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少女不再迷茫
第二十八章，我不想把她交给别人（28）
1
我家里有很多杂志，其中和音乐有关的就能足足堆满一整面墙，在这之中有一半是工作上的人送的，另一半则是妈妈自掏腰包购置的，作为音乐杂志编辑，她所阅读的相关信息量可不是我这种才诞生于世界上十几年的小鬼所能比的。
而其实就连我也知道，杂志上刊登的文章也不一定都是呕心沥血的佳作，其中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少，而每天都要花大量时间去阅读的类文字的人，也就是从业者，他们似乎都积累了一脑子的多余的知识。
“啊~~啊——果然还是英文才行呀——啊啊~~”她用不着调的旋律唱着那本应理所当然说出口的话语，就算家里只有啤酒可是她也肯定会喝醉，酒品又不怎么样，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她就总是会开口灌输给我一些奇怪的知识，这么一来二去，我居然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起来，所以一到这个时候就熟练的拿起凳子坐在一旁，等待听故事。
“所以说，摇滚乐就是得听不懂才行！”
好吧，没营养又没关注的演讲开始了。
“所——以——说——”借着酒劲，她把桌子当成演讲台，自己则是不知名的演讲大师，而空空如也的啤酒瓶则是案板，她一边拍着桌子说道，“为什么只有我要去听那些歌还要写感想啊？他们一边说着‘只能靠你了’一边把录了三十多首歌的专辑给我，结果每首歌从头到尾都在滔滔不绝！这么会讲故事去当小说家啊别来玩音乐啊！音乐这种东西啊，果然应该是以曲子为主才对吧？要是歌词变得浅显易懂谁都听得懂的话，那么大家不就都只会去在意歌词的意义了吗？！可是歌词又不能演奏出来，到最后应当作为主角的曲调却被挤到一边，变成简简单单的动次打次？？反客为主——反客为主了呀——！好想回到十八世纪去一大堆名人齐聚一堂的音乐会啊！”
她真的很不喜欢重词的歌曲。
虽然我对这类并不是很讨厌，我觉得这些只是风格不同，没有高低好坏之分。
不过十八世纪的欧洲可不怎么和平啊，而且那个时代的音乐家好像也没怎么聚在一起开过音乐会，再加上很快就会降临的战争，可以的话还是不要了吧？要是没有恶魔梅菲的协助肯定会没命的……
但不能否认的是，在那段时期，的确涌现了相当之多的音乐家和艺术家。莫扎特、海顿、贝多芬……啊，仔细一想真的是钢琴或古典乐爱好者的黄金时代，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听过林幕声学长的演奏，我还是更喜欢更靠前的巴赫。
“嗝……好难受……”
那就不要喝那么多啦！
她抱着酒瓶好像抱着宝物一样。
“如果歌词听不懂……或者歌词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大家就都会认真的听演奏了吧，一起拍手了吧……”
才不会！听不懂的话大部分人都会不听！没意义的话大部分人也都会放弃！
“那样的话世界就会和平了……”
世界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就和平啊！
我本想狠狠的吐槽一番，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花了一个小时才叫她回房间去，然后一个人收拾完桌子。然后我又发现沙发底下滚落了好几个啤酒瓶，花了点时间去收拾出来。
因为太忙了，所以我收拾完就直接睡觉了。
现在想来，妈妈所说的，或许并非是要求大家重视曲子，就和那首歌一样，端着机枪跑去找黑帮复仇，这种剧本到底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如果去深挖歌词那肯定没有意义。
因为那些看似荒诞无意的东西，堆积而成的，就是一瞬间的心情罢了。
2
我试着放松心情。
可是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在乐仪的旋律中被砸的支离破碎。
“……”
“……”
“乐仪？你能不能把旋律的进攻性减弱一点？”
“为什么？你要是嫌跟不上就滚去幼儿园玩沙球啊？”
也对……《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如果失去了那种攻击性就会让人感觉是一出闹剧而已，虽说本来就是闹剧。曲子中间一段有一些模仿机枪射击的声音，我本来以为可以融入到她那边，可是她却坚持叫我来用吉他的低音来弹。
“……再来一次吧。”
“你啊……”
“怎么了？”
“……”
“乐仪？”
“消失去吧！死去吧！”
她把吉他往旁边一丢，自己跳到沙发上瘫坐起来，一脸什么都不想干的表情。
“你在闹什么变扭啊？”
“还不是因为你——”话说到一半，她就被一双手揽住了脑袋，对方揉着她的头，她居然也完全不反抗。
舞看了我一眼，得意的扬起下巴。
什么啊，我又没在羡慕。
