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还有一个孩子吧!”他说着以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
“这不关你的事情,”里昂低着头,咬着牙说。
“是男孩!”他再次重复到,语气里多了些不耐烦,“还是女孩?多大了?”
“我不是说了这不关……”
“我他妈的问你话呢!”塞斯汀突然暴怒的吼起来,那副模样犹如咆哮的野兽。
他有意图的朝桌底下猛踢一脚,只听“啊!”的一声娇弱的惨叫,桌底侧面女孩被踢了出来。
女孩捂着自己的脸,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
“莉……”里昂惊恐的站了起来,周围的人顿时齐刷刷的掏出手枪对准他,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在塞斯汀的示意下乖乖的坐了回去。
塞斯汀走上前在两人眼下粗暴的拽住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左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被迫抬起头注视塞斯汀的眼里泪水正在打转,无助的可怜巴巴看着他。
对此塞斯汀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他松开拽住头发的手,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替她揉了揉脸上的淤青,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他则站在女孩身后。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不是吗?”他摊摊手说,“不要在来客人的时候躲躲藏藏,多没有礼貌不是吗?”塞斯汀轻轻的抚去女孩流下来的眼泪,用舌头舔了舔手指。
“你识字多吧!”塞斯汀冲着女孩问,挥了挥手,接过来马仔一一皮特递过来的作业,上面写着一些单词。
“嗯……”女孩僵硬的点点头。
“那就好,念念上面的内容!”塞斯汀把自己的通缉令递给她,看着女孩疑惑的神情说,“我和我的手下都是牛仔出生,从小就是干活长大没有什么文化,连自己的通缉令写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手下自嘲一般的站了起来,不少人都是满口的烂牙。
“念吧,不要紧张!”他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亲爱的!”
“塞斯汀……维,维克托,十五岁时因为赌博出老千被发现,一怒之下杀,杀了……”女孩读到这里强压的声音不住的颤抖起来,她捂着嘴看着上面的字,眼泪如雨水般低落在餐布上,“酒吧里的二十五人!”
“接着撮合一群犯下各种罪行的牛仔一起……一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逃了整整五年,期间杀了……呜呜呜呜!”
女孩的手因为惊人的数字,而恐惧地颤抖起来,低下头不敢在念下去。
“好了,姑且介绍完了!感谢你!”塞斯汀说,把她推倒在地上,几个手下舔了舔嘴唇,恶狼一般欢呼的跑上来按住了她,手在尖叫的她身上撕扯抚摸着,“我很享受杀戮的感觉!”
“住手!你们这些畜生们!”里昂大吼的再次站了起来。
“停!”塞斯汀的命令下手下唉声叹气的从衣衫不整的女孩身上走开,女孩抱着胸口坐在地上无助的痛哭起来。
“我们可以做个游戏!”他露出寒人的微笑说,两人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而接下来的事情也印证了他们的想法。
“有一个人必须以死换去其他两人的生命!”他拿出雷明顿转轮手枪,取下五发铜黄的子弹,滑动转轮,把枪扔给里昂。
“俄罗斯转轮会玩吧!”
里昂左手握住丢过来的雷明顿转轮手枪,毫不迟疑的对准塞斯汀,他明白这个恶魔绝对不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周围塞斯汀的手下开始躁动起来,而塞斯汀本人则丝毫不在意的示意他们放下武器。
可食指却无法干脆地扣动扳机,无法得知这一枪是否有子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知道开枪的后果。
他放下雷明顿转轮手枪,看了看旁边此刻自己泪流满面的妻子。
他低着头几乎要把嘴巴咬出血来,片刻后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猛的抬起头说,“你说的一定要答应!”
“当然!”他挑挑眉祈祷着接下来的事情。
这个男人不能信任……可如果……
他吞下一口唾沫,举起枪口顶住太阳穴,快速的扣动扳机与击锤,同时说,“食言……上帝不会放过你,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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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中有一块小农场,篱笆中几头家猪染上红色。
房屋里看不到火光也看不到人影,更听不到丝毫的脚步声。
提起防风灯照亮门前的沙地上布满着杂乱无章的马蹄印,还有马粪。
弗朗哥跳下马,蹲了下来感受着粪便的温度,转过头说,“还没走远,还是热乎的!”
艾维斯问言转过头看到了旁边角落里绑在木柱上一匹挂着马鞍的棕色马匹,还插着一把温切斯特1873步枪。
“弗朗哥!”艾维斯轻轻的对着弗朗哥说,后者转过头也看到了马。
弗朗哥掏出柯尔特转轮手枪,靠在门口边仔细着听着里面的声音,他做了个手势。
艾维斯会意的拔出温切斯特1873步枪,把防风灯挂在枪口上面,举着枪对准门口。
弗朗哥抬起左手,竖起三根手指,逐渐弯曲。
他猛的推开门,下一刻屋子里的黑暗被防风灯照亮,惊人的一幕震惊了艾维斯,他的颤抖的双唇发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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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一
火光照亮了屋子,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来。
妻子看着沾到脸上与手上的血液尖声起来,绝望和恐惧充斥着她的精神,几近奔溃。
“这一杯,敬这伟大的父爱,敬这位伟大的父亲!”
