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用力地捏我的前门廊啊,这样要是弄坏了结构,可就进!不!来!了!呢!”女人一字一句的说着,伸出食指抬起面前这个把自己双手壁咚的男人密集胡须的下巴,那种扎人的手感非常不舒服。
“怕什么,我不会轻易弄坏的!”
“喔!”女人甜甜的笑了,她猛的伸出手往下一捏,迎接她的却是柔软无比的触感,丝毫没有预料中的硬度,发觉情况的女人皱起了眉头,她开始一方面怀疑男人的实♂力,另一方面又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可很快她短暂的思考就被打断了,“哇!”后方的门突然被推开,好在没有全部拉开,女人靠在门上稳住了身子。
“进来吧,先生!”谢波德探出头,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你没有发现我到了呢!”男人笑了起来,把脸凑近两只眼睛眯成缝隙。
“进来,你那也去不了!”
“我本来就想进来来着!”
“那就敲敲门,不用特地趁着夜色突袭我的房间,我可以绅士点请你进来!”
“那就省去我不少麻烦了!”男人说着,偷偷的把撬锁的发夹收入袖子里,但依然逃不过谢波德的眼睛。
“进来吧,我不想说第二次!”谢波德咬着字眼,语气强硬,一副不由分说的态度抓住男人的手腕。
“啊,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聊天,我觉得我好像有些多余!”女人缓缓的转过身,打算离开前又转身补充道,“祝你们玩的开心!”说完就慌忙的跑开,态度好像是有什么奇怪的误会。
她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男人没有硬起来的原因了,因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已经心上。
可他并不知道在谢波德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拉下了击锤,对于男人无比熟悉的声音立刻让他判断出枪口就抵在门后,或许对准了他的脑袋。
……
砰一一
男人一进来就强硬的踢合上门,谢波德下意识的犯了举起转轮手枪的错误,被他拍开手枪,掉在地上,又一脚踢中腹部飞了出去,好在他也不慢,几乎是同时也将对方踢出去。
两人就这样撞在了地板上,沉闷的落地声响了起来。
“哇哇哇,真是激烈啊,里面的状况看起来非常可怕呢!”还没走远的女人听到房间里面的东西喃喃道。
“啧!”
谢波德爬了起来,看到了半蹲起来的男人,他立刻扑向了地上的雷明顿转轮手枪。
黑暗中一抹寒芒划过谢波德面前,雷明顿转轮手枪被投掷过来的飞刀击开。
男人不由分说的抽出另一把刀,冲出来打算取他性命,谢波德抬起腿就是一脚,踢中他的胸脯,让他退后了几步。
但男人转眼就站好,又投掷出一把飞刀,谢波德侧身躲过,拦住了撞过来的男人,两人摔在床铺上,床脚因为剧烈的撞击咯吱咯吱的响着。
谢波德顺手抓起白色的床单,往他脸上一盖,死死的捂住他的脑袋,腾出右手朝后脑勺狠狠的击打着,一拳又一拳。
男人也没有干待着,他肘部一磕,谢波德胃部搅动,松开手翻倒在了地上,男人跳了下去,利用惯性肘部朝下,目标是谢波德的腹部。
可他侧身躲开,男人砸在坚硬的地板上,疼的捂着肘部,谢波德趁机朝他脸上就是一脚。
黑暗中闪烁着金光,接着他忍着痛,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雷明顿转轮手枪,一转身迎面的一拳打着他措手不及,可他把转轮手枪往后一收,没有让男人抢到。
他举起手死死的抓住男人的领口,拖住他的动作,雷明顿转轮手枪抵在腰间,准备射击,可下一刻,男人抓住他的枪身向上一提,枪口别开了目标,膝盖又一磕,打断了谢波德的动作,接机拍开的转轮手枪再次掉在地上。
“哇!”
谢波德被踢了出去,背后撞在书桌上,疼的他没有力气了,这个家伙一开始偷袭让他措手不及陷入了被动,而自己又太轻敌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估计已经取胜了。
男人第三次的掏出飞刀一一不对,那是一把短匕首,他一个箭步向前捅去。
谢波德瞪大眼瞳,慌忙的抓住身手的动作,挡在身前,或许是幸运女神眷顾他,当椅子被拉出来的时候,男人的刀刃穿过了椅背的缝隙,动作停了一下。
好机会!
谢波德接机垂下他的手腕,让他松开了短匕首,一记猛踢踹开。
反握匕首跑过去,俯下身子捅去,可男人却抬起双脚抵住了谢波德的胸口,短匕首的刀刃够不到他。
谢波德身子向倾斜用力,可男人以同样的用力,一时间,两人僵持起来。
刀刃在窗帘投射进来的细微亮光里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就像野兽的利爪渴望血液一样蠢蠢欲动。
眼瞳里充满了焦急,谢波德知道如果在来几个回合对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的他更加不利,何况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啧!”
