗?”
一直跟在黑骑士身后的玉不悦地挑了挑眉,仔仔细细地将爱丽看了一遍,这个女孩似乎是在她化为人形之前与黑骑士有过交集的人。
黑骑士无意回答,将视线移开,走向第三个士兵,他此时此刻已经可怜兮兮地被晾在雪地中很久了。
“啊......”爱丽鼓起勇气,打算继续开口时,被玉直接打断。
“闭嘴人类。”玉没有给对方回话的机会,“如果你问那个女孩的话,她现在还活着,其他的就别问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玉最后忠告了一句,转身走向黑骑士,留下呆愣着的女王一行人。
“你是最后一个了。”黑骑士说着这句话的同时,贴近第三个士兵。
“噫!是......是!”第三个士兵慌慌张张地回应,脸上的液体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模样看起来相当恶心。
“你们身上那股力量,从哪来的?”黑骑士轻描淡写地询问道。
“力......力量?我......我不知......”
“这样啊。”
是以为黑骑士要杀了他吗?士兵很快又改口道:“等等!我......我们的王一定知道!”
“哦?”
黑骑士表现出了兴趣,士兵尽管松了口气,但口齿还是有些不清地说道:“如......如果您想见我们的王的话......”
“如果你说出对我主人不敬的话,就试试。”玉打断士兵的话,提前警告道。
士兵立刻缩起身子,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不......我怎么......我的意思是......如果二位想见我们的王的话,我可以为二位带路。”
玉厌恶地看着士兵拼命讨好的嘴脸,不屑地低语:“果然人类就要这样才像人类。”然后对士兵说道:“既然如此就带路吧,让主人等得不耐烦了够你死的。”
士兵像条听话的犬类一样疯狂点着头,转身就走,如果速度再快点,可能就赶得上逃跑了。
眼见如此实力的人即将步入敌国阵营,女王不由得喊出声:“还请等一下!”
“说了闭嘴吧。”
玉连头都没回,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女王一行人脚下的雪地就塌陷下去,出现了一个两米的大坑,将他们困在里面。
至于为什么没杀死他们,是因为玉的善心还是别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士兵偷偷看着卢恩的人们的遭遇,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这段旅途看来会无比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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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呼出的白色雾气,骑在马匹上的人不由得感叹道:“没想到除了故乡,还有别处的寒冷令人这么舒适啊。”
怀念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那人下了马,轻轻拍了拍身披铠甲的战马的鬓毛,解除了强化魔法。
“这些天来辛苦了,接下来,就是我的任务了。”这位来客边说边看向面前高耸的雪白色的城墙。
“那我就去另外一边了。”
另一位来客如此开口道。
“知道了,不过那边还是有些远的哦。”
“也就两天不到的行程,不用担心。”
“这样啊。”
对话就此告一段落,那位来客也扬长而去。
留下的人不由得露出了烦恼的表情,“士兵们应该也发现我了吧,但是——我该怎么自称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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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安洁莉娅不由得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这是因为她看向了自己的手。
纤细的手中握着一把剑柄华丽到令人感到寒意的长剑,剑身闪耀着黄金色的光芒,但那光芒也瞬间消失在视野中。
因为剑身被某种东西遮盖了。
被鲜红粘稠的液体。
安洁莉娅顺着剑身流淌出的血液看去,看见了一身漆黑的铠甲,再往上看,黑骑士一如往常的装束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果用一句话描述这个场景的话,那就是安洁莉娅用长剑刺进了黑骑士的胸膛。
黑骑士抬起手,伸向背后的黑剑,并将它抽出。
然后插入地面作为支撑。
因为他已经无力站立,他轻轻推开安洁莉娅,那柄华丽的长剑也因此抽离了黑骑士的身体,重新闪耀出光辉。
“......”
半跪着的黑骑士组织出话语,但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化作尘埃消失。
“黑骑士大人!”