塞斯汀举起桌上的酒杯,露出悲伤的说,手下则发出嘲笑的声音,他们都因老大拙劣的表演而捧腹大笑。
“我们应该如何表达敬意?”他把杯子对准女人问,手下们兴奋的整齐回答道。
“玩他老婆!”
随着酒杯里的酒水泼到女人身上,手下们一涌而上。
屋子里陷入了最原始的欲望的躁动中。
4
“行了,都够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赏金猎人估计在路上了!”
“唉,老大我们还没玩半分钟呢!”
“是啊,等一会吧!”
“急什么,到了镇子里还不是每人一个!”塞斯汀的命令下他们无奈的提着裤子离开。
“哇!”皮特大叫着,拔出手枪,“妈的,他咬疼了我的家伙,去死吧!婊子!”
“砰!”
久违的枪声再度响了起来,地上的女人一动不动躺着。
旁边唯一幸免的女孩呆呆的看着她,眼瞳早已因为大脑无法接受这一切而失去焦点和光泽。
塞斯汀蹲了下来搭着她的肩膀,在耳边轻轻说,“一家人最重要的不就是整整齐齐吗?”
话中透露着明显的暗示,女孩的嘴唇颤动了下,枯竭的泪水在眼眨眼后又流了下来。
塞斯汀轻轻的吹灭烛火,回眸一笑关上门,她终于鼓起勇气缓缓的爬了过去,握住了父母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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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啊!”
屋子里什么东西正在晃动着,通过防风灯的火光被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个穿着肮脏连衣裙的女孩,娇小的身材告诉两人她似乎比之前的那个庄园的大小姐还要小,估计只有16岁左右。
她被一根从房梁垂下来的麻绳吊着脖子,身体左右晃动着,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起来随时都会塌下来。
她的脚底底下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都死于枪杀,血液流了一地。
桌子上翻到的椅子告诉两人她并非被人所杀,而且无法接受这一切而选择自尽。
幸存下来的女孩宁愿在自己的灵魂在十字路口游荡,也不愿意接受这一切。
可怜的孩子……艾维斯放下温切斯特1873步枪,低下头在胸口再次画上十字。
他们又来晚了……
……
“弗朗哥!”
“我听到了,有人似乎在茅厕里面!”
不远处马匹所在的茅厕里发出声音,两人互相交换眼神后,缓慢地走上前,一同拔出转轮手枪。
艾维斯拉下击锤,弗朗哥警惕着周围。虽然只有一匹马匹,但这不代表就可以放松警惕了,说不定附近还埋伏着其他人,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就危险了。
沙地上不单单只有沙子,还有石子,正因如此当艾维斯不小心踢到的时候,发出声响,茅厕里的人才反应过来。
“老大?是你们回来了吗?”茅厕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他在左边的隔间里。
他们没有回应再度交换眼神后,他们索性快步走上前。
刚刚男人的话暴露了他孤身一个在这里的信息,周围没有其他人也就不用警惕了。
“老大?”见外面没有动力,男人有些焦急的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该死的……”
男人也发现了异样倒吸了口冷气。
啪一一
茅厕的门被粗暴的打开,看样子是没有预料到会有人回来,所以连门也不锁。
坐在茅台上的男人惊恐的看着他们,伸出的手悬挂在空中,门上挂着子弹带和柯尔特转轮手枪因为艾维斯突然拉开门而没有拿到。
一股难闻的味道粪臭味涌了出来,扩散在空气中,两人忍着那味道看着僵硬的半站起来的男人。
“其他人呢?”艾维斯皱着眉头,枪口顶着他的额头问。
男人颤抖着肩膀,抬起头看着他们,“走,走了!”
“去哪里了?”
“不远处的尼西镇!”
“去了多久了?”
“半个钟头吧!”男人说着提着自己的裤子,两条腿正在打抖。
“去做什么?”艾维斯冷冷的问,顶在他额头更加用力直接把他压坐回茅台上。
“喝酒庆祝……我们又抢到了东西……老大很开心!”
“之前杀掉的人你也有份吧!”
“不,没,没有,我只是看着,真的!真的只是看着!”
“旁观兽行的人更有罪!”
“别!”
“砰!”
“哇!!!”
艾维斯没有丝毫犹豫就冲着他的胯下开了一枪,两颗圆形的物体脱落掉进了茅台里,男人摔在地上捂着下体发出哀嚎。
“我不会杀掉你的!”艾维斯看着他说,“你就待在这里等着失血过多痛苦的死掉吧!”
为了以防万一艾维斯拿起挂在门上的枪和子弹带一并丢进茅台里。
“走吧,在他们继续胡作非为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