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酒吧里的灯光将门前地面照亮,里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推开门,艾维斯走进酒吧里,身边立刻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包围。
映入眼帘的是两边并排的桌椅,一直到楼梯口停下来,左右各有四五张。
木质的桌椅上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自由随性的牛仔,他们都穿着衬衣与西装外套,不少人的腰间还挂着枪套,带子上的铜黄子弹在灯光下如同繁星般闪烁。
还有一些似乎是本地的镇民以及外来的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围在一起,在桌上铺上扑克牌,定下赌注,抽着烟喝着烈酒,打发着时间。
二楼的栏杆上靠着一些穿着暴露的妓女,她们轻薄的布料包裹着身体,冰冷空气中暴露的肩膀皮肤泛起红润的色泽,修长的脚上穿着吊带的黑色丝袜。
她们朝楼下看去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底下的牛仔们时不时的会回应招呼,有些富裕的男人则会走上楼梯拉着自己中意的女性进到房间里,沉浸在荷尔蒙给予的骚动里,消除一整天的疲惫。
吧台在他的右手边,侧过脸便可以看到酒吧的老板正拿着威士忌,往面前的小酒杯里倒酒,接着推倒客人面前。
身后是放置东西的架子,上面摆满各种标志的酒瓶,都是一些从外镇进过来的酒,由酒厂的工人进行酿制的上等好酒。
艾维斯坐在吧台的椅子前,挪了挪屁股,圆形的椅子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看了看架子上的酒类,琢磨了一会,伸手进口袋颠了颠美元,拿定了注意,提起帽檐对着老板说,“来一杯威士忌!”
老板看了他一眼,转过身不紧不慢的拿出空的酒杯放在他面前,“噗!”的拧开盖子,以标准的姿势将威士忌倒满,没有撒出来一点。
艾维斯递过2美元,捧起酒瓶,松果大的酒瓶里摇曳着深黄色的混浊液体。
他不记得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以前第一次是在他在16岁的时,那天他偷偷的从家里的柜子中拿出酿制的葡萄酒,喝了一口,结果正巧被妹妹撞见。
当时她说了一大堆的关于喝酒有害健康的话,还用圣经解释说什么喝酒是一种堕落的行为,艾维斯可不这么认为,周围有一大堆的大人也信教,可他们不也照样的喝酒吗?
混浊的液体饮入口腔,就像是要灼烧喉咙一般炙热。
液体滑过喉咙的瞬间,艾维斯猛的放下酒瓶,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该死的……居然被呛到了,这可不像我……太久没有喝不习惯了吗?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恢复状态后把剩下的酒水喝了个干净,但他没有再要第二杯。
他明白现在身上的钱能喝一杯酒就算是奢侈了,因此他没有继续喝的欲望。
回去吧,图莉莎估计已经买好东西了,她做事情的效率很高,而且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10
艾维斯正准备站起来,目光却被角落的男人给吸引住了。
他位于楼梯口的钢琴边,坐在椅子上那是一位穿着橄榄色的夹克,外面是棕色风衣的男人,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靠着墙停止脊背,手上放着宽边的墨西哥宽边帽,脚边上搁着一把木吉他。
他看起来有三十五左右,粗糙的鼻子挺起来,眼眶深深的凹下去,深邃的黑色瞳孔眯起来,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帽子。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左眼下有一条清晰的刀疤,看起来已经结疤很久了。
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一边从嘴里吐出烟雾,一边捡起帽子上挂着地树叶,扔在地上一一看样子他前不久刚刚穿着树林。
敞开着衣襟口插着锋利的飞刀,在灯火下闪烁着寒芒,跨上的位置别着一只黑色史密斯中折转轮手枪。
“唔……”
男人突然抬起了视线,两人就这样对上眼,艾维斯急忙收回视线。
此时,他站了起来把帽子放在木吉他上,快步走了过来。
但不是朝艾维斯走来的,只见他经过吧台,瞥了他一眼,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他站在吧台前面些的位置,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标靶,旁边写着一个牌子一一任何打中靶心的人都能够获得一杯免费的酒。
他悠然的取下一只飞刀,握在手心,像树木那般站着笔直,抓着刀尖缓缓的举起。
附近的酒客都纷纷停了下来,打趣的看着男人的表演。
“唰!”