终于喊出话语的安洁莉娅惊醒过来,柔软的睡衣早已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她优美的胴体上。
但她根本无意去理会身上令人不快的黏湿感,只是在努力平复心情。
可怕的梦境。
这是安洁莉娅心中唯一的想法。
好在独自一人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有几位侍女因为听见了安洁莉娅的喊叫声而慌张地闯了进来。
她感到恐惧的心也因此而稍稍放松。
告知侍女自己身体并无大碍后,安洁莉娅即刻准备入浴,然后是与父母亲的早餐。
即使是在世界尽头的伊斯特鲁,王城之中也是相当温暖。
向小心翼翼接过自己衣物的侍女道谢后,安洁莉娅踏入浴池中。
自古以来,温暖的沐浴总能消除疲劳,而清晨的沐浴更能赋予活力。
看着自己因为奔波劳累而有些老化的皮肤,安洁莉娅苦笑了一下。
“恕在下僭越,我觉得公主殿下这样子也很美丽哦。”也许是在安慰安洁莉娅吧,侍女笨拙地称赞着。
“谢谢......”安洁莉娅露出恬静地笑容回应,然后闭上眼,将整个身子泡进池子中,以免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
晨浴之后自当是丰盛的早餐。
安洁莉娅在侍女的引导下,走进父母亲所在的餐厅。
“早安,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侍女推开门后,安洁莉娅轻巧地迈进餐厅,向早已在其中等候多时的两人行礼。
“早安,安洁莉娅。”
“早,安洁。”
“真是的,母亲大人,别再叫小时候的乳名了啦,你看侍女小姐都笑了。”安洁莉娅无可奈何地向自己的母亲抗议道。
“怎么,我最疼爱的女儿独自一人在外面漂流这么久,就不能让我撒撒娇吗?”皇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这么说道。
“母亲大人......”安洁莉娅苦笑了一下,拉开凳子准备坐下,但早在那之前,皇后就站了起来。
下一刻,安洁莉娅就被熟悉且无比温暖的臂弯包围。
“安洁......安洁......安洁......我最爱的女儿......”皇后的声音渐渐染上哭腔。
紧接着,又一双强壮的臂膀将两人都包裹起来。
“欢迎回来。”
国王那略颤抖的声音也响起。
安洁莉娅终于表现出一个年轻女孩的样子,她不再逞强,在双亲温暖的怀抱中纵情哭泣。
一天前的场景再次显现。
侍女和士兵们用温暖的眼光守望着这一家人。
时间渐渐过去,安洁莉娅和皇后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好难为情......”安洁莉娅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拼命挤出笑容对皇后说道。
“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安洁。”皇后再次将安洁搂入怀中,不过这次很快就放开了她。
“好了,难得做好的早餐都凉了,快来吃吧。”
国王亲切地呼唤两人,早餐这才开始。
在之后的用餐时间里,安洁莉娅不停回答着双亲的问题,大多都是至今为止的经历,以及如何度过难关,在听到奴隶城那部分的时候,国王气愤地站起身,试图打算倾全国的兵力去踏平那座城,最后还是安洁莉娅拦下了他才作罢,甚至在听到安洁莉娅曾经被魔法直击命悬一线的时候,皇后还险些晕过去。
“不过,那座城应该已经彻底被攻陷了吧,父亲大人过去只能看见废墟哦。”安洁莉娅开了个小玩笑。
“那又如何,胆敢如此对待我的安洁莉娅,就算把整片土地翻过来都不解我心头之恨。”国王愤怒地锤了下桌子。
“你看看你,这不是令人开心的团聚吗,你这样子算什么。”皇后怪罪国王道。
“......啊,抱歉。”国王坦率地道了歉,“话说回来,安洁莉娅啊,你口中的那位黑骑士,我很想见上一面啊。”
“诶?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救了我家女儿啊,而且,格瑞也说关于他有事要跟我商量,所以我就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这个......”
“怎么了?”
“比起这个,”安洁莉娅判断这时开口比较好,当然,也是为了扯开话题,“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有件事想问你们。”
“什么?”皇后疑惑地看着安洁莉娅。
“请问你们听说过‘秩守者’吗?”
气氛瞬间像是凝固了一样
几乎在同一时间,皇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国王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安洁......是谁告诉你这个的?”皇后担心地问道。
“是一体堕魂......”安洁莉娅还没说完,国王就猛然站起身按住腰间的佩剑,环顾四周,士兵们也即刻进入了警备状态。
“啊......父亲大人还有各位,请不用担心,那体堕魂已经被我的友人讨伐了。”安洁莉娅慌忙解释。
听完这句话的国王这才重新坐在座位上,但是他深锁的眉头还是没舒展开:“安洁莉娅,你知道了多少?”
“嗯......可以说是一概不知吧。”
“这样啊。”国王这样回应后,与皇后四目相交。
之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啊。”
安洁莉娅因为父亲奇怪的举动而歪了歪头。
“安洁啊。”这回轮到皇后开口,“你真的想知道吗?”
“是的。”安洁莉娅毫无迷惘地回答。
国王再次叹了口气,不过这次好像是因为死了心。
他让士兵和侍女们全部退出了餐厅,确认周围没人后才重新开口:“安洁莉娅,接下来告诉你的事情,可能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那都是事实。”
“话虽如此,我们知道的也不多。”皇后补充道。
“嗯。”安洁莉娅认真地点点头。
“该从哪里说起呢......”国王困惑地抓了抓头,皱眉思考着,“先说说‘秩守者’吧,该怎么说呢......”
