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吗的，等我找到那个领头的，我一定要在他脑袋上开个大血崩。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过话，还说什么，有种开枪试试？难道他忘了上一回我用95差点打死他的事情吗？有些人就是欠揍！
旁边一群不认识的人，搞得我心里又起了怒火，这些小组织要么就不派人，要么就派一些精壮的人过来啊，现在弄一些不三不四的，甚至还有女人，出来找食物干什么用？还不是送死？要么就会被那些所谓灯塔组织的人吃掉，全部都没有好下场。
连大叔也被分到其他组去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喂，那边那个。”
我一回头，看见穿着衬衫的男人拿着手枪指我，说：“别独自一个人跑太远，回来。”
“你在命令我？！”
“是又怎么样？”
我看向旁边和我站在一块儿的成千昭，将腰带的转轮手枪递给她，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给她枪干什么用，双手做出持枪的姿势。
“那我倒要还好教教你，什么叫命令别人的资本。”我举起手中的95突击步枪，瞄准那个衬衫傻子，说：“你手上一把，我这边两把，你看看到底是谁赚谁亏？”
那衬衫男看了我手上的95步枪，再看看成千昭手中的转轮手枪，两把枪同时瞄准他，他也是个花架子，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不然刚刚我递枪给成千昭的时候，他应该马上开枪才对。
换做是我，我甚至不等刚刚，直接来的路上找机会就爆了他的头，能留他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我想问点问题，不然等会儿去找苏木的时候，还真有些棘手。
那衬衫男将手枪收起来，然后说：“行......只要你别走太远，你随便。”
见我还没有撤枪，他就开始紧张了起来：“我......我已经说了，你随便。”
“老子听到了。”我回应他：“我不聋，你让我随便，我怎么会和你客气？”
接着，我朝旁边那些人喊道：“不想死的滚一边去！”
那些男男女女本身身上就没有什么武器，肯定都是那些小组织为了凑数送上来的炮灰，一看见这里要开枪火并了，马上就吓的不行......真是没用，旁边有那么多建筑物，随便跑进去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站在原地发抖是最傻X的。
听到我的话之后，其他人全部跑开，就剩下那个衬衫男站在马路中央，被我和成千昭拿枪指着，不敢动弹。
“你也别装了。”我将枪口抬了抬，说：“赶紧的，把你手上的枪放在地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人似乎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告诉你，我可是灯塔组织的......”
“砰！”
嗯......枪法没有退步，一发命中头部，还是部队里的枪给劲儿。
谁让你话多，按照我说的做，没准我还能让你活，现在成了尸体，那就别怪我咯。
管你是什么什么组织的谁，到了这个末世，实力才是一切，没有实力的统统去死。
我将枪收起来，回头看向成千昭，这妮子似乎还不知道我的性格，想了一下，似乎她没看见我杀人，对我的接触也仅仅止步于性格暴躁吧。
不过，这也不算坏事，如果她能与我保持距离的话就好了，免得靠的我太近挨敌人枪子儿。
“还愣着干什么？”我提醒她：“准备准备走吧。”
她才回过神来，看向我，问道：“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我走到那人尸体旁边，开始搜身，边搜索边回答：“不然呢？你还想让他开枪杀掉我们俩？他的手很不老实，你知道吗？。”
她沉默了。
“哟，硬玉溪，让我看看，还真是短头发，这小老弟还挺牛逼。”我将这半包烟收起来，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憋死我了都，这几天都在吃阿尔卑斯，搞的我都想吐。
我从他身上拿到了烟，顺带着把他手上的手枪也拿走了，死人不需要这个玩意儿，我看了两眼，这手枪不像是部队现役装备，倒像是西方货，M1911？
这么大威力的枪，打开弹夹，却是空的......尼玛，这小子难怪一看见我掏枪就怂了，没想到根本没子弹，就是在唬我。
还好我没被唬住......
索性将这把手枪也揣在兜里，到时候回了中城区找机会卖了换钱，弄点国货过来，至少这种枪用不习惯。
打定主意后，剩下的就没什么了，一个打火机，还有一本小本子，上面写了一些字，嗯......集合地点，是这里没错，目标地点竟然没写？果然是想趁机吞掉这些人，这灯塔组织真是不要脸，连这些歪瓜裂枣都要吞回去？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人已经全部跑光了，整条马上路就剩下我和成千昭，她似乎已经从发呆当中恢复过来的，用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她心理素质还算是不错......