下一刻,男人扔出来飞刀,手法如同闪电般迅速。
咚一一
刀尖直直的插在靶心,而在它的附近位置满是飞刀在木板上留下的痕迹。
这个家伙很厉害,只是一下就命中了靶心,从准备的动作到投掷不过五秒时间。
“扔的漂亮先生,”老板说,“请到这里领一杯酒水,这是您应得的!”
男人没有回话默默的走上前拔下飞刀,转过身再次停在了原来的位置。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一甚至都没有正对着标靶,一个回身投掷,飞刀便以漂亮的抛物线再次打中靶心。
“厉害啊!”
“都不用瞄准,看起来今晚他是要免费喝到吐!”
周围的人感叹起来,艾维斯也不禁在心里对他佩服起来,扔飞刀可比枪更不容易打中。
男人看着自己的战绩,很满意似的点点头,取下雪茄,朝着天花板吐了口烟。
再度将飞刀拔了下来,黑色的影子投在了地上,拍打着翅膀,还不止一只,扭曲晃动的影子就像是鬼魅一般不安的胡乱游走着。
酒吧的老板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看着钢琴处,像是在等什么人。
艾维斯转过头就看到一只灰色的飞蛾从门口进来掠过视线,接着什么东西快速的在余光中闪过。
“咚!”
转过头,一把飞刀直直的插在吧台的木柱上,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灰色的飞蛾,现在已经被死死的顶在上面,深色的液体流了下来,弱不禁风的身子无法动弹。
或许它在被命中的瞬间就已经死了,没有任何知觉一一又或者它还活着,但命运已经注定了,就像断头台上的犯人一样。
“该死的小东西还挺烦人的!”
男人抱怨起来,沙哑的男性嗓音中夹杂着墨西哥口音的英语。
他仰起头看着被飞蛾包围的煤油灯,小东西们正不断着盘旋着四周不时的撞进着玻璃,企图夺走中间燃烧的火焰。
如同自言自语般,又像是在问其他客人,“明明得不到为什么如此执着呢?”
.
“也许是它们不懂得变通,亦或者是一种坚持,坚信自己能够把玻璃给撞开,即便最后的结局是引火自焚!”
鬼使神差的艾维斯回答了他,男人也顺着声音看了过来,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挑了挑眉,似乎很意外会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男人走了上来,坐在了他身旁的圆椅子上,抽下了飞刀,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拭去刀尖上粘稠的液体。
“威士忌!”
竖起两根手指,对着老板示意,后者点点头,又拿出一杯空酒瓶。
“谢谢!”明白了他意思的艾维斯坐了下来,他正好还想再喝一杯。
“我叫弗朗哥,是墨西哥人!”说着他举起倒满的酒杯。
“我听的出口音,我叫艾维斯!”
两人伸出手碰撞酒杯,清脆的声音在吧台前回响。
“你是做什么?”
“……算是无业者”他犹豫了下说,“至少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
“是嘛!”他说。
“嗯,你扔的真够准的!”
“那是当然,我可是赏金猎人,”他将擦拭干净的飞刀收到衣服里。
“这可不是份轻松的工作!”
“的确,这份活累的很,你必须按照通缉令上的样子一个镇子一个镇子的找,最重要的是运气,否则就算找到了也有可能早跑了,或者被发现后自己被走投无路亡命之徒杀死!”
“一个随时都在和尸体与死亡打交道的工作,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见到死神!”他说着笑了笑,指了指那道左眼下的刀疤。
“看起来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做的!”
