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很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耳边犹如在近距离被炸药震到一般,响起刺耳的蜂鸣声。
听力和感觉已经逐渐的清晰起来,好像……有什么声音一直在重复。
慢慢的抬起眼帘,面前的景象一点点的浮现在眼前,从一开始的模糊不清,到数秒后能够识别大致的轮廓。
“谢……波德”
啊……那是一个人……还有火光,以及桌子……
“谢波德……”
“嗯?”
谢波德猛的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注视着面前的景物。
“谢波德先生!”
呼喊着他名字的是一个男人,他坐在谢波德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道长桌子。
男人看起来有四十来岁,八字胡在他肥胖油腻的脸上显得很是滑稽,格格不入。
他的身材也非常的胖,穿着不宽大的西装外套,啤酒肚顶在桌下,看上去就像一颗小丑脚下的圆球那样,而短胳膊更加重了这种印象。
这个人是……啊,记起来了,是这个庄园的主人,也是自己要刺杀的目标。
至于现在的情况嘛……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它们犹如藤蔓一样环绕不去,勾起人的欲望。
谢波德沿着木质的桌面纹路看去。
桌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食物,腌制的猪肉是农场里饲养着家猪,猪肉被摆成花瓣的样子、切割整齐的牛肉,炖的看起来几乎连骨头都能咬碎的山羊肉,从树林里打来的兔肉,被厨师切下了最好的部位,添上了菜叶作为装饰。
“很不错吧,”男人笑了起来,摇晃着手里的瓶子,“谢波德先生,想必还没吃过饭吧!”
谢波德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当然没给他好眼神。
双臂腾不出来,甚至连活动也做不到,从皮肤上传来的是粗糙紧绷的固定感,即便不去特意的转身查看,也能明白双手被麻绳捆绑在椅子上这个事实。
整个上半身,就像胶水那样被牢固住,让他动弹不得。
后脑勺有些疼,还能味道药水涂抹的味道,似乎被绑了绷带。
“真是不好意思!”男人看谢波德注意到了,便开口说,“为了能和你谈话我不得不出此下册!”他的声音意外的很厚实。
“说实话谢波德先生,你真是让我伤脑筋,你弄伤了我最的一个守卫,一个女仆和一个被女仆砸中的倒霉管家,虽然损失不大,但也是大祸了!”
“为什么没有杀了我?”谢波德感到奇怪,环视着周围。
在他的身后有一个熟悉面容的守卫,他脸上留着淤青,手握着一把短截的双管猎枪,绷带缠在他的手上,血迹浮现在表面。
守卫看向谢波德的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化作子弹,打烂他的脑袋。
侧面站着另一个守卫,他的腰间别着一只雷明顿转轮手枪,双手抱胸盯着谢波德。
“我不是说了嘛,我就是为了和你谈话才让你坐在这里的!”
“你想知道什么?”谢波德歪着头问。
“首先!”庄园主竖起一根手指说,“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鲁特斯,是这个庄园的主人!”
“我当然知道!”
“哎呀,差点忘记了,不好意思,”庄园主说,“那么我就先确认你的身份吧!”
“谢波德,是你的名字吧!”
“不是!”谢波德干脆的摇摇头。
“唉,不是吗?难不成,我不但抓错人,还认错了?”庄园主挑了挑眉,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乳色液体。
那里面毫无疑问不是什么酒,而是新鲜的牛奶。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送奶工而已,”谢波德冲着他笑了笑,“每天要做的就是载着牛奶瓶,送往各地的工厂、镇子,而这次意外的被人委托了这个脏活而已!”
“我可不记得平常的送奶工长你这个样子,”鲁特斯说,“何况身手如此之好的送奶工也不常见!”
见谢波德没有继续开玩笑的心情,他又说,“我记得每次你杀人的时候都会折一只千纸鹤给别人吧,可你身上我就没有搜到,难不成你真的是接了脏活的送奶工……”
“还是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他向谢波德质问道。
“千纸鹤只给我认为的好人!”谢波德解释道,“你觉得你配吗?”嘲讽着。
“说话放尊重点!”后脑勺上的冰冷金属顶了上来,守卫粗暴的呵斥他,动作一点也不收力,谢波德感觉伤口被压裂开了。
这家伙在报复……该死的,明明下意识都放过他了……
“放开他,没我的命令不许乱动!”
“可是他……”
“退后!”庄园主十分不满的指划着守卫,后者只能点点头照做。
“不好意思,让你受到了极差的待遇!”鲁特斯带着歉意说,指着侧面的守卫,“把他的身子割开,我不希望今晚的客人受到无礼的对待!”