我问她：“想明白了？”
她似乎是不想看我，视线看向一边，说：“虽然我不大同意你随意杀人的行为，但你的说法是没有错的。”
“随便你。”
我才懒得给她上课，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关我屁事？
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将东西全部扔到我背上的背包当中，扛起95，朝着之前集合的地方前进。
“等一下。”
成千昭叫住我，我回头，看见她手中拿着那把转轮手枪，说：“这把枪，你拿回去。”
“干嘛？”
“我不用这个。”
我看了她两眼。
这是个傻子吧？
难道说我之前看错她了？原来她是个圣母婊？也不对啊，我看她之前在山庄里出手也挺果断的，怎么到这里就......
吗的，头疼，不管她了。
“你拿着吧，我没有多余的手开枪，你要用就用，不用就扔旁边水沟子里去。”
走了两三步，我没有听见扔东西的声音，反倒是后面传来脚步声，我头都不回就知道，她肯定把枪放在身上了。
对嘛，这样才是末世里生存的样子，不要犹豫，犹豫就会死，只有自己手上掌握了力量，才能生存。
2.
“苏木会被他们带去哪了？”
“不知道。”
我站在集合点原地，回忆起之前苏木被他们带走的方向。
“你身上有地图吗？”我问成千昭。
她点点头，将地图拿出来，定位好了之后，指给我看，说：“我们在长亭市的这里。”
嗯......这个方向，如果是走大路的话，应该是往墨山的方向走了。
搜东西还能搜到山里去？我第一个不信。
“走吧。”我指了指前面那条路，说：“他们从这条路走的，我们加快点速度，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们两个。”
成千昭点点头，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那条马路上。
太阳已经过半了，过去的时间已经算很久了，如果按照走路的速度来算，也应该有几公里的差距，如果是我一个人负重长途奔跑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后面跟着一个人，就怕她跟不上我，到时候又丢了一个......
我问成千昭：“你跟的上我的速度么？”
“啊？”她似乎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试试吧......”
“如果不行的话你别勉强啊。”我看着她说：“我可没在和你开玩笑。”
“那我也没在和你开玩笑。”
“啧，行，走着！”
我开始奔跑起来，背包里的罐头和各种工具不断撞击着，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我仿佛又回到了部队锻炼的时候，班长在背后盯着我们，我们不仅背着东西，手上和腿上还要绑着负重带，在泥地和戈壁当中奔跑。
那时候班长还和我们说，当兵吃的是国家的粮食，如果这点苦都吃不下的话，还是劝我们直接退伍，别浪费老百姓的钱。我们当时一个个很不服气，都想要证明给班长看，但途中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超出了终点。
“你很优秀。”班长对我说：“我看好你。”
但我深知，这世界上比我优秀的人很多，但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倒在了我的前面，我只不过是学会避免那些原因罢了。
想的太远了，一旦想起了陈年往事就停不下来，我估计了一下，已经连续跑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算是男人都会感觉到疲惫，但我回头发现，她竟然还跟在我的背后，脚步还没有乱，一看就还留有余地。
我放慢脚步，和她跑在同一水平线上，问她：“你之前干什么的？我看你不像个学生。”
“我......你别小看我.....我，我是登山队的。”
“哟，这么厉害呐？爬过什么山啊？”
“山那么多......我说，你，你知道吗？”
“嘁，不说就不说，还非得损我两句。”我看她还能再坚持，有心试试她的底力到底在哪里，于是便没有和她再说话，而是跑在她的前面，想着，要不再跑半个小时......
周边的建筑越来越稀少，楼层也越来越低，而且四周很明显被清理过，应该就是那些王八蛋口中说的，安全区了，我开始戒备起来，可不能让那群王八蛋在这里偷袭我，不然脸往哪里搁？
眼前的山坡上突然出现了身影，我急忙停下脚步，背后的成千昭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我的背包上。
“你干什.......”
她还没说话，我就捂着她嘴巴，说：“别说话，山坡有人。”
这个山坡是背阳坡，所以很多地方我看不清，不过好歹能看见几个人，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正往山顶走去。
“这是要干什么......”