“差一点……”弗朗哥感叹道,“差一点我就瞎了一只眼睛,我本来想不干的,可没有其他职业比这赚的钱更多了!”
“可也比其他职业更危险!”
“有时候啊,”他抿了口酒,“不拼一下才知道行不行,何况都是为了生存!”
“嗯!”
艾维斯深有体会,他之所以被通缉也是因为生存很选择了一条不归的被人唾弃一生的道路。
这样想来他们的经历还有些相像。
弗朗哥余光看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门口,随后吹了个轻快的口哨,“啧啧,看看这是谁来了,一位大歌星!”
问言艾维斯看去,一位女士慢慢地走了进来,身穿淡黄色的连衣裙,她画着淡淡的装,鲜红的双唇格外迷人。
“晚好,女士!”艾维斯摘下帽子行了个绅士礼仪。
“晚安,先生!”甜美的声音回答着。
“喔,这不是酒吧甜心吗?”
“可算来了!”
“我都等不及了!”
酒吧里的客人打起来百倍的精神,看向了走进来的女士,艾维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人坐得满满的,而且从进来开始就没有看到有人离开。
女人走到钢琴前,转过身面向观众,而酒吧的老板也从前台走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忧郁起来。
“怎么了?”女人问着,在老板的示意下伸过头,听着老板说的悄悄话。
“我明白了……”
11
老板回到了吧台前,女人垂丧着表情转过身,抱歉道,“不好意思各位,由于钢琴师没有及时过来,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情,所以今晚各位也许听不到我的歌声了!”
她的声音里包含着无奈与失望,听起来她也非常像把自己的歌声献给客人们。
“唉,怎么这样,我可是大老远跑过来的啊!”
“真扫兴……”
“天呐!”
所有人都对无法听到悦耳的声音感到遗憾。
失望的气氛笼罩着酒吧,众人都有些垂头丧气,甚至不少人打算起身离开。
就连老板也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留住这些客人。
女人见状慌忙接着说,“那个,如果有会音乐的客人,能不个帮忙?”
她试图找到一个救星,但她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的期待,声音越到后面越小。
一个需要帮忙的女士,艾维斯看着打扮漂亮的她垂头丧气不禁有些心疼,
“我想我能帮忙!”绅士的习惯使他第一时间,伸出援手,
“你?”女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艾维斯的身边都没有什么称的上乐器的东西。
“对!”艾维斯拿出口袋里的口琴,晃了晃他在矿场里休息的时候,就常常拿出来活跃气氛,也是如此他才对自己有自信。
不过,这还不够,女人露出苦笑,打算拒绝他的好意。
“算我一个!”弗朗哥也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艾维斯的肩膀,一边走上前拿起了搁在角落的木吉他。
“绅士们,感谢你们的帮忙!”女人兴奋的说,但很快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低下头说,“可……你们会演奏我要唱的曲子吗?”
弗朗哥看向艾维斯,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一一还是算了吧。
眼前女士又要露出失望的表情,艾维斯赶紧提议道,“这倒是不会,但我们可以演奏别的曲子!”
“别的曲子?如果我没有听过的话也不会唱啊!”
“友谊天长地久,如何?”
“啊,”女人惊喜的笑了,“这歌曲我会!”
“事实上女士,这歌曲改编自苏格兰民谣,就连我这个墨西哥人也都会,这下可好办多了!”
“谢谢你们!”女人深深的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那么,开始吧!”艾维斯说。
女人点点头,随着两个人奏响曲子,优美轻快的音乐在酒吧里回荡着。
他们为了保持同步,缓慢的演奏着配合着对方的节奏。
女人也仰起头唱了起来,扎实的唱功让她没有丝毫的走掉,艾维斯算是明白大家都喜欢她的原因了。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欢笑,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千年万载 永远不忘
朋友的情意长,举杯同饮 欢度时光朋友的情意长。”
底下的客人非常默契的打着节拍,也跟着唱了起了这首流传至今的曲子。
“友谊地久天长,千年万载 永远不忘!”