“是!”另一个守卫倒是很干脆的走上来,亮出锋利的猎刀,将谢波德双手的麻绳隔断。
“呼~”
谢波德解脱般的松了口气,揉着手腕,上面多了条深深的勒痕,手酸的要死,背因为长时间无法动弹,僵硬的几乎要断了。
他抬起头,随即又底下来,头顶的水晶灯照在他脸上,刺眼的光线让他很难受。
“你要跟我谈什么事情?”谢波德看出他态度后,大概猜出了他有求于我,问道。
“对,我的确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说吧,虽然我不一定会做的!”
“杀掉你的雇佣!”
“雇佣?”谢波德皱起了眉头,随后又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人,恕我拒绝你的请求……”
“但我知道!”
.
“你知道?”谢波德瞪大了眼睛,他多少有些好奇。
“怎么说呢!”鲁特斯扶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继续说,“我和他的父亲是老朋友了!他叫塔罗.莱斯特,美国田纳西洲人,自从他的父亲被那个杀手杀死后,他就继承父亲的庄园,性格大变,甚至连我都有点不认识了,他现在把我看做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所以才派你来杀死我的!”
“我知道的,你一定一点受够了这种生活对吧,否则也不会给好人折千纸鹤,那说明你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为了钱杀人的冷血杀手,”
他问道,谢波德没有否认的点点头。
“我猜那家伙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的,不如这样!”
鲁特斯双手撑着桌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既然如此,不如在他把你杀人灭口前,搞定他!我还会付你钱,接着你就可以好好享受自己应该有的生活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会按照你的吩咐做事情?说不定你在说自己!”谢波德一下子就提出了,一个让鲁特斯愣住的问题。
的确鲁特斯的发言听上去非常有道理,可没有任何可以让人信服的证据,谢波德完全可以认为他在胡扯。
“哈!哈!哈!”对方大笑起来,摇摇头,“因为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是嘛,你的命就在我的手里,你觉得任务和命哪个更加重要?没有命你要怎么拿着塔罗给你的赏金去隐居?”
“你只有一条路,谢波德先生,”他竖起手指强调,“那就是跟我合作,如何?”
谢波德叹了口气,“你觉得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你倒是很识相嘛!”他说着走上前,伸出手,“那么握手就算谈成了!”他的表情十分得意。
鲁特斯走上来前,身后的守卫就在他眼神的示意下靠近了谢波德,侧面的守卫也警惕起来。
这些举动都被谢波德尽收眼底。
“为我们的合作握手!”他伸出粗大的手掌,谢波德抬起头,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
吱一一
连接厨房和餐厅的大门被推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
那是墨西哥裔的厨师摩西,也是谢波德这次的接头人。
他端着一盘用金属罩盖住的盘子,默默的走过来。
“喂,我不记得我叫上菜了吧!”
“是的,先生,”摩西点点头,解释道,“这道菜是我外加!”
下一刻,他笑着松开盘子,袖子里滑出的厨刀插入了守卫的手腕。
“什么!”鲁特斯和守卫慌张了起来,丝毫没有预料这种突发状况。
.
“哇!”
谢波德俯下身,踹出后脚,守卫被踢了出去,手中的双管猎枪掉到了地上。
“该死的!”
侧面的守卫拔起腰间的手枪,还没举起来就被他握住枪管,向左一按。
砰一一
子弹在鲁特斯身上炸开了一朵血花,他摔在地上,就像铅球那样让地面颤动起来。
守卫朝他的面门挥拳,后者低下头躲过,猛的抬头一顶,手上用力的旋转枪身,把抵在扳机上的手指折断。
“啊~”守卫歪着身子惨叫起来,被踢到墙壁上。
开过枪余温未散的枪管顶在他的脸颊,拉下了击锤,火光闪烁,爆裂的轰鸣声响彻餐厅。
血液溅到墙壁上。
谢波德转过身,他看到了正在地上握住腰间枪柄,抽出转轮手枪的守卫,而摩西弯下腰打开地上的罩子,从里面拿出一把柯尔特转轮手枪,开枪打点了守卫的武器,快步走上前,一脚将转轮手枪踢开。
踩住他的胸口,对准喉咙开枪。
“砰!”
哒哒哒哒
外面传来了其他守卫的脚步声,还有手握着的枪械发出的金属碰撞声。
来的可真快……子弹感叹着,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应对的东西,硬碰硬只会被单方面的射杀,他必须谨慎。
“没事吧!”
“还行!”
“谢波德,快去厨房!”
谢波德没有动,他看到了地上受伤的鲁特斯,他用手指扣着地板,一点一点拖着肥胖的身子,向着另一个出口爬去,温热的血液从他的伤口涌出来,在地上拖出猩红色的血痕。
谢波德举起雷明顿转轮手枪,对准了鲁特斯,但随即枪身上反射出一道白光,抬起头,头顶上是一盏水晶挂灯。
“等等!”