谢波德咬牙,双手握住刀柄侧身转动,胸口脱离了抵住自己的双腿,从侧面一刀捅进了男人的心脏,刺入血肉的手感传上来。
额头上的汗水流了下来,浸湿了他的头发,体力的快速消耗让他的目光有些晕眩,好在这一切不利因素都在刀刃刺入的瞬间烟消云散了。
“啊~”
男人大张着嘴,眼里闪烁着不敢置信的表情,瞳孔因对死亡的恐惧而放大。
或许是觉得捅的不够深,谢波德再次用力,刀刃整个陷入胸口。
黑暗中谢波德隐约的能看到什么东西从他背后流了出来,渗入了地板的缝隙里,铁锈味在鼻尖环绕。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眨眼睛苍白起来。
“你是赏金猎人?”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弱的点头,似乎已经认命了,没有在做任何挣扎。
“还有多少人?”
咚一一
男人没有回应他,举起的手又垂落了下去,敲击在地板上。
“该死的!”
谢波德松开刀柄,捡起雷明顿转轮手枪,站了起来,身体失去平衡一样踉踉跄跄的后退,好在扶住了椅子,翻转后坐了下来,靠在椅背看着男人的尸体,喘着粗气。
“真是头疼了!”他看着天花板说。
哒一一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飞驰的声音,谢波德站了起来靠向窗户,粗暴地拉开窗帘。
一时间,照进来的月光刺眼的让他捂着脸。
7
“告诉我谢波德在哪里?2千多的赏金可不能让他飞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估计还在准备下次的任务!”
“我可不敢保证他还在不在这个镇子里,毕竟他做事很随性,说不定直接赶路离开了呢!”
“你不是他的中间人吗?要是他离开了,那么你肯定知道他的任务地点吧,说吧!”雷德尼催促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帮他,但看在我们是同行的份上,你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出卖兄弟!”
“看来你的脑子不够灵活啊,本来还想事成后分你点小费的,算了,既然如此写们也只只能粗暴的处理这事了!”
雷德尼冷笑了起来,那表情让哈德有了不好的预感。
·
雷德尼骑着马,甩动着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通红的皮肤上又多了一条鞭痕。
马鸣叫着,狂奔着,地面的沙尘被马蹄扬起,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团烟尘,呛着人无法呼吸。
哈德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粗绳子绑住了双手,起初他还能靠晃动双腿来支撑身体,但随着马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整个人被拖在地上,弄脏的衣服摩擦着沙子一点点被磨破,接着是皮肤开始被划开,血液渗了出来,伤口被撕得越来越大。
对此哈德疼的几乎要惨叫出来,即便如此哈德也是咬紧牙,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肯说。
“哈德先生,为什么这么执着呢?”雷德尼在马上大笑起来,“难不成你喜欢那家伙?这样一想可真是感人,或许你们应该结婚,当然是在火刑架上宣誓!”
人们已经不在满足于在酒吧里远观,他们纷纷走出来挤成一团,看着热闹,看着陌生的男人被马绕圈拖拽,完全没有要通知警长的意思。
雷德尼又绕了一圈,脑袋有些沉重,他猛的摇头,大喊道,“哈德先生,你就从了我吧!我都快要绕晕了,你就不能多少透露些吗?”
哈德没有回答,依旧闭口不说。
“可真是执着的家伙!”圆顶帽的男人站在旁边说,再拖下去他就不忍心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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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突然传来的枪声响了起来,拉扯哈德的绳子被打断,哈德总算停了下来,但惯性还是把他甩了出去,他滚到了圆顶帽男人的脚边,浑身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连衣服原来的颜色都被掩盖。
“咔嚓!”一枚冒着烟的铜黄的弹壳飞了出来,落在了房檐上,滚落下去。
窗户前的枪手一一谢波德再次瞄准,他手握温切斯特1873步枪,枪口移动到马上的赏金猎人身上。
“该死的!”雷德尼看到了酒吧二楼窗户上的谢波德,咒骂着挥动缰绳打算逃跑。
“砰!”
可他的动作慢了一拍,被击中肩膀摔下了马,马匹也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扬起前蹄,然后飞驰的跑开,留下自己可怜的主人。
“喂,老大!”
“砰!”
圆顶帽的男人开了一枪作为掩护,想跑过去查看雷德尼的情况,却在抬脚的时候被底下的哈德抓住腿。
他赶忙把枪口对准他,却不想哈德接机抓住枪管把自己的身子抬了起来。
手上的重量让圆顶帽男人压下了身子,而同时哈德也拔出了他枪套里自己的那把雷明顿转轮手枪,枪口顶在他的下巴上。
“砰!”
血液从天灵盖喷出,如同暴雨那样撒落下来,染红的地面犹如艺术家手下的随意的绘画。
“砰!”
哈德朝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开枪,但身上的剧痛影响了他的射击,子弹偏离了目标太多,让两个目标抱着头躲到了掩体后。
哈德也捂着撕裂开的伤口,躲在了某个镇民屋子的墙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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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混蛋!”