虽然说是要放松，想要抓住心情去演奏，可是到头来我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弹才好啊？我现在的心情到底能算得上是什么？对哦，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马上就要煎熟的烤鱼突然间被丢到一旁，分明还差一点就能有成果，但这种情况下又没办法拿回去重新加热，只能放在那边看着它慢慢冷却。
肚子饿了……
“说到底——为什么你们又来我家了啊！！”放学后我们在演奏部简单回合后，就一同动身来到了乐仪的住所。“你们把我家当成什么了？！游乐园吗！”
分明你也没反对！
舞和雪他们两个提出要来的时候你不是也无所谓吗？而且直到刚刚你不是还蛮高兴的吗！
是因为和我一起演奏心情不好了吗？
可是我又没惹她。
“唔……要吃吗？”
他们今天带了零食，并且是整整一大包，在乐仪家客厅的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在这个满是书籍和乐器的地方居然成了唯一吸引人的地方。
乐仪虽然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但还是对送到嘴边的零食来者不拒。
好吧，那么接下来我也得想办法整理情绪才行，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演奏呢？我正在思索着，但脑海里却响起了学姐的话——“去和小乐仪告白吧”——不，等等，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啊。
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我怎么说得出口？更何况我也不是抱着这种心情接近乐仪的。
要用什么心情？
总感觉激动不起来，好奇怪，心的跳动分明在耳边听得一清二楚，但它在说什么我却完全听不懂。
还是继续和乐仪演奏试试吧……
“好嘞！今天的任务是帮小小乐仪打扫房间！”
“咦？不是要练习——”“啧啧啧，我说你啊，难道希望她就一直住在这种环境下也没关系吗？这里……说实话太乱了吧？”
我不否认啦，但要说乐仪连最起码的收拾房间都做不到的话也太——啊，不对，难道说乐仪真的不会做这些事吗？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结果她居然一脸仿佛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般。
“要、要一起打扫吗！”为什么你是有又干劲儿的啊！你是不是以为这是在玩？！
“乐仪？那练习要怎么办？”
“唔……”
“呜哇！”看见乐仪露出苦恼的表情，她马上上前把她抱住，并指着我，“啊，够啦！总之这种地方完全乱成一团，不打扫干净怎么可能安心下来演奏啊？你是哪里跑出来的音乐狂人吗！”
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这两天他们一直在针对我。
乐仪兴奋地听着他们天花乱坠的说着打扫计划，虽然大部分都是些不靠谱的想法，光是他们原地踏步的时候都踩到了不少次地上的纸张……好吧，或许的确是改收拾了，但是……比起跟我合奏，难道乐仪觉得收拾屋子更有趣吗？
“之前一直是妈妈回家之前的时候那家伙才会找人来帮我打扫，原来如此，还可以这样玩——不是， 还可以这样啊！”
所以果然是在玩啊。
真是的，那么就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打扫，然后早点开始练习吧……
3
虽说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这是一件十分艰苦的任务。
乐仪家客厅里的物品的杂乱程度完全不是随便收拾就能结束的，我看到她居然把珍贵的碟片压在书堆下面，还用杂志限定的明信片当书签甚至随意折叠——为什么还有个吉他形状的贴纸啊？啊！仔细一看这不是从某本书上剪下来然后用胶水贴上去的吗！！不要破坏书籍啊！屋子里的笔记本也很多，但它们基本上只被使用了一两页，然后基本都有脚印。接着我们甚至在书堆最底层发现了没洗的运动服外套，里面还包着袜子……
这里已经不仅仅是乱了。
我只能叹口气，将那些东西都收拾起来丢进洗衣机，底板上的纸张都已经被收了起来丢进垃圾桶，当中有很多都沾了脏东西没办法用了，他们把清洁剂倒进水盆里并装满水准备打扫地面，起初的确在认真的清扫，但乐仪中途发现肥皂沫从水盆里溅出后，他们就开始埋头研究肥皂沫了……
至于我，我还在和地板上的某个不知名敌人战斗，原本以为之是堆积起来的灰尘，结果清理掉表面的一层底下居然露出了像是融化的糖果般粘稠的东西，有点反胃，但我拿温热的肥皂水浸泡的抹布使劲儿搓居然难以清除。
“你看！我的肥皂沫变成山了！”
“呼——”
“不要吹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感觉是比不干胶还要难处理的东西啊！
“啊！小小乐仪做的是馒头吗？”
“是小狗……”