当歌声随着乐器的演奏结束后,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客人们欢呼着。
女人向观众鞠了个躬,又向着两人再次感谢着。
“真是太感谢两位绅士了,请各位把掌声也给他们!”
“老板,请给他们一人一大杯的酒,如果没有他们今晚可就要搞砸了!”
……
两人对视着笑了一番,收回了各自的乐器,再次回到了吧台前。
老板热情的拿出了高脚酒杯送到他们面前,倒满了后,将酒瓶放在他们面前,表示可以随便喝。
“合作愉快朋友!”
“敬我们短暂的合作!”艾维斯说。
“叮!”两人饮下了酒水。
弗朗哥用手帕一角擦了擦嘴角,而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伸出手抓住了后者的手。
“看起来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看着艾维斯手掌的老茧咧开嘴巴笑道。
艾维斯抽手,摇摇头,“我只是在矿场干活而已!”
“艾维斯先生,别忘记了,我可是赏金猎人,枪就是我的另一半,握枪形成的老茧和干活的老茧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艾维斯没有说话又喝了口酒,才问道,“然后呢?”
“我觉得我可以帮帮你!”
“怎么帮?”听到有人可以给他安排工作,艾维斯提起了兴趣。
“跟我来吧!”
弗朗哥站了起来戴上宽边的墨西哥帽和木吉他转过身走到门口,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跟上来。
12
面前的是一座旅店,夜深了天空里只有皎洁的月光和闪烁的繁星。
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人影了,镇民的房子里灯火早已关上。
时间不早了,艾维斯本来打算喝完一杯酒就回去找图莉莎,可没想到居然拖了这么久。
这下图莉莎可要担心了,她一个人在教堂一定很害怕一一大概吧……毕竟她也是二十五岁的女孩了,而且一个人生活了三年多。
虽然这么想,但艾维斯却担心图莉莎以为自己又离开她了而在教堂里坐立不安,甚至跑出来焦头烂额地找他。
不论如何艾维斯现在都想尽快回去和她一起回去,可现在……
他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弗朗哥,他自信满满的看着旅店二楼那个唯一亮着微弱火光的房间,里面还不时的传来女人的娇喘声。
“我们来做什么?”艾维斯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你就站在这里等人下来!”弗朗哥让他站在旅店门的位置。
“什么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弗朗哥没有给他多问的机会,径直的推开门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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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
砰一一
震耳欲聋的枪声从二楼传来,接着门口的艾维斯听到了头顶的房檐上响起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
他警惕的看着头顶,踏前一步,似乎隐约的明白了弗朗哥的用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个人影跳了下来,他狼狈的落地结果扭到了脚,身体倾斜差点摔倒,站稳身子准备逃跑。
艾维斯看到了他手里握着一把柯尔特转轮手枪。
“喂!”他呵斥住了他。
“该死,还有一个!”男人咒骂着,举起柯尔特转轮手枪,“去死吧!赏金猎人!”
“啧!”
“砰!”
艾维斯俯下身躲过致命的一枪,头顶掠过子弹,趁着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去,男人还没拉下击锤准备射出下一发子弹,他凭借着经验抓住男人的手腕,向着侧面一扭。
“啊!”男人惨叫着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柯尔特转轮手枪掉在地上。
踢起他的一只脚,男人的身子随之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艾维斯踢开地上的柯尔特转轮手枪,防止被他再次拿到,而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拿,安全起见他可不能出岔子。
“干的不错嘛!”弗朗哥悠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活动了下筋骨,掏出枪套里的柯尔特转轮手枪扔了过去。
“做什么?”艾维斯接住柯尔特转轮手枪问,但他已经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
“杀了他!”
果然……
艾维斯犹豫了起来,他已经发过誓不再杀人的……
如今要违背自己的承诺吗?
“你在犹豫什么?”弗朗哥说,“拉下击锤扣下扳机一切就结束了!”