“放手......”成千昭将我的手扒开，我这才注意到，似乎是捂着她鼻子了。
“抱歉啊。”
她白了我一眼，抹了一下鼻子，问道：“什么情况？”
“很多人，手上大概拿着武器，没注意到我们俩。”我指着前面一家摩托车维修店，说：“先到前面躲躲，看看情况，如果是灯塔那群王八蛋的话......”
“是的话，你要怎么样？”
“当然上去干他吗的啊。”我瞪眼道：“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你疯了？！”成千昭拉着我的肩膀：“就两个人，去和一群有枪的人打，不是在找死吗？”
“我又没算上你。”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让女生上战场？打仗是男人的事情，女人还是躲在一边比较好。
我纠正她：“就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到另一条街上去，还是沿着这个方向，把苏木救回来，听到没？”
“没听见！”成千昭推开我的肩膀，说：“让你一个人去打一群人，和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没什么区别，我不同意。”
“成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严肃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命令你，麻溜的，快点的，给我去找苏木！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你！”成千昭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这算什么？嫌弃我？！”
“对啊，碍手碍脚不就是这么解释的？”
“......”
“快走，记得把苏木带回来，听见没？”
成千昭瞪着我，不肯走。
“你瞪着个大牛眼也没用，走走走！”
“付洐！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没脑子！”
“你说什么？！”
“你哪怕是偷偷跟在他们的背后，或者不理他们，继续去找苏木，我都不会说什么，你竟然选了一条送死的路，还让我滚，我看滚的人应该是你！”
吗了个逼的，这女的真尼玛烦。
我掏出95，枪口指着她，说：“走。”
然后，我看见，两行泪水从她的眼中流出。
......
我......
我没想弄哭她。
“我走。”
看着她渐渐远离我，我怎么感觉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怎么回事？
不管了，烦人的女人走了，现在浑身轻松，准备去大干一场。
让这群王八蛋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战士，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似乎有些安耐不住了。
摩托车维修点是一家二层的建筑，大门已经被烧毁，只剩下黑色的残渣，踏着灰尘进去，里面一片黑暗，内门有通向二楼的楼梯，我一边防着楼上可能出现的丧尸，一边前进，到了二楼，打开了窗户。
正好能看见眼前的山坡，果然是一群人有序朝着山顶进发，没人看后路，真是外行的行军。
我端着枪，开始瞄准。
3.
似乎是有人上楼了。
下一层脚步声很大，而且杂乱，应该有六个人。
我将打光的弹夹扔向一边，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个弹夹，装上去。
已经够本了。
我现在不能抬头看窗外，因为对方已经瞄准了我，只要我露出一根头发，他们就能直接开枪，这些人就像是惊弓之鸟......我还是挺有文化的，至少惊弓之鸟我都懂得说。
吗的，苏木这小子，明明我也是靠自己的实力考上大学，虽然是体育特长生，但至少我也念过书，天天说我没文化，等我过了这关，我绝对要揍你满头包，艹！
想的太多了，楼下的人似乎已经找到二楼的入口，我匍匐前进，趴在地面上，听着下面的动静。
“你，上去看看。”
真是傻子，我就奇了怪了，委员会的人怎么打不过这群军事素养如此低的人，连最基本的打手势都不知道，在敌人面前说话不就等于暴露自己的位置和行动了吗？
我端起枪，瞄准入口处。
对......脚步声更近了......
“砰！”
他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滚下了楼梯，还顺带把本就不结实的木楼梯给砸断了一小段，我听见木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看来短期内他们是别想上来了。
这是第几个了？应该是十二个了，耗费这么多子弹才干掉十二个，枪法还是退步了啊。
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去打他们呢......我自己也不大明白。
刚刚的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完全没多想，心里就想着要去干掉他们，这些人屁股就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我当然要给他们一个痛快了......
但现在想想，我之前不是要去救苏木吗，为什么会抛下苏木不管来杀人，而且还拿枪指着成千昭......
这到底......是不是我的本意？
我看向我的左手臂，是它了。
可笑，自己唯一的凭仗，竟然在尝试控制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吗的，原来看那些傻X电视剧的时候，总觉得怎么可能会疯掉，怎么可能会产生第二人格，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强压下去不就好了？
现在想想，还是太小看它了，这家伙影响我，甚至已经到了我察觉不出的地步......