他后退一小步,鞋跟碰到了地上的双管猎枪,瞥了一眼,某个点子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叫住摩西,放下转轮手枪,转身捡起地上的双管猎枪。
.
“砰!砰!砰!”
随着三声枪响,门板多了三个口子,外面的守卫踹开正门,走进餐厅里,此刻大开的门口投射进灯光,带给黑暗的餐厅一丝亮光。
“快,看看鲁特斯先生在不在!”
多双靴子踏入餐厅地板,手持夏普斯步枪,走进来,地上有三具尸体,其中有两具是叠在一起的。
“我……”
突然间,黑暗里抬起一只手,撑着桌子畏畏缩缩,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是,鲁特斯先生吗?”
“是……是我!”他的声音颤抖着,显然是吓坏了。
“没错,是他,快把他护送出去!”
鲁特斯捂着伤口,说不出话来,双腿发软,额头上冷汗直冒,视线瞥了桌底一眼赶忙收回去,表情满是惶恐。
两个守卫左右搀扶着鲁特斯肥胖的身体,很是吃力,为此他们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武器,带着他出餐厅大门。
“别再看过来了……”
轻声喃喃,观察着他们的动作,匍匐趴在桌底的摩西把手中的一两枚铜黄子弹塞入装填口,拉下击锤。
谢波德不久前拦住并告诉,要是不消灭一波守卫,就容易腹背受敌,虽然他们人多,但我们有环境优势。
“检查有没有幸存的人!”
守卫走上前在两具尸体前蹲了下来,枪托顶在地上,伸手抚摸着尸体的呼吸,在确认第一具没有呼吸后,翻过压在上面的人。
就在尸体被推开的瞬间,底下的人一把拎住他的领口,是个活人!
冷却的枪口顶住了守卫的鼻子,火光乍泄,鼻梁被轰开一个大洞。
他身后的另一个守卫被贯穿的子弹击中了胸脯,肺部被毁掉了。
谢波德用脚顶住了倒下来的守卫的胸口,拿起旁边的双管猎枪,两道火光同时亮起来。
“砰!”
厚实的爆裂声,和飞驰的无数散开钢珠径直打中了大门的鲁特斯和两个守卫,他们倒了下来。
守卫的枪口对了上来,谢波德踢开身上的尸体,在地上翻滚。
于此同时躲在桌底的摩西也拨动击锤朝他们的腿部射击。
躲过第一轮射击,在飞溅的木屑中举起雷明顿转轮手枪,左手抵在击锤上,快速的朝餐厅里的人射击。
他们都集中在门口,在极近的距离,受到摩西的袭击受伤的人,被剩下的四发子弹射中,贯穿而出的子弹打中后面的人,不论死活,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都倒在地上。
“快跑!”
谢波德推开厨房的门大喊,里面虽然亮着灯却空无一人。
“好……唔!”
摩西跨过尸体的时候,被某个奄奄一息的抓住了脚,一下子摔在地上,他挣扎着,却看到了其他受伤的守卫扑了上来按住他,还有人握住了夏普斯步枪。
“该死的!”摩西表情惊恐起来,他猛踹对方的脸,手脚并用打算挣脱,可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帮帮我,谢波德!”
无助的呐喊声,响了起来。
谢波德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喘着粗气看着摩西,从他的表情可以推断,他正在犹豫,犹豫要不要,上前搭把手,时间紧迫他必须在快些决定。
“快来人手!”外面的人又开始向这里跑去。
“他们在这里!”血泊中的守卫嘶吼着。
“包围别墅,别让他的跑了!”
“抱歉!”
谢波德听着声音的方向,越发的慌张,他咬紧牙,转身跑开了。
“妈的,谢波德,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摩西被无情的抛弃、背叛,以自己最恶毒的言语咒骂谢波德,可他的咒骂被打断了。
黑暗中唯一一个握起夏普斯步枪的守卫,撑着被弹孔打中的身子,把枪口顶在了摩西的胯下,用尽全力大叫着,“死吧,你这天杀的墨西哥佬!”
“砰!”