“那是一种职责。”皇后再次补充。
“对......一种职责......世代传递的职责......”国王露出了苦涩的表情,“上一代秩守者是我的父亲,而这一代则是你......安洁莉娅。”
“所以这份职责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安洁莉娅没有显得太意外。
尽管对女儿的态度感到奇怪,但国王还是继续解答:“如果硬要说的话,类似于北大陆,甚至是全人类的命运都由你决定这样吧。”
国王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会令人恐慌的话语。
“......人类的......命运?”安洁莉娅的脸色有些铁青,皇后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她。
“但说是这么说,唯一知道具体内容的却只有我的父亲,他是上一代的秩守者,但是他已经......”
皇后握住国王的手,试图给予他继续说下去的力量。
国王轻轻回握以回应,然后继续开口:“父亲大人曾经跟那些家伙接触过,那些家伙告诉父亲大人,在这北大陆的最北端,世界尽头,有着一切的起因,秩守者的任务就是保护那个存在,或者公布那个存在。”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这也是为什么父亲此前派我来此建城的原因。”
“那个宝石挂饰也是从父亲大人那里得到的,听父亲大人说,那是某位大人在安洁你生下来的时候赠与我们的。”皇后补充国王的话语。
“那我的抗魔体质也是......”安洁莉娅轻松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不是秩守者啊......”国王皱着眉这么说着,突然猛地失控起来,“对啊......为什么我不是秩守者啊.......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遭这种罪啊!什么狗屁秩守者啊!”
皇后担心地从背后抱住国王:“亲爱的,冷静下来,别吓到安洁。”
国王以近乎要哭出来的表情看向安洁莉娅:“女儿啊......是我太无能了,所以才让你承担这种责任......”
“不,不是这样的,父亲大人。”安洁莉娅打断国王的话,紧紧抱住国王健硕的身躯,显然国王也没想到,愣在了原地,只有皇后看着安洁莉娅露出欣慰的笑容。
“既然我是秩守者,就证明有只有我才能办到的事情,而父亲大人,自然也是因为只有身为国王的您才能办到的事,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对我来说是最伟大的人,无可取代。”
国王用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安洁莉娅的头,坚毅的面庞几乎要失控,眼角的泪水也即将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
“而且,父亲大人您的语气太悲伤了点吧?秩守者的下场又不是只有死亡,不必这么担心哦。”安洁莉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说的......是呢。”国王苦笑了一下。
“总而言之,既然命运逃避不了只能接受啦。”安洁莉娅松开国王,摆出认真的表情问道,“不过,虽然又是保护又是公布的,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我最想知道的,还是您口中的‘那些家伙’到底是谁。”
“啊啊,他们啊,说的是......”
国王的话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国王陛下!百忙之中万分抱歉!但是有客人来访!”
国王皱了皱眉,什么样的客人能让卫兵这么慌张?
“客人?哪里的客人?”
“是......对方自称来自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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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杜特森威严地坐在王座之上,在他的旁侧是他深爱的皇后和女儿,他面朝的方向铺着华贵的地毯,地毯两边的骑士们站的笔直。
一切就绪。
随着逐渐清晰的金属碰撞声,来访者的面容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步伐沉稳,每一步之间的间距掌握得相当完美,身上铠甲碰撞的声音也被抑制在最小的程度,华贵的铠甲呈现出银白色,如果在阳光下受到直射的话,可能会反射出光辉吧。
对方的腰间挂着一把说是长剑偏短,说是短剑偏长的剑,剑鞘呈水色,剑鄂晶莹剔透。
而对方的武器不止这一把,在那银白色的铠甲之后,背着一杆细长的法杖,法杖的杖体看起来相当厚实,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而杖的前段有着分为上下两部分的金属制叶子,叶子呈现出莲花的样式,各色不同的叶片拱卫着杖的最前端的深蓝色宝石。
在那之上,更加令人惊讶的,是另一样东西。
是那随着大步前进而飘扬起来的青色长发。
此外,还有轻启的朱唇和因为眯起而略显懒散的眼睛。
她不是一眼看上去就很惊艳的那种类型,却是那种越看越有韵味的美人。
她不在意两旁骑士们惊讶的目光,轻轻勾起嘴角,露出柔和的笑容,走到距离国王不近也不远的地方,并拢双腿弯下身子。
“贵安,伊斯特鲁的各位,请容许我进行自我介绍——我是圣殿骑士,‘无名’的米菈·斯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