“啊!”男人趁着他犹豫之时爬了起来撒腿就跑。
“抱歉,我发过誓,不再杀人!”
“这样的人家伙也是?”
弗朗哥轻蔑的瞥了跑远的男人一眼,从口袋里不紧不慢地掏出黄色的纸条扔了过去。
接过纸条一看,那是一张通缉令,罗德因在哈萨小镇强奸一名少女,并杀她而被通缉。
但让艾维斯瞪大双眼的却是他的悬赏一一不论死活悬赏200美元。
200美元……光是一百美元就能让一个在西部生活半年……
“这样的家伙,你也要宽恕他?”
“我不宽恕任何对女士下手的家伙没错,”艾维斯说,看着地上的男人,“但不杀他也是可以的吧,将他交给警长……”
“可你要知道吊刑太便宜他了……何况……”他犹豫了下,左顾右看一番,在确认没有人偷听后小心的说,“那个警长是个收了钱就能做任何事情的恶棍!”
“我明白了!”
艾维斯点点头,他咬紧牙。
黑洞的枪口对准了远处的人影,在两人说话间,他就已经跑出二十米的距离了,但似乎是因为刚刚跳下来的时候扭到脚没有跑太远。
拉下击锤一一
“砰!”
“哇!”
男人惨叫不止,捂着被打中的裆部,叫骂的声音越来越大,“妈的,你这个下流的家伙,婊子!”
砰一一
枪声与硝烟散去后,艾维斯合上了柯尔特转轮手枪的击锤。
时隔三年再次握枪……虽然感觉某些陌生和生硬,但枪械使用的方法和技巧却深深的烙在脑海里,永远无法忘记。
“做的好,艾维斯先生!”弗朗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或者说应该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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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这不是〖神枪手金发小子〗艾维斯先生吗?”警长里看到熟悉的面孔咯咯咯笑了出来,“怎么不当你的土匪当起赏金猎人来了?”
“里警长,”弗朗哥接过他递过来的赏金,看了眼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警长的艾维斯,“一个土匪当赏金猎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何况现在这种时代真是什么人都能当上执法者呢?”
“你什么意思!”警长大声质问他,眼神充满着敌意。
“你难道听不懂?那还真是误会啊!”弗朗哥露出嘲笑一般的表情。
“给我……”
“咚!”
还没等警长说完,两个人就离开了警局。
“给这是你的!”弗朗哥把两百美元递了过去。
“不是平分吗?”艾维斯不解的问。
“但杀死通缉犯的是你!”
“可……”
“你比我更需要这些,图莉莎是你的妹妹吧!”
“你认识她?”
“算不上,只是知道她是谁,毕竟也是我常常在这里休息偶然转悠的时候听说的!”
“谢谢你!”
艾维斯除了感谢也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
“两百美元给一个有房子的人完全可以支撑一年,但如果要买房子牲畜之类肯定还不够……”
“你是要让我……”艾维斯会意了他的话。
“对,和我一起吧,朋友!”弗朗哥淡淡的说,“我需要一个伙伴!”
“可是……我答应我妹妹……”艾维斯犹豫不决,他没有办法立刻做出决定。
“我明白……”弗朗哥叹了口气,抓住他的右手,拿出一盒烟和两枚铜黄色放在他的手掌心里一一是两枚弹壳。
“你好好考虑下!”弗朗哥拿出了第二把柯尔特转轮手枪一一那是从男人身上拿的,“我会在这里休息三天,如果你决定的话,就来旅店找我,过了时间我可就走了!”
“我会考虑下的!”
“嗯,那么后会有期!”弗朗哥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走向旅店的方向。
艾维斯站在原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夜晚的冷风吹来,冻的他瑟瑟发抖。
“去找图莉莎吧,要好好道歉才行!”
艾维斯将两枚弹壳和烟盒收进口袋,打起精神,全力跑向教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