被压住的枪声响起,血液随着摩西的惨叫涌了出来,就像山泉那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似乎还不够解气,守卫丢掉夏普斯步枪扑在他身上,用手按住他的眼眶,使劲的压下去。
眼眶里的球体被挤压着,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像水球般炸开,血液溅了守卫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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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摩西……我必须活下去,否则我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杀死的那些人……都会因此白死,原谅我的自私。
谢波德按照摩西的路线逃窜进树林,那些守卫看到他进入树林,就分成两批,一批牵着猎狗,步行跟着谢波德,另一批骑马从大门沿着小道进行包围。
身后猎狗的低沉的咆哮声,让人无比的惶恐,就像身后追着一群传说中的恶魔,每一声咆哮,每一阵拨动灌木丛的声音,都带着乌云般密集的恐惧,让人毛骨悚然,皮肤因此泛起鸡皮疙瘩。
人的体力和动物相比差很多,即便是天生强壮的印第安人也难以与猎狗比速度,谢波德自然不用说。
他的体力在快速的消耗,没有手套的手指被灌木,弄的伤痕累累,满是划痕,树枝勾破他的裤子,暴露出来的腿部肌肤留下一道道血迹,疼痛感与肌肉酸痛的感觉一同涌上来。
他才跑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快要倒下来了。
加油啊,谢波德,你不是还要去见哈德的吗,不是还要隐居过普通的生活的吗?不是还要去见见自己的弟弟的吗?可不能死在这里,成为猎狗的盘中餐。
这样的想法充斥疲惫不堪的大脑,却在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他的求生欲与潜能。
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身体快要虚脱,身后的穿动的声音越来越近,再这样下去……
“那是……”
就像陷入激流中,看到的木板和救命稻草那样,谢波德看到了一个画着叉子的树干一一那正是他之前留下来的标记。
希望给了他一些力量,让他无视了几分的疲惫和酸痛,一路沿着标记跑去。
棕色的马匹就在那里,就在树旁,它被挂在树枝上的缰绳牢牢束缚住了。
谢波德解开缰绳,跨上马背,调转马头。
几乎是同时,后面的猎狗追了上来,最前面的向着马上的谢波德一扑,一瞬间,甚至能够看清它嘴里沾着口水的犬齿,真恶心!上面还留着肉丝。
“砰!”
马匹本能的抬起后蹄一蹬,把它踢了出去,撞到了后面正在奔跑的同伴身上,它们就像保龄球一样,乱做一锅粥。
“跑!”
谢波德挥动缰绳,驱动马匹,穿梭在树林中,躲避一颗颗的树木。
他隐约的听到了小溪的声音,似乎在侧面。
马匹在这样树木与灌木茂密的森林里很难像平地上那样迅速,光是躲避柱子一样耸立的树木,以及横躺在地上的,对马匹有几大威胁的倒下来的树木的树枝。
基于以上的原因,还没等谢波德确认位置一一
“砰!砰!砰!”
几发子弹就打在旁边的树干上,甚至有一发差点打中他的脑袋,吓出了一身冷汗。
马匹受到惊吓开始不受控制,谢波德被马匹带到了不知名的方向,应该是远离了原来的来庄园的人工小道。
在拉住马匹重新拿到控制权,谢波德也没有办法再听声音了,那穿梭在附近,掠过树叶,打中树干的子弹和后面的枪声,回荡四周,让他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他只能往一个方向不断狂奔。
“呜~”
如同深渊般刺耳的长鸣于下一刻,掩盖住了枪声,掩盖住所有的声音,谢波德知道这声音是什么一一当他看到冒起的黑色浓烟后,立刻往那里跑了过去。
快点,快点!谢波德此刻的心情从恐慌逐渐变为兴奋与激动,血液正在沸腾,所见的光线明亮了起来。
离声音越来越近,在穿出树林的刹那,他看到了以金属和铁丝制成的钢铁巨兽正在铁轨上穿行。
是火车!这附近居然有一条火车隧道,误打误撞居然遇到了……
火车从山坡下经过,后面有车厢,快要进入隧道了。
谢波德拉住了缰绳,让马匹沿着山坡斜度滑下去,在计算好距离后,他闭住呼吸,闭上眼睛,甩动缰绳,让马匹纵身一跳。
尽管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一卷进火车底部,被碾成一滩血肉。
但落地后却相当稳当,重物撞击金属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做到了……”
谢波德看着自己来到了火车车厢顶部,兴奋的露出微笑。
回想起之前的举动简直就是疯了……他摇摇头,松了口气。
“砰!”
一道火花打在马蹄旁,他侧过头看去,守卫们已经追到山坡那里,对准他的位置开枪。
谢波德驱动着马,看到了眼前的隧道,他的恐惧又涌了上来。
隧道很低,要是以这个状态那么……
他咽了咯唾沫,小心的躲避着飞来的子弹,好在因为火车的速度它们没能精准的射中。
他来到车厢边缘,腿粗夹住马肚子,缰绳一甩,跳了下去安全的来到装货物的低矮平台上。
刚刚的位置激起多道火花,黑暗在他进入隧道的瞬间笼罩了周围。
“别让他跑了!”
守卫们看着快要消失的火车,也效仿的滑下山坡跳了过去一一但却因为时机的错误,连人带马摔了下去,卷入了火车车轮,随着溅出的一团血液,没有人在敢尝试,只能默默看着火车消失在隧道里。