雷德尼破口大骂,拔出腰间的柯尔特转轮手枪,左手拨动击锤,对准窗户的方向倾斜子弹。
谢波德立刻蹲了下来,随着枪声头顶的窗户不断的掉下不屑,书桌上的煤油灯被打碎掉在地上,点燃的火源摔在地上,引燃了地板。
他再次站起来驾起温切斯特1837步枪,可底下的雷德尼已经躲了起来。
“砰!砰!砰!”
街道上的两处火光亮了起来,谢波德看过去只见哈德正在远处于两个赏金猎人对射,或许是因为扬起的尘土还未散去,导致遮蔽了视线,又或者是他的伤影响了他的枪法,总之哈德在两个人的火力下陷入了下风。
“砰!”
谢波德不理会房间里的火势,朝他们开枪的位置开枪。
被击中肩膀的男人倒在地上,旁边的水桶被他打翻,冰冷的清水撒在他身上,额头贴着的绑带被浸湿,水刺激到了他的两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在掩体后面缩着身子,捂着伤口呻吟起来。
在同伴倒下来后,另一个男人举起手枪对他急需还击。
哈德看到火力转移了,接机换好子弹,伸出枪口,“砰!”的一声,子弹击穿了他喉咙,血液如泉水涌出来,他捂着脖子倒下去抽搐起来。
“砰!砰!砰!”
从窗户下的房檐下穿上来几发子弹,谢波德向后退去,却感受到了灼热的高温,一转头才发现火势已经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蔓延至床单,呛人的浓烟带着高温扑鼻而来。
笼子里的白鸽塔布因此躁动不安的跳来跳去,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该死……”
谢波德来到笼子前打开笼门,咬紧牙转过身,把手中的温切斯特1873步枪扔了下去,接着自己踩上窗户框,跳到房檐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快速的下滑,他的手伸向腰间的枪套里。
雷明顿转轮手枪从枪套里抽了出去,金色雕纹,此刻它就如同头顶从窗户里展翅高飞的白鸽那样,绽放着闪光。
温切斯特1873步枪从倾斜的房檐端滑了下去,他转动身子趴在上面,掉下去的瞬间他抓住房檐角在一时间吊住自己的身子。
雷德尼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谢波德吓了一跳,刚低下视线,还来不及转动枪口,谢波德以这个姿势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三道枪声响起,雷德尼的肩膀中了一枪,手上的手枪掉在地上,接着是腹部的两枪,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踉跄跄后退着,撞到了墙壁,飞溅的血液留在了墙壁上。
谢波德松开手掉了下来,他再次举起雷明顿转轮手枪,对准奄奄一息的雷德尼,扣动扳机的手这次犹豫了下来。
“谢波德!”
远处传来了哈德的声音,谢波德看着吐着血捂着伤口的雷德尼,对方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和求生欲,但他却闭上了眼睛,准备好迎接自己的结局。
“够了!”
“砰!”
第四道枪声响了起来,并没有打在雷德尼身上,而是打飞了地上他的手枪,接着谢波德灵巧的转动雷明顿转轮手枪,收入枪套里,转过身捡起地上的温切斯特1873步枪扔给跑过来的哈德。
“去马棚!”
他大叫着,扶着哈德跑向马棚,因为他看到有人跑去叫警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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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建筑快速的被甩在身后,逐渐的缩小,扑面而来的冷风灌入了领口里,就像把冰块放在皮肤上那般寒冷,马蹄的躁动声,就像锤子敲打木板上的钉子一样。
“你没事吧,哈德?”
“没事,多亏你打断了绳子,不然恐怕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哈德坐在谢波德后面,他们同骑一匹马。
本来哈德打算骑自己的那匹,但考虑到他的身体,谢波德让哈德与自己同骑一匹,因为时间紧张,所以哈德只好答应。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知道你不想在杀人了!”
“你不用道歉,扳机是我扣下的,何况我不认为他们是所谓的好人……”
“可我给你的东西全都丢在哈萨镇了……这下麻烦了!”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行,那些东西都可以再买!命要是丢了,可买不回来了!”谢波德说,从口袋里拿出了单筒望远镜,“好在这个东西我顺手拿走了!”
“可地图都烧干净了吧!”哈德说,“没有那东西你去不了庄园,那我可得给你再画一张!”
“没事,你先休息吧!”谢波德转过头,看向了黑暗的道路,没有追上来的人,他松了口气,停下马。
“你的钱身上的还有多少?”哈德问。
“不多,你放心,我那些存的钱都放在银行里了,只不过现在这个身份去取有点麻烦!”
“抱歉,本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哈德跳下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再次道歉。
“行了,别再说道歉的话了,就当是报答你这么久的恩情吧!”
“待在这里可不行,”哈德眯起眼睛看向镇子的方向,“虽然警长他们不一定会追过来,但我们还是保险点!”
哈德说着再次爬上马,“呃……该死的,我的手都是伤口……”
“我先带你去另一个镇子看看医生吧!”
“行,正好我要去买一件新衣服了,这土厚的快能够填满土坑了!”
“哈哈,有那么夸张吗?”谢波德笑着挥动缰绳,马匹消失在了黑夜的平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