楼下似乎架上来梯子，我看了一眼，是铁梯子，没办法打烂。
算了，他们上来一个，我就杀一个。
“砰！”
“砰！”
十四个了。
“你们......废物。”
“两个，一起上！”
还要上么？我冷笑一声，要换做是我，我只会将这里围起来，或者是往这里扔上一颗手榴弹，那样的话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但看来这些人似乎没有手榴弹这种高级的装备，子弹也没有多少，至少从装备上来说，我还是挺幸运的。
亏得我还特意找到一张桌子，如果手榴弹扔上来，我就想着躲在桌子背后，能不能活就看天意，没想到用不上。
没人上来，也没听见下面有什么叫声。
不上来了？想饿死我？
你吗的，老天还真是不给我活路。
正当我闭上眼，准备睡上一觉的时候，我似乎闻到烧焦的味道。
烧房子？！
我马上趴在入口上看，什么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堆火焰，他们是想要烧死我！
铁梯子也没了，我根本下不去，这样的高度就算跳下去没有受伤，也会被楼下的大火烧伤......
我完了。
真你吗的完了。
......
将95放在地上，窗户口被人瞄准着，我跳不下去，楼梯口热的发烫，楼梯已经被他们完全拆坏......我怎么就没想到，对方还能把我烧死呢？
对面也不是全蠢货，好歹还有几个会动脑子的。
现在应该想什么呢？要来一波艹蛋的死前回马灯么？
......
死前？我会死？
我到底在干什么？
不，我是不会认输的......你别想控制我。
我一咬牙，将背包脱下，现在不论是背包还是枪，都是拖累我行动的东西，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可以重来。
我不敢深呼吸，怕呛着自己，但我竭力保持自己的冷静，现在他娘的不要用脑子思考，要靠自己的本能，自己的本能也好，还是部队锻炼出来的本能也罢，统统都用上！
“跳！”
我看着地面没有任何的缓冲物，朝着楼梯口跳下去，在跳下来的瞬间，整个人头往背后，用背在地面上滚上一圈，作为缓冲。
没有闻到汽油味儿，应该是刚刚在外面生好的火，然后直接点燃一楼的木质物品，我还有的救！
我的脚踝非常痛，应该是伤到了，只有右腿还能走，我蹦跶着往前跑，将前面堵路的桌子椅子全部推开，在火场当中四处寻找出去的路。
一层不大，往前走，肯定能他吗的出去！
烟将我的眼熏的又疼又酸，流出许多眼泪。
我用袖子捂着自己的口鼻，直勾勾地朝前冲，果然看见了外面的世界，我近乎是打着滚出的门，从阶梯上摔下去，整个人晕头转向，真他吗的疼。
将身上的火苗迅速拍灭，我喘口大气，总算是从里面跑出来了。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我抬头看，前面站着三个王八蛋，中间那个拿着枪指着我。
“就是你杀的我们兄弟？”
“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人似乎还不大相信，问我：“其他人呢？跑哪里去了？”
“别找了，傻X，就我一个人偷袭的你们。”
那王八蛋笑了一下，说：“管你几个人，杀我那么多兄弟，你还想活？”
“砰！”
吗的，这人下手还真快。
完全没有废话就开枪了，真是果断。
不对......
我死了吗？我为什么还能想七想八？
睁开眼，看向前方，只见那个王八蛋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然后直挺挺地倒下了。
他的背后，是站在马路中间，废弃车辆背后的，举着转轮手枪的成千昭。
4.
她将我拉进了一间小吃店，这家小吃店已经被搜刮干净，连桌子椅子也没能剩下，我躺在店铺脏兮兮的地板上，看着她忙上忙下，在寻找有用的东西。
“不用了。”我叫她：“我这是内伤，没有外伤，你拿东西包着也没用。”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我，只不过眼神当中透着对我的厌恶和嫌弃，这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我们两个人相对着沉默，这是我第一次，在脑海里蹦不出脏话来。
她反身将小吃店的卷帘门拉下来，店里变得黑漆漆的，只能通过排气扇传进来的光，看见对方的脸，光线当中还有许多尘埃。
......