最后我找到了刷子才把它清理掉，然而这部分地板居然和周围的产生了明显的颜色差异，我扶着额头，一直在乐仪家穿拖鞋所以没在意，原来整个底板都不是干净的吗！头疼了啊……我找出拖布准备清理底板，可是乐仪他们蹲在那边实在是有些碍事。
“乐仪……让一下。”
“什么什么？你要对鲍勃做什么？！”
那个肥皂沫狗，居然还起名字了吗！
“我要拖地啊……”
肥皂沫居然真的被他们当成橡皮泥搓成了各种形状，最宏伟的一个甚至堆到十公分高了，你们不去当雕塑家真是可惜了……呵。
我叹口气，只好从旁边开始打扫。
“乐仪！我们把鲍勃他们转移到那边去吧？这样就不会被弄坏了。”
“真、真的吗！那就快点快点！”
啊，其他地方的底板比桌子那边的要好清理多了，不一会儿就打扫出来了，这种一口气清除干净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小心的，小心——啊啊啊鲍勃！！”
散成一团了啊，毕竟是泡沫。
他们安慰着乐仪顺便去搬运其他“作品”，结果都无一例外的散成一团，三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自闭。我也趁这个机会把最后的地板清理出来。
不过他们很快就对泡沫失去了兴趣，围在桌子前啃起了零食，啊啊……我刚打扫的地板！
这个时候洗衣机响了，看样子是刚刚洗的东西都完成了，我只好放下手里的工作，嘴巴里的话也先咽回肚子。
“乐仪，衣服要晾在哪边？”
“阳台。”
“哪个？这个吗？”
“嗯。”
她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嗯，这就算是我得到进入的许可了吧？
“……怎么感觉他像是嫁给小小乐仪了一样啊？”
“真的哎，这不就是全职丈夫吗？”
“唉……”
别开玩笑啊！这种地方是人看了都得收拾的吧！你看乐仪吓得嘴里的零食都掉地上了！
“丈、丈夫什么的……才，才不是啦！”
不要把包装袋当武器丢过来啦！你掩饰心情的方式就只有搞破坏而已唉！
算了，我还是早点清理完去练习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推开卧室的门，结果里面居然意外的整洁，说起来乐仪家有两个卧室，这里是乐仪家人的房间吧？这边的卧室带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的晾衣架被折叠起靠在墙边。
看样子是很久没有用过了。
简单擦了擦，我把它重新打开，这才把衣服晾完。
离开房间之前，我无意中看到了床头柜上摆着好几张照片，都用相框封着，我愣了一下，不知怎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第一个照片是乐仪的半身照，话说这个不是学校拍学生证的时候的照片吗！
第二张是年纪稍小的乐仪，身边有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性，是乐仪的妈妈吗？看起来蛮年轻的。
第三张是个男人，身着西服，这个……难道说是乐仪的爸爸？
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还真是够热闹的，我因为家里人工作原因大多情况下都是一个人呆着，乐仪也是这样吗？
她是不是因为一直一个人才会对普通的朋友关系这么沉迷——咚！
我本来还想为乐仪难过一下，结果客厅传来的声响让我不得不出去查看情况。
乐仪半个身子被书籍什么的压着，另外两个人慌张的想把她挖出来……什么情况？
好像是他们又拿乐仪开玩笑了，结果乐仪恼羞成怒一头撞进了书堆里。
“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开玩笑叫她和谁交往的，可是你们两个实在是太让人火大了，非常抱歉！”
你们几个是小学生吗！
我赶紧去把书拿开，当我拿开一本音乐人随笔的时候，底下露出了乐仪的脸。
“啊……”
“唔！”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看见这样的状态感到羞耻，她脸微微泛红着，表情相当委屈。
“看、看什么！”
“啊——抱歉！”
把她从书堆里救出来，又重新把书放好。
这些书都堆在沙发上也不是办法啊，最好还是放起来吧。
“这些要放到卧室……啊不对。”
那个干净的卧室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堆书的地方。
“……放到我房间去就好。”
她指了指另一个卧室，似乎也表示并不在意我进去，而当我搬着那些杂物打开门后，我直接愣在了门口，手里的东西都差的掉下去。
这是里……房间……吧？
“乐、乐仪？这个是？”
“……我房间。”
亏你能住在这里啊！如果说刚刚客厅的状况只是普通的脏乱差，那么这里就和地狱没什么区别了！到底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才能变成这样？
房间里的书籍纸张没有一个是在书架上的，倒不如说这么多的东西那个和书桌一体的书架真的能装下吗？而且，房间里似乎有一股味道，仔细一看原来地板上还叠着食物的包装袋，打开灯，原来有一个巨大的垃圾袋被丢在角落里，她似乎是觉得还没全部装满就一直没扔，就这么一直放在那边！