她蹲着靠在墙壁上，就这么盯着我。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道歉，但我不想，我付洐没有认错的时候，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会认错。
“活该。”
“这半天你就憋出这两个字？”
“不然你还想听见什么？”
“老子不想听见什么......现在只想安静一会儿。”
外面传来重物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应该是招牌之类的东西掉在马路上，对面那家维修店应该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了，甚至有可能旁边的店铺也跟着一块儿着火，小吃店在对面，火势暂时还烧不过来。
“我问你。”
“干嘛？”
她离我近了一些：“为什么拿枪指着我？”
我不想回答她，闭上眼不说话。
“你倒是说啊，你不是很能吗？”
“没什么好说的。”
她拍着墙壁吼道：“没理由你就能把枪口指向队友吗？！”
......
“没理由你就能赶队友走吗？”
......
“你不能相信我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
“唉......”我叹了口气，睁眼看向她，却没想到，她又哭了。
眼泪顺着脸庞，滴落在我的衣服上。
她鼻子一抽一抽的，想要找纸吸鼻涕，却找不到，又不肯用自己的衣服，我勉强抬起自己的右手，说：“用我的袖子吧。”
“滚，我嫌脏。”
“......”
“你还没说呢，为什么？”她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红着眼问我。
“所以女人才是最麻烦的！”我不耐烦地说：“我不想让你死，就这么简单！”
“我一定会死吗？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摇着头：“我不想让你死，是你，不是其他人。”
“什么......意思？”
肚子挺疼的，我拿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皱着眉说道：“别人，哪怕是苏木，也可以和我一起，但你不行......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理由。”
她还是在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像之前我认识的那个，能独自在末世当中活下来的成千昭，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小女孩。
我想起来在末世前，苏木和我说的一句玩笑话：“如果一个女孩子在你面前表现出柔弱，甚至在你面前哭的时候，那就说明她在内心里认为你很可靠，你可以被依靠，所以她才会在你面前，将最软弱的一面展现给你。”
这都是什么破说法......
我看着不断擦着眼泪的她，一烦心，将她双手抓住，然后说：“别哭了，把眼泪憋回去，整的......像给我哭丧。”
“你死了才好。”她一把挣脱开我的双手。
被她这么大动作一甩，我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嘴里涌出来。
大概.....是跳下来的时候，撞到胃部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伤，把这口血吐出来就可以......
但眼前的她，睁大着双眼，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喊道：“你别死啊，喂！”
我被她摇晃的难受，连忙喊道：“我他吗还没死呢，放......放手！”
真是一点理智都没有了，完全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只见她拿着自己的袖子给我擦嘴角，还流着泪说：“你是不是早就想抛弃我们了？”
“为什么这么说？”
“早上没和我们说就偷偷出门，刚刚又抛下我自己一个人去送死，这不是想抛下我们，是像干什么？”
看来解释不清，这事儿还没完了。
“说真的，这两件事儿完全是你想岔了。”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不告诉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情，没必要让你们去冒险，我们两个人去就行了。同样的.....让你走也是因为这里太危险了，你们不能上，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懂......”她认真地说：“但我们是队友啊。”
“我知道......”我没有否认，她确实已经算是我的队友了。
“那你就应该知道，队友是要并肩作战的，和战友一样。”
“当我战友很倒霉的。”我笑了一下，怎么看都像是惨笑：“会死的。”
“就是因为共同承担了生死，才叫战友。”
......
她握住了我的右手，说：“答应我，别抛下我们了......”
“我就没想抛下你们。”
“也别拿枪指着我了，好吗？”
“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渐小了，我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又回到了安静的状态。
“你去外面看看......火势小了没有。”
她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对我说：“不着火了，就是一直冒着烟。”
看来火势还不算太大，再加上这里都是混凝土结构的房子，不容易连着着火，我对她说：“扶我起来，我们出去。”
“躺着。”她简直是在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等你伤好了一些再走。”
“在这躺着伤能好吗？”我反驳道：“先走回去再说。”
正当我们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很重的重靴声音。
“嘘，别出声。”
她拉着我到墙角，我们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谁都不敢喘大气。
“团长，这家店门是关着的。”
“其他门都开着，怎么这家关着？小心点打开来！”
团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示意成千昭不要动，就躲在墙角，看看开门的人是谁。
进门的是一个士兵，他穿着绿色的迷彩服，我见过他，是跟在那个驴脾气队长身后的新兵蛋子。
我对成千昭笑了一下，开玩笑说：“老子今天可以坐车走了。”
成千昭马上站起来，朝着新兵蛋子挥手：“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