怎么说呢……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我憧憬的家伙，居然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我想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可是不算小的书桌上却早就满满当当，电脑、音响、一些设备……还有成堆成堆的书本。
为了放下它们我只好先把东西推到一边，结果弄掉了几本本子。
捡起他们，我看了一眼本子上的内容，是笔记，乐仪似乎是不知从哪里抄录下来的一些名称，后面还跟着乐谱，我有点意外，这些乐谱都是她自己写的吗？复印版本应该很容易找到吧？
继续翻看，她的笔记越来越多，会标记难弹的内容，会对曲子的优秀部分进行单独记录，甚至会直接剪下专业的乐评贴在上面。后面还有，似乎是关于各种编曲的……怎么感觉她有种要把所有歌都拿出去弹的架势？
而且她的笔记……怎么说呢。
感觉不想笔记，她在上面写着“这一段很好”“下次试试混上这个”“明天去查资料”“多用这种弹法”“手腕要抬高”。为什么感觉就像是她再和谁说话一样？然而这些被记在笔记本上的东西不可能讲给谁听吧？
继续往后翻，乐仪写这些东西的目的次啊豁然开朗，那些她很中意的曲子，到最后被她加工，变成了她自己的歌！
没错……
从最开始的别人的曲子，逐步的变化，她把有趣的内容都收集起来，然后用自己的方式给它们染色，最后创造出新的东西。
对了，镜学姐最开始给我的不都是乐仪的作品吗？一直这样写吗？到底持续了多久？
话说这种事不应该是找人讨论的吗……乐仪她没有能一起讨论的人吗？好像在演奏部也没看见她说过这些。
继续翻看，我忍不住去看其他的笔记本，全部都是写满的，从头到尾每个角落都写满了她想对这首歌做的改进，她想要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弹奏都可以，甚至可以突然急转，仿佛一切都变成了她的玩具。
熟练的玩着，然后把这些学到的东西，放到演奏中去。
地上还有很多书本……有很多人物传记，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甚至还有外语书？乐仪懂外语吗，也对，她爸爸好像就是在国外生活的，大概也是懂的吧。
“……你在干嘛呢？”
“呜啊！”
乐仪突然间出现在我身后，我蹲在这边看了半天笔记本，脚都麻了。她似乎有点不高兴。
“乐仪，这个笔记本掉地上了……”
“啊？哦，那些都是用完了的，我就放起来了。”
你管这叫“放起来”？你这不就是随手丢在桌子上了吗！
话说原来如此，客厅里的笔记本都是还没用完的，用完了就丢到卧室来？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随手拿起一本就用，用完了也会随手丢一边吧。
“这些是，你写的吗？”
“那是我写的东西，打发时间用的。”她走过来，我因为脚麻还没法起身，她就干脆的在我身边蹲下“因为他们都很忙的样子，所以我很闲，反正也没有朋友就只能这么玩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吧，你说这是“玩”，可是让任何正常人来看都很难理解吧。
“怎么样？”
“啊？”
“我的作品，怎么样？”
“很棒啊，都想弹一遍试试。”
“是吗……也就是很喜欢？”
“嗯，很喜欢。”
“唔！”
“啊？怎么了？”
“没事……反正你说的是我写的歌吧？”不知为何她有些委屈，皱着眉头，“你这么喜欢就都拿走好了！”
“唉？可以吗？”
如果能拿回去慢慢研究那当然很棒啊！
“反、反正放在这里也只会占地方，那些曲子我都研究吐了，早就没兴趣了！既然你对那些垃圾这么感兴趣就都给我打包拿走啊！到时候我这里还清净——”“啊对了！说起垃圾！乐仪！不要把垃圾袋放在房间里啊！”
那股味道已经有些变质了吧？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
“有、有什么关系？反正每月都会有人来帮我打扫的，虽然不知道是谁。”是你一直去白吃白喝的那家老板帮你的吧！“一定是屋子里住着会帮我打扫房子的妖精吧。”妖精都要被这邋遢的生活条件弄哭了！
“话说你在这种地方亏你能睡着……”
“……不，我不睡卧室。”
“啊？”
“因为卧室不知道怎么就没地方了，我就睡客厅了。”
“不就是因为你乱扔东西还不整理吗！！”
写完了笔记本给我收纳好啊！看完了书和杂志都摆到书架上啊！还有这个被子和床单……算了，今天还是专心的打扫吧。
“啊，我没先走啦。”
“再不走就要被部长抓了——”
你们两个给我等一下！！
麻掉的腿好像恢复了，我冲上去结果被什么东西绊倒，反而是把自己摔倒，我感觉世界旋转了一整圈，然后背部重重的摔在地上。
眼冒金星了……
他们围上来问我也没有问题。
但我只想说……既然你们说了要打扫，那就谁都不准跑给我